李敖之死:死前一年被診斷腦癌,立遺囑特提及私生女,死前喚小蕾

語不驚人死不休。諸位對於李敖的印象,想來逃不過這幾個字。

確實,「寧鳴而死,不默而生」,是他遵循了一輩子的準則。

然而正所謂一人千面,即便李敖這樣頂天立地的大丈夫,也在生死面前展現出溫情脈脈。

不管是罹患癌症後提及私生女的遺囑,還是臨終之前一聲聲「小蕾」的呼喚,都讓我們認識了另一個李敖。

說起來,李敖登記在冊的婚姻只有兩段,那這個「小蕾」是誰?他與李敖之間,有著怎樣的愛恨?

該如何回憶大師李敖的一生呢?鮮衣怒馬吧。

雖然我們現在習慣叫他「台灣作家李敖」,但追根溯源,他卻是個正宗的東北漢子。

1935年,他出生在哈爾濱。彼時,東北的白山黑水,已經被日本侵略者的鐵蹄踏碎。

舉家避禍,李敖遷居北平。然而,他們還是沒能躲過戰亂。

所幸在後來的抗日戰爭以及解放戰爭里,他的生命安全並未受到威脅,按部就班地學習,成長。

彼時,先後就讀於新鮮衚衕小學和北平公立四中學的李敖已然嶄露頭角,憑藉優異的學習成績,收穫了一眾親朋好友的讚譽。

1948年,李家因終受戰爭波及,從北平逃到上海再到台灣,一路顛沛流離。

經過世事磨礪,全家落腳台灣時,李敖的叛逆和放蕩不羈,已然崢嶸初露。

那時候的寶島,還在蔣家手裡。好在年少卻又清醒的李敖,並未被封建軍閥思想荼毒。

他拜師中共地下黨員嚴僑。在他的耳濡目染下,樹立了兩岸統一的願景,理想的火種就此種下,終於在數年後開花結果。

1966年,台灣正值戒嚴時期,社會氛圍蕭條而肅殺。

生性不羈的李敖看不過眼,平地起驚雷般,開了一串連珠炮————《歷史與人像》、《教育與臉譜》、《上下古今談》、《烏鴉又叫了》……

這些作品的發表,揭露了台灣所謂「民主典範」外表下,封建腐朽的「家天下」本質,扯掉台當局遮羞布,這必然不能容忍。

最終,奮起反抗的李敖不僅書籍被禁,自己也因為這些言行,在1971年鋃鐺入獄。

而他臨死前口口聲聲呼喚著的小蕾,便是在入獄前結識的「紅顏」。

關於這段回憶,李敖在晚年撰寫回憶錄時,是這麼說的:我和小蕾認識在1976年9月26日,一看見他,我就喜歡上了他。

那時候的李敖,早已經因為辛辣的諷刺和直言不諱的文風,遭到了台灣文化部門的監視。

坦誠的他,也第一時間將自己危險的近況,告訴了心愛的姑娘。

正所謂以真心換真心,李敖的毫不遮掩,換來了小蕾死心塌地的追隨。

直到1971年李敖遭朋友牽連,被台當局軟禁,她都還在不離不棄。

對這段「虐戀」,著名作家竇應泰曾經有過撰文披露:

1971年春節的前幾天,李敖以公然衝破幽禁的方式,表達自己對台當局的抗議。小蕾怕極了,可也不曾有一步離開李敖身邊。

1971年3月19日晚上,軍警上門實施抓捕。

李敖全無懼色,將十萬台幣的積蓄託付給小蕾後,從容奔赴監獄,驕傲得彷彿是去接受表彰。

直到這時候,小蕾仍舊不肯放棄她,小一個人等了他好久好久。

可惜的是,這對紅顏知己並未迎來圓滿結局——五年之後,李敖終於刑滿釋放,可是那時的小蕾早已為人妻母了。

痛失所愛後,李敖愈發放蕩不羈。這裡的不羈,自然包括感情。能說會道,風流倜儻,又名震台灣。渡過小蕾這一「劫」的李敖,愈發吸引異性。

1980年,他和「台灣第一美人」胡夢茵喜結連理。

但這段鬧劇式的婚姻,只持續了一百多天就戛然而止。

1983年,已經49歲的李敖與小了他三十歲的女孩王志慧在公交站台上不期而遇,然後一見鍾情。

不過,這兩段婚姻並沒有讓風流的李敖浪子回頭,更沒有挫了他一往無前的銳氣。

此後,他幾十年如一日地,僅憑唇槍舌劍,就能讓台當局草木皆兵。直到2017年

的到來。

彼時,因為得了一點小病,李敖在家人的催促下,渾不在意地就了醫。

然而例行檢查時,天大的禍事終究在八十二歲這年降臨——他被確診了癌症。在當時的醫療條件下,這就是宣判了李敖的死刑。

到了這個時候,李敖終於顯出老態,不再堅硬銳利。

生前最後一次接受採訪,面對著名主持人陳魯豫,他沒有不忿,更沒有不安,只是對著全世界輕鬆地說了一句「我們就此別過,來生再見。」

直面生死,這位強硬了一輩子,鬥爭了一輩子的鐵血戰士,終於展現出了自己的柔情。病情徹底惡化之前,李敖在台北立下遺囑:

「本人所有之著作之著作權,均已贈與王志慧,該著作待李戡有能力經營時,全數移轉予李戡,以為發揚。」

在財產分配上,她既照顧到了相濡以沫的妻子,也顧慮到了私生女李文

「女兒李文每個月將收到美金1000元,直到70歲,若鬧上法院或騷擾李戡一家人則喪失本條權利。」李敖在遺囑里如是說。

至於李文後來真的大鬧特鬧,彷彿為了印證父親「算無遺策」的種種舉動,那又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2018年3月18日,在與病魔鬥爭了一年多之後,李敖終於在社會大眾對他「是是非非」的議論聲中撒手人寰。享年83歲。

臨死之前,塵世間了無牽掛的李敖,喃喃著「小蕾」的名字,彷彿又回到1976年秋天,就是他見到那個瀟洒明快的少女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