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7年初,好多軍事機關和開國將軍們受到了衝擊,被打倒了。大家的情緒都比較激動,同時又比較憂慮,不知道毛主席是否知道社會上的這種現象,都迫切地想見到毛主席。
毛主席很快滿足了大家的願望,1月22日,在人民大會堂召開了軍委碰頭會擴大會議,接見了大家。開會之前,和往常很不一樣,主席台只擺了一把椅子,意思是只有毛主席一人坐在主席台上。
毛主席一向都喜歡和群眾,和大家,打成一片,不喜歡孤零零地一個人。他看到這一幕,表示請陳毅、徐向前、聶榮臻和葉劍英等老帥們上台來坐,大家卻都沒有吭聲。
還是陳老總風趣幽默,他笑著說,我們坐在下面,好專心聽講啊。老帥們不願意台上就坐,毛主席說道,你們要真正站在革命左派一邊,像唱戲一樣,要亮相。
毛主席還說,有些地方亮到了保守派一邊,要站過來。毛主席特別表揚了成都軍區政委開國中將甘渭漢,兩派群眾他都敢見,結果家裡很安全。
接下來,毛主席又講了一番要支持革命左派的道理,問大家,還有什麼問題?會場一片沉默,卻沒有人回答毛主席的問題。只見南京軍區司令員許世友站了起來,他要發言。
許世友說,戴高帽子是對地富反壞的,為什麼對自己人也戴?我們跟隨毛主席這麼多年,現在把我們當地主一樣斗,我想不通!
應該說,許世友說出了大家的共同心聲,說出了大家都想說,而沒有說的話。許世友的話很有代表性。在當時那種情況,有元帥在,有大將在,還有很多開國上將在,為什麼是許世友站出來發言呢?
其中有一點,許世友革命資歷老,是天不怕地不怕,惹惱了他敢開槍打人。更為重要的是,許世友是毛主席的愛將,他和毛主席的感情非比尋常,所以在毛主席面前敢說話。
聽了許世友的發言,毛主席以他特有的幽默,和許世友開玩笑說,看你不要化裝,就像是個猛張飛。
這話是什麼意思呢?毛主席當然明白許世友反映的問題,大家和許世友一樣,都感到委屈和不理解,卻都不說話。只有許世友敢把問題捅破,敢當眾提出來。許世友真像是一個莽和尚,愣頭青。
當然了,毛主席並沒有責備許世友的意思,他接過許世友的話題說道:
他們把我在《湖南農民運動考察報告》中講的法子用上了,戴高帽子,打翻在地,還要再踏上一隻腳,那是對付土豪劣紳的,現在,動不動就戴高帽子,搞噴氣式,是不好的。
顯然,毛主席很重視許世友所反映的問題。最後,毛主席強調說,要搞好團結,以大局為重,我們這些人搞不好團結,還得了?要搞大團體主義,不要搞小團體主義。
毛主席又說,不管熟悉不熟悉,反對不反對自己,只要他能做一些工作,就要團結。過去有些人,反對我,反對錯了,我很感謝他們,逼得我研究馬克思主義。
毛主席說到這裡,陳老總插話說,歷史上,我曾兩次反對過毛主席。毛主席笑著說,反對3次也要跟你合作。說得大家都哈哈大笑,會議氛圍一下子變得輕鬆許多。大家都很高興。
講話完畢,毛主席要和大家合影留念。那時候照相,沒有規定站位,也沒有在座位上貼標籤,大家都是隨便站。黃永勝李作鵬邱會作等人拚命地想往前擠,畢竟他們當時都是大紅人。
見此情景,許世友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憤憤不平地拉著張震的手,大聲地說,走,我們到後面去!許世友真的是猛張飛,無所畏懼,無所顧忌,風風火火,直來直去,說話故意很大聲,就是要讓他們聽見。
結果,許世友和張震真的站在了最後排。有上面那張照片為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