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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避寒
編輯|避寒
《——【·前言·】——》
她偷過古董,騙過皇帝,背叛過家族,也靠一雙手活成畫家。
這個女人活成了一個謎,民國上層最怕她,文人恨她,畫家笑她,軍閥追她,
但她一生的關鍵詞,從頭到尾,只有一個:逃。
宮裡長大的姑娘,不願進宮
1920年冬,北京下雪,一個14歲的女孩站在紫禁城的西暖閣,眼神冷漠地看著一個9歲的男孩。
這個男孩,是她的丈夫,是皇帝的弟弟。
沒人告訴她婚姻是什麼,她只知道,這樁婚事是瑾妃拍板的,「你太野,不適合當皇后。」瑾妃對她說這話時,神情冰冷。
她不服,她姓唐,出自滿洲鑲紅旗,祖上三代是皇族親信,光緒的珍妃是她姨媽,瑾妃是她親姑姑。
她從小在宮裡長大,和溥儀青梅竹馬,學著宮廷禮儀、畫工、詩詞,就是為當皇后準備的。
但她被剝奪了這個身份,她的命被轉了個彎,被送進了一個不疼不愛的婚姻。
她嫁給了溥傑,溥儀的親弟弟。
溥傑三歲,書生氣,靦腆,話不多,這個男孩被她看不起,她說:「他軟得像一根麵條。夜裡連話都不敢說一聲。」
從第一夜起,這婚姻就是死的。
她要自由,不要規矩,她要權力,不要名分,而皇宮,只是她的起點。
「偷心」的遊戲,從張學良開始
1926年夏,北平,唐怡瑩22歲,長發披肩,穿一件貼身青衫,在南長街一家小畫館辦展。
人不多,氣氛冷清,她站在角落,眼神四處掃,像在找什麼。
三天後,她主動給一位軍官送去一冊剪報,那是張學良的報道合集,剪貼得整整齊齊,邊角平整,封面用毛筆寫了他的名字。
她說:「我很崇拜你。」張學良愣了。
這是他們的第一次對話,沒多久,他們開始見面,夜裡,張學良開車來接她,帶她去東交民巷的舞廳,也去陶然亭喝茶。
她說話風趣,懂詩懂畫,故意裝文靜,張學良一頭栽進去。
她告訴他自己出身「書香門第」,是清末高官之後,家風嚴謹,她背唐詩,畫仕女圖,寫小楷,她撒謊的時候不眨眼。
但張學良信了,他甚至考慮娶她。
直到有一次,他在朋友家偶遇另一幅「唐怡瑩」的畫——筆跡雷同,款名不同。
她是照著別人畫的東西臨摹,拿去賣錢,說是自己畫的。
張學良沒有拆穿她,他悄悄退出了這段關係。
多年後,他在夏威夷被問到唐怡瑩,他只說了一句話:「她要不是那麼混蛋,我是真的想娶她。」
「偷家」的戲碼,在親王府上演
1929年,溥傑被送往日本留學,臨走前,他交待下人看好家,「夫人最近怪得很。」
他說得沒錯。
他前腳走,唐怡瑩後腳就把盧筱嘉帶進了家門。
盧筱嘉是誰?軍閥盧永祥的兒子,張宗昌的親信,上海灘出名的浪蕩子,家底厚,人瘋,帶著幾分痞氣。
唐怡瑩喜歡他,也許是因為他夠野,夠敢,和溥傑不一樣。
他們公開同居,吃喝玩樂,夜夜宴飲,但錢很快就花光了。
唐怡瑩出手快,動作狠,她開始動家裡的東西,玉器、琺琅、宋瓷、書畫,全是皇家舊藏,幾件甚至是乾隆親筆。
她找來馬車,包好這些物件,謊稱「搬家」,直接轉運上海。
府里下人不敢攔,她說是「皇族安排」,誰也不敢問,更狠的是,她在溥傑的賬房偷了賬本,連溥儀的份也清空了一部分。
溥傑在日本聽說消息,氣得發病,他給原田梁二郎,當時的日本銀行家——寫信求援。
原田派人追查,成功阻止她把最後一批畫作賣給外國商人,但大部分東西,已經不見了。
溥家沒報警,也沒報官,他們怕丟臉,「堂堂親王府,被一個女人偷空了。」
她從來不是個「忠誠」的妻子
唐怡瑩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早在婚後第二年,她就寫信給一個在天津的舊識:「這個家像牢,我要出去看看別的風景。」
她不是為愛,而是為脫身,為自由,為錢,為自尊。
溥傑後來在回憶錄中寫道:「她不找張學良,也會找別人,她不愛我,她只想掌控我。」
她確實掌控了一切。
她能讓宮裡的老人閉嘴,讓親王府的家僕低頭,她靠一張臉,一身膽,一肚子計。
她的婚姻,不是失敗,是預謀,她從一開始就知道:這個丈夫不會是她的歸宿。
畫家從妓館起步:從墮落到救贖
1932年,唐怡瑩已經是上海灘的知名人物,甚至稱得上「紅顏禍水」級別的人物。
她的名字在上層社會流傳,伴隨著一系列的醜聞:情人、偷盜、謊言。
所有的標籤都能扣到她頭上,但她從不在意,她有自己的算盤,始終如一。
盧筱嘉拋棄了她,他沒有解釋,只是冷漠地消失,唐怡瑩無力反抗,心裡充滿了憤怒和屈辱。
她曾經以為,這個男人會給她帶來更大的自由,但最終,所有的男人都不過是一個個通向她自由的橋樑而已。
沒有盧筱嘉,她沒有依靠,她也沒有退路,於是,她搬到了上海一個名叫「桂花館」的地方。
「桂花館」是上海灘最知名的妓館之一。
它的老闆是個來自天津的老女人,精於算計,唐怡瑩剛來時,毫不掩飾自己想從這裡賺一筆的目的。
她並不打算低頭,反而想通過這條路賺取足夠的生活費,買下自己未來的自由。
她開始接觸有錢人,向他們低頭,卻不低頭。
她在這裡碰到過不少人,有商人、有將軍、甚至有外國使節。
唐怡瑩把自己打造成一個不可接近的女人,保持著一副不可一世的姿態,而她的畫藝也引起了不少上層人士的關注。
她沒有真正從「桂花館」站起來,直到畫家這個身份讓她有了重新崛起的機會。
唐怡瑩不再靠著男人的寵愛生活,她開始依靠自己的畫筆,逐漸找到了屬於自己的立足點。
她在妓館的日子裡,幾乎每一天都捧著筆作畫,勾畫著宮廷的過去,也描繪著心中的夢想。
畫作的背後,是她的掙扎,沒有人知道,曾經的她有多麼狼狽,曾經為了生活,甚至賣過畫,但她從不讓人看見自己軟弱的一面。
她會在半夜裡一個人坐在閣樓上,想著那些曾經拋棄過她的男人,想著那些已離去的、未曾得到的東西。
直到她的畫作被一些文化人看到,逐漸有人開始欣賞她的藝術才華。
她的繪畫風格也從宮廷畫轉變為寫實派,筆下的風景如詩如畫,令人陶醉。
1937年,她在上海舉辦了個人畫展,成為了當時滬上最受歡迎的女畫家之一。
雖然身世曾如此低賤,但她始終沒有放棄自己的藝術追求。
這時,她的畫作成為她崛起的資本,她從妓館起步,最終走到了民國的藝術圈頂端。
偽滿洲國的決裂:她的最後反抗
然而,唐怡瑩的轉折不僅僅發生在畫壇。
她一直在找機會,想徹底擺脫那個曾經讓她屈辱的身份,她不再是一個滿族的貴族,她想成為一個真正意義上的自由人。
1932年,偽滿洲國成立,日本帝國主義扶植的偽滿洲國對她來說,簡直是個夢魘。
這個政權對於她來說,不僅僅是外來的壓迫,還是對自己血統和家庭歷史的最大侮辱。
她痛恨這個政權,痛恨那些高高在上的偽滿族人。
她沒有像大部分人那樣沉默,她開始發聲,公開與溥傑的家族割席斷交,聲明自己與偽滿洲國保持距離。
她在《大公報》上發表聲明,拒絕與北上進行任何形式的合作。
她的舉動雖然震驚了不少人,但同時也為她贏得了不少的尊重。
唐怡瑩終於敢於放棄那段已經沒有意義的皇族身份,宣告自己不再是溥儀家族的成員。
她的決裂,不僅是與一個腐朽的家族割席,也是與自己的過往劃清界限。
她的舉動讓她成為了民國社會的「另類女性」,不僅僅是藝術上的重新定義,她還是那個敢於挑戰命運、敢於挑戰自我的女人。
她是一面鏡子
唐怡瑩的一生充滿了爭議,有人稱她為「渣女」,因為她在婚姻、愛情中極為叛逆、反覆無常;
她偷過財產,背叛過親情,她的行為被批評為自私、冷酷、不道德。
但她的故事,也是一面鏡子,照出了民國時期那些複雜的歷史背景、社會變革和女性處境。
她生活在一個動蕩的時代,民國的社會巨變,貴族的沒落,女性地位的逐步提升,所有的這些因素交織成了她的一生。
她既是時代的受害者,又是時代的弄潮兒,她敢於破局,敢於衝破既定的框架。
她的人生,不是單純的悲劇,也不只是單純的逆襲。
她的每一步,都充滿了衝突和掙扎,每一場愛情和婚姻,都是一場賭注,每一次逃離和反叛,都是對命運的挑戰。
而歷史給予她的標籤,似乎永遠無法真正定義她。她太複雜,太矛盾,太多面。
她是一個無法被輕易理解的女人。
唐怡瑩的故事,從來沒有簡單的答案,她一生極具戲劇性,她的每一場情感糾葛,都像是一部民國的浮世繪。
她挑戰了婚姻、道德、權力、傳統,但她也為自己爭取到了自由與藝術的空間。
她的一生,折射出一個時代女性的痛苦、掙扎與覺醒。
正如張學良最後所說:「若非她混蛋透了,我定會娶她。」她的確混蛋,但她的混蛋,也讓她活得格外鮮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