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機處記夢之六
你的命是貓救的(散文)
達爾瑪蘇德·杭衛
我又做了一個奇怪的夢,醒來只記得一句話:你的命是貓救的！
具體的夢中語境,我還真想不起來,只是感覺到飄渺和遙遠,渾身軟軟的,似夢似醒,坐起來喝了口茶,想了想夢裡我見到過貓嗎？好象有,又好象沒有。
哎！管他去,拿出手機查一下百度輸入」夢見貓代表什麼？ 很快跳出許多頁面」男人夢見貓是什麼徵兆?」
「貓是一種非常可愛的動物,一臉傲氣,……男人夢見貓,預示基礎運勢極佳,吉兆。「
我一笑而過,早餐時我和老妻說了,老妻笑我傻子,大聲道」你的命怎麼可能是貓救貓的」,我猛然一驚,語氣那麼熟悉,和夢中的聲音好象,好象,我問妻子」你說什麼？說什麼」妻惘然抬頭道「 我沒說啥啊,我在吃早飯呢」。
嘖，嘖！見鬼了,我明明聽得有人說過「你的命怎麼可能是貓救貓的？」,但我還真不敢確定此話一定是老妻說的,一起生活了幾十年,聲音應該弄得清的。
我又幻聽了？或者說這是個從平行世界傳來的聲音,我有些疑惑。
往生我不敢確定,無法想像往身的我究竟是以何面目行世。想著今生，我也是很喜歡毛孩子,但卻從來不喜歡貓，,因為打小我就聽得說:狗忠臣,貓奸臣，我喜歡它幹嗎？
而現在問題不在於喜歡不喜歡，而在於我的命是否真的是貓救的？我打小就有些執拗,認個死理,對一些想不明白的非得搞明白不可.想著便在腦海里疏理了一邊關於我和貓的一切的一切。
小朋友天性喜歡毛絨絨的小動物,狗啊貓啊小雞小鴨等,我小時候當然不例外；而我不喜歡貓是緣於一件小魚引起的血案。
我一直喜歡養魚,那個時候還太小,不知道有平行世界,也不會懷疑我的前身是條魚.江南水鄉,小河浜,溝溝渠渠多,各式小魚隨處可見,便會央著大人用小網去逮魚,大魚大人的燒著吃,寸把長小小的魚我便會要了下來,找一隻缸養了起來,沒事會盯著小魚兒看半天,說起來奇怪,小時侯我是個十分頑皮的小男孩,似乎只有看到魚的游弋才能安靜。
有一天，我在外面野了半天回屋,發現倒翻在地的魚缸,地上的水一攤攤,水中血暈了開去,象一張紅色的網,零星散落的幾個魚骨、魚頭,桌子下小花貓正」 喵嗚、喵嗚」地吃著魚,見到人進來,抬起頭,白白的眼睛偷偷瞄了一下,快速收起身子, 叼著魚，竄將出去,一邊跑一邊回頭。
「我的魚被貓吃落了, 被貓偷吃落了,」我哇哇大哭起來。
「賊坯婊仔子」外公操起一塊碎石扔就過去,」啪」貓被擲到,貓翻了個身立馬無影無蹤。從此，在我心中留下對貓的恨意.
我的命是貓救的,我百思而不得其解, 聽老一輩人說貓咪是通向地獄的使者,在晚上可以看見許多人類看不到的東西.……,對於貓的描寫,特別是黑貓在西方乃至香港電影中往往是死亡的象徵。或許在未來，在去往往生的路上，貓莫非會把我從無常的捆綁中拖回人世間。
在老家，貓死了，常常見到用蒲包裹著死去的貓掛在河邊的柳樹枝條上,總讓我想起貓跟老虎學藝的故事,貓到死都要掛到樹上。,而貓也決不會象其它動物一般，常常給人把肉肉燒了吃了,譬如狗肉、野兔肉、野雞肉，大人說：貓的前身是小姐投胎,有九條命,是打不死的小強。
我找了發小聊小時候的趣事,聊發小家裡的寵物貓,發小們很驚訝我的變化,只是在只言語中未能確定的一個傳說,豆腐店的外孫來自城裡,有一次到水缸里去拿什麼東西,倒蔥跌了下去,是三色貓拖著大人來到缸邊救了小孩,這個是你嗎？我不敢點頭也不敢搖頭,真沒印象。.
我明白，人無法到達或者窺見在另外一個平行世界自我的往常,有研究說夢境也許是你平行世界生活的顯現,所以我似乎很希冀會在夢裡尋到答案。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有一天貓還真入得夢來。
我不知道時間和空間,無法確認是幾世的我。反正臉上有毛,屁股上有尾巴,肯定看不見自己的面貌.誰在夢裡能看得見自己的面貌？,感覺到夢裡自己才是你的原核,你的靈魂,看得見的都是皮囊和表象，夢裡向來是靈魂的暢遊，而不是肉身的遊盪。
那是一個鬱鬱蔥蔥的大林子,高聳的大樹直而挺拔,綠色樹桿伸展開去,葉蓬象層層蓮葉,陽光透過葉子的碧玉般透亮,地上有蘑菇,白色、赫色、紅色、黃色的小傘小球,尖尖的草葉上滾滿五色的露珠.粗壯的樹桿上趴著一隻白色的貓,眼睛碧碧綠綠,
貓從樹上猛撲下來，我往旁邊一躲跌到在地，貓撲到我身上卻是軟軟的，我用手想扯開貓，卻摸到粘粘乎乎的東東，一股血腥的撲鼻而來，貓背上戳了一把飛刀。唉……
貓居然抬起了道：主人，我是阿喵，安南叢林中的阿喵.…
阿喵是誰，我想不起來，阿喵是貓為啥會說人話，我感到頭痛欲裂，一下子猛地醒了.窗外傳來夜貓打鬥聲「喵──嗚！「 ，有些瘮人。我索性坐了起來，拿起床頭的保溫杯，喝了口茶水,踱步到了窗前，看到院子飛奔出去的一團白影和回頭一瞄的綠色眼睛.…
我想起了76年,唐山大地,大半個中國都在防震,很多時候老百姓都住在外面的抗震棚中,偶爾也會住室內,有一天我和哥半夜正沉睡,白天看《聊齋》，夢裡見到狐狸精追我，嚇得驚醒，伸手在被子上一摸，毛聳聳，「妖精！」我更是一身冷汗，「喵嗚「不知那來的貓，貓跳下去拉長身子弓下腰搖了頭，「酷！死貓！」
「嘡、嘡」兩聲震耳的鑼聲「要地震了，快醒醒……」紅袖套吶喊著，我們快速跑了出去！驚魂未定，在場子看見了那個慢慢悠悠邁著步的貓，好在地震沒來！
」你的命是貓救」 我一直試圖尋找那句的緣由。假設了我前世的種種身份，王子，財主、僧人、書生、乞丐，是在什麼一種狀態下貓居然救了我的命？我有點怨恨孟婆，讓我忘卻前世的記憶。
一切都無線索，我好鬱悶，頭昏眼脹，居然睡著了，做起了白日夢……
一大群的人，為避免被外族怪物屠盡，保存力量，東山再起。哦，在這境象中我好象是落魄的兔王子，被外族趕出了王國。我們帶著貓衛士阿喵，一路顛顛撞撞從京城向南狂奔,來到了一片廣闊的熱帶雨林。這片林子很大很大，看不到任何人類居住的痕迹，但我和貓絕對長了人形，只不過兩個耳朵長長的，尾巴夾了起來，讓人想起那句「夾著尾巴做人」來著。
夏季炎熱，多雨水，雨林里長了很多參天樹木，大果榕，望天樹，龍果樹，番龍眼，木棉，檳榔青，小葉白蠟樹等樹木都生在在這片雨林里。植物也有很多奇異的，雨林植物豬籠草，同色兜蘭，吊鐘大花紫薇，崩大碗斑葉女貞，版納蝴蝶蘭等，這片雨林里還生活著有很多動物，比如蝙蝠、蟒蛇、眼鏡王蛇、野豬、銀環蛇等，猴子、猩猩等。
身處原始林子，雖然沒有外族仇人的追殺，卻要防止野獸的攻擊。在林子里最可怕的是一種吸血的生物「越南山蛭」，體型不大，只有3-5厘米，寄生在潮濕的樹葉里。當然一靠近，就直接爬到你身上，或者不經意的時候，已經爬到你身上吸血了，特別是聞到新鮮血味。這麼可怕的山蛭頭尾各有一個吸盤，前面吸盤的中央是口，口內有三個肉顎，每個肉顎裡面都有一排小齒，這些小齒想醫院的手術刀一樣，非常鋒利，一咬就劃開人的皮膚進行吸血，吸血的時候，會分泌一直止痛劑，然後麻痹人的知覺，在配合後面吸盤的吸力，在你感覺不到任何疼痛的時候,把人的血進行大口大口的吸食。在被它咬傷了之後，由於它分泌一種抗血凝劑，在它飽食血液市脫落了，人的傷口還會持續的流血1-5個小時，隨後就會出現痛、癢、窒息，如果被山蛭叮咬到眼部，輕者會眼部感染髮炎，重者會雙目失明。
我們象野人般以野果裹腹，山泉解渴，長長的頭髮散亂象及棕櫚樹的絲，眼睛估計也是紅紅的，男人們和阿喵用隨身的佩刀砍著荊棘的藤條，用木頭搭起了三角型的草寮，夏日雨夜寒冷刺骨，大家拳縮著身子，山蚊子咬得了無處可循，火塘里潮濕木頭冒著嗆人的濃煙，微弱的火苗無力無奈地搖晃著，眼皮重得張不開。
忽然，不知從天而降的怪物無聲無息悄來殺將過來，大頭細身子，頭上兩根觸角象天線一樣，外星人啊，我們趕忙拿刀迎戰，卻禁不住人多勢眾，只能往回跑，突然阿喵揮刀砍向自己的大腿，血汩汩流出，阿喵把血灑向怪物，一會兒幾百上千條山蛭沾滿怪物身上，把怪物搞得個滿地跑，我們趁機殺掉入侵的怪物，卻發現倒地被吸干血乾癟蒼白的貓衛士阿喵，大家傷心欲絕，抱起阿喵的身子。
不久以後我們殺了回去，兔子王朝重新建立，我被擁為南王，於是學著中華搞紀年的十二生肖：鼠、牛、虎、貓、龍、蛇、馬、羊、猴、雞、狗、豬。
醒來查一下百度，還真的越南生肖中有貓沒有兔，至於原因肯定不是我的白日夢一般，
度娘告訴我們：十二生肖最早是從中國傳入越南的，兔子變為了貓，主要有兩個說法。一、說是當時中國的十二生肖紀年法傳入越南時，「卯兔」的「卯」與漢語「貓」的讀音相似，結果「卯年」誤讀成「貓年」；二、另一種說法是，當時越南尚沒有「兔」這種動物，因此用「貓」來代替，「兔」也就成了「貓」了。
其實，不要再去糾結，探求緣由，「你的命是貓救的「也許充滿了禪機，世上萬物共生共榮，互相成就，誰的命不是誰救的呢。那麼珍愛所有的生命吧！
於是，我想起了小區中的流浪貓，皮包骨頭的，一群群一窩窩……我們除了逗玩、投喂，還可以做些什麼！（3368）
20200927錦園妙齋
-
-
-
-
-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