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春佳節,年味正濃,祝福是一定少不了的。央視新聞《夜讀》推出春節特別策劃:那就祝我們。
「新春新景開新宴。看取新年樂事綿。」新歲啟封,山河煥彩,要的就是一個「新」字,過去的都已過去,此刻,我們又站在了嶄新的時光面前,當然要以全新的面貌,向春而行。
年初一,那就祝我們:煥然一新。
我們永遠有機會 給日子包上閃亮的新糖紙
新年來了。
少時的新年,是新衣服和文具,總把新桃換舊符,直待春來看雪消;是新的期待,在喜氣洋洋中揭開篇章;是孩子翹首以盼的眼和凍得彤紅的臉,如饅頭蒸出鍋時,點上的一抹紅。一切都在歡欣中雀躍。
長大後,收拾了童年的歡喜,一起打包,背上行囊,離開家鄉,走過千山萬水,在生活和工作的打磨中,人漸漸失了一些水分,對年的期待好像也不如兒時濃烈了。人生的諸多況味,都攏共在年這個節點上。
有一年,帶著工作的不如意,回到了家鄉。
父母知道遊子歸來,因不順而疲憊,卻不知如何安慰。年齡越大,父母反而變得膽怯,察言觀色從小時候孩子的臉上轉到了他們的臉上,欲言又止,餘下的是漫長的省略號,一切盡在不言中。
清水洗塵,在熱氣蒸騰中,洗去一身的疲憊,迎接新年。
然後是豐盛的年夜飯,中餐的考究是將時間和溫暖化在食物里,慢慢燜煮,只得那一份美滿的團圓。母親將一品鍋層層疊疊地堆起來,下面的熱氣燜在裡面,從食物之間突圍,穿雲走霧,緩緩而上,暖人心肺。
父親只是說道,不管怎麼著,年還是要過的,歇一歇,來年便是新的開始……
家,總是在一年的尾梢畫上圓圓的句號。一切都過去了,好的壞的,是過去的篇章,等新年的鐘聲敲響,那計數的滴漏將重新來過,全新的日子正蓄勢以待。
母親則會在熱氣升騰中囁嚅半晌,千言萬語,最終出口的卻是淡淡幾句話,不要慌,不要慌……說少了,怕孩子記不住,說多了,怕詞不達意,也怕孩子會煩,於是反覆思量。
她不懂我在外面遇到的事,但懂得食物可以熨帖心肺,順了五臟六腑,便沒有那麼多的糾結。於是,整個春節里,都是暖暖的,飽飽的,我們吃吃喝喝,悠閑度日,等積蓄了七日的能量,得到了長輩們一生經驗的傳遞,在溫暖的空氣里,內心的冰雪也漸漸融化了,我們又可以輕裝上陣,重新出發。
年的意義也許就在這裡,它總是在不間斷的人生中,用溫馨且不明晰的阻隔,將我們和過往劃開。年是一道防線,將所有過往統統變成上一階段的故事。去年洗去沙塵,今年全新出發,我們永遠有機會刷新自己,永遠有機會給日子包上閃亮的新糖紙。
我們常說新年新氣象,可我覺得,所謂新年新氣象,不僅僅是面貌衣衫上的煥新,更在於那些舊靈魂裂開細縫的瞬間:當爐灶上的熱湯咕嘟作響,當花盆裡的水仙一夜綻開,當窗外的煙花砰砰而起,當無數個微小的覺醒在人間簌簌作響,像母親腌的雪裡蕻在罈子里悄悄發酵,終將在某個清晨迸出鮮活的脆響——我終於相信,平凡煙火里,所有溫暖都會發芽,你得有破舊立新的勇氣,才能跨過舊年,迎來新春。
這,也許才是年帶給我們真正的感動。
那天看到一段話,很喜歡:「當午夜鐘聲穿透北國的冰雪,嶺南的梅花正絢麗綻放,九百六十萬平方公里土地上,十四億雙眼睛望向同一個黎明。這不是簡單的時間更迭,而是古老文明在二十四節氣的輪迴中,以春聯的朱紅為信,向未來投遞的請柬。」
未來已發出邀約,我們也已站在春的前哨站,接下來熠熠生輝的日子,可期,可待,可盼,可愛,誠邀你來。
新春快樂
新的一年
總有新的故事值得期盼
那就祝我們
舊願已償,新夢將成
千萬次盛放,千萬次浩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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