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蠻人入侵》導演陳翠梅:電影排在第四位

2023年08月11日22:29:05 娛樂 1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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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正式採訪前,工作人員告訴記者,陳翠梅今天已經接受了好幾場採訪,可能會有些疲累。但見到她時發現,她的姿態十分放鬆,不見疲累。

她素著臉龐,身著印有「野蠻人入侵」的藍色T恤和一條黑色半裙,坐在窗邊的沙發上。一部自編自導自演的電影,讓觀眾發現戲內外的她都充滿靈氣,堅毅的臉上有一雙靈動的眼睛。唯一的「破綻」在於,上一場採訪結束後,她從包里翻出一盒護嗓含片放入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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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被問及電影在她的人生中佔據多少份額時,陳翠梅將電影排在了人生的第四位。也許正是如此,她不必將所有重心與關注都放置在電影上,能夠以更加客觀的視角呈現一切,得失心亦不必很重。

最早,陳翠梅以「馬來西亞新浪潮」領軍人的身份走進影迷視野,首部長片《愛情征服一切》便獲第11屆釜山電影節新浪潮獎。與暑期檔中其他影片相比,8月10日(本周四)上映的《野蠻人入侵》顯得有些「低調」,但這並不影響業內人士對它的喜愛。2021年,影片斬獲當年上海國際電影節評委會大獎;首映過後,在2023東盟國際電影節上,又拿到最佳影片與最佳劇本兩項大獎。

正如陳翠梅所說:「電影也是在找屬於自己的朋友。」她笑著表示,僅僅是中國內地點映階段的票房便已經超過了馬來西亞的全部票房,她已經很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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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毅和靈動,兩個不甚相近的形容詞,不僅都在陳翠梅身上體現,也賦予《野蠻人入侵》這種特質。暑期檔如火如荼,《野蠻人入侵》攜帶著獨有的東南亞氣息走近。回憶六月底上映的《記憶》,前望已經定檔的《火山摯戀》,這些小眾的藝術影片也都和《野蠻人入侵》相似,一邊找「朋友」,一邊為中國電影市場帶來另種可能。

01

影片的誕生:荒謬但真實

起初,陳翠梅加入了一次低成本拍攝計劃,成本需要控制在100萬元以內,她從那時開始構思影片雛形。後來,在北京遇到一位朋友,朋友說想拍間諜片,讓陳翠梅來演。

她覺得這是個很有趣的嘗試,便延續這個思路,搭建出了影片骨架:一個中國獨立導演要拍間諜片,就送了一個女演員去做武術訓練。然後一個女明星帶錢投資,他就背叛了之前的女演員。這個女主角很氣憤,於是去參加MMA比賽,最後打贏了。

陳翠梅開心地說:「其實這只是我們在吃午餐時編出來的。」就像是藝術者們的靈光乍現,不過,當時的雛形與最終的電影仍有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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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她準備去泰國觀察自由搏擊手們訓練的地方。出發前發現,只能夠帶著自己的孩子同行,於是,後面一切計劃都被打亂,沒辦法開會、看景、創作。她在那時突然想到,孩子的擾亂、孩子與女演員的拉扯情景也可以放置在電影中,於是《野蠻人入侵》的初稿逐漸成型。

至於影片內容,則有許多來自她稱為「荒謬但真實」的瞬間。陳翠梅提起:「以前中學時有個好朋友,平時在學校我們也不怎麼講話,完全沒交流。但是他可能會在晚上打電話給我,有一次他從晚上11點一直說到第二天早上9點。」她本身便對人很感興趣,會聆聽,也會去觀察很小的細節。而那些她聽過的事件、看過的人物,可能某一天就被放置於創作中。

02

「野蠻入侵」,從個體出發

陳翠梅出生、成長於文化交融的背景下,她的家族原本在金門島生活,後因戰爭移民去了馬來西亞。但她並不會大張旗鼓地在創作中談論身份認同問題,因為她對自己的華人身份是很「自覺」的。她的所有作品都是自編自導,在早期的短片作品中,實驗特質強烈。她的影片中也會提及有關華人處境,她很驚奇地發現,有關華人的東西,拿去歐洲的電影節放映,歐洲人也是可以看懂的,也是共通的。

作為極具特色的女性導演,陳翠梅的作品總被視為女性電影,她深知並且也已經習慣這樣的看法。「學者渴望女性電影,其實大家非常渴望女性電影的出現。我自己拍的時候沒有往這個主題去想,只是後來會將自己的思考放進電影,做一些探索。」她向記者補充。

作為個人去呈現事實,實施的過程中便難免會帶有視角傾斜。不過,她仍然沒有為自己貼上某一種標籤,相反,她的作品只是單純從個體出發,擁有強烈的「作者特質」。

在《野蠻人入侵》這部影片中,許多角色都可以看作導演本人不同部分的投射,她以影片中的男導演一角為例:「男性導演,他是他,他也是我。他在思考、在煩惱的問題,也是我的。」此外,影片最大的母題,包括去尋找、去質疑,也並非針對某一人群,而是每個個體都需要詢問自己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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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為野蠻人?實際上並沒有清晰的概念。它可能是我們不熟悉的東西、可能是自己,也有可能是外來者。就像影片里偶有關於AI、大數據的描寫,也曾提到「人可能就是程序里的一段編碼」,也許科技亦是對於現代人的「野蠻入侵」。

只不過,無論何種形式、何種載體的「野蠻人」,也許都應當引發個體的思考。陳翠梅曾說,《野蠻人入侵》就像一個計劃,她想要通過這個計劃,把自己變成想要的樣子。

03

先有生活與故事,才有電影

影片中出現了很多戲仿橋段和「迷影小彩蛋」,《諜影重重》《宮本武藏》《黑客帝國》以及洪尚秀導演等等都以不同形式出現。不過,陳翠梅非常坦然地說出:「我覺得我根本沒有在設計彩蛋。」

她先有故事,才有主題。戲中戲的結構,似乎有意指向電影本質的探索。但實際上影片並不是為了讓觀眾在裡面去尋找什麼,尤其是《野蠻人入侵》,本就在講述關於電影導演與電影演員的故事,那麼在角色的談話中,肯定會談到電影,而不是讓「電影」本身在電影裡面的世界消失。

陳翠梅裝載著許多有關創作的想法,提到這個,她卻有些不好意思地低頭笑了。她下部戲的製片人就在一旁,補充說:「但是她沒有時間坐下來寫。」關於下一部電影的計劃,已經定下來的是一部被她稱作「現代武俠」的電影,講述的故事涉及中國與馬來西亞,目前正在劇本創作階段。

她仍然會選擇將馬來西亞作為主要拍攝地,因為那裡是她更為熟悉的場域。在她看來,馬來西亞與中國的製片體系差別仍然較大:「馬來西亞那邊沒有什麼工業,規模比較小,也比較簡單。在中國的話需要面對其他電影以外的事物,對我來說是很複雜的。」

毫無疑問,在她未來的作品中,文化交融的現象會更加頻繁,也會有更多與中國合作的機會。縱觀陳翠梅的創作過程,會發現隨機性與非計劃性很強,很多時候,身邊的故事就是自然而然地發生,被她發現後移植進電影中。

當被問及電影在她的人生中佔據多少份額時,陳翠梅思考了一會兒,排列了一個順序。依次是孩子、巴西柔術、生活中的其他東西,然後才是電影。電影排在第四位,生活高於電影。

當天的採訪被安排在下午,那天上午,陳翠梅仍在進行柔術訓練,即便是在令人筋疲力盡的宣傳期內。她像是超脫電影圈外的電影創作者,她遵循的規律是服從於自身的。

/梅 紫

編輯 /劉珞琦

責編 /杜思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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