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年我大學畢業,家裡張羅相親,女同學連夜上門:馬上娶我


1997年畢業季分配製突然叫停,縣城教師李建國和銀行職員王曉燕相親現場變成談判桌,女同學抱著鋪蓋半夜砸門逼婚。

那年夏天的婚戀市場是場赤裸裸的生存競賽。

分配文件作廢的油墨還沒幹透,相親茶桌就擺上了砝碼。

銀行櫃檯制服比教師編製重三斤,三代貧農的檔案袋突然成了香餑餑。

沒人談風花雪月,張口就是「能分到哪」「父母啥單位」。

當年婚介所紅娘比民政局還忙,撮合的全是教師配售貨員、醫生配待業青年——雙職工家庭資格月底就過期。

檔案室徹夜亮著的燈比洞房花燭還亮。

樓道里哭的哪是情侶,分明是錯失末班車的倒霉蛋。

銀行女問編製時眼睛盯著手錶,教師男支吾的每分每秒都在貶值。

逼婚的女同學算得門清:最後10%的定向名額是階級躍升的船票,領證窗口關得比畢業典禮散場還快。

現在小年輕總說羨慕包分配。

見過派遣單當嫁妝的婚姻嗎?

糧本戶口本結婚證三本捆一塊才抵得過銀行金飯碗。

當年婚書里都夾著半張廢紙,寫著作廢的分配政策。

女同學抱著鋪蓋卷堵門那晚,搶的是縣城醫院產房名額和單位幼兒園學位。

現在婚戀自由了?

不過把糧票換成了學區房票。

當年相親問「父母退休金多少」,現在問「房貸還剩幾年」。

銀行櫃檯制服早過時了,公務員制服照樣是相親市場硬通貨。

紅娘現在撮合的是程序員配教師,圖的是寒暑假能帶孩子。

九七年夏天那批人現在當丈母娘了。

當年搶到鐵飯碗的教女兒找對象要「穩定」,被分配到鄉衛生所的至今恨介紹人。

逼婚的女同學後來離沒離不知道,但她肯定教孩子:找對象得看公積金繳費基數。

時代的灰落到頭上,不是鐵秤砣就是金飯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