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材來自身邊小事,但故事來源於生活,高於生活,請勿對號入座。
陳紫蘇33歲,老公褚嚴37歲。
他們有兩個孩子,兒子永成10歲,女兒永明7歲。
紫蘇幾人等在病房,沒過一會兒,學校教務主任匆匆趕來。
他一見秦老師,著急地說:秦老師,你說的是真的嗎?
秦老師說:文主任,是楚冰同學親口說的,還提到了好幾個其他班同學,他們多次被沈瑩同學威脅,應該不是假的。
文主任很頭疼,這件事對學校名譽損壞很大,可這麼大的事,他也不敢壓下去。
他皺眉看著沈瑩,說:對於楚冰同學說的,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她奶奶大聲說:領導,你可不能聽他們胡說,我家有錢,瑩瑩怎麼也不可能要別人的錢。
領導,你看看他們這些人,沒有一個是好人,他們孩子的話絕對不可信,你一定要小心,千萬別被人騙了。
文主任斜睨她一眼,說:沈瑩到現在還沒出院,她具體什麼情況,醫生怎麼說的?
老胡嘆氣,說:哎,領導,你不知道,現在的醫生真沒責任心,我家瑩瑩頭暈頭痛,他們不找原因,竟然說孩子沒事,可以出院,幸虧我不糊塗,不然孩子都要被他們害死啊。
文主任嚴肅地說:凡事都要講證據,對沈瑩病情的診斷,醫生寫的病歷就是依據,如果你們一意孤行,那就是勒索訛詐。
他算是看出來了,沈瑩奶奶就是覺得自己有理,不讓別人脫層皮決不罷休,也不怕把自己陷進去。
老胡聽文主任這麼說,臉色都變了,直接說:文主任,你怎麼能這麼說,我知道,我們家老的老小的小,沈瑩爸媽不在家,你們看我們好欺負,是不是?
她又嗚嗚地哭起來,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
文主任說:如果你要堅持,那我們現在就報警。
胡女士,本來我打算讓大家去學校,這件事不要再鬧大,不然對孩子、對學校都不好。
可你要是這個態度,那就公事公辦,給這些學生一個交代,特別是徐麗娜同學,按現在這說法,她沒錯不說,還幫助了同桌,算是見義勇為。
胡老太咬著牙,說:哼,文主任,你也別嚇唬我,是她動手推人,是她讓我家孩子撞破了頭,不得不住院,現在打人的竟然還是對的,到哪兒都沒有這種道理。
文主任說:胡女士,該說的我都說了,如果你還想給孩子一個機會,現在就出院,我們去學校,校長他們都等著,如果你不願意,那我們學校也不管了,直接全權交給警方,該我們學校負的責任,我們絕不推脫,該跟家長道歉的,我們也不會敷衍。
老胡看他這樣,知道楚冰說的話,他們都相信了。
娜娜拉著楚冰的手,說:謝謝你,不管是因為什麼,我都很感謝你。
楚冰哭著說:不,娜娜,是我對不起你,都是因為我的錯,才讓你被人誤會,還被學校記大過。
她又說:娜娜,我爸媽很早就離婚了,我跟著奶奶,和小叔一家一起過,他們都不喜歡我,奶奶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也沒辦法,嗚嗚......
娜娜很驚訝,說:冰冰,你不是說怕你爸媽打你......
楚冰苦笑著說:娜娜,我平時說怕爸媽打我,只是我的想像罷了,說句實話,比起他們都不管我,我寧願他們會生氣打我,可其實都是假的,他們可能都不記得有我這個女兒了吧。
娜娜很替她難過,原來她天天念在嘴裡的爸媽,都是她想出來的,根本沒管過她。
紫蘇看了一眼兩個孩子,看見她們抱在一起哭,不由笑著搖頭,也許這就是青春最美的樣子,熱誠又坦率,互相埋怨又互相理解。
文主任接了個電話,走進來說:有些事我還需要再去調查一遍,剛才和校領導商量了一下,你們明天早上9點去學校,楚冰同學提到的幾個學生都會過去,這件事必須嚴肅處理。
長葉還想再說,被紫蘇拉了一把,說:姐,聽領導的,這件事明顯娜娜沒做錯,你和姐夫都安心就好。
在醫院鬧騰了半天,一大幫人才又開車回家。
永明靠著娜娜,說:姐,對不起,原來同學說你壞,經常打架,我都沒站在你這邊,是我錯了。
娜娜有些不好意思,說:永明,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有問題,我做事不當,才會惹這種麻煩,你們千萬不要學我,要和我一樣記住這次教訓。
永成點頭,說:姐,我們知道是我,我會看好永明。
姐,你以後也要改改,我們還小,沒能力保護別人之前,首先要保護自己。
娜娜看著永成,說:你看的比我通透,我雖然比你大兩歲,可真沒你們成熟。
永成看了紫蘇一眼,說:姐,我媽媽原來太老實,我和妹妹也是沒辦法,只能想著儘力護著她。
紫蘇聽了,特別不好意思,原來她對孩子的影響這麼大嗎?
她抽空摸了摸兒子的頭,說:永成,對不起,媽媽不會再和原來一樣,你和永明好好學習就行,其他的都有媽媽呢。
永明笑著說:嗯,好,現在的媽媽我很喜歡,特別特別喜歡。
回到家時,褚嚴正和老溫在院子里聊天,葛根已經煮了一鍋羊肉湯。
他擔心地說:徐青,現在怎麼樣了,需要幫忙你們直說,別客氣。
徐青笑著說:應該沒什麼事了,娜娜沒欺負人,而是為了幫同桌,她同桌說了實話,明天早上去學校,這件事應該就能有個了解。
褚嚴說:呵呵,那太好了,一會兒我們好好喝一杯慶祝一下。
葛根說:褚嚴,你這才出院,可千萬別喝酒了,不然再出點事,能不能救回一條命都難說。
永成端著一個盤子過來,從褚嚴旁邊的盤子拿了些羊肉串,說:爸,你還敢再喝酒,媽媽生氣,把你趕出家,你就高興了。
褚嚴有些不好意思,瞪了兒子一眼,說:你快去吃你的,少胡說八道。
永成說:爸,這兒可是舅舅家,你最好少擺威風,免得大舅打你。
褚嚴有些無奈,可他還真明白,自己在這個家沒什麼好影響,如果惹著他了,大舅子可能真會揍他。
徐青趕緊說:呵呵,永成,放心吧,我們不會讓你爸喝酒,你就放寬心,和姐姐去玩。
永成走後,葛根瞪了一眼褚嚴,說:我看你這歲數算白活了,還沒個孩子明事理。
對了,你現在出院,養個十天半月就沒事了,以後有什麼打算?
褚嚴說:大哥,草莓棚現在歸紫蘇管,我想著要不出去找個工作,哎,不知道做點什麼好,說實話心裡真沒數。
徐青說:褚嚴,其實我覺得你這人和朋友講義氣,干銷售應該不錯,要不要去我們廠試試。
褚嚴搖頭,說:算了吧,姐夫,我和李中商量著開個店,我還是比較喜歡做生意。
徐青說:嗯,那你自己考慮清楚,反正你也有兩個孩子了,就算不為他們,你也要替你爸媽多考慮,他們那麼大歲數,折騰不起。
褚嚴點頭,說:嗯,我知道,這次住院,我爸媽都嚇壞了。
姐夫,我也想明白了,再不和李中干點實事,我們倆的家都要散了,她媳婦和紫蘇,都喊著要離婚。
葛根瞪他一眼,說:你這還算說了句人話,紫蘇心眼實在,整天就知道幹活,被你們家當雜工使喚,現在她總算活明白了,不然就算把她綁在家裡,我也不會再讓她回去受苦受累。
褚嚴,你說說你心有多恨,她一天到頭幹活,身上沒穿過一件像樣衣服,口袋裡拿不出幾十塊錢,你的心是什麼做的,她是你媳婦,你就沒一點心疼嗎?
褚嚴低下頭,說:大哥,對不起,我真沒想那麼多,我就是覺得,家裡吃的用的都置辦齊了,她也沒什麼用錢的地方。
葛根冷哼一聲,說:我看你就是個混蛋,照你這說法,你現在什麼都不用管,更不需要手裡有一分錢,你把所有的錢都給紫蘇,自己試一個星期看看,你自己能不能行?
徐青說:褚嚴,這點你們確實太過分,我們這些家裡人都看不下去,可紫蘇她自己願意,我們拿她沒辦法。
褚嚴,都說錢是人的底氣,你自己想想,你出門口袋裡有錢,不管發生什麼事,你至少心裡不慌,你那麼嚴苛地對紫蘇,就不怕她心寒嗎?
他又說:褚嚴,人都要將心比心,如果不是為了兩個孩子,紫蘇可能早和你離婚了,你啊,好好想想吧。
褚嚴被兩人輪流教訓,心裡也很不是滋味,可他也不敢說什麼,因為紫蘇已經表現出了這個態度,他真的不敢再作天作地了。
他趕緊求饒,說:哥,姐夫,我知道了,等我身體恢復了,立馬去掙錢,每個月把錢都交給紫蘇,我覺得每月給她5000沒問題。
大哥,你也知道,我和紫蘇在一起時,我家什麼都沒有,住在村子最後,窮的晚上都不敢開燈,怕費電。
可紫蘇能幹,下決定種草莓,自己不會,就天天跑鎮上找技術人員學,有時候為了觀察幼苗情況,整晚整晚呆在棚里。
哥,這些我都沒忘,我們從種了一個棚,到現在家裡有八個棚,都是她的功勞。
葛根冷哼一聲,說:還算你有點良心,現在你們在鎮上蓋了那麼大院房子,家裡有車,日子過得這麼好,可你看看,紫蘇被你們壓榨成什麼樣了,哎,我都替她憋屈。
褚嚴說:哥,現在草莓棚都歸她管,我以後也好好工作掙錢,不會讓她受委屈的。
徐青笑了,說:褚嚴,紫蘇變化很大,現在你就是想讓她受委屈,也不可能,她只會讓你憋屈的想抽自己。
娜娜和兩個孩子一起玩,紫蘇說:姐,娜娜看著比原來沉靜了,你還是要多開導她,別讓孩子心思太重。
長葉無奈搖頭,說:紫蘇,這事對她就是一道坎,我很高興,她終於跨過去了。
吳洋說:是啊,這孩子這次是真長教訓了,這樣也好,以前她動不動替別人出頭,遲早會出事,人心是最經不起期待的。
她又說:紫蘇,你家怎麼樣,褚嚴有什麼打算?
紫蘇說:他跟我說,要和李中合夥開個店,具體什麼也沒說,反正他自己看著辦,如果還這樣不著調,我就把他趕出去,我公婆不樂意,我就和他離婚,一個人帶兩個孩子一起過。
呵呵,不過他說了,每月要給我5000,我就好好等著。
吳洋嘆氣,說:行吧,你自己心裡有數就行,就怕你還猶猶豫豫,到最後離婚時,自己什麼都沒有。
紫蘇笑著說:嫂子,放心吧,現在草莓棚在我手裡,我公婆指望著我每月給生活費,不敢不對我好。
她又說:嫂子,你們什麼時候直播,帶我去看看,我也想多個經營方式,多掙點錢,年底了,帶孩子出去轉轉,讓他們也看看外面的繁華,對自己的生活多個想法和規劃。
吳洋說:行,一會兒吃完飯就去,明天早上去棚里,周末來採摘的人最多,你正好幫幫忙,自己感受一下。
紫蘇說:太好了,哎,孩子上學呢,假期時因為褚嚴住院給耽擱了,不然我在你這多待幾天,好好學習一下。
吳洋說:這有啥難的,孩子上學,讓你公婆接送,你忙忘棚里的事,就過來看看,反正你有車,來回都方便。
長葉拉著吳洋,說:嫂子,明天你和紫蘇陪我去學校吧,我這人平時看著說話利索,可就像媽媽說的,就是個典型的窩裡橫,我怕明天那些家長太厲害,我不會說話吃虧。
紫蘇說:姐,你別擔心,我吃過飯和嫂子去棚里,明天早上陪你去學校。
吳洋說:走吧,趕緊去做飯,你哥煮了羊肉湯,我們再炒兩個菜,擀點麵條,晚上好好吃一頓。
紫蘇說:嫂子,你對爸媽好,兩個孩子教的也好,上次打電話,聽說他們學習特別好,明年高考,重點大學沒問題。
吳洋嘆氣,說:哎,誰都有不如意,我這也一樣,不過是都撐著過日子。
紫蘇嚇了一跳,說:嫂子,你怎麼了,你和我哥吵架了,你告訴我他怎麼惹你了,我去找他給你做主。
吳洋搖頭,說:不是,是我娘家的事,我弟媳天天在家鬧騰,她現在打算和我弟出去打工,把兩個孩子都留給我爸媽。
你爸那個人,典型的大男子主義,什麼活都不願意干,還必須好吃好喝的伺候,再加上兩個孩子,我媽媽怎麼忙得過來。
哎,我和我弟說這事,他支支吾吾,說他也沒辦法,不然他媳婦鬧著要離婚,你說說這都什麼事,誰家都沒個消停。
紫蘇聽了也很無奈,這還真是,這種事情外人根本沒有置喙的餘地。
她只能說:嫂子,這事你不摻和不行,摻和多了也不行,還真是難辦。
吳洋說:誰說不是呢,可我媽媽吃了一輩子苦,我真不想她歲數這麼大了,還沒一天消停。
我比我弟弟大一輪,他結婚又晚,兩個孩子大的4歲,小的才2歲,可我媽媽都67歲了,你說她怎麼帶兩個孩子啊,哎......
紫蘇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靜靜聽她說話。
吳洋說:算了不說這些事了,我過幾天再回家看看,實在不行,就讓他們分開過,我爸媽這邊我多顧著點,我弟能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紫蘇說:嗯,大嫂,如果不行,就讓你爸媽把弟租出去,你爸媽自己種點菜,養幾隻雞,你每月給1000生活費,足夠他們生活了。
吳洋點頭,說:嗯,我也是這麼想的,孩子還事跟著爸媽好,讓我弟他們自己想辦法吧,我爸媽他們顧不上,只能我多盡點力。
紫蘇擀麵,心裡也不由想了很多,原來她太自閉,很多家裡的事都不知道。
現在她突然醒了,生活也展現出不同的一面,每個人都在各自的軌道中掙扎,誰也逃不開生活的撥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