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秀華說:我把楊儲策睡過的床丟了,他沾過氣息的東西一件不留!

余秀華有點可愛,說把楊儲策睡過的床丟了,他沾過的東西一件不留,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近日,有鳳凰網女記者採訪余秀華。

兩人在車后座聊開了。

記者魏冰心問:「最近這一段時間,大家都說你的形象在往上走(意思是快速提升了吧,不過用「往上走」幾個字更委婉一點)。」

余秀華當天穿了一件寬大的白襯衫,剪了齊劉海,戴副眼鏡,確實變時髦了。

前不久,她去了一趟英國倫敦,被文學圈的人請去朗誦了她的兩首新詩,甚至她參加了一個時裝活動,一襲袍子式的長裙,不俗的黑白幾何圖案,鬆鬆的套在她的身上,遮擋了殘疾的雙腳,的確讓人眼前一亮。

我記得有一位名人說,好像是日本的,她說:「從來沒有不漂亮的女人,只有懶得女人。」

的確,普通的女性用心打扮,也會讓人賞心悅目。

余秀華一聽魏冰心誇讚著裝有提升的話樂壞了,也很樂意解釋箇中原因,她極其坦率地回答:

「我是在家裡把我的床也換了,傢具也換了,都把它們換了!」

她的頭一點一點的,說話有點喘氣,大家都知道,她患過腦癱,說話時脖子會一扯一扯的,比較費勁,有時還口齒不清,讓人心生憐憫,真想幫她一把,說得流暢。

然而,余秀華是最不屑於別人的幫助的,她認為別人的幫助是一種施捨,高高在上,是瞧不起她,是對她自尊的侮辱,所以她十分固執地說「不」。

她是一個一直在與不幸命運抗爭的女性,她的殘疾讓她自卑脆弱,有時她會以蠻橫的姿態對待攻擊她的人,捍衛自己的尊嚴,這讓她變得矛盾重重,因而顯得好像自卑又自負。

當然,這可能跟她的個性有關,她是一個十分要強的人。

有些人認為她不僅身體有病,而且精神也有病,其實你要是了解她的成長經歷、婚姻經歷、人生經歷,代入去想想她的角色,你就會多一份慈悲。

經過了一段不堪回首的初婚,再和小她10多歲的楊儲策分手後,她認為自己的殘疾沒辦法獲得真正的愛情,她從未被愛過。

當然,她並不是說現實中殘疾人就不配獲得愛情,只是她喜歡的人和喜歡她的人總有一個落差,總是單向的情感,就像他曾經表白歌手李健和董宇輝一樣。而真正跟他交往的男人並不認真對待她,不曾愛過她。

話題扯遠了,回到主題。

魏冰心聽了余秀華說「全扔了」就發笑,感覺挺有趣,然後作出驚訝狀,提高了嗓音叫道:「噢,都換了?」

其實她的意思是「為什麼都換了?」

余秀華詳細解釋:「那箇舊床,原來被他睡過我就給扔了!」

一說完她自己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彷彿有一種報復的解氣,不知道楊儲策聽了反應會怎樣。

魏冰心一聽,也忍俊不住,大笑出了聲。

此刻,兩個女人彷彿心有靈犀一點通,從未如此默契過,或許,對於這種男人的看法,女人們都是出奇的一致。

余秀華笑得合不攏嘴,又喋喋不休道:「哈哈,所有都是新的!」

她真的仰天長笑,有一種豪氣。

魏冰心順著她的話,重複著說:「噢,真的都丟了,整個床你都扔了,其實你換個床墊不就行了嗎?」

也不知道她是真的不解,還是逗余秀華玩一下,或者為了節目效果,增強一下氣氛。

余秀華突然不笑了,臉色嚴肅起來,搖了搖頭說

「那個床也不好(因為有楊儲策的氣息?),是的,床也換了,床墊也換了,所有的都換了,反正與他有關的,被他沾染過的我都換了。」

此刻她的表情就像拋棄了一件垃圾,讓她神清氣爽。

魏冰心默不作聲聽著,覺得很有意思,臉上泛起了一個饒有趣味的微笑,就好像窺探到別人的秘密那種滿意。

余秀華揮了一下手掌,繼續說:「是的,一點都不留,改變一下還是有好處的。」

她用力地點了點頭,好像再次跟自己確認。

我們才知道,余秀華在這段感情里是真的愛也痛過,終於走了出來。

在另一個訪談里,余秀華為和楊儲策的那段關係感到羞恥,她說很長一段時間把自己關在屋子裡面,長達兩個月,不願意出門。

那段時間她特別難過,想了很多很多,反思自己,反思和楊儲策的那段關係,當時感到特別羞恥,到現在都有一點羞恥的感覺。

余秀華說,如果兩個相愛的人不愛了分手,這個問題不大,但是當你發現你愛的人,他本質上是一個渣男時,你就會覺得羞恥:「我怎麼會愛上這麼一個男人,這麼低級的一個人,我當時是怎麼看上的呢?」羞恥就在於此,在於對這個人的否定,也是對自己的否定。

的確如此,沒有什麼比否定我們自己更痛苦的了,因為我們的自信,我們的自尊,都是建立在自己的眼光判斷上,在認可自己的自信上,如果否定自己,就相當於把自己連根拔起,失去了根基,需要很長時間來重建自己。

當時記者全神貫注地傾聽完她這段話以後,眉頭都變得凝重起來,不由自主地給予她深深的同情。

余秀華現在好像豁然開朗了,也屈服了,說現在不再去幻想自己得不到的東西,說那樣不是挺傻嗎?

但是她仍然相信男女之情,對男人的興趣不會熄滅,因為人的慾望就像野火燒不盡,開始說這話的時候她有點害羞,但是說完以後她又仰天一笑,好像又十分大膽和張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