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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小明,今年35歲,是一家公司的普通職員。妻子小紅比我小几歲,是一位家庭主婦。我們的婚姻生活算不上十分美滿,但也稱不上遭遇滑鐵盧。不過自從婆婆搬來與我們同住後,家裡的氣氛就變得緊張許多。
婆婆是個傳統的老太太,管家裡的大小事都跟自個兒有關係似的。她每天把家務活包辦了,對我和小紅的生活也指手畫腳。有時候我在家做點家務,她非得嘀嘀咕咕地旁敲側擊,好像我做的都不夠格。小紅向來聽婆婆的話,對她的意見言聽計從,幾乎從不反駁。我有時也想解釋幾句,但看著小紅的無辜眼神,到底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內心深處,我是有些失望的。我本以為結婚後,我們就可以自由自在地生活,做回自己了。沒想到婆婆老人家的存在,讓我們夫妻二人彷彿還是小孩子,受制於長輩的管教。這讓我對婚姻生活漸漸失去了熱情,整日鬱鬱寡歡。
"小明啊,你看看你拖地板的樣子,到處都是水漬!以後記得多用點力氣,把地板拖乾淨點。"
婆婆一邊說,一邊不耐煩地重新拿起拖把,在地板上來回拖拉。我站在一旁,看著她嘮嘮叨叨的,覺得很是無奈。
"媽,您也太操心了,我已經儘力了。"我試圖解釋幾句。
"儘力?你都快40的人了,連個拖地都拖不利索。幸虧有我在,要是只靠你們母子倆,恐怕家就要遭殃了!"
婆婆說著,狠狠地剜了我一眼。看她生氣的樣子,我只好乖乖閉上嘴,心裡暗暗腹誹。
就在一個普通的夜晚,小紅突然對我說:"老公,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什麼事啊?"我問。
小紅臉上帶著興奮的神色,像是要分享什麼天大的好消息。
"什麼?"我愣了一下,沒想到會是這麼個消息。
小紅點點頭,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我本該高興的,但內心深處卻隱隱有些不安。一個孩子的到來,會不會給我們的生活帶來更多的麻煩?會不會讓婆婆的說話權更大?我心裡盤旋著種種疑慮,一時間竟有些手足無措。
婆婆喋喋不休地說個不停,一臉興高采烈的神情。我看著她們母女倆高興的樣子,心中的不安更甚了。
從小紅懷孕的那天開始,婆婆就完全掌控了家裡的大小事務。她親自給小紅做三餐,把每道菜的營養成分都考慮得滴水不漏。每頓飯前,她還要反覆叮囑小紅吃慢點、多喝湯。小紅就乖乖地聽著,一口一口地咀嚼,生怕有什麼閃失。
除了飲食,婆婆對小紅的其他生活作息也嚴加管教。她規定小紅每天要在何時起床、何時就寢,中午也必須小睡一會兒。有時小紅想出去走走透透氣,婆婆也要三番五次地囑咐她注意安全,不要太勞累了。
我在一旁看著,只覺得自己的位置漸漸被婆婆取而代之。小紅懷孕的大小事情全都由婆婆拿主意,我簡直就像個旁觀者,被完全排斥在外。偶爾我想插上一句話,婆婆總會用一種"你懂什麼"的眼神打量我,使我無言以對。
"媽,您就別太操心了。"有一次,我終於鼓起勇氣對婆婆說,"小紅懷孕的事情,我們也清楚該怎麼辦。"
"哎呀,你懂什麼!"婆婆白了我一眼,"生孩子可不是小事,需要經驗老到的人來把關。你們年輕人,什麼都不懂!"
我看著小紅,希望她能為我說幾句公道話。沒想到她卻低著頭,小聲嘟噥:"媽說的對,我們確實需要婆婆的幫助。"
我無語凝噎,只覺得好像自己的存在就是一個多餘。
小紅在這時倒也會為我解釋兩句,但她的語氣總是很無力,根本無法改變婆婆的看法。有時她甚至會跟著婆婆數落我兩句,我看著她的模樣,簡直就像是被婆婆徹底洗腦了一般。
我的怒火與日俱增,終於在一個晚上爆發了。那天我剛下班回家,就聽見婆婆在客廳里嘮嘮叨叨,好像又在說我的閑話。我走過去一看,小紅悶頭坐在一旁,眼圈都紅了。
"怎麼了?又在說我什麼了?"我有氣無力地問。
"你說呢?"婆婆瞪了我一眼,"你每天上班也不是個事,回來就東摸摸西弄弄的,一點也不關心小紅!要是我沒在,她懷著孕還要操持家務,你不知道要累壞她嗎?"
"怎麼,我說的不對嗎?"婆婆理直氣壯,"要不是我盯著點,你們母子倆恐怕要把孩子弄掉了!"
"夠了!"我終於忍無可忍,猛地拍案而起,"您老人家年紀大了,什麼都要指手畫腳!我們自己的事情自己心裡有數,根本不需要您操這麼多閑心!"
"媽,您就是太小題大作了!"我破口大罵,"您老人家要是再這樣,我他媽真想離婚算了!"
"你想離婚?"婆婆被我的話驚住了,瞪大了眼睛盯著我看。
"對,我想離婚!"我咬牙切齒地說,"您老人家是把我們當成三歲小孩嗎?我們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根本不需要您老人家操這麼多閑心!"
"夠了!"我怒吼一聲,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您老人家每天就知道管東管西,好像我們就是兩個無能的白痴一樣!我受夠了,真的受夠了!"
"你們聽聽,他說的是人話嗎?"婆婆轉向小紅,臉上儘是不可思議的神情,"我這都是為了你們好,他倒好,非但不知足,還要跟我狠狠!"
"哭什麼哭啊!"我看著小紅,心裡頓時沒了火氣,"是誰每天被您媽遭了氣,你看看她!要不是因為您老人家,我們還能這樣嗎?"
"哎喲,你們看看!"婆婆嘆了口氣,臉上儘是痛心疾首的表情,"就這還了得,你們母子倆都被我給氣壞了!行,行,以後我不管你們了,你們自己過去吧!"
說著,她便跺跺腳走開了,狠狠摔上了房門。小紅被嚇壞了,趕緊跟了過去。我站在客廳里,心裡五味雜陳。
正當我陷入沉思之際,小紅默默走了出來,坐在我的身邊。她的眼睛腫腫的,看來是哭過了。
"沒什麼,這不怪你。"我苦笑著說,"是我太衝動了,說了離婚的話。"
我沉默了半晌,才遲疑地開口:"老實說,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覺得,這種生活實在太壓抑了,我們好像完全沒有自主權,整天都被婆婆牽著鼻子走。"
小紅的眼淚在那一刻如雨般落下,她痛苦地捂住了臉。看著她這副模樣,我的內心無比糾結,但我已經下定了決心。
小紅的身子一震,似乎沒想到我會這樣說。她抬起頭,用驚訝的眼神看著我。
"反正我們的生活已經亂成一團糟,不如就從頭再來。"我堅定地說,"打掉孩子,然後我們離婚,以後重新開始,怎麼樣?"
小紅久久地看著我,終於輕輕點了點頭。
小紅同意了我的決定,這讓我感到既痛心又解脫。痛心的是,我們要親手結束一個生命的希望;解脫的是,我們終於可以從這種壓抑的生活中解脫出來,重新開始。
小紅搖了搖頭,臉上是前所未有的堅定。"沒關係的,我能接受。現在的生活已經讓我喘不過氣來了,我們必須從頭再來。"
我看著她,只覺得她比我更加勇敢和果斷。是啊,我們已經陷入了這種困境太久,如果不下定決心改變什麼,我們就永遠不可能擺脫婆婆的陰影。
在醫院裡,小紅很快辦理了手續。出來時,她臉色蒼白,但眼神里卻多了一份堅毅。
"辛苦你了。"我擁抱著她,心中五味雜陳,"以後我們會過上新的生活,這一切都是為了更好的將來。"
小紅點點頭,眼角卻忍不住滑落了一滴淚水。我知道,她內心受到了多大的煎熬,但她依然選擇了這條出路。我們就這樣擁抱了一會兒,無言以對。
從醫院回來後,我們就開始準備離婚手續。這些年來,我們攢下來的積蓄並不算多,離婚後各分一半,勉強夠我們先租個小房子過渡一陣。
整理東西的時候,小紅捧出了我們的結婚證。她無言地將它遞給我,我接了過來,突然覺得這本薄薄的小本子分量好重。
"當年,我們是多麼幸福啊。"小紅噙著眼淚說,"沒想到最後會走到這一步。"
不管怎樣,現在都已經沒有回頭路了。我將結婚證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給自己和小紅一個全新的開端。
很快,我們就辦理完了所有手續。離婚的那一天,我們在法院門口久久凝視,最後顫抖著親吻了一下。
"新的生活,新的開始。"小紅堅定地說,"我們一定要好好過日子。"
我點點頭,心中決心滿懷:是啊,新的生活就要開始了,我們一定要從頭來過,永遠不再受任何人的擺布和控制。
離婚手續辦理完後,我們搬出了原來的房子,在附近租了一間小公寓。看著家徒四壁的房間,我忍不住回想起了這些年的點點滴滴。
婚後的頭幾年,我和小紅過得很是恩愛。她是個體貼入微的好妻子,而我也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孝順她。那時候,我們就像一對甜蜜的戀人,整日手挽手,恩愛有加。
直到婆婆搬來和我們同住,一切才開始發生改變。婆婆管束太嚴,讓我們夫妻二人漸行漸遠;她的強勢霸道,也讓我開始對她積怨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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