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臉譜之犟三
文\大海
今年七十歲的犟三,年輕的時候,家裡兄弟姐妹多,底子薄,比較窮,二十好幾了,也沒討到媳婦。
近門有一個嫂子,娘家是外省山區的。把自己娘家侄女翠華介紹給了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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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之後,犟三對翠華視若至寶,地里生活不讓她伸手,家務活也都是自己承擔得多。
兒子出生後,給犟三家增添了更多的歡樂,他們夫婦恩愛和睦,夫唱婦和,小日子過得非常幸福。
後來,犟三的姐姐家出現變故,有一個兩歲的女兒,無能力撫養,就讓犟三領養到家,取名果果。
由於犟三隻有一個兒子,是獨生子女家庭,領養一個女兒,也算兒女雙全,令左鄰右舍羨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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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去溫柔、賢惠、善良的翠華,對領養的果果不怎麼待見,甚至有些苛刻。
果果三歲時,翠華就逼迫她站在椅子上刷鍋洗碗。
有一次,果果在洗碗時,一不小心,把幾隻碗弄掉在地上。
翠華看著被摔爛的幾隻碗,不論分說,對果果大打出手。
那年春天,翠華讓四歲的果果,去棉田間棉花苗。
翠華對果果一再交代,間棉花苗時,我拔掉小棵,留著大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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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果果畢竟是個孩子,玩心較重,思想跑了錨,把幾處棉花苗全部拔掉了,一棵也沒有留。
這還了得!翠華見狀,不分青紅皂白,又把果果痛打一頓。
每每翠華訓斥、暴打果果時,犟三心裡即心疼又窩著火,但一直敢怒不敢言。
但因為自己娶來老婆不容易,對其一直寵著。
平日里,不管翠華怎麼發火,犟三再生氣、窩火,也都強忍,沒有阻攔。
有一次,犟三在忍無可忍的情況下,對翠華說:「一個三四歲的孩子,你按成人的標準去要求她,實在過分了吧。」
沒想到犟三的話剛一出口,翠華一蹦老高,八輩子祖先地把犟三罵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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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華還揚言:「我就是把這野種打死,你也干涉不了。」
翠華罵犟三,犟三還能忍著,可她這樣罵果果,犟三卻不答應了。
結果二人大幹了一場。翠華一氣之下,帶著兒子回了娘家,從此再也沒有回來。
期間,翠華的娘家人曾多次捎信,讓犟三去接翠華。去翠華娘家,給翠華認個錯,把人領回來算了。
犟三為了能使果果健康、幸福、快樂地成長,說什麼也沒有去接翠華。
左鄰右舍、親戚朋友,不管誰來勸說,犟三那犟一上來,三頭牛也拉不回頭,堅持不去接翠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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犟三即當爹又當媽,一把屎一把尿,把果果養大成人。
果果見犟三為自己吃了苦,遭了罪,越發懂事,經常幫助犟三幹家務、干農活,還勤奮學習,成績一直在學校名列前茅,先後考上了重點初中、重點高中、重點大學。
為供果果上學,犟三除種好責任田外,農閑時,還四處跑著打工,日常生活中,自己省吃儉用,從來不讓果果受一點委屈。
果果研究生畢業後,在省會成家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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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果知道犟三近三十年孤身一人,特別是晚年孤獨一人生活,實在放心不下,就與公婆、女婿商量好,回老家把犟三接到省城去享受天倫之樂。
犟三被果果和女婿接走那天,村子裡不少人出來相送,都說:犟三脾氣犟,在翠華身上使出了犟勁,促成了果果成才,這輩子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