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後,我依然記得那個少年,即使不是翩翩白衣

很多年前,也是這樣一個深秋的傍晚,我和他在同一個路口等同一輛班車。班車好象來晚了,也可能只是我的錯覺。我和他,遙遙分在路口的兩岸。似乎等了很久。

突然,他開口了。滔滔不絕地開始講述自己的故事,竟然是說給我聽的。

我微微詫異,但出於禮貌,還是認真地聽了。只是我自始至終都沒有看他,自然不知道他有沒有看我。暗下來的路口再無他入。他因年少而顯得中性又清脆的聲音輕快的跳躍著,我點頭,微笑,不發一語。

我們中間隔著的道路是一條安靜流淌的河。路燈突然亮起,卻有點期期艾艾,是一種拿捏不準是否怡當的關懷。

等了很久,他也講了很久。我擔心他會不會渴。

班車終於來了。於是就象一切平凡的故事樣結束得無聲無息,再沒有下文發生。他那時跟我講話,只是因為一時寂寞,而引發的短暫的熱情。

譬如花火。

可是就算是花火,也還是有著一瞬間超出平凡的燦爛,帶著些微微閃爍的溫情。

這成為我一直堅定不移的理想浪漫,不一定要有故事,只是無心一轉身的溫情,瞬間燃盡,回憶的灰燼依然溫暖我的一生。

多年以後,每到這個季節,路過那個路口,我依然記得那個少年,即使不是翩翩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