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守寡三十年供小叔子讀書,如今他功成名就,卻……

2025年06月10日15:43:07 情感 1232


在咱們村,提起劉家大嫂張秀雲,十里八鄉沒人不搖頭嘆氣的。

「人好是好,可惜命苦。」

「守了三十年寡,等的啥?結果呢……」

後頭的話,沒人好意思當面說出來,只能心裡嘀咕。

可誰又知道,這個看著柔弱、頭髮早白、手指頭上滿是裂口子的女人,心裡到底藏著多大的委屈?

那年頭,是九十年代初,農村窮得叮噹響,連年乾旱,地里糧食都種不出來。張秀雲嫁進劉家不過三年,丈夫劉大柱就在鎮上的磚瓦廠出了事——垮塌砸死了,扔下她和年僅五歲的兒子,還有一個才念小學的小叔子劉二柱。

婆婆癱瘓在床,公公心疼兒子,沒熬多久也走了。那年,張秀雲才二十六,正是女人最好的年紀,長得也清秀,媒人踏破門檻勸她改嫁,連村支書都開口說:「秀雲啊,你年紀輕,改了嫁也沒人怪你,孩子咱村裡幫著養。」

可她搖頭,誰勸也不聽,只說一句話:「我大柱走了,我不走,這個家我得撐著,小柱子(指小叔子)我得管,娃我得養。」

就這樣,她一個女人,白天地里幹活,晚上給婆婆翻身擦身子,還得省出油鹽醬醋錢供小叔子念書。那年村裡修公路,大家都不願意去抬石頭,累、臟、又少錢,張秀雲咬牙去了,肩膀壓得青一塊紫一塊,回來婆婆一摸,掉眼淚,問她:「秀雲啊,你這樣值嗎?」她笑著回一句:「小柱子將來有出息,咱家就翻身了。」

她守寡三十年供小叔子讀書,如今他功成名就,卻…… - 天天要聞

劉二柱爭氣,果真考上了縣裡的高中,又考上了省城的大學。那年接到錄取通知書,全村都來了,張秀雲做了三鍋菜,殺了唯一一隻老母雞,左鄰右舍喝著酒都誇她:「大嫂啊,大柱走得早,是你把這家扛起來的!二柱有出息,全是你的功勞!」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錢是怎麼一點點摳出來的。

婆婆躺床上六年,褥瘡爛到見骨,她天天翻身喂飯,直到老人咽氣,手裡還攥著她的袖子,不撒手。兒子上初中,穿的都是別人丟下的舊衣裳,連運動鞋都是補過三次的。

她問兒子苦不苦,兒子低頭不語。

她問二柱要放棄讀書嗎,二柱紅著眼睛搖頭。

「那就忍著,咱家遲早熬過這窮日子。」

大學四年,張秀雲賣了家裡唯一的一畝水田——那是婆家留下的根——才湊夠學費。二柱在信里說:「嫂子,等我大學畢業,有出息了,一定讓你過好日子!」

她擦乾眼淚,回信只寫一句話:「嫂子等你。」

後來,二柱在省城站穩了腳,進了外企,工資高、前途好,還娶了城裡的姑娘。那年他開著嶄新的桑塔納回村,穿著西裝,後頭還跟著岳父岳母,風光得像縣長。村裡人看得眼直,說:「秀雲啊,快跟著二柱進城吧,跟著享福去,別在村裡守著這破土屋了。」

秀雲那時候是真盼著,想著自己這三十年白頭換青絲,腰都彎了,心也該熱一回了吧?

可沒想到,劉二柱進屋坐下,先說了一句讓她心裡一涼半截的話:「嫂子,你年紀也大了,城裡生活講究,岳父岳母眼睛高,咱這邊條件……怕你住著不自在。等我在市裡買了別墅,再接你過去。」

她笑了笑,沒吭聲。沒別墅、沒大房,她什麼都不指望,只盼著能跟著過幾天清閑日子,看看城裡的熱鬧就行。

誰知後來那屋桑塔納開走了,二柱一年沒回,電話也少,託人捎回一封信、一千塊錢,說是「給大嫂買點衣裳用」。

秀雲攥著那信,笑也不是,哭也不是。鄰居劉嬸勸她:「算了,人家城裡人都有新生活,咱別指望了。咱農村人,認命吧。」

認嗎?張秀雲那天夜裡一夜沒睡,坐在老屋門檻上,摸著膝蓋上的老繭——那是三十年跪炕頭的印——想了一夜。

幾個月後,劉二柱終於回村,還是開著那輛桑塔納,副駕駛坐著老婆,后座是岳父岳母,一家子滿臉神氣。張秀雲笑著端茶,遞煙,熱情得像親媽。

她守寡三十年供小叔子讀書,如今他功成名就,卻…… - 天天要聞

直到二柱開口,說:「嫂子,我想把老宅賣了,鎮上有人出五萬塊,說蓋樓用。嫂子,宅基地是我爸名下的,按理歸我……你也辛苦,這樣吧,賣了給你兩萬,當養老錢,你也該認清現實,別留在村裡受苦了。」

屋裡一下子靜了,連二柱老婆臉上都閃過一絲尷尬——她是聽嫂子當年供書、賣田、抬石頭的事聽大的。

張秀雲沒說話,低頭喝了口茶,眼裡泛著光。

「二柱,」她慢慢開口,聲音冷得像井水,「這老宅,真的是你爸的名下嗎?」

這話一出,二柱愣了,嘴張了半天沒說出話。

屋裡的人都看著張秀雲——這三十年苦日子裡,沒人見她發過火,也沒人聽她說過硬話。可這次,她的臉上帶著從未有過的堅決。

「你爹死得早,家裡欠鄉里合作社兩百塊錢,是我賣了嫁妝還的;你上學缺學費,是我賣了地契湊的;你大學四年,是我養雞、養豬、摳著吃省出來的……你問問村支書,這宅基地,房產證,戶主是誰名下的?」

「我、張、秀、雲。」她一字一句念出來。

屋裡炸開了鍋——二柱臉漲得通紅,連他老婆都忍不住瞪大了眼。

張秀雲放下茶杯,微微一笑:「二柱,你功成名就,嫂子高興。可這家宅,這老屋,不是你能賣的。」

她頓了頓,抬眼,盯著小叔子:「你說賣,先問問我答不答應。」

屋裡靜得落針可聞。

屋裡死一樣靜,連二柱老婆臉上的笑都僵住了。

她悄悄拉了拉劉二柱衣角,低聲問:「哥,這……不是你家的嗎?」

二柱臉紅一陣,白一陣,最後低頭不語。那張總在省城意氣風發的臉,這一刻,像村口塘邊的死水——沒有光。

張秀雲坐著不動,像是終於把心裡壓了三十年的石頭搬開了:「二柱,你念大學那年,村裡改宅基地證,我花了五十塊,把這老屋的證補好了——你爸去得早,戶主名寫的是我。村支書、會計、鄰居全知道。那時候你還在外頭上學,不知道這些。」

「可嫂子……」二柱漲紅了臉,「你一個女人要宅基地幹啥?反正遲早是傳給我的,賣了給你錢,咱各得其所……」

「咱各得其所?」張秀雲笑了,眼裡有說不清的滋味,「好啊,那我問你——」

「你念書誰供的?」

「你穿鞋誰縫的?」

「你爹的債誰還的?」

「咱家豬是誰喂的?雞是誰養的?夜裡起夜伺候你娘的又是誰?」

屋外頭,幾個鄰居悄悄圍了過來,耳朵都貼在窗上——這事兒,整個村子都知道個大概,只是沒人想到,張秀雲這三十年一句話沒說,竟把宅基地的證攥在了自己手裡。

二柱低著頭,耳根發熱,連岳父岳母都偷偷交換了個眼色——臉上掛不住了。

張秀雲慢慢站起來,撣了撣圍裙上的麵粉,聲音淡淡的:「二柱,嫂子不是不講情分的人。你有出息,嫂子高興,老屋留著,不攔你回來看看。可要賣,行,咱按市價賣——一分也少不了。錢分一半,誰也不虧。你要覺得虧,那咱就別賣。你功成名就,城裡住大房子,嫂子就守著這老屋,種菜,養雞,陪你哥哥的牌位,守著過日子,也挺好。」

屋裡的人,連氣都不敢喘。

「嫂子,我、我不是那個意思……」二柱終於開口,聲音啞了,眼圈發紅,「我、我……是怕你在村裡太苦,想讓你去城裡住——」

「行啊,你真有心,給嫂子在城裡買套房。買了,房產證寫我名,我就跟你走。」張秀雲笑著,「嫂子不白跟人吃住。三十年,嫂子值個房吧?」

二柱低下頭,臉漲得像鍋底,嘴唇動了幾下,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她守寡三十年供小叔子讀書,如今他功成名就,卻…… - 天天要聞

他老婆在旁邊,輕輕拉了他一下,低聲說:「人家嫂子說得沒錯,這些年她圖啥?你早該想著給她買房。你是她一手帶大的,連她都不管,咱讓城裡人怎麼看咱?」

岳父岳母也不再說話,臉色尷尬極了,低著頭抿茶。張秀雲一看,心裡冷笑:城裡人,平時眼高,真到事上,一個比一個怕理虧。

這時,門外傳來聲音,是村支書老趙,推門進來,手裡還拿著那本紅色的宅基地證,皺著眉說:「二柱,證我剛看過了,確實是秀雲名下。當年改名,是你嫂子簽的字,村裡有檔案。你要賣,得她點頭。明白了吧?」

二柱像泄了氣的皮球,坐下了,什麼也說不出。秀雲輕輕擦了擦眼角,心裡卻輕鬆了——三十年頭一次,她贏了。

突然,坐在旁邊一直沒說話的張秀雲兒子,站起來,咬著牙說了一句:「小叔,你不是說將來要接咱娘去城裡嗎?怎麼今天成了賣老屋?這屋,咱爹的牌位還在,你讓他去哪兒?!」

二柱聽了,臉色更白了,囁嚅著:「大侄……小叔不是那意思,是……」

張秀雲擺了擺手,打斷他:「算了,嫂子不怪你。你在外頭打拚不易,咱村裡人不懂城裡事。但這屋,嫂子守了一輩子,哪怕你出再多錢,我不賣。哪怕你成了省長,我也不賣。除非你哥哥從牌位里出來,親口告訴我『賣了吧』,我才肯。」

全屋寂靜。村支書嘆口氣:「秀雲說得對。這屋她有權說了算。」

這時二柱突然紅了眼,站起身,撲通一聲跪下了:「嫂子,是我混賬,是我糊塗……你三十年養我,供我,連自己青春都搭進去,我卻想著甩開你,真不是人……嫂子,別生我氣,房不賣,你別再趕我——以後我常回來,哪怕城裡有房,也接你去住,真的,嫂子!」

秀雲沒料到他這一跪,愣住了,半晌,眼裡一熱,搖頭嘆了口氣:「二柱,嫂子不是怪你,是心寒——我一輩子只想換句好話,不圖你什麼。今天這話,算你醒了。那就好。」

二柱老婆也站起來,拉著秀雲的手:「嫂子,你別怕,城裡那房,我們馬上給你置——名就寫你,誰也改不了。您養老,理所應當。」

岳父岳母也點頭:「我們家教二柱有錯,慚愧。好嫂子,大恩不忘。」

院里,鄰居們低聲議論:「大嫂真有手段,三十年沒白熬。」

「這事叫天道好還——善惡到頭終有報。」

張秀雲轉身看著掛在堂屋的牌位,輕輕說:「大柱,你看見了吧?你那弟弟,沒白養。」

陽光正好,老屋斑駁的土牆在光下也像鍍了一層金。

這三十年的苦,她終於熬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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