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結過三次婚,掙了400多萬,60歲這年她卻帶病回來找我養老

2025年05月24日08:02:05 情感 1195

"你替我養老,我把房子留給你,400萬也歸你。"六十歲的母親坐在我家沙發上,面色蠟黃,語氣卻篤定。

我愣在那裡,看著她消瘦的身影和疲憊的眼神,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

十五年了,整整十五年沒見,她突然出現,帶著病和錢,要我贍養她。

1986年,我出生在東北一個縣城裡的筒子樓。

那時的冬天特別冷,屋裡的暖氣片上總是晾著濕漉漉的襪子和手套,散發著淡淡的汗味兒。

母親在縣棉紡廠上班,是個出了名的女強人,能說會道,一口東北腔兒像機關槍似的,誰聽了都得讓三分。

父親老實巴交,在一家國營商店當售貨員,每天騎著老式二八自行車上下班,風裡來雨里去。

我七歲那年,父母離婚了。

鄰居們都說,是我媽嫌我爸沒出息,嫌這個家太窮,想找個條件好的。

那時候,我不懂大人們複雜的世界,只知道母親收拾了一個大皮箱,把我交給父親,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第二年,聽說母親改嫁給了一個退伍軍人,名叫王建國。

王叔叔人很好,時不時帶我去公園玩,給我買冰糖葫蘆和零食,還教我打乒乓球。

"小勇,你要好好學習,將來考個好大學,出人頭地。"王叔叔總這麼說,眼裡滿是期待。

九十年代初,王叔叔突發腦溢血走了,年僅四十二歲。

那是我第一次見母親哭得那麼傷心,她抱著王叔叔的遺像,嚎啕大哭,哭得鄰居們都來勸。

"老天爺啊,你怎麼這麼狠心哪,好人咋不長命啊!"母親的哭聲回蕩在老舊的筒子樓里,像一把刀,刻在我十二歲的記憶里。

王叔叔走後,母親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

她開始在街邊擺小攤賣早點,凌晨四點就起床和面、擀皮、包包子。

我放學後就去幫她收攤,一邊做作業一邊看著她忙前忙後。

那時候,她的手上總是有一層厚厚的繭,指甲縫裡塞滿了麵粉,不管怎麼洗都洗不幹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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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6年,我高一那年,母親第三次結婚了。

這一次,對象是個做小生意的商人李德明,比她大十歲,有輛麵包車,在市場上賣服裝。

結婚那天,李叔叔拍著胸脯向我保證:"小勇,你就安心讀書,大學的學費叔叔包了!"

母親眼裡閃著光,對我說:"兒子,你李叔叔要去南方發展,那邊機會多,我跟他去闖一闖,你好好學習,考上大學咱們一家就有出頭之日了。"

就這樣,母親又一次離開了我的生活,只不過這一次,她去了遙遠的南方。

剛開始,母親還會常打電話回來,問我學習怎麼樣,生活有沒有困難。

後來,電話越來越少,到最後,只有過年時才會打來一個,語氣匆匆,像是在完成任務。

2002年,我考上了省城的大學,學的是計算機,那時候這個專業正熱門。

我給南方的號碼打了電話,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母親。

電話那頭,母親的聲音明顯激動:"真的嗎?我兒子考上大學了?太好了!李德明,快來,咱兒子考上大學了!"

然而,等到交學費的時候,我卻收到母親的一封信,說李叔叔的生意失敗了,暫時拿不出學費,讓我再想想辦法。

最後還是父親東拼西湊,加上親戚們的接濟,才勉強湊夠了第一年的學費和生活費。

為了減輕家裡負擔,我大學期間靠做家教和兼職掙錢,每天除了上課就是打工,生活節奏快得像是在和時間賽跑。

那四年,我沒再找過母親。

2006年,我大學畢業,在省城一家IT公司找到了工作,月薪3000元,在當時已經算是不錯的待遇了。

我租了一間小單間,買了二手電筒腦,開始了獨立生活。

幾年後,我結識了同事小芳,一個溫柔體貼的姑娘,家裡在郊區有自建房,父母都是普通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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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冬天,我和小芳結婚了。

婚禮很簡單,就在小芳家的院子里擺了幾桌,請了雙方的親友。

我給母親打了電話,她說南方正忙,來不了,只在電話里說了句"好好過日子",然後匆匆掛斷。

結婚那天,看著周圍的親朋好友,看著小芳幸福的笑臉,我心裡卻有一絲說不出的遺憾。

婚後,我和小芳一起奮鬥,省吃儉用,加班加點掙錢,終於在2015年湊夠了首付,買了一套90平米的小兩居。

兒子小峰出生後,生活雖然忙碌,但充滿了溫馨和幸福。

多年來,我和母親的聯繫越來越少,彼此的生活彷彿兩條永不相交的平行線。

直到那個周六的下午,電話鈴聲打破了家裡的寧靜。

"小勇,是媽。"電話那頭,她的聲音比記憶中蒼老了許多。

"我想回來了。"

窗外的楊樹葉子沙沙作響,我握著電話的手微微發抖。

"你回來吧,"我說,"家裡有你的房間。"

掛了電話,我坐在沙發上發獃。

小芳從廚房出來,擦了擦手上的水:"誰啊?"

"我媽,"我說,"她要回來住一段時間。"

小芳愣了一下,然後點點頭:"那我去收拾客房。"

她沒多問,只是默默地去準備。

這就是我欣賞小芳的地方,她總能在我需要的時候給予支持,不多問,不抱怨。

母親回來那天,我去火車站接她。

十月的東北已經有些涼意,站台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

列車緩緩進站,人流涌動,我在人群中尋找母親的身影。

記憶中高大的母親如今瘦小佝僂,拖著一個半舊的行李箱,站在人流中顯得那麼孤單。

她穿著一件深藍色的棉襖,頭髮已經花白,看見我的時候眼睛亮了一下。

"兒子,"她喊了一聲,聲音有些顫抖,"你都這麼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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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過她的行李,心裡五味雜陳。

十五年,足夠一個孩子從呱呱墜地長成高中生,也足夠讓一對母子變成陌生人。

"您怎麼突然想回來了?"回家的路上,我問。

"那邊的事情處理完了,"她看著車窗外飛速後退的風景,"想回來看看你。"

這個回答太過簡短,我沒有追問。

從後視鏡里,我看見她微微皺著眉頭,右手不自覺地放在胃部,臉色也不太好,像是忍受著什麼痛苦。

到家後,小芳已經把客房收拾好了,還準備了一桌豐盛的晚餐。

母親很客氣地和小芳打招呼,像是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

她看到小峰時,眼睛亮了起來:"這就是我孫子啊?真俊啊!"

小峰有些怯生生地躲在小芳身後,偷偷打量著這個突然出現的陌生奶奶。

晚飯時,母親吃得很少,說是坐車累了,想早點休息。

看著她碗里幾乎沒動的飯菜,我心裡隱約有些不安。

那天晚上,我和小芳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你媽媽看起來不太好,"小芳輕聲說,"是不是病了?"

"不知道,"我翻了個身,"明天帶她去醫院看看。"

第二天清晨,我被廚房的聲音驚醒。

掛鐘剛剛指向六點,窗外還是一片朦朧的藍。

母親正在做早餐,案板上擺著切好的蔥花和胡蘿蔔絲。

鍋里咕嚕咕嚕地煮著什麼,香氣瀰漫整個房間。

"您起這麼早幹什麼?"我揉著眼睛走進廚房。

"習慣了,"她背對著我,聲音平靜,"以前在南方,早上五點就得起來準備早餐。"

"您在南方做什麼?"我問,心裡突然有了一絲好奇。

"開了個小早餐店,後來又做了點小生意,"她把熱氣騰騰的粥盛到碗里,"不值一提。"

這頓早餐很簡單——白粥、鹹菜、煎雞蛋,卻讓我想起了小時候。

那時母親雖然忙,卻總是變著花樣給我做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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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在最困難的日子裡,我的飯菜也比別家孩子的豐盛。

"媽,今天我陪您去醫院查查身體吧。"我喝完最後一口粥,建議道。

她的筷子頓了一下,然後繼續夾菜,"不用了,就是有點胃病,老毛病了。"

"查查更放心。"我堅持。

醫院的走廊上,消毒水的氣味混合著人群的嘈雜,讓人心煩意亂。

排隊、挂號、檢查,一套流程下來已經是下午了。

母親不願意做太多檢查,只同意了基礎的血常規B超

等待結果的時候,我們坐在長椅上,看著來來往往的病人和家屬。

"這醫院變化真大,"母親環顧四周,"以前就是個小診所,現在都這麼氣派了。"

"是啊,城市發展太快了,"我說,"您還記得咱們家前面那條小河嗎?現在都填平建成商業街了。"

母親點點頭,眼神有些懷念。

結果出來時,醫生叫我單獨進了診室。

"你母親的肝功能指標不太好,"他指著報告單上一串數字,"建議做進一步檢查。"

我攥緊了手中的報告單,"嚴重嗎?"

"現在說不好,需要更詳細的檢查。"醫生推了推眼鏡,"儘快安排吧。"

回家路上,母親坐在副駕駛,望著窗外。

這個城市變化太大,當年她離開時這裡還只有幾條主幹道,如今已是高樓林立。

我們經過一個老小區,那裡有她年輕時住過的筒子樓,如今已經有些破舊,但還矗立在那裡,像一位見證歷史的老人。

"你記得那裡嗎?"母親指著小區,"你小時候特別喜歡在那個小廣場上玩彈珠。"

我點點頭,心裡湧起一陣模糊的記憶。

"您怎麼突然想起來回東北了?"我再次問道。

她沉默了一會兒,"人老了,就想回故鄉。"

"您和李叔叔...還好嗎?"

"早就不在一起了,"她輕描淡寫地說,"五年前就離了。"

我驚訝地看了她一眼,"那您這些年一個人在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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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她笑了笑,"一個人也挺好的,自由。"

晚上,我把醫生的話告訴了她,建議她住院做詳細檢查。

出乎意料,她很乾脆地同意了。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她說,"查就查吧。"

第二天,我請了假,陪母親去醫院辦理住院手續。

她似乎對一切都不在意,像是完成一項任務般配合著醫護人員的安排。

晚上她躺在病床上,示意我坐到床邊。

"小勇,那400萬是給你留的。"她突然說。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400萬?"

"我這些年的積蓄,"她從枕頭下面拿出一個銀行卡,"密碼是你的生日。"

我沒有接,"您留著用吧,我工作挺好的,不缺錢。"

"我用不了那麼多了,"她執意把卡塞到我手裡,"還有南方的房子,等查完病我去辦過戶手續。"

我忽然明白了什麼,心裡猛地一沉,"媽,您到底怎麼了?"

她避開我的目光,"沒什麼,就是想把東西都安排好。"

接下來的日子,母親住在醫院,我每天下班後去看她。

小峰也常跟著我去,他漸漸和奶奶熟悉起來,會給她講學校里發生的趣事,有時還帶著自己畫的畫給她看。

檢查結果一項項出來,醫生的表情越來越凝重。

最終診斷出來時,我靠在牆上,感覺渾身無力:中度肝硬化。

"還能治嗎?"我問醫生。

"可以控制,但已經不可能完全恢復了,"醫生說,"需要長期服藥,定期複查,嚴格控制飲食。"

我把診斷結果告訴母親時,她顯得出奇地平靜,像是早已知道一樣。

"所以您是因為這個才回來的?"我問。

她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您為什麼不早點說?為什麼等到現在?"我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

"說了有什麼用?"她輕聲說,"不過是多些擔心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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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吸一口氣,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

"我明白了,所以您是回來找我養老的,讓我照顧您。"

"不是,"她搖搖頭,"我只是...想回來看看你,看看我孫子。"

她的聲音很輕,但卻有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力量。

"那您這些年在南方是怎麼過的?怎麼會積累這麼多錢?"我問。

母親看著窗外,慢慢地開口:"你李叔叔走後,我開了家小吃店,賣些家鄉的東北菜。"

"剛開始時,南方人不習慣東北口味,生意很難做,每天天不亮就起來準備,忙到半夜也掙不了幾個錢。"

"後來,慢慢有了回頭客,生意才好起來,又開了幾家分店。再後來,做了點小投資,買了點房子,就這樣......"

她說得輕描淡寫,但我知道她在隱瞞什麼。

這些年,她一定吃了不少苦頭,嘗過無數辛酸。

那些錢,是她一點一點攢下來的,是她的血汗錢。

想到這裡,我的眼睛濕潤了。

"媽,您為什麼不早點回來?"我問。

她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幽幽地說:"回來幹什麼呢?打擾你們的生活?"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急忙解釋,"我是說,您一個人在南方那麼辛苦,為什麼不回來團聚?"

"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路,"她說,"各走各的,不挺好的嗎?"

這話像一把刀,刺中了我的心。

我忽然意識到,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在怪她,怪她離開,怪她不負責任,卻從沒想過她的難處和選擇。

醫院的日子過得很慢。

母親的病情不算嚴重,但需要長期治療。

一周後,她出院回到我家,每天按時吃藥,戒煙戒酒,飲食清淡。

她漸漸融入了我家的生活。

每天早起做早餐,幫小芳做家務,教小峰寫毛筆字。

小峰很喜歡這個突然出現的奶奶,纏著她講故事。

母親會給他講我小時候的事,講她年輕時的經歷,那些我從未聽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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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爸爸小時候是不是很調皮?"小峰問。

"可不是,"母親笑著說,"有一次,你爸爸把鄰居家的貓追到樹上,自己也爬上去了,結果下不來,還是消防員叔叔把他救下來的。"

小峰咯咯笑著,看著我的眼神里充滿了新奇。

我這才發現,原來母親記得我童年的那麼多事情,那些我都快忘記的小片段,她卻記得清清楚楚。

有一天晚上,我下班回家,發現母親和小芳在廚房忙碌。

桌上擺滿了菜,有紅燒肉、糖醋排骨、蒸魚,還有我最愛吃的蘿蔔絲餅。

"今天什麼日子?"我問。

"你忘了?"母親笑了,"今天是你生日啊。"

我愣住了。

這麼多年,我都快忘了自己的生日,可母親卻記得。

那頓飯吃得格外香。

酒足飯飽後,母親從房間里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遞給我。

"打開看看。"她說。

我打開盒子,裡面是一塊手錶,款式簡單大方,但一看就知道價格不菲。

"這..."我拿起手錶,看見錶盤背面刻著一行小字:"時光易逝,珍惜當下。"

"我欠你太多生日禮物了,"母親說,"這塊表,是補給你的。"

那一刻,積壓多年的情感如洪水般湧來。

我想起小時候,母親為了生計四處奔波;想起她一次次重組家庭,只為給我一個完整的家;想起她離開時,眼中掩飾不住的不舍...

"媽,我有個問題想問您,"我輕聲說,"為什麼當年要走?"

母親看著我,眼中閃過一絲痛苦,然後緩緩開口。

"那年,你爸爸的工廠開始裁員,日子越來越難過。"

"我看著隔壁李家的孩子,有錢買新書包、新文具,而你卻只能用舊的,我心裡難受。"

"王建國是個好人,對我們也好,但命不長。"

"後來遇到李德明,他說要去南方做生意,還說要供你上大學,我就跟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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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著,跟著他,你的生活能好起來,能有機會上大學,有出息。"

"可人啊,有時候想得太多,反而錯過了最重要的東西。"

"去了南方才發現,李德明說的生意其實就是擺個小攤賣衣服,哪有什麼大發展?"

"到了你上大學的時候,他的小生意賠了本,沒錢給你交學費,我自己的積蓄也不夠。"

"我想回來看你,可又怕你嫌我沒用,沒臉見你。"

"後來我們就散了,我一個人留在南方,開始打工,然後自己做小生意。"

"人家都說北方人能吃苦,我就靠這股子倔勁兒,一點一點熬出來的。"

我聽著,心裡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樣樣都有。

"媽,您不必解釋什麼,"我說,"過去的已經過去了。"

"不,我得說清楚,"她搖搖頭,"這麼多年,我不是不想你,我是沒臉見你。"

"我走的時候,你還是個孩子,等我有能力回來的時候,你已經長大成人,有了自己的家庭。"

"我怕我的出現會打擾你們的生活,就一直沒回來。"

"直到病了,才發現,原來最重要的,從來都不是錢,而是親情。"

聽了這話,我眼眶發熱。

原來母親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能有更好的生活。

那不是放棄,而是另一種形式的愛。

之後的日子,我和母親的關係逐漸變得親密。

我帶她去公園散步,去她年輕時常去的老地方看看,聽她講那些過去的故事。

她的身體狀況時好時壞,但精神比剛回來時好多了。

有一天,我下班回家,發現母親在翻看一個舊皮箱。

箱子里裝著各種老照片、信件和小物件。

"這是什麼?"我好奇地問。

"我這些年收集的東西,"她拿出一沓泛黃的明信片,"這些都是你寄給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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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過那些明信片,看見上面稚嫩的筆跡——那是我小學時寫的。

每一張都很簡短,內容不過是"媽媽我很好"、"學校考試我得了第一名"之類的話。

我以為她從沒收到過,或者收到了也不會保存。

"您一直留著這些?"我有些不敢相信。

"當然,"她微笑著說,"這是我最珍貴的財富。"

她又拿出一本厚厚的相冊,裡面全是我從小到大的照片:我上學的第一天,我參加運動會,我大學畢業典禮...甚至還有我和小芳結婚時的照片。

"這些您都是從哪裡得到的?"我驚訝地問。

"你爸爸,還有照顧你的親戚,他們會寄給我,"她輕輕撫摸著相冊,"雖然我不在你身邊,但我一直在關注你的成長。"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什麼是真正的母愛。

它不一定要轟轟烈烈,不一定要朝夕相處,但它永遠不會消失,即使相隔千里。

時間一天天過去,母親的病情漸漸穩定下來。

她開始張羅著要回南方處理房產事宜。

"不用急,"我勸她,"等身體再好一點再說。"

"不行,"她堅持道,"趁現在還能動,把事情都處理好。"

我明白她的顧慮,便答應陪她一起去南方。

臨行前,她把那張銀行卡交給小芳保管,說:"這些錢,一半用來給小峰上學,一半留著給你們養老。"

南方的天氣悶熱潮濕,對母親的身體不太好,但她卻顯得格外精神。

她帶我去看她的房子——一套不大但裝修精緻的兩居室,去看她開的小吃店——如今已經交給徒弟打理,去見她多年的老朋友們。

在那裡,我看到了不一樣的母親:她待人熱情,做事幹練,在這座城市裡有自己的一片天地。

她的朋友們提起她時,眼中充滿了敬佩。

"你媽媽是個了不起的女人,"一位姓張的老闆對我說,"當年剛來時舉目無親,硬是靠著自己打拚出了一片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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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吃了不少苦吧?"我問。

"可不是,"張老闆感嘆道,"開始那幾年,她一個人撐著小店,天不亮就起來準備食材,半夜還要算賬進貨,多少次病了也堅持工作。"

"後來好不容易有了積蓄,又趕上市場不好,差點虧本。是她硬撐過來的,要換別人,早就放棄了。"

"她待員工特別好,有個小夥子家裡困難,她二話不說就借了兩萬塊給人家交學費,也不要利息,就說有錢了再還。"

"不少人都想照顧她,可她倔得很,說自己能行,不用別人幫忙。"

聽著這些話,我的心像被什麼東西揪緊了。

原來,在我不知道的日子裡,母親一個人承受了這麼多。

她用自己的方式,活出了堅強和尊嚴。

辦完房產過戶手續,我們準備回東北。

臨行前的晚上,母親坐在酒店的陽台上,看著遠處的霓虹燈。

"小勇,"她突然開口,"媽對不起你。"

"您說什麼呢?"我在她身邊坐下。

"這些年,我沒能陪在你身邊,"她的聲音有些哽咽,"我總想著要給你更好的物質生活,卻忽略了你最需要的,是一個完整的家。"

"媽,那都過去了,"我握住她的手,"現在我們在一起,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她看著我,眼中滿是欣慰,"你長大了,比我想像的要好得多。"

"你結婚那天,我其實來了,"她突然說。

我驚訝地看著她。

"我站在人群後面,看著你穿著西裝,牽著新娘子的手,笑得那麼開心..."

"我想上前祝福你們,可又怕別人問起我是誰,會讓你難堪,就一直站在遠處看著。"

"等到婚禮結束,我就走了,連招呼都沒打。"

聽到這裡,我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流了下來。

原來,在我生命中那些重要的時刻,母親一直都在,只是我沒有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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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東北後,母親的生活漸漸穩定下來。

她喜歡在小區的花園裡曬太陽,和鄰居聊天,教小峰下象棋。

我常常下班後陪她散步,聽她講那些過去的故事。

她告訴我,她第二任丈夫去世後,她一度陷入絕望;她說,剛到南方時,因為口音重被人嘲笑;她說,開店初期,為了省錢,她晚上就睡在店裡的小板凳上...

這些故事裡,有辛酸,有淚水,也有歡笑和成就感。

"人這一輩子啊,"她常說,"就是不斷地做選擇,然後承擔後果。"

我開始理解她人生中的每一個選擇,包括當年離開我的決定。

那不是放棄,而是另一種形式的愛。

有時候,母親會偷偷抹眼淚。

我問她怎麼了,她總說是老了,容易感動。

但我知道,她是在為那些錯過的時光而痛心。

一天晚上,我們一家人坐在一起看電視。

小峰靠在母親懷裡,撒嬌讓她講故事。

我妻子在一旁織毛衣,屋外下著小雨,屋內溫暖如春。

母親看著這一切,忽然說:"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啊。"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生活的意義不在於擁有多少財富,而在於能與所愛之人共度時光,分享喜怒哀樂。

而母親,在經歷了大半生的奔波和辛勞後,終於回到了最初的起點——家人身邊。

歲月如梭,轉眼又是一年。

母親的病情控制得不錯,精神狀態也很好。

我們一起度過了中秋節、春節,一起慶祝小峰的生日,一起規劃未來的生活。

那年夏天的一個清晨,我和母親一起去公園晨練。

陽光透過樹葉,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

公園裡有不少老人在跳廣場舞,唱著那些八十年代的老歌,歡快又懷舊。

母親看著他們,臉上露出了嚮往的神情。

"小勇,"母親突然停下腳步,"你說,我這一生,算不算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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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她,看著她布滿皺紋卻依然明亮的眼睛,看著她雖然佝僂卻依然挺直的背影。

這是一個歷經滄桑的女人,她有過歡笑,有過淚水,有過選擇,有過遺憾,但她從未放棄過對生活的熱愛和對親人的牽掛。

"媽,您的一生很值得,"我真誠地說,"您教會了我什麼是堅強,什麼是不放棄,什麼是真正的愛。"

她笑了,那笑容如同晨光般溫暖明亮。

"那我就放心了,"她輕聲說,"人這一輩子,能被孩子理解和尊重,就是最大的幸福。"

我們繼續沿著小路往前走,身後是我們長長的影子,一大一小,卻緊緊相連。

如同我們的生命,雖然曾經分離,但最終還是交織在了一起。

就在那一刻,我明白了,不管過去發生了什麼,不管我們曾經有多少誤解和隔閡,重要的是我們現在在一起,珍惜當下的每一分鐘。

正如母親送我的那塊表上刻的字——時光易逝,珍惜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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