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葬禮剛過，繼母就回了她女兒家！再見她時，我的眼眶瞬間紅了

講述：姚紅利

文：霽月

父親去世後，繼母就搬回了自己兒女家附近！最近我回家辦事，順道去看看她，沒曾想，見到她現在的樣子，我的眼眶不由自主地就紅了。

這個月底因為戶口的一些事情，要回老家鎮上辦點事情。

在老房子里住了一天以後，突然想起來繼母回鄉下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這次好不容易回來，也該去看看她。

開車到了繼母的女兒家，她抱著個小嬰兒，得知我的來意以後，沒給什麼好臉色：「我媽伺候我做完月子以後，就離開這裡了。」

她這話讓我一愣，離開了？那現在又去哪裡了呢！

對方估計也是心虛，繼續說道：「你也看到了，我們家小，人又多，我媽暫時待幾天可以，一直住著，我婆婆肯定是接受不了的，我媽搬去我弟那裡了。」

我看了看這破舊的二層小樓，堂屋裡面的雜貨都快堆到外面來了，確實不像樣子，繼母一直是個愛乾淨，閑不住的人，她要是在的話，估計怎麼著都會把屋子收得規整的吧。

於是我問她，她弟弟的住處，得知在另外的一個更遠的村子裡，我便馬不停蹄地開車往那邊趕，趁著天黑之前見老太太一面，當天還能趕回去。

開車過去的時候，這村裡的小道很是不好走，走走停停，格外小心，我的心也突突直跳，也說不清道不明為什麼，反正沒那麼踏實。

繼母在我十一歲那年進我們家的，那個時候她剛剛離婚，一兒一女跟著丈夫，分開的原因我就不多說了。

本來以為她有自己的兒女，對我應該會沒那麼好！可終究是我想錯了。

從她進這個家，對我永遠是輕聲細語的，永遠以我和爸爸為最優先順序，可能是從小母親沒有在我的身邊吧，才一年多的時間，我就徹底改口叫了媽！我在她身上，確確實實地感受到了來自一個母親的愛。

後來的十幾年，我們一家三口過得平淡且幸福。

她的兒女們也逐漸大了，談婚論嫁了，她作為他們的親生母親，為他們操心，付出，我和爸爸也是能理解的，但是繼母在這方面做得很好，沒有一丁點的拎不清。

後來我上了大學，工作了，有了自己的家庭！我的爸爸因為工作的關係，才50多歲，身體就不太行了，也會繼母在身邊不離不棄地照顧著，我才能安安心心地在外面打拚。

結婚的第三年，我爸爸終於熬不住，離開了我們。後事剛完，繼母對我說：「紅利啊，春芝馬上要生了，想讓我去照顧她。」

我沒有任何阻攔的理由，畢竟那是她的親女兒。

隨後她從柜子里拿出我爸生前穿過的一件貼身衣裳：「這件衣服，我能帶走嗎！」

我有些錯愕：「怎麼，您是不回來了嗎？」

「你爸走了，你也在城裡安家了，我一個人孤零零地在這裡也不是個事情！」老太太兀自說道。

我張了張嘴巴，想說些什麼，但是話就是一直卡在喉嚨里，最後只得沉悶地「嗯」了一聲，表示同意。

繼母笑笑，用手摩挲著爸爸的那件衣服，若有所思。

時間一晃兩三年，這期間因為種種原因，我沒有再回老家，只是和他繼母通電話，電話的那頭，老太太總說自己過得還不錯，兒子女兒都帶她很好，我聽著也放心。

車子一路搖搖晃晃，看到前方星星點點的燈光，應該是快要到了。

我一路打聽著找到了繼母兒子的家裡，她的媳婦兒一聽我是來找繼母的，一臉地不悅：「老太太今年年初，就去村裡的物流倉庫守大門去了？」

我聽了百般錯愕：「那她現在不住在這裡嗎？」

繼母的兒媳撇撇嘴：「倉庫有宿舍，幹嘛還要住家裡，家裡也沒幾間房！」我沒有過多糾纏，問了倉庫的地點，好在就在村的另一頭，不算遠。

我驅車到了附近，遠遠便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在屋外的老土灶前面生火，昏暗的夕陽下，那一抹光，悠悠地閃爍著，火光照耀著那張熟悉的臉。

我的心不禁狠狠抽痛了一下，腿不由自主地開始都動起來，不知怎麼走到老太的身後，輕輕叫了一聲：「媽！」

老太太似乎也沒料到我回來，足足愣了兩秒，才從她那滿是後溝壑的臉上，舒展出一個少女：「紅利呀，你咋來了，天冷，咋穿這麼少，快快快進屋。」

能聽出來，老太太的語氣里滿是激動！我隨她進了狹小昏暗的屋子，她用笤帚掃了掃床鋪，讓我坐下，她去弄點炭火。

這狹小的屋子，被老太太收拾得井井有條，一塵不染的！衣架上只有寥寥的換洗衣服，還有我爸那件貼身的衣物。

老太太進了屋，我實在忍不住了：「您不是去和女兒住了嗎，怎麼一個人跑到這裡來了？」

老太太愣了一下，隨後還是強行扯出一個笑容：「女兒出了月子，就不需要我了！在兒子這裡實在住不慣，兒媳婦說我養了了別人的女兒十幾二十年，現在年紀大了倒想起親兒子了，我受不來了就搬出來了。」老太太說得很坦然，我卻聽得不是滋味。

或許她看出了我的窘態，試圖安慰著我說：「沒事啊，我好手好腳的，能照顧好自己，在這裡有住的，一個月還有500塊錢拿呢，。」

老太太越是這樣，我的心裡越是不好受，是啊，她明明有兒有女，卻把最好的年華，風險給了我們這個家，如今她老了，需要人照顧了，卻還在時時刻刻為我這個女兒著想！

看著繼母明顯衰老的臉龐，我捏了捏拳：「媽，你跟我回去吧，我養你。」

繼母一愣，笑得勉強：「我自己有兒有女的，不用！」

「媽，你跟我去吧，你照顧了我和爸爸這麼多年，現在是該我好好孝敬你了。」我一把抓住她的手，「這些年您是怎麼掏心掏肺對我們的，我是記在心底的呀！雖然我不是您親生的，但在我心裡，您早就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了。」

老太太聽我這麼說，竟哭了出來，彷彿是這麼些年來的委屈，終於找到了傾泄口。

回去的路上，老人在車裡安安靜靜地睡著了，我望著她的側臉，心裡暗暗發誓，一定會像她對我那樣，好好地對她！畢竟老太太一輩子生兒育女，總要有一個兒女，能讓她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