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要乖巧的,然後最好戴一副眼鏡,永遠都埋頭苦幹的,對,就是這樣。
我一直在這樣的標準下生活,總覺得自己不要太突出,不要表現出太多自己的想法。那種感覺,即使自己享受,卻在私底下被討論。不會因為他讀書聲情並茂而覺得他認真和喜歡這篇文章,反而覺得可笑。我當時就想,我不要成為這樣的人。
其實我很喜歡他,很少見到有人如此享受學習或文學。我作為大學生,可能慢慢感受到這種東西,但他的那種因為喜歡所以不在乎別人的看法的表現,老師可能不在意,但對學生來說,這樣的人絕對不會是大家喜歡的那種好學生。
直到後來,考試畢業之後,我終於鼓起勇氣按照自己的想法打扮了一下,可能穿了一條短褲。奶奶和家裡的親戚看了我一眼,我就覺得好尷尬,然後馬上又換回了長褲。這種打扮方面的自我和他人的各種掃視對我來說一直是種折磨。
今天開會時我想到,我們現在對為什麼還要打扮自己感到焦慮,不再是單純因為美。我們之前有一套單一的審美標準,會覺得穿得漂亮就應該化妝,然後美有一種固定的模式。比如說,學生時代女孩子不應該打扮,畢業後卻該打扮。我們總在各種審美標準中打轉,今天又變成了不再因為美,而是怕別人覺得我氣色不好,所以要遮瑕黑眼圈,怕別人說我氣色差。
現在我完全脫離了這種標準,不再在意別人的看法,不再因為他們的誇獎或批評調整自己,僅靠自己的心情。終於成為了一個壞學生,但這種感受卻讓人高興。在好壞之間的切換也很爽,可以獲得兩邊的認可,但實際上並沒有。
自己不抽煙,不打耳洞,沒有紋身,無法融入那些亞文化群體,也沒有辦法像好學生那樣留在圖書館到很晚。所以現在的我仍是一張接近空白的紙,但也沒那麼純白。
不再迎合某些標準後,發現成為了別人眼中的壞學生。工作後其實很少能保持做一個好學生,因為工作總會帶來憤怒。老師的表揚,別人的誇獎對我已失去效用,因為它們往往不真誠。我們對接的客戶非常善用"yes, but"這種句式,上來先誇你,然後提出問題。他們前面的誇獎不重要,重要的是後面的批評。客戶的誇讚沒有含金量,浪費時間。
我覺得我們只是利益關係,不需要彼此的情緒價值,他們的情緒價值反而是反效果。可能他們也是好學生,對很多媒體老師這種方式有效,但對我們沒用。所以我見客戶時,直接跳過套話,問KPI是什麼,問老闆希望是什麼。這樣基本上就能預測他們接下來會說什麼。
曾經瑜伽老師對我的誇獎很重要,但現在也不再有這種感覺了。因為我付錢,是顧客,所以誇獎對我來說不再重要。沒有人能定義我是壞學生或好學生,所以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學生。
以前壓抑自己的感受,為了達到別人的認可,覺得世界上有很多標準和合格線。現在我明白,有些考場不需要進,有些不屬於我,世界根本沒有那麼多考場。某些事情根本沒有合格與否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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