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話叫「少不讀水滸」,兒時只覺得這是大人們故作深沉的說辭,如今長大後來看,還真有幾分道理。
兒時的我們看到的多半是綠林好漢的快意恩仇,只覺這幫人武藝高強且為人忠義,無愧「好漢」之名。
然而如今再讀,方覺「好漢」也並非「好人」,就不說殺人如麻的李逵了,就連被視為英雄的武松也有殺害無辜道童的舉動,所以不同的年齡段去讀一部作品,確實會有不同的感悟。
而金庸的作品也同樣會給讀者這樣的感觸,他筆下的某些「正派之人」似乎也沒那麼正派,長大後重讀原著,都難免會對這些所謂的正派嗤之以鼻,甚至對他們恨得牙痒痒。
第一位與第二位:周伯通與瑛姑
周伯通是神鵰五絕之首,他的風頭甚至蓋過了郭靖與楊過這兩位主角,他不僅有神功加持,最終還與瑛姑有情人終成眷屬,當屬贏家中的贏家。
但周伯通和瑛姑的人品卻著實讓人不敢恭維。
(周伯通、瑛姑劇照)
小時候只覺得老頑童這人玩世不恭,瘋瘋癲癲的,很是可愛,可後來才看清,他與瑛姑勾搭在一起,做出背叛段皇爺的事,那就是天大的過錯。
更逆天的是後來段皇爺有心撮合他們,周伯通卻不願擔起責任,躲了瑛姑幾十年,那瑛姑則因為段皇爺沒救她的孩子而記恨段皇爺。
這都是什麼腦迴路?分明就是渣男配渣女,哪怕他們後來參與襄陽保衛戰,他們曾經的所作所為也始終是個錯。
第三位:小龍女
小龍女雖是《神鵰俠侶》中的主角,又被賦予了冰清玉潔不諳世事的人設,但她的性格卻很難讓人喜歡。
當年她被李莫愁打成重傷時,就對楊過動過殺心,理由只是答應過孫婆婆要照顧楊過一輩子,自己要死了,就算是食言,這算是什麼道理?
(小龍女劇照)
而後來他被甄志丙欺負,失了清譽,本來是個受害者,可當她有機會殺了甄志丙時,她又原諒了對方,這又是什麼道理?
再加上她幾次對楊過不辭而別,對於楊過而言何嘗不是一種折磨?
所以長大後再看小龍女,全然沒了那股仙氣。
第四位:郭襄
郭襄創立的峨眉派,是受世人敬仰的一代宗師,她有什麼不好?
那都是後話了,少女時期的她可沒有半點能夠成為一代宗師的樣子。
(郭襄劇照)
父母守衛襄陽之時,她可以為了一個只有幾面之緣的心上人逃出去,幾天不歸,甚至後來被金輪法王俘虜,差點動搖襄陽守軍的軍心,當真是戀愛腦壞事。
還有她聽說段皇爺有不少妃子,就說段皇爺理應把瑛姑送給周伯通,成全兄弟,原來一個看似重情的妮子,對待別人的愛情就是這種態度,那說白了,她也不配得到愛情。
第五位:岳靈珊
小師妹有什麼不好?
坦白說,筆者小時候就一直希望自己身邊能有一個像岳靈珊一樣青梅竹馬的妹子。
雖然後來她並沒有與令狐沖走到一起,但有過一段美好的回憶,也是極好的。
不過這也是問題所在,怎麼令狐衝去了思過崖,她就與林平之走到一起了?
更可恥的是嫁給林平之後,她心中也依舊沒忘了令狐沖。
(岳靈珊劇照)
比如她閨房裡的那副字畫上的文字就道出了她的心思:「星使追還不自由,雙童捧上綠瓊丹。九枝燈下朝金殿,三素雪中傳玉樓。鳳女顛狂成久別,月娥孀獨好同游。當時若愛韓公子,埋骨成灰恨未休。」
這裡提到的「韓公子」,自然就是令狐沖了,她也後悔自己當初的決定,所以她到底是怎麼想的?這腦迴路讓人看不懂。
第六位:虛竹
主角就能收穫愛情,但也得看是用什麼方式嗎?
像郭靖與黃蓉,楊過與小龍女那樣自然走到一起當然能夠讓讀者接受。
而虛竹對夢姑做的那些事卻難以讓人接受,小時候只覺得他是主角,後來還與西夏公主成了一對,那是天意。
(段譽、虛竹劇照)
但如今再看,虛竹在冰窖中的所作所為不就是趁人之危嗎?
你要不明白他的做法有何不妥,就看他兄弟段譽,段譽哪怕是被下了葯的前提下,也能把持得住,二者的人品當真是高下立判了。
第七位:包惜弱
說來包惜弱原本也只是個可憐女子,在丈夫不知死活的前提下,被完顏洪烈救去,繼而委身於完顏洪烈,那也沒什麼。
(包惜弱劇照)
可她疏於對楊康教導卻是她最大的過錯,楊康後來做出的那些荒唐錯事,都應該算在她頭上,哪怕她後來與楊鐵心一同赴死,也難抵消她犯下的過錯。
第八位:令狐沖
又是一位主角,沖哥給人留下的印象就是瀟洒不羈,不少人都想做令狐沖這種瀟洒的遊俠。
但多數人似乎忘了,他是名門正派的大弟子,卻與那些邪派之人關係曖昧,已是不妥。
(令狐沖劇照)
但更為不妥的是他面對黃鐘公之死的態度,才讓人心寒:「喝得十幾杯酒後,令狐沖覺得這位任教主談吐豪邁,識見非凡,確是一位平生罕見的大英雄、大豪傑,不由得大是心折,先前見他對付秦偉邦和黃鐘公、黑白子,手段未免過份毒辣,但聽他談論了一會後,頗信英雄處事,有不能以常理測度者,心中本來所存的不平之意逐漸淡去。」
彷彿旁人之死對於他而言都無關緊要,看到向問天殺人時,他的反應也全然不像是個正派。
第九位:阿青
《越女劍》是金庸相對冷門的一部短篇小說,但書中女主角阿青的實力卻讓人印象深刻。
她憑藉一根竹棒力挫兩千越甲的戰績算是冠絕全書,筆者兒時也只覺阿青可能是金庸全書第一高手。
(阿青劇照)
但長大後再看阿青的故事,她是不是第一強者不知道,但一定是第一無腦。
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范蠡,她就能用竹棒打斷自己那亦師亦友的夥伴白公公的雙臂,當真是讓人氣得牙痒痒。
不過這些角色雖讓人厭惡,但這也恰恰反應了金庸筆下的人物都不是臉譜化的,哪怕是正派,也有讓人厭惡的一面,這樣展現了人性複雜的故事,能成為經典也是理所當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