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晚風呼呼地刮著,我的思緒也開始清晰起來。也許是幹勁吧,我身上缺少的大概是它吧。從小到大,我一直都不是一個有野心的人,對於任何事都沒有太大的慾望,也沒有認真努力地去做過什麼事。
現在想起來,好像挺失敗的,可是我卻習慣著這樣的生活,這也使得我與現實變得格格不入起來,我越是想自由懶散地生活,越是開始對世界抱怨不斷。
「去做公務員當大爺,我受夠這窩囊氣了!」我總是這樣對Kevin說。「工作都是這樣的,想點高興的事。」Kevin每次都這樣回答我。
在與現實的衝撞中,我對懶散和自由的渴望,總是在Kevin這樣的勸解中,慢慢地枯萎,但根還是那樣固執地存在。
「也許我命中注定就是這樣的人吧。天秤座不就是在靜止的時候,才是它最準確的位置嗎?」
我突然開始懷念起小時候無憂無慮的日子,可回憶卻變得模糊起來,除了快樂,那些過往的時光在鹹鹹的海風裡慢慢地被揉碎。
我咽了口啤酒,目光在漆黑的夜裡追逐著,尋找著,直到消失......
「大概是吧.....…」我呢喃著。回應著Linda,回應著Tim,也回應著自己。
生活該選擇輕還是重?我也不知道。在輕鬆、自在的生活中,我會希望自己更有作為,更忙碌一些;當肩負重擔、累得無法呼吸時,又嚮往悠閑自得的日子。所以,無所謂選擇還是不選擇,人總是在矛盾中度日。
「最沉重的負擔壓迫著我們,讓我們屈服於它,把我們壓到地上。但在歷代的愛情詩中,女人總渴望承受一個男性身體的重量。於是,最沉重的負擔同時也成了最強盛的生命力的影像。負擔越重,我們的生命越貼近大地,它就越真切實在。相反,當負擔完全缺失,人就會變得比空氣還輕,就會飄起來,就會遠離大地和地上的生命,人也就是一個半真的存在,其運動也會變得自由而沒有意義。那麼,到底選擇什麼?是重還是輕?」
——米蘭·昆德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