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堯哥生氣的時候是那個樣子,結婚快三年了,我是第一次看到他梗著脖子,滿臉漲紅,情緒激動,滿嘴說著些髒話。
堯哥說,對付老家那些流氓,就得這樣。
我不知道他們的老家是怎麼樣的,去過一次,感覺很落後,很窮。
這件事,源於一個電話,是一個老家的人打過來的,說我公公騙了他一萬塊錢,意思就是父債子償,堯哥應該幫他付清。
可惜,堯哥上有老,下有小,中間還有我這個矯情的老婆,他一個月就幾千的工資根本就是結結巴巴在這個諾大的城市糊口而已。
根本沒有閑錢來幫著公公收拾爛攤子。
一次一次又一次,堯哥說著過去的故事,很冷靜,也很決絕,剛毅的臉上都是恨鐵不成鋼的倔強,一直念叨著說,他為什麼就不能踏踏實實找份工作,天天遊手好閒,借貸度日,什麼時候是個盡頭。
我看著他的樣子,我很心疼,但是很多的是一種無奈。
剛剛認識我公公的時候,他總是喜歡給我買水果,買的很豪氣,都是幾十斤,幾十斤的買,讓我有種被強寵的感覺。
他總是向我許諾,給我買個大房子,給我買首飾等等,包括會幫助月月以後的開支,曾幾何時,他在我心目中的印象是如此的高大。
我就像莫泊桑小說《我的叔叔于勒》中的菲利普夫婦一樣,對他充滿了希望,結果最後我發現他是那樣的人,我也開始對他各種嫌棄,遠遠的躲避。
公公喜歡和一些鄉下沒有見過世面的人去吹牛,粉飾他的一切美好,他的虛榮心很強,他不能讓別人看不起他,但是他的實力又支撐不起他的這份野心,所以就用誇大的語言來在別人那邊刷一些優越感,來掩飾自己內心的缺失。
他的侄子曾經問我,是不是一年可以賺幾十萬,我整個人就怔住了,我說,這是誰給你說的,我月薪就幾千,過得很艱難。
他說,是我公公說的,說我和我老公一年可以賺五六十萬,我也是欲哭無淚,可能別人都認為我們很有錢,所以就會打電話來索債吧!
最可憐就是我婆婆,可以說堯哥是一把被她給供出來的,她跟著我婆婆,從未享受過一天的好日子。
在生病的時候,都是堯哥給她端屎端尿,給她端茶遞水,那個老公,真的不知道在哪裡。
花著我婆婆的辛苦血汗錢,然後說著一些超過自己能力的大話,我婆婆在背後艱苦度日,他卻在外面花天酒地。
想我大姑子年初還給了他兩萬塊錢,然後今年又稀稀疏疏地給了幾千幾千的給,一個擁有三個孩子的母親,閑了還去跑外賣,姐夫也是在刀口上討生活,大貨車一開就是一夜。
在他眼裡絲毫都不心疼,有的只有理所應當。
人就是這樣,真的假不了,假的也只是可以蒙蔽別人一時,日久見人心,虛偽的面具下那張醜陋的臉遲早會原形畢露。
我們不會縱容他,一個人喜歡做夢裝睡是叫不醒的,但是現實的磋磨可以把他痛醒,等他山窮水盡,他才會有所覺悟。
這個世界,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追求夢想的權利,但是你的夢想必須是在你承擔了自己一切義務之後才能去追逐,有原則,才是最大的體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