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54歲考上了舉人。眾人都去祝賀,唯獨男子的丈人趕來狠狠打了男子一耳光,怒吼道:該死的畜生!你中了什麼!打完後發現自己的巴掌朝天仰著,再也彎不過來。
一、火候已到
明朝年間,有一讀書人名為范進。寒窗苦讀24年,考了20多次,連一個進學也沒有考上。
就在54歲那年,考試交卷遇到了主考官周進,人生就開始被改寫了。
周進也是五十多歲才考上舉人,參加會試、殿試後才成功上岸,一步一步陞官。
周進深知讀書人的不易,因此做主考官時,他也是親自到場親自批閱試卷。
周進與范進交談幾句,范進說道是因為考官不喜歡自己的文章,所以沒有考上進學。
周進將范進的文章足足看了三遍,才看明白。心裡感嘆道,這以前的考官糊塗,委屈了多少英才啊。
就這樣範進得了第一名。放榜之後,周進對著范進說道,我看你的文字火候已經到了,我在京城等你。
二、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范進連忙趕回了家,家裡母親和妻子也很歡喜。這時丈人拿了一副大腸和一瓶酒來吃飯。
飯間,丈人胡屠戶還不忘記數落范進,女兒嫁給他沒過什麼好日子,一年到頭也吃不上幾頓肉。范進也不敢回嘴,對著丈人千恩萬謝。
轉眼到了六月,又是鄉試年,有好友約范進參加鄉試。
范進沒有盤纏,去找胡屠戶商量,卻被胡屠戶啐了一臉,說道:
你以為你的進學是自己考來的嗎,不過是人家看你年紀大了可憐你,才給了你第一名。你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你哪有那個福氣中秀才。
你趁早收收心,明年給你找個教書先生的活干,養活你老婆和老娘才是正經事。我一天殺豬掙幾個錢,把錢都借給你做盤纏了,一家老小喝西北風嗎?
這一通大罵,把范進罵得連門都找不著了。但是范進又想到周進跟他說道火候已到,他就瞞著丈人,自己跟著朋友去參加鄉試了。出場回家時,一家人都餓了兩三天了,又被胡屠戶一頓臭罵。
三、高中
到了放榜那天,家裡沒錢買米了。范進的母親讓范進拿了雞去集市上賣。
范進才出去兩三個小時,就聽見鑼鼓響,緊接著三個人騎著馬,停在范進家門口,把范進母親嚇得躲在了屋裡。
原來是范進高中了,這三人是來報喜的。緊接著又有人來報喜,鄰居也都過來看熱鬧,范進家的茅草屋都快擠不下了。
范進的母親連忙喊了一個鄰居去集市上喊范進。
鄰居跑去集市告訴范進他高中了,范進不信,以為是哄他玩。鄰居一把奪過范進手裡的雞,把范進拉回了家。
范進回到家,家中的報貼已經掛了起來。「捷報貴府老爺范諱進,高中廣東鄉試第七名『亞元』,京報連登黃甲。」
范進看了又看,念了又念,雙手鼓掌,嘴裡說道,好了,我中了。說完往後一倒,就不省人事了。
老太太慌了,連忙給范進灌了兩口水。范進又爬起來,拍手笑道,太好了,我中了。然後就跑出來家門,一腳踩在了池塘里,頭髮也亂了,一身的水和污泥,拍著手往集市上跑。
四、歡喜瘋了
眾人看到都說范進是歡喜瘋了。老太太和老婆都沒了主意,說早上還好好的,怎麼就瘋了。
有個人出了一個主意說道,范進是歡喜過了頭,痰湧上來,迷了心竅。如果找一個平時他最怕的人,打他一個嘴巴,並告訴他他沒有高中,是人家哄他的。他吃了一驚,把痰吐出來了就能好。
眾人商議道,范進平時最怕的就是丈人胡屠戶,快把胡老爹找來。
一鄰居連忙去找胡屠戶,半路就遇上了胡屠戶,帶了七八斤肉和四五千錢到范進家來賀喜。
大家把這法子講給胡屠戶聽,胡屠戶為難了:我聽人說老爺都是天上的文曲星,打了文曲星是要被打入十八層地獄的。
眾人紛紛勸說這是好事,胡屠戶也說不過眾人,連喝兩碗酒壯了膽子,把平時的兇惡樣子露出來,捲起袖子,跟著五六個鄰居到集市上去了。
在集市上廟門口發現了范進,鞋也跑掉了一隻,嘴裡一直喊著「中了,中了」。
胡屠戶像凶神一樣跑到范進面前,說道:該死的畜生,你中了什麼!說完一個耳光甩了過去,眾人見到這副場景都忍不住地笑。
胡屠戶此時手裡發抖,怎麼也不敢再打第二下了。范進也因這個嘴巴躺在了地上,眾人幫著撫胸口,捶後背。
五、清醒
過了好久,范進漸漸開始喘息起來,眼睛也明亮了,不瘋了。胡屠戶這時覺得自己的手隱隱疼了起來,再看自己的巴掌,朝上仰著,再也彎不過來。心裡懊惱,果真老爺都是文曲星,打不得的。
范進清醒了,眾人也告訴他高中了,讓他趕緊回家。看到了丈人,害怕又要挨罵。
胡屠戶連忙上來賠不是。
眾人取笑胡屠戶明天不能殺豬了,胡屠戶說道,我有這個好女婿還要殺什麼豬。我這雙眼慧眼識人,我女兒三十多歲了,多少有錢人想娶我女兒,我就覺得我女兒是個有福氣的人。果真現在嫁給了一個老爺。
范進洗了把臉回家,胡屠戶和鄰居跟在後面。胡屠戶見女婿的衣服皺了不少,一路低著頭替他將這些褶皺扯平。到了家門口,高聲叫道:老爺回府了!
這是《儒林外史》中的一個故事,范進中舉。我記得我們以前的課本上也有過這一篇文章。
范進寒窗苦讀24年,這也是一種堅持,他是可憐的,但也是幸運的。未考上時,受盡了奚落和嘲笑;考上之後,揚眉吐氣,一向看不上他的丈人對他低聲下氣。這樣的差別待遇,難怪在知道自己高中後會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