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鳥入林,晨露透白,風絕崖上風聲依舊呼嘯,只是沒有了往日里晨練的身影。
一座孤墳,訴說凄涼;
一行落字,闡明身份。
風聲依舊人未有,
晨霜白露伴風情。
云何來站在崖底,盤膝而坐,溪流潺潺而過流水,樹影婆娑顯蔭情。陰暗的樹蔭之下,恬然地望著天空的朝陽,此刻的他顯得有點孤獨。
徐壹平一行人有點急迫,想要早點穿過木塔國,回到熟悉的伊凡城。幾天來,大家緊趕慢趕,還是被堵在木塔國之外,讓其十分苦惱。
木塔國人以木塔而居,三層為佳。望著遠處的木塔建築,牛存志有點嚮往,尤其近來的遊歷,讓他和牛達徹底地開闊了自己的視野,不再局限於曾經的雪山與帳篷。但是,牛存志還是一心想要帶領牛家莊之眾人過上安定的生活。
界塔是一座城,是恆在金兀國與木塔國的邊城。三層木塔之狀的城門樓,站立著木塔國的守城將軍。穿過木塔國,是返回伊相國的最近路途,否則繞行會多上十多天行程。
左家機謀二人的威脅之語猶在耳邊響起,但是伊凡城的安全更是重中之重,使得徐壹平不得不選擇穿過木塔國。但是,守城將軍以未接到通稟為由,讓一行人不得不在此逗留。
剛剛過去的金兀國,讓鬼兀長很是情緒低落,但有武青青的陪伴,也很快釋懷,早已對自己的父親金皇釋懷,但依舊忘不了曾經自己母親逝世的無奈。自那時起,他就流落雪國之地,一直到現在,甚至改名鬼兀長。
得益於武不凡統領多天的勸導,鬼兀長也理解作為金兀國一家之長的金皇,有時候更多的是無奈,也就不再對其錯怪,但也放棄了對金兀國皇位的繼承。對於金皇放棄皇族身份之事,他是贊成的,但更多的是喜悅,如果金皇早些時候放棄皇位,也許母親就不會鬱鬱而終!但是,如果放棄皇位,也許金兀國會陷入內亂,不可否認這些年金皇為金兀國所作的努力與成就。
如此,他的內心在這種思想鬥爭之中漸漸地釋懷了!於是,徐壹平就將本次通過木塔國的任務交給了他。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不怕遇到賊,但怕被賊惦記。徐壹平一行人在界塔城的阻攔,確實是有心之人的推動,更是預謀已久的設計。
伊凡城之挑釁生事,只是第一步;阻擋徐壹平一行人南下,是第二步。結果意外總是不期而遇,金兀國敗北而歸,沒能拖延徐壹平南返的步伐,伊凡城挑釁更是敗得一塌糊塗。
於是,木塔國之變,便是左家計謀的關鍵所在。風不聞與風不問此刻就在界塔城關之內,但沒有露面。此行左家承諾,若能擋住徐壹平南返一月有餘,可讓風不聞與風不問補位十二首領之一。
為了防止被人認出來,風不聞與風不問早已一身黑衣黑褲黑面巾之裝扮,儼然一副黑衣天煞。此刻,距離界塔不遠的一棟酒樓之內,黑衣風不聞與風不問正對隨同前來的修界人員交待。
鬼兀長以金兀國身份去往木塔國都塔林遊說,䍷羊首領武不凡陪同,如若三天未歸,他們準備由整化零,但擔心敵人分而攻之。
徐壹平與師父東方銘也在界塔城之外商量對策,兩人都很發愁。
「師父,我準備夜探界塔!」徐壹平說道。
「想好了沒?」東方銘低聲問道。
「別無他法,只能雙管齊下!」徐壹平神色慎重地說道,「若遊說失敗,我想控制界塔之城以作交換。」
「也不是不可以!但就怕到時候十國動亂之局會因你而生,這恐怕才是左家最終想要的目的!」東方銘擔憂地說道。
「師父之憂,我也心知不可避免!十國動亂之局,已是避不可免,左家不想背負罵名而已。我是伊相之子,若伊相不穩,恐怕我們的實力大打折扣。況且還不知道左家布局之本,但絕非木塔國一國有之。當前時局,左家已經發起攻擊,只不過是缺一個正式的借口。」徐壹平憂心忡忡地說道,「一心想要刺激我,想讓曾經的伊相身敗名裂!但他高估自己,也低估我,如有一天十國大亂因我而起,那我也能讓十國之亂因我滅!」
「你有此信心,我心滿意足,但不能操之過急。」東方銘目光鼓勵地說道,「還有我們這些糟老頭子在你身後,放心大膽地去做。今夜我陪你前往!」
「師父,師妹等人的安危,也是我的重中之重!」徐壹平搖搖頭,心有顧及,坦然地說道,「雖說我們夜探界塔之城,左家應該早有預料,但我更怕的是,賊人也會趁機偷襲我們!」
「你……好!雛鷹展翅高飛了!」東方銘突然笑道,「好!師父留下來!」東方銘甚是高興,原來曾經淘氣的孩子長大了!
「師父!多謝!」徐壹平鄭重其事地說道。
「去吧!趁著夜色來臨之前,陪紫竹走一走!」東方銘突然打趣地說道。
「師父,你為老不尊!我要去紫竹師妹那裡告狀!」徐壹平也莫名地笑道,逃也似的走開。
東方銘由衷地欣慰,徒弟長大了,他喃喃自語地說道:「徐兄,你的孩子長大了,能獨擋一面了!放心,這裡有我,這片世界會因他而精彩!」
徐壹平悄悄地走到東紫竹的身後,蒙住了她的眼睛,輕輕地哈著氣。東紫竹似有所覺,緩緩地靠入他的懷抱,情不自禁地說道:「師兄,什麼時候,我們能一直這麼溫馨地看著夕陽,種種花,釣釣魚,閑來遊山玩水,忙時你挑我織,自由自在地看藍天白雲,順著夢帝江到盡頭,去尋找它的源頭,然後在每一處自然奇景留下我們的足跡……那該有多好!」
「會的!到時候,我們生幾個孩子,一起陪伴他們的成長,一起見證他們的勇敢,一起探險夢帝江……如果能造一艘可以巡遊夢帝江的船,在船上釣魚……想想,都覺得世界真好!」徐壹平無限地憧憬著,發出同樣的期待。
「我才不生小孩……」東紫竹掰開徐壹平的手,嬌羞地說道,但是自己卻不由自主地吻上了徐壹平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