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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念禪療的經驗告訴我們,當心理障礙來訪者開始培養與內在體驗及自己的接納和慈悲的關係時,習慣性的經驗性迴避反應自然就減少了。正念訓練聚焦於轉向情緒或注意想法和身體感覺、促進來訪者去接觸的意願,而非迴避他們的反應。這個變化反過來讓更多的智慧和靈活的回應行為出現,來訪者現在能選擇他們的行為,而不是習慣性地試圖去減少壓力。
心理教育和體驗性練習顯示,努力控制我們的思維、感受感覺或記憶反而會增強這些反應的強度和頻率,也擾亂了我們的情緒反應。心理教育和體驗性練習有助於減少經驗性迴避。例如,我們可以邀請焦慮症的來訪者考慮以下對比體驗。一位名叫小陳的人說:「我正注意一些關於想要叫麗娜出去的焦慮。我確實想要和她約會,所以我想去冒險試試。」而名叫小羅的人這樣說:「我是一位焦慮的失敗者。為什麼我就無法克服這個該死的焦慮去叫她出來?我真軟弱。」來訪者也被要求正念地監督經驗性迴避的後果,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們通常會明白這些努力不會成功或讓生活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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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也試圖促進心理障礙患者的情緒性意願,通過強調這一點——情緒回應會引發行為傾向或以特定的方式衝動行為,但其實他們無須進行反應。通常來訪者是用增強的苦惱感來回應情緒,因為他害怕自己會屈從於這些情緒。
例如,小王會過度批評自己的憤怒,因為他害怕那會讓他嚎叫和撞牆,就像他父親那樣。他非常努力地工作以迴避憤怒,然而,當他的迴避努力適得其反時,他經常發現,他自己的反應恰恰是那種他所害怕的暴怒。當然,這個過程只會促使他將憤怒感受為一種淹沒性和危險的情緒、強化他的害怕以及隨後的努力壓抑,實際上反而強化了他的反應,增加了他以不想要的方式行動的風險。在這種情況下,正念治療師會建議他,當憤怒時允許憤怒存在,並將慈悲帶入他自己,同時依然克制憤怒的行為,這是一個更好的讓他過感到有價值的生活的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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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來訪者誤以為,接納包括不必要地將他們自己沉浸在情緒痛苦中。相反,接納要求我們利用澄清和智慧去了解什麼時候一個行為是值得我們願意承受它引發的痛苦的。一個有用的比喻解釋了這個概念。
想像我們是在通往一座美麗的山的路上,我們來到了一個沼澤地。如果沼澤地在我們的路邊,那麼我們無須跳入它,而只需繞過它——沒有什麼在泥潭(或情緒痛苦)里打滾兒的宏偉場面。然而,如果沼澤處在我們和想要去的地方的中間,我們就需要進入它去往我們選擇的地方。我們會決定向前,穿上某種長靴(如果我們有的話),或者用一塊木板來減少與淤泥的接觸。
也就是說,我們認識到有時候可以通過正念呼吸來平息焦慮或與一位好朋友談話來提升我們的情緒。然而,有時候我們沒有任何工具來減少混亂,或者有時候我們會跌入泥潭,儘管我們盡了最大的努力。
在這些時候,我們可以將自己扶起,將慈悲帶入我們自己來堅持這挑戰性的旅途,護理我們的傷口,然後繼續朝前走。當我們去過有價值的生活時,我們會願意遭遇任何出現的內在體驗。識別一條最佳路徑是在這種方式中培養的智慧的一部分。需要注意的是,這時的價值指的是人們自己選擇的重要生活領域,而不是外在強加的道德規範。——《與自己和解:用禪的智慧治療神經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