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三年,年羹堯被下令處死,在他死後,老婆和女兒如何了?

「陋室空堂,當年笏滿床;衰草枯楊,曾為歌舞場。」

曾經,年羹堯府中,華屋高堂,門庭若市,一片富貴景象。然而,雍正三年,年羹堯被下令處死,曾經的輝煌如煙花般消散。

「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年羹堯的倒台,讓他的妻女從雲端跌入泥沼,往昔的錦衣玉食不再,她們的命運究竟會走向何方?

權臣盛極必衰

雍正二年的秋天,北京城的上空高遠明凈,初秋的涼風吹拂著繁華街巷。

京城的城門大開,一隊龐大的車馬隊伍緩緩駛入,宛如一條長龍蜿蜒在古都的大街上,為首的那人,身穿錦繡甲胄,騎著一匹高大的紫色駿馬,目光直視前方,神情冷峻而威嚴。

這人正是雍正朝的撫遠大將軍年羹堯,曾立下赫赫戰功,如今權傾朝野,無人不敬。

當年羹堯的車隊逐漸接近城門時,早已等候多時的文武百官立刻跪地迎接。

這些官員中不乏朝廷重臣與地方督撫,他們面色恭敬,低頭垂目,彷彿生怕一個不慎便惹怒了這位手握重兵的大將軍。

然而,年羹堯只是微微瞥了一眼,目光冷漠,沒有絲毫回應的跡象,徑直從跪迎的官員們面前走過。

朝中有傳聞說,年羹堯在西北平叛有功後,雍正曾親自賞賜無數金銀,並封其為一等公,朝中官員無人敢對他有絲毫不敬,而他的言行也日益狂妄。

當時有人曾在朝堂上私下嘀咕:「他這副姿態,恐怕有一天要站到皇上頭上去了。」

這些話語在茶樓酒肆間悄然流傳,成為百姓閑談的談資,即便如此,朝中上下仍對年羹堯不敢有半點異議,皆因他深受皇帝寵信。

然而,這位「天之驕子」未曾想到,命運的巨輪已經悄然轉動。

雍正對年羹堯的態度也在悄然變化,一切始於那次進京述職的會面。

年羹堯回京復命之日,他以為自己手握平叛之功,理應得到皇帝加封重賞,雍正的面上依然微笑著誇讚他的忠勇,並在朝堂上公開宣稱要重賞這位功臣。

可是,雍正私下裡對心腹近臣說了句:「此人功高自悖。」這簡單的幾個字里,已然埋下了年羹堯命運的伏筆。

幾個月後的一個寒冷冬日,京城的雪花飄飄洒洒,覆蓋了整個紫禁城的屋檐與庭院,雍正召見了一位來自刑部的官員,此人是年羹堯曾彈劾過的官員蔡珽。

蔡珽站在大殿中央,神色緊張,恭敬地叩拜在地。

雍正詢問了蔡珽的一些過往案情,蔡珽卻趁機在雍正面前痛陳年羹堯的種種不法行為。

雍正神情冷峻,未作評價,但他下令讓蔡珽掌管更高職務,這一任命,讓朝中官員們紛紛明白了一個事實——年羹堯即將失寵。

雍正並未立刻採取行動,他非常耐心,一步步部署他的計劃。

他先是以各種理由削弱年羹堯的權力,並不斷向年羹堯的屬下傳遞皇帝的密旨,示意他們與年羹堯保持距離。

這些官員都是在朝廷摸爬滾打多年的老手,他們明白皇帝的用意,紛紛向皇帝表態,與年羹堯劃清界限,即便是曾與年羹堯共事多年的心腹,也開始漸漸疏遠。

就在年羹堯被孤立無援之際,一個不起眼的小錯誤成為了壓倒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一次例行奏摺中,年羹堯將「朝乾夕惕」寫成了「夕惕朝乾」,雍正抓住這個「錯誤」,藉機批評他心態驕橫,暗示朝中大臣彈劾。

很快,奏摺如雪片般飛來,彈劾年羹堯的聲音愈演愈烈,雍正順勢將年羹堯的官職一降再降,最終貶他至杭州,命其看守城門。

這位昔日威震天下的大將軍在短短几個月內,便從京城的高位落到了偏遠地方,彷彿瞬間被從雲端摔入谷底。

而真正的風暴還在後頭,年羹堯被調離京城不過數月,朝堂之上就有大臣上奏年羹堯的「九十二條大罪」,其中包括五條大逆罪和十幾條死罪。

此時的年羹堯已經完全被孤立,他的屬下在風聲鶴唳中紛紛與他劃清界限。

他從杭州被押解回京,經過長達三個月的審判後,雍正最終下旨賜死,年羹堯的結局猶如斷翅的飛鳥,從天際隕落。

年家婦孺的命運

年羹堯死後,偌大的年家一時間陷入了沉寂,那曾經熙熙攘攘的府邸,如今門可羅雀,唯有寒風吹動枯黃的落葉,捲起滿地的凄涼。

儘管年羹堯的生前權勢滔天,可他的家族此刻卻不得不面對命運的急轉直下。

按清朝律例,若朝臣犯下重罪,滿門抄斬並非罕見,然而,讓外界意外的是,年家並未在這場風暴中完全傾覆。

事實上,年家並非沒有過遭難的歷史。

在清兵入關後的清洗中,年家曾遭遇過幾乎滅門之禍,後來,年羹堯的祖父憑藉科舉考試,一步步將家族的命運重新翻轉,並在康熙朝建立了穩固的根基。

正因為有這樣的歷史背景,年家對此次變故並非全然無措,只是,此次風波來勢洶洶,全家上下無不惶恐不安,生怕一個不慎就遭到滅頂之災。

對於雍正皇帝來說,如何處理年羹堯的家屬,是一道難題。

一方面,年羹堯的確犯下重罪,朝中大臣群情激憤,要求嚴懲;另一方面,年家婦孺眾多,其中年貴妃還是皇帝心愛的妃子。

雍正既要維護皇權威嚴,又不願完全傷及家中至親,因此這次決定必須十分小心謹慎。

為了平衡這兩者,雍正首先從年家的長輩著手。

年羹堯的父親年遐齡,作為前朝老臣,早已卸任,雖然年遐齡沒有直接參与年羹堯的活動,但作為家族之主,他難免受到牽連。

雍正沒有下令處決他,而是選擇削去他的所有頭銜和俸祿,讓他閉門思過。

這一決定既符合懲戒的表面要求,又體現了雍正「寬仁」的姿態,年遐齡在府邸內終日閉門不出,庭院中雜草叢生,再無往日的繁華景象。

曾經的賓客如雲,如今卻人影寥寥,唯有家中的長工和僕役還在默默守護著這位年家老人的孤寂歲月。

與此同時,雍正對年羹堯的兄長年希堯則表現得相對寬厚。

年希堯也曾在朝中擔任要職,然而,他在年羹堯倒台後迅速向雍正表忠,並上書自陳,請求辭官自保。

雍正順水推舟,僅將其官職免除,並未過多追究。

一年之後,年希堯又得以重新出仕,官復原職,這背後的玄機,是雍正藉此警告那些不知取捨的大臣——在朝堂上,唯有忠於皇權者才有生機。

年家的男丁中,年羹堯的兒子們是最為牽動人心的。

年羹堯有數個兒子,有些已成年,有些尚在襁褓之中,長子年熙原本前途光明,早年考中舉人,並被提拔為監察御史。

雍正對年熙十分賞識,還曾為他改名「德柱」,希望藉此為他化解家族的劫難。

然而,年羹堯出事前一年,年熙因病去世,這似乎成為了年家的一個轉折點,長子的早逝使得年家在之後的風暴中失去了一個可能的庇護。

次子年富的命運則顯得格外悲慘,年富早年便展露出才華,在年羹堯的庇護下迅速升遷,甚至被封為世職。

然而,年富和父親年羹堯的性格極為相似,處事高調且鋒芒畢露。

在年羹堯被貶後,年富曾四處奔走,試圖為父親求情,然而,這些舉動不僅沒有起到效果,反而惹怒了雍正。

雍正認為年富私下活動,意圖謀反,於是下令將其處決,年富在刑場上被押解的那一刻,他那張曾經意氣風發的臉上,只剩下惶恐。

相比之下,其餘的幼子則幸運得多,雍正並未對他們過分為難,他下令將年羹堯十五歲以上的兒子發配到雲貴邊境充軍,年興和年壽兩兄弟便是其中的兩個。

兩人雖未成年,卻也只能孤身前往邊疆,在陌生的土地上過著艱難的日子。

或許是因為考慮到年貴妃的面子,雍正並沒有讓他們在邊疆苦熬太久,兩年後,念及年家曾經的功勛,雍正下令將他們召回京城,交給祖父年遐齡照顧。

年家的幼兒則得到了更多的庇護,這些年羹堯尚在襁褓中的孩子們大多被年家的親屬收養,尤其是年羹堯的兄長年希堯親自照顧了一些。

雖然他們在朝中不再擁有權勢,但至少保全了性命。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孩子們在年家的保護下漸漸長大,並逐漸被淡出朝廷的視線。

雍正這種有選擇性的寬宥,既體現了他在維護權威的同時也有「仁慈」的一面,又暗含著對朝中大臣們的警告:無論何時,皇帝的恩寵與怒火,皆是一念之間。

那些朝臣若能明白年家起落的緣由,自然會謹慎行事,不敢再輕易挑戰皇權的威嚴。

年家妻女的悲歡

年羹堯一生有過兩位正妻,他的第一任妻子納蘭氏出身顯赫,是清初文人納蘭性德的家族後人,兩人門當戶對,曾一度成為京城的佳話。

然而,這段婚姻並未維持太久,納蘭氏在婚後不久便患上重病,醫治無效離世。

年羹堯在失去這位溫柔賢淑的妻子後,儘管心中悲痛,但畢竟身為朝廷重臣,他的仕途不能因個人情感而停滯。

數年後,年羹堯迎娶了第二任妻子——覺羅氏。

覺羅氏的身份更加顯赫,她來自清皇室的旁支,其父蘇燕是皇帝同族的親貴。

這段婚姻不僅鞏固了年家的地位,也讓年羹堯在朝中進一步穩固了權勢,覺羅氏雖然出身高貴,但在年羹堯如日中天時,她卻始終謹守婦道,從不干預政事,顯得格外低調。

然而,當年羹堯因觸怒雍正而被定罪後,覺羅氏的命運也隨之改變,在封建禮法的束縛下,一個女子的地位和命運往往與夫家緊密相連。

當年羹堯的罪行被揭發後,覺羅氏一度面臨是否被牽連的危機,她曾是年府的女主人,享受過榮華富貴,但如今卻成了這場變故中的受害者之一。

然而,覺羅氏的血脈和皇室的淵源成為了她的保護傘。

雍正並未對她過於苛責,而是下令將她遣返娘家,讓她在家中度過餘生,覺羅氏回到家族的那一刻,曾經光彩奪目的年府主母,如今只剩一抹黯然的背影,終其一生,她再也未能重返年家。

與年羹堯的妻子相比,他的女兒命運則更加坎坷。

年羹堯一生唯一的女兒自幼便被家族呵護,她的身份貴重,按照傳統,這位年小姐早在少女時期便與山東孔家定下了婚約。

孔家是孔子嫡系後人,家族地位顯赫,與年家的聯姻本是錦上添花。

然而,當年羹堯一案爆發後,孔家迅速做出反應,為了避免被牽連,他們在夜間急忙派人將婚約退回,不再提及婚事。

退婚對於古代女子而言,不比死過一次難受,更何況家遭蒙難,她原本憧憬著成為孔家兒媳,嫁入名門。

然而當年羹堯被押回京城後,她的婚事如同一場驟然熄滅的夢。

消息傳到年府時,年家小姐只覺天旋地轉,淚如雨下,那夜,她獨自坐在院落中,抬頭望著京城的夜空,眼中充滿了茫然。

她知道,從這一刻起,自己再也無法成為那門庭高大的孔家媳婦,甚至可能再也沒有人敢娶她。

隨著年家的衰敗,這位年小姐的婚事變得更加遙不可及,京城的世家大族們為了保全自身,無一敢向這位昔日的貴族小姐伸出援手。

她雖未被降罪,但身份從高貴的將門之女變成了無人敢接近的「罪臣之女」,即便她才貌出眾,也難逃世俗的冷眼與排斥,年府的高牆之內,她終日獨處,再不見往日的歡聲笑語。

日復一日,年府中那位孤獨的女子將心中的悲傷和絕望,藏在內心深處。

她沒有再期望什麼,只是守著她那被打破的生活,度過每一個孤獨的日子,最終,這位年小姐未能再嫁,在冷清的年府中度過了一生。

雍正的政治考量

雍正的統治手段一向被認為果決冷酷,尤其是在處理政敵和權臣時,他從不手軟。

然而這次處理年家之事,雍正不僅展現了政治家的手腕,更顯露出一個帝王在平衡感情與權力時的複雜內心。

年羹堯的倒台並非一朝一夕之事,而雍正對他的態度從寵信到冷漠,再到最後的定罪,也經歷了一個漫長的過程。

在年羹堯被定罪前,雍正曾多次暗示他收斂自己的言行,但年羹堯卻未能領會,最終,雍正不得不以雷霆手段將其賜死。

這一決斷,既是為了維護皇權的威嚴,也是為了警示朝中的權臣。

但對於年家的處理,雍正卻格外慎重,如果殺盡年家,朝中大臣們必然心生恐懼,從而引發朝廷動蕩。

而且自己的年貴妃是年羹堯的妹妹,一直是雍正最寵愛的妃子之一。

她在年羹堯案發後,曾多次為兄長向雍正求情,希望能為年家留下一線生機。

年羹堯雖犯下滔天大罪,但年貴妃卻無辜無錯,如何在不傷害自己至愛妃子的情況下處理年家,是雍正必須深思的問題。

於是,雍正決定以一種「寬中有嚴」的方式來處理這件事。

若是對年家過於寬大,會削弱自己的皇威,顯得優柔寡斷,但如果趕盡殺絕,既傷了年貴妃的心,也會引發朝臣的恐慌。

因此,他採取了一種折中的策略:只處死了年家中最具威脅的成年男丁,而對於年家的幼子和婦孺,則寬大處理。

雍正此舉,不僅是顧及年貴妃的情面,也是為了在朝中樹立一個「不濫殺」的形象。

他深知,若連無辜的婦孺和幼子都不放過,勢必會在大臣心中埋下恐懼的種子,讓人心寒。

雍正通過這種手段,向朝中的權臣們傳遞了一個信號:皇帝可以仁慈,也可以果斷,臣子們只需謹守本分,就能在朝廷中保有一席之地。

雍正對年家女眷的處理則更加謹慎,年羹堯的妻子覺羅氏因出身皇族,雍正自然不便苛責。

她在年羹堯獲罪後被遣返娘家,從此與朝堂紛爭再無干係,相比之下,年羹堯的女兒則因為年家的覆滅和孔家退婚而陷入了長久的孤獨。

雍正沒有降罪於她,但她的身份已經讓她在京城的貴族圈中成為了一個禁忌的存在,儘管年貴妃為她多次求情,但面對滿朝文武的壓力,雍正只能無奈地維持現狀。

雍正的這些處理手段,看似寬容,他一方面保全了年貴妃的面子,讓她繼續留在身邊,從而保持皇宮內部的和諧;

另一方面,他也通過流放、貶黜和小範圍的懲處,向朝臣們傳遞了警告信息:

任何一位功臣,即便功勛再顯赫,也不能凌駕於皇權之上,而凡事能「審時度勢」的臣子,則依然有立足之地。

最終,這場年羹堯案的處理,既成全了雍正的「仁義之名」,又維護了他作為皇帝的絕對威嚴。

對於雍正來說,治理天下不僅僅是簡單的獎懲與殺伐,更是對人心的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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