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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4年,周總理出國歸來,馬不停蹄地參加中央會議,向黨中央、毛主席彙報自己工作的情況,會議圓滿結束。
彙報結束後,周總理卻又專門走到毛主席面前,向毛主席做個別彙報,他誠懇地向毛主席表示:「主席,這次我還犯了個錯誤,要向你檢討。」
周總理一向很少犯錯的,尤其是在重要的國際場合中。他這麼講,究竟是怎麼回事?
周總理的「罕見錯誤」,與蘇聯領導人赫魯曉夫有關。
1953年,赫魯曉夫當選為蘇聯共產黨中央委員會第一書記,開啟了自己的權力巔峰時期。赫魯曉夫上台伊始,中蘇關係呈現良好開局,走上了一段短暫的「蜜月期」。
1954年赫魯曉夫首次訪華之前,我國各位中央領導人中就屬周總理與赫魯曉夫的接觸比較多。
周總理與赫魯曉夫首次接觸,是在建國初期毛主席訪華期間。1949年新中國剛剛成立,毛主席就於12月出發,受邀出訪蘇聯,兼任我國外交部長的周恩來總理,則是在1950年1月率團抵達莫斯科。
周總理一行抵達莫斯科,受到蘇聯領導人斯大林的熱情設宴招待。毛主席不擅飲酒,他從來滴酒不沾,宴會上就有周總理作為代表。
周總理的酒量不差,只是他飲酒很有節制,往往只有高興的時刻、或者必須喝酒的場合,他才會舉起酒杯。
這場宴會上,斯大林、貝利亞等各位蘇聯領導人前來祝酒,周總理便一一禮貌回敬對方。當時赫魯曉夫是蘇共中央政治局委員、莫斯科市委第一書記,宴會上他坐在一個角落,與周總理禮節性敬酒,二人並沒有過多交談的時間。
1953年3月5日蘇聯領導人斯大林逝世,周總理受命率領我國代表遠赴莫斯科,悼念斯大林。
蘇聯工會圓柱大廳里,周總理站立於斯大林的棺木前,臉色凝重,鞠躬致哀。赫魯曉夫是斯大林治喪委員會的主席,他主動走到周總理面前,開口說道:「斯大林是我們的的『父親』,他的死使我們憂慮擔心,我們一定要像保護自己的眼珠一樣,堅持斯大林的事業。」
此行參加斯大林的葬禮,眾人皆心情沉重,周總理和赫魯曉夫在這樣悲痛的氛圍之下,並無過多的交談。
斯大林逝世後,赫魯曉夫當選為蘇聯共產黨中央委員會第一書記,成為蘇聯新的領導人。
周總理再一次到莫斯科,是在赫魯曉夫上台後的第二年,1954年。1954年日內瓦會議即將在瑞士日內瓦舉行,以期和平解決朝鮮等問題。抵達日內瓦之前,4月1日周總理先行前往莫斯科,與赫魯曉夫等蘇聯領導人會面,協商有關事項,統一接下來會議上的步調。
會談順利結束,周總理要啟程回國,向黨中央、毛主席彙報在莫斯科協商的情況,臨離開莫斯科前,蘇聯方面專門設宴,招待周總理一行。
宴會上,赫魯曉夫開始進行了簡短的發言,就開始舉杯敬周總理酒。赫魯曉夫舉起酒杯,一口氣豪爽喝了下去,緊跟著,蘇聯部長會議主席馬林科夫、蘇聯外交部長莫洛托夫等人也舉起酒杯來,一口乾了下去。
如此陣勢,周總理當然也不能不幹杯,他臉上掛著微笑,舉起酒杯,將酒杯上下顛一顛,發表講話:「這次會議,如果能解決某些問題,就會有更大的收效。我們是想經過努力,解決一些問題的......」他的話贏得在場一陣喝彩,周總理大大方方將杯中酒飲了下去。
蘇聯各位領導人輪番敬酒,周總理一杯接著一杯的酒下肚,馬林科夫之後,莫洛托夫又舉起酒杯:「這次日內瓦會議,我們將並肩戰鬥,為我們的友誼合作,乾杯!」
周總理的臉色因為喝酒已經從紅潤漸漸變得蒼白了,面對莫洛托夫的禮貌敬酒,周總理保持儀態,點頭微笑,隨即開口向莫洛托夫說道:「我們的友誼已經很久了。1928年中共在莫斯科召開六大,我來參加了。那次我見到了你,你還對我們代表們講了話,你是老大哥,我們要向你們學習......來,為我們共同奮鬥乾杯!」
宴會大廳里,周總理離開了自己的座位,與在場眾人舉杯痛飲,現場氣氛十分熱烈。
周總理的酒量在中央領導人中算是數一數二的,許世友將軍生平喜愛喝酒,周總理也有實力與他對飲一番。在莫斯科的這場宴會中,周總理一次次舉起杯來,縱使他在海量,他的臉色也已經變得蒼白,整個人都暈暈乎乎起來。
突然,周總理腳步踉蹌,身體在空中搖晃了幾下,彎下腰來,他喝醉了。
我國代表團成員之一張聞天很快發現了這一狀況,急忙來到周總理身邊,將周總理扶了起來。莫洛托夫等蘇聯領導人也趕緊來到周總理身邊,與張聞天扶著他。
莫洛托夫有些不安,他很抱歉地致意:「這是我們的過錯,沒有照顧好你,我們感到內疚。」
周總理還沒有完全醉倒過去,只是他實在需要旁人的攙扶,聽到莫洛托夫的道歉,周總理下意識地回道:「不要緊,喝猛了些,這段時間太累......」一旁的張聞天也幫忙解釋:「周總理肝臟不太好,長征時得過膿腫,不宜多飲酒,加上這些天疲勞過度,才出現這種情況。」
醉酒的周總理被安全護送了回去,這個和諧、熱鬧的宴會也隨之結束。
4月12日,周總理返回北京,他及時向黨中央、毛主席彙報了在莫斯科與赫魯曉夫等蘇聯領導人會談的情況,等彙報結束,他主動找到毛主席,向毛主席表示:「主席,這次我還犯了個錯誤,要向你檢討。」
「什麼錯誤?」毛主席問。
「我在宴會上喝多了。」周總理如實回答,他將自己醉酒的事情告訴毛主席:「吐了,回來的日期也推遲了一天,在這樣的外交場合喝吐了,丟了丑,這是我的錯誤,我想向主席、向中央檢討。」
毛主席沒有責怪周總理分毫,聽過周總理的解釋,他哈哈笑了起來,輕描淡寫地揮揮手:「喝酒的人喝醉了,這是常有的事,算不得丟醜。 要是換成我,我不跟他們對酒,我跟他們比吃辣子,以己之長,攻彼之短。」
周總理的這個「小錯誤」就在兩位偉人的談笑間一笑而過。
周總理在日內瓦會議
1954年4月,日內瓦會議舉行,周恩來總理被任命為我國出席日內瓦會議代表團的首席代表,張聞天、王稼祥、李克農為代表。會議期間,周總理的表現深受讚揚。當時瑞士的報紙上曾如此報道:「中國的總理與眾不同,休息日也不見他出來遊覽,真正是一心一意為會議!」
同樣是在1954年,蘇聯領導人赫魯曉夫在國慶前夕首次訪華,周總理代表毛主席親自前往北京機場迎接,在京期間,周總理以酒會友,再度與赫魯曉夫舉杯共飲。
周總理說:「赫魯曉夫同志才是真正的酒司令,他喝伏特加酒就像我們喝白開水。」宴會在輕鬆、友好的氛圍中舉行。
然而沒過幾年,中蘇關係便再不復往日,周總理與赫魯曉夫舉杯共飲的機會隨之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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