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樣一個別人家的孩子,出生富貴卻不調皮搗蛋、非常聽話、不近女色,同時喜歡學習,其中最愛讀的是儒家經典,而且願意聽從聖人的教誨。他後來出於節儉減少了身邊的隨從,出於善良在修陵墓時不強制百姓遷移,在百姓受到水災時曾難過得吃不下飯。
如果說這個孩子是一個皇帝,應該不會有人覺得他很糟糕吧。然而事實上他所統治的王朝正是在他的時代由盛轉衰,並因此為後來的滅亡埋下了隱患。
這個孩子叫劉奭,也就是歷史上大名鼎鼎的漢元帝。
劉奭的父親在他出生後沒多久就成為了漢宣帝,但是由於受制於霍氏一族,導致劉奭的母親許平君因此被霍氏一族害死,幼年喪母的劉奭也差點被害,因此劉奭很小的時候就產生了心理陰影。
後來,漢宣帝除掉了霍氏家族,挑選後宮中向來謹慎而沒有兒子的女子王婕妤立為皇后,讓她來撫養劉奭,這才使劉奭缺少母愛的心稍微得到了些彌補。
由於他的父親漢宣帝還在民間,長時間的民間歷練使漢宣帝看到了吏治的本質,因此在漢宣帝成為大漢天子後,漢宣帝始終都將儒家學說作為表面上的統治手段,而將法家學說作為真正的治國理念。
然而劉奭卻不這樣理解,他覺得父皇的刑法過於嚴厲,認為應該將儒家的教條作為治國的標準,他的堅持使他差一點失去了太子之位,最終漢宣帝還是看在他死去母后的面子上才保留了他的太子身份。漢宣帝也因此說了一句非常著名的話「亂我漢家者,太子也」。
漢宣帝去世前,為漢元帝安排了「三駕馬車」的輔政格局——也就是以史高為正、蕭望之和周堪為副。
漢元帝對儒家的信任,讓蕭望之等儒臣看到了推行仁政的希望,但很快就出現了危機。
由於漢元帝對蕭望之和周堪特別信任,導致了儒臣的影響力與日俱增,而史高則受到了冷落,心理失衡的他就與蕭望之產生了嫌隙,最終史高與宦官弘恭、石顯等人聯手,在許姓外戚的幫助下將蕭望之逼死。
對於漢元帝而言,如果要推行新政必須將儒臣作為主要依靠力量,然而宦官逼死蕭望之的結果很大程度上是漢元帝放縱的結果,同時漢元帝還放逐了其他儒臣,這無異於是自廢武功。
漢元帝時期,外戚、儒臣、宦官三種勢力角逐,宦官成為了最後的大贏家。漢元帝天真的認為,宦官沒有家室,所以他們不會締結「外黨」。因此漢元帝出於對石顯的信任以及身體健康的原因,於是就將朝政全部委託給石顯處理,石顯就這樣掌握了西漢王朝的主要權力。
然而事實證明漢元帝的判斷錯得太離譜了,石顯最主要的本領就是擅長結黨,他不僅與宮廷太監結為「內黨」,而且勾結史丹、許嘉等外戚,並拉攏那些見風使舵的匡衡、貢禹、五鹿充宗等儒臣為「外黨」。
在石顯擅權期間,西漢王朝的吏治逐漸腐敗,漢元帝也被石顯玩弄於股掌之間,但漢元帝對此卻始終未能察覺。這因此成為了西漢王朝由盛轉衰的關鍵因素。
漢元帝一朝,由於自然災害頻發,地主豪強勢力對財源的侵佔以及土地兼并的現象日益嚴重,西漢政府的財政收入受到了比較明顯的影響。面對這一困局,漢元帝雖然不斷推行了節儉政策,但是卻對地主、豪強和商人的勢力沒有加以約束,導致了他們對公私田的掠奪進程反而加速了,最終的結果就是貧富分化更加嚴重,使以編戶為基礎的財政體系出現了前所未有的危機。
可以說漢元帝的統治成果基本上以負面為主,但是除此之外也有一些閃光點。
如果說陳湯矯詔發兵在康居國滅郅支單于使漢朝揚威中亞的千古功績和漢元帝沒有關係,那麼漢元帝派馮奉世平定羌人之亂並留兵屯田達到強化邊防的作用則是他在位時期最重要的武功。
而最能體現漢元帝時期統治特色的歷史事件就是漢朝和匈奴的和親事件「昭君出塞」(匈奴的呼韓邪單于歸附漢朝,漢元帝將王昭君賜予了呼韓邪單于,通過王昭君遠嫁匈奴結成友好關係),這一事件使漢朝和匈奴維持了長達60年沒有戰爭的和平局面。
因此漢元帝的統治雖然並非完全一無是處,但總體上是遠不如之前的西漢歷代皇帝的,他本人毫無疑問要為漢朝的衰落負有一部分主要責任,因為他沒有完成他的歷史使命,因此後世給了他比較低的評價也就不足為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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