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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徐 来
编辑|徐 来
《——【·前言·】——》
没人愿意在八岁那年,就掉进生死夹缝,可马芳这一生,偏从最残酷的起点走起。
十二年马背风雪,换来一次翻身的机会。
在那个战火不息的年代,一个草原逃奴,凭什么闯进军营,杀出一条血路?
草原十二年——从奴隶到逃归
嘉靖五年,1526年,山西大同卫下辖村镇,突遭蒙古鞑靼部劫掠。
那天清晨,浓雾压在地头,鞑靼铁骑直接冲进村里。
马芳刚满八岁,正跟着父亲放羊,猛地被一骑从背后拽下,拖上马背,那时候他不知道,那一拽,就是十二年草原命运的起点。
俺答汗部落东迁草原后,这个汉家孩子,被分配给牧长做骑奴,专职放牧。
没人关心他叫什么,只记得他皮实、安静,眼神不服。
他不说话,却早早盯上了牧人手中的硬木弓。到了晚上,他捡草木杆子,照着样子削,抽空练。
白天赶牛,晚上偷练,身上常挂伤疤,被鞭子抽红了也咬牙挺着。
草原生存从不讲仁慈。,十四岁那年冬天,他跟随主子迁徙途中,被困风雪中,一人护住十几匹牲口,硬是没掉一只,开始有人记住这个汉人小奴。
十六岁那年春狩,是个转折,俺答汗亲自带队,围猎猛虎,马芳照例随行运草料。
突然,猎物脱围,山坡上一头猛虎对着俺答汗扑来,围猎军阵一时间乱了。
马芳动作快,三步冲上马背,弯弓搭箭,朝虎脖扎了一箭,正中喉咙,猛虎顿地而亡。
俺答汗当场大笑,赏了他一张桦木硬弓和一匹好马,把他调进亲卫队。从此不再是放牧奴,是随身护卫中的一员。
可他心思不在留在草原。十二年压在骨头里的汉人血气,藏着回家的执念。
嘉靖十六年,1537年,机会来了。俺答汗部落绕行大同,狩猎至南口一带。
夜里风大营松,马芳策马三匹,带干粮、硬弓,从侧翼空隙冲出军围,翻山两日,抵达大同营外。
总兵周尚文听闻此人背景,亲自询问。马芳站在帐外,没磕头,只说:“十二年记路不忘,今回只想杀敌。”
周尚文看他一身风沙、手茧老厚,当即提为队长,编入边军精骑。
一个被掳十二年的奴,成了边防武将,这在当时边军里,是个稀罕事。
不过也没人敢小瞧他,放箭、策马、夜袭、追踪,他比谁都熟草原。
庚戌之变中的崛起
嘉靖二十九年,俺答汗挥师南侵,史称“庚戌之变”。明廷措手不及,北线告急。大同、宣府、蓟镇连线震动,马芳早在前哨扎营。
怀柔首战打得猛。蒙古军先用佯攻打前寨,诱明军出阵,正面主力在侧翼设伏。
马芳临阵观察地形,发现林后烟痕不稳,当即命部从西侧突击,绕后半弧横斩,正中伏兵肚腹,一轮冲杀斩将八人,直插敌营,亲手斩下一名部将首级,送入怀柔指挥所。
朝廷下令嘉奖,封为总旗。这年他三十二岁。
仗还没完。三日后,俺答部南线调动,在山西威远设伏,佯装撤退,引明军深入峡谷。
大队不察,中埋伏陷阵,马芳当时身处右翼,听鼓点混乱,调马观察,发现鞑靼阵中旗帜多变,判定是诱敌。
他只一句:“这是杀场,不是胜仗!”
随即调三队绕出伏道,从山腰下横插,斜冲中军,配合援军合围敌骑。
那一战明军伤亡惨重,但马芳救下三百余人,斩敌九十余骑,被记战功一等。
局势转折是在野马川。敌军欲北撤,马芳提前断其退路。
他放出假讯,称明军主力尚在山后,令敌军转向野马川小道。
结果此地早布下陷马坑和石滚阵,蒙古军前进被阻,马芳亲自带领三百精骑,从两翼骑射夹击,敌军乱阵中大部伤亡,被迫北退。
追至泥河时,突遭反扑,敌军斜刺回转,三面夹击,箭如雨下。
马芳身中五箭,盔裂甲破,仍立马不退,左右分兵守阵眼,亲提长枪冲锋,以血肉之躯硬顶敌骑前突。
激战至黄昏,蒙古部自知久攻无果,逐渐撤退。
战后统计,马芳所部仅存百余人,但稳住中线,救援主军主力。
朝廷赐“持斩骑将”金章,并拨银粮军备,设专队由马芳统领,成为边防重要一臂。
这时起,大同边军开始有了“马队”,指的不是部队,而是一拨能打、敢打、会打的狠兵,跟着马芳,主打快骑与追杀。
战术革新与边防整顿
打得凶还不够,马芳心里清楚,想挡住俺答汗,就得琢磨新法子。
蒙古骑兵惯用快打快撤,边军骑兵常常追不上,或者一追就中伏。
马芳琢磨了半年,干脆拉出二百骑,专练火器骑兵。
从南方调来三眼铳、五眼铳,骑射前列打散阵型,近战再拔刀冲刺,一拨人能对付两拨蒙古骑兵。
有人骂他是疯的,说边军讲的是“稳”,不能拿命赌。
他就压上自己的俸禄、战功名额,一年拉练十六次,把这支“刀火混骑”硬生生磨出来。
他还动了脑子“反客为主”。
以往总等着敌人犯边再出兵,那是等死,改了策略,盯着草原上的粮草转运季。
冬季最冷时带骑兵夜袭蒙古仓储点;春秋交替时,骑兵长途奔袭敌部前哨,专打弱口。
一来二去,蒙古骑兵,对明边驻军不敢轻动,尤其怕马芳带的人。
嘉靖四十五年,俺答汗集中十万骑兵,南下攻打万全右卫。边境告急,朝廷连发三道调令。
马芳接令后三日不眠,调兵至马莲堡,此地原本只是小城,城墙坍塌过,士兵人心浮动。
众人都以为他要修缮城防,他反倒把城门大开,还让人清理通道,连夜做饭,点灯放马,整个马莲堡像是空无一人,也像在等贵客。
俺答汗斥候探报,认定守军已弃。
第二天黎明,马芳亲自策马出击,五千骑兵突围而出,分四路穿插冲杀。
蒙古军压根没料到是诈空,一夜没睡、马疲人乏,被硬生生从中军冲成两截,这场伏击打得极狠,当天斩首三千,敌军败退三十里,边军无一溃逃。
这一仗,成了他战术生涯最亮的一笔,边军从守势转攻势,马芳成了“空城诱击”第一人。
战后,京城朝臣有人上奏:“马芳之军,快而不乱,火而不虚,战而能退。宜重。”
隆庆和议与晚年功业
打仗打到这个份儿上,连俺答汗都觉得得谈谈了。
明廷多次尝试边贸互市谈判,但俺答汗不肯松口,直到隆庆五年,1571年,边地再现对峙。
马芳带军四万,在居庸关以北摆开阵势,一天三次调兵,绕营设旗,就是不给俺答汗下台阶。
俺答汗骑马观阵,惊觉再战无胜,最终答应谈和。
这年,隆庆和议正式签订,朝廷封俺答为“顺义王”,设马市,边境维持六十年和平。
这不是哪一场仗打赢的,是打了二十年硬仗,换来的边境安稳。
马芳没出现在文官议事厅,也没参与谈判桌,但谁都知道,这份和议,他起了决定作用。
但边地安稳,朝堂却不稳。万历初年,言官上疏指马芳久任边军,权重失衡,有贪功之嫌。廷议下令革职查办,兵权交由他人。
马芳收令当天,没说一句。回府那夜,把盔甲脱了,挂在屋梁下,整整一夜没睡。
两年后,俺答部残余势力在草原边缘频繁出没,巡防吃紧。
边军数次战损,朝廷无奈复召马芳。
那年他五十八岁,旧伤未愈,瘸着腿上马,从宣府再出营。
又是两年出征,他没再登战功榜,但斩敌、搜剿、夜袭、分兵——每场仗都干净利落。
直到万历九年,病重告归,调回大同。第二年,病逝于新平堡,年六十四。
他没有高墓碑,没有御赐匾,只留下一句传话:山河如故,马蹄常响。
参考资料:
1. 《明史·列传第一百五十九》:记载马芳边功、隆庆议和等关键战事。
2. 李文忠编:《明代边防战争研究》,中华书局,2016年,第185–199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