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伴过世小姨子跟我搭伙养老,街坊邻里说闲话,我们却过得非常好

2025年06月17日16:13:04 情感 1496

"老陈,听说你小姨子搬你家来了?这不太合适吧..."巷口王大爷意味深长地拍着我的肩膀。

一九九五年的夏天,妻子走后的第四十九天,我的小姨子田秀英拎着一个褪色的帆布包站在了我家门口。

那个年代的松江,还有着浓浓的市井味道,弄堂里的吆喝声,早点铺子的油条香气,都是我生活的一部分。

我叫田长安,是松江纺织厂的退休工人,那年五十七岁,比秀英大了五岁。

我和爱人桂芝结婚三十年,膝下无子女,这在那个"养儿防老"的年代,算是个遗憾。

单位分给我们的是一套六十平的两居室,筒子楼,进门是狭窄的走廊,客厅连着厨房,阳台上晾着洗得发白的旧衣服。

桂芝是个心灵手巧的女人,墙上的十字绣,桌上的钩花台布,都出自她的手。

我们的生活像缓缓流淌的小河,没有惊涛骇浪,却也涓涓不息。

那天,桂芝做好了早饭,说:"老田,我去买两个馒头,你接着睡会儿吧,昨晚咳嗽半宿。"

她出门时,还带着从楼下晨练回来的湿气和寒意。

四十分钟后,居委会主任在我家门口急促地拍门,她说桂芝倒在了菜市场门口。

连救护车都来不及等,我背着她跑向医院,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医生说是急性心肌梗塞,来得突然,许多人都来不及反应。

回家的路上,我才发现桂芝的手提袋里,装着我爱吃的豆沙包和一小块东坡肉。

第一个星期,我沉浸在悲痛中,饭也吃不下,整夜整夜地坐在沙发上,像是在等她回来。

第二个星期,我开始不停地收拾屋子,反反复复地整理她的遗物,仿佛只要不停下来,就能阻止回忆涌上心头。

到了第三个星期,我进入了另一种状态——麻木。

每天早上七点起床,打开收音机听广播体操,然后烧水泡一杯茶叶蛋,中午吃碗挂面,晚上煮点稀饭,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

邻居李阿姨来过几次,端来红烧肉、清蒸鱼,我都只是礼貌地道谢,然后放进冰箱,直到发霉也没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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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位的老同事闻讯也来看过我,但他们都有自己的家庭要忙,来得勤快,去得也快。

桂芝走后的第三十五天,我忘记吃降压药,险些晕倒在厕所。

那时的我,头发花白,脸色蜡黄,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衣服穿在身上空荡荡的,像是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

秀英是桂芝最小的妹妹,比姐姐小五岁。

年轻时,她嫁到了上海郊区,丈夫林师傅是个有名的木匠,两人生了个儿子,却在十岁那年得了脑炎离世。

林师傅五年前在干活时从脚手架上摔下来,留下秀英一个人守着几亩薄田和一座老房子。

"我这人命苦,可不信命。"秀英常这么说,她在郊区种菜卖菜,还给邻居做点针线活儿,硬是撑起了一片天。

桂芝生前常念叨:"我这个妹妹,命不好,人倒硬朗,做事麻利得很,就是嘴硬心软。"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

秀英站在我家门口的那天,说:"哥,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她坐在沙发上,手指不停地搓着褪了色的衣角,眼神游移:"我那房子前段时间拆迁了,赔了点钱。"

"那挺好,你可以买套新房子了。"我随口应着,心不在焉地摆弄着桂芝生前爱用的搪瓷杯。

"我想着...我一个人,你也一个人,要不咱们搭个伙过日子,互相有个照应?"秀英终于说出了来意,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屋子里突然安静下来,只听见墙上的老挂钟"滴答滴答"走着,像是在计算我们之间尴尬的沉默。

我一时语塞,脑子里冒出各种想法。

秀英见我不说话,急忙解释:"哥,你别多想,我就是看你一个人不容易,我也一个人,咱们亲戚之间互相照应,也省得找外人。"

我犹豫着开口:"邻居们会说闲话的。"

"怕什么?咱们是清白的,问心无愧。"秀英抬头看我,眼神坚定,像极了当年的桂芝,"再说了,姐走了,我总得照顾你啊,这是我对姐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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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芝生前常说:"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可得多照顾老田,这人除了手艺好,啥都不行,连个荷包蛋都煎不好。"

想到这里,我点了点头:"那你就住东屋吧,我睡西屋。"

就这样,秀英住进了我家。

她拿出一部分拆迁款,添置了新被褥,换了老旧的电饭煲,还买了几盆绿萝放在窗台上。

客厅变得敞亮了,餐桌上总有新鲜的水果,我的降压药、心脏病药被整齐地分装在小药盒里,每天按时提醒我吃。

"秀英,你这是要把我当小孩子养啊?"我有时会开玩笑。

"可不是,连桂芝姐都说你这人,除了机器修得好,自己的身体倒不知道怎么修。"她一边说,一边麻利地择着菜,手法跟桂芝如出一辙。

秀英来的第一个星期,我有些不习惯。

以前是桂芝在厨房忙活,现在换成了她妹妹,那身影乍一看竟有几分相似。

小区的邻居们很快注意到了这个变化。

最先开炮的是住在三楼的李阿姨,据说她一个月不说八卦,脸就会发黄。

"哎哟,老田,你这么快就找了个伴儿啊?还是小姨子,这可不像话啊!"李阿姨挡在楼梯口,声音大得楼上楼下都能听见。

我红着脸解释:"她就是来照顾我的生活,我们是亲戚关系。"

李阿姨撇撇嘴:"照顾生活?现在是这么说的?前几天你们还一起去市场买菜呢,手拎手的,像什么样子?"

我哑口无言,那天确实是秀英拉着我的袖子,怕我在人群中走散。

秀英听说后,气得把菜刀往案板上一拍:"这些长舌妇,闲得发慌!我们又没做亏心事,怕什么影子斜?"

可流言蜚语就像秋风中的落叶,你扫了东边,它飘到西边;扫了西边,又落到南边。

小区的老太太们常在晾衣绳下窃窃私语,一见我们出门就停下来,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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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次,我去邮局取退休金,邮递员小方欲言又止,最后小声说:"田师傅,你可得小心点,这年头啊,人心隔肚皮。"

秀英倒是满不在乎,她做事向来我行我素,从不在意别人的眼光。

她每天早起买菜做饭,把家里收拾得一尘不染,下午去附近的小菜园侍弄几畦青菜,晚上看会《新闻联播》就睡了。

有时候,她还会去社区服务站学剪纸、学唱戏,活得比我这个"老头子"还充实。

刚开始,我对秀英的到来抱着感激和些许尴尬的复杂心情。

一方面,我确实需要有人照顾;另一方面,我总觉得对不起桂芝,虽然我和秀英之间清清白白。

"哥,你别理他们,人言可畏,咱们俩心里清楚就行。"一天晚上,秀英一边擀饺子皮一边说,"再说了,我答应过姐,会照顾好你的,这不是肉麻的情话,是实打实的承诺。"

她手上的动作不停,擀面杖在面皮上来回滚动,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像是在印证她的话语。

渐渐地,我习惯了秀英的存在。

每天早晨,我被厨房里的锅碗瓢盆声唤醒;中午,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沙发上,恰好是午睡的好时候;晚上,秀英会坐在阳台上纳鞋底,我就在她旁边看报纸,屋里只有缝纫机"哒哒哒"的声音和收音机里播报的新闻。

这样简单的日子,让我想起了从前和桂芝在一起的时光,不同的是,那时的我们年轻气盛,而现在,我们都已步入暮年。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跟着家里那只老挂钟的指针,一圈一圈地转。

转眼到了一九九六年秋天,天气渐凉,秀英开始忙着给我做棉衣。

她从箱底翻出桂芝生前的针线筐,里面还有半截没用完的红线,是桂芝最后织的一件毛衣,因为她的离去而永远停在了袖口处。

"哥,你说姐要是在天上看到我们这样,会不会笑话咱们?"秀英一边缝着棉袄,一边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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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话什么?她肯定高兴还来不及呢。"我摇摇头,"桂芝生前最担心的就是我一个人老了怎么办,现在好了,有你照顾我,她在九泉之下也安心了。"

秀英笑了笑,眼角流出一滴泪,迅速地抹去:"你这人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姐以前就说你,一张嘴能把死人说活了。"

那一刻,我突然感到一种莫名的亲切,仿佛桂芝的灵魂通过秀英的话语,与我对话。

转眼到了一九九七年,那年冬天格外寒冷。

流行性感冒在小区里蔓延,好几家都病倒了人。

我的老毛病——腰间盘突出又犯了,一天早上起床,突然站不起来,疼得我直冒冷汗。

"秀英...我起不来了..."我艰难地喊道。

秀英闻声赶来,二话不说,背起我就往医院赶。

那时候,医院离我们家有两站路程,公交车一小时才一班,出租车更是稀罕物。

"你这老胳膊老腿的,能行吗?"我趴在她背上,有些不好意思。

"少废话!"秀英咬着牙往前走,"你当年背着姐进产房的时候,七里路不也是一口气跑下来?再说了,我可不是什么弱不禁风的小姑娘,这些年地里的活都是我一个人干的。"

那天,正下着雪,秀英穿着老旧的棉袄,背着我走在松江的街头。

她的脚步虽然不快,却很稳,像是一棵历经风霜却依然挺立的老树。

路上的行人投来惊讶的目光,有人认出了我们:"看,那不是田师傅吗?被一个女人背着?"

秀英充耳不闻,只管埋头往前走。

医院检查后,医生说我需要卧床休养至少一个月,还要每周做一次理疗。

回家后,秀英把我安顿在床上,又去药房排队买药,一忙就是一整天。

夜里,我发起低烧,秀英不停地更换毛巾,还熬了姜汤给我喝。

"哥,你可别有事啊,要不我去请个护工?"秀英满脸疲惫,眼里尽是担忧。

"不用,有你就够了。"我虚弱地回答,"桂芝在天上看着呢,我哪敢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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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秀英成了我的专职护理。

每天端水送饭、端屎端尿,定时给我翻身防止褥疮,还要按时送我去医院做理疗。

小区里的闲言碎语又多了起来。

有人说秀英是为了我的退休金和房子,有人说我们是"晚节不保",甚至有人说秀英心肠歹毒,想要"取代"她姐姐的位置。

最过分的是,有人匿名给居委会写了信,说我们"有伤风化"。

居委会主任姓张,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为人公正,办事利落。

她亲自上门做了调查,了解了我们的实际情况后,当着大家的面表扬了秀英的无私奉献。

"这年头,连亲闺女都不一定照顾老人,秀英同志能这样照顾亲姐夫,已经很难得了。"张主任说,"大家与其道人长短,不如多学学秀英同志的优良品质。"

这番话,多少平息了一些流言。

但小巷子里的风言风语,哪是那么容易就能停下的?

有一天,秀英在楼下晾衣服,被几个老太太围住,七嘴八舌地说她不知羞耻、不守妇道。

那几个老太太,一个是李阿姨,还有住在五楼的王婆婆和住在隔壁单元的赵大妈,她们在小区是出了名的"长舌妇"。

"你说你,一个寡妇,住在男人家里,传出去像什么话?"李阿姨阴阳怪气地说。

"就是,你姐才走不到半年,你就搬进去了,这不是明摆着要取代你姐吗?"王婆婆附和道。

秀英起初还试图解释,但越解释她们越来劲,最后干脆不搭理她们,默默地收起衣服回了家。

那天晚上,我听见她在房间里低声啜泣。

"秀英,要不你回老家去吧,别为难自己了。"我隔着门说,心里既愧疚又心疼。

"我不回去!"她的声音有些哽咽,但很坚定,"哥,我不是为了什么房子钱财,我就是想照顾你,完成对姐的承诺。再说了,我一个人,你一个人,互相有个照应,这有什么不好?那些人,眼睛长在头顶上,只会往下看人,咱不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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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这么说,我心里一阵感动。

是啊,我们活了大半辈子,何必在乎那些闲言碎语?重要的是,我们问心无愧。

从那以后,我决定不再沉默。

每次遇到有人说闲话,我就直接反驳:"秀英是我的亲人,她无儿无女,我也膝下空虚,我们互相照顾,有什么不对?你们觉得不合适,是因为你们心思不正!"

我的态度坚决,让那些闲言碎语多少消停了一些,但并没有完全消失。

小区里的老人们分成了两派:一派认为我们是"伤风败俗",另一派则觉得我们"相互扶持也挺好"。

一九九八年春节前,秀英的老家来信说她母亲病重。

她匆匆收拾行李,临走前把冰箱塞得满满当当,还给我写了张纸条:药在柜子第二层,早中晚各一次;衣服都洗好了,在衣柜右边;馄饨在冷冻室,想吃了自己煮...

看着密密麻麻的字迹,我有些哭笑不得:"我是老人家,不是三岁小孩,这么多叮嘱干什么?"

秀英抿嘴笑笑:"谁让你是个大老爷们呢?连袜子都分不清正反的人,我能放心才怪。"

她走后,家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再没有早晨的油烟香气,没有晚饭后的闲聊,没有收音机里的评书声。

我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中,秀英已经成为了我生活的一部分。

吃饭不是太咸就是太淡,衣服总是洗不干净,药也时常忘记吃。

好几次,我在夜里醒来,恍惚以为听到了厨房里的动静,转头却只看到空荡荡的屋子。

那一刻,我才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举目无亲",什么叫"相依为命"。

秀英在老家一住就是三个月,期间只来过两次电话,簇拥在电话机旁的六七个老头老太太,传递着她简短的问候。

春天来了,窗外的梧桐树抽出了新芽,菜市场里的韭菜也鲜嫩起来。

我想起秀英爱包的韭菜饺子,不由得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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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英回来那天,松江下着小雨,湿漉漉的空气里飘着一股春天的气息。

她拎着老家特产——腌制的咸鸭蛋和自家晒的笋干,风尘仆仆地站在门口。

"哥,我回来了。"她说,声音比往常低沉。

我第一次感到,这个家里真的需要她,就像需要阳光和空气一样自然而必要。

"我妈走了。"秀英放下包裹,声音有些沙哑,"临走前,她握着我的手说,'闺女,你别管别人怎么说,照顾好你姐夫,那也是尽孝'。"

我们相对无言,却都明白了些什么。

从那天起,我们之间的相处更加自然。

我不再局促,她也不再小心翼翼。

我们就像两个相依为命的老人,坦然接受彼此的陪伴。

我开始跟着秀英学种花,她教我识别不同的草药,我教她修理简单的家电。

晚饭后,我们时常坐在阳台上,看着夕阳西下,天空被染成橘红色,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燃烧。

"哥,你说咱们这样过下去,会不会觉得无聊?"秀英某天突然问道。

"怎么会无聊?"我笑着反问,"有你在,每天都不一样。昨天的馒头是圆的,今天的是长条的;昨天泡的茶是绿的,今天是红的...这不就是生活吗?"

秀英被我逗笑了:"你这人,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就会哄人开心。"

一九九九年初,小区里来了几户新住户,都是年轻人,对我们这些"老古董"的生活方式不太感兴趣。

他们早出晚归,偶尔碰面也只是点头致意。

对我们的关系,他们既不好奇,也不评判,这让我们松了一口气。

老邻居们也渐渐习惯了我们这种"搭伙养老"的方式,就连最爱说闲话的李阿姨,也改口说:"秀英这人倒是实在,照顾老田比他亲闺女还尽心。"

二零零零年,新世纪的钟声敲响。

那年我六十二岁,秀英五十七岁。

除夕夜,我们坐在电视机前,看着春节联欢晚会,秀英包了一盘饺子,馅料是韭菜猪肉的,我最爱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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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点钟声响起的那一刻,我们碰了碰杯子,里面是老家带来的米酒,甜甜的,带着一丝窖藏的香气。

"哥,新世纪了,咱们也是见证了几个年代的人了。"秀英感慨道。

"是啊,从缺吃少穿的年代,到如今的小康生活,几十年转眼就过去了。"我点点头,"只可惜桂芝没能看到。"

"姐在天上看着呢,她肯定很高兴看到我们这样。"秀英微笑着说。

夜深了,窗外传来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映照着我们平静的脸庞。

这一年,秀英从社区拿回来一张表格,说是社区组织"银发伴侣"活动,鼓励老年人结伴养老。

"看,现在连社区都支持咱们这种生活方式了。"秀英笑着说,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

我接过表格,上面写着"互助养老计划"几个大字,还有一行小字:"老有所依,老有所乐"。

"这么多年,我们总算是'政策'了。"我摇头笑笑,心里涌起一阵暖流。

是啊,这些年来,我们经历了多少闲言碎语,又克服了多少困难,终于等到了社会的认可。

二零零一年春天,我的老同事刘师傅来访。

他比我大两岁,已经有了三个孙子,满脸的福相。

他看着焕然一新的家,又看看容光焕发的我,不住地点头:"老田,你这日子过得不错啊。"

我笑笑:"是啊,有人照顾,当然不一样。"

刘师傅喝了口茶,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说:"老田,你们这样...为什么不干脆结婚算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又不是非要守着老规矩。"

这个问题我和秀英心照不宣地避开了很多年。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转移话题:"你家小孙子上学了吧?"

晚上,我把刘师傅的话告诉了秀英。

我以为她会回避这个话题,没想到她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说:"哥,我不需要一张结婚证来证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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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窗外的梧桐树,树上的新叶在灯光下闪闪发亮:"我们现在这样挺好的,清清白白,问心无愧。再说了,我答应姐是来照顾你的,不是来取代她的。"

我点点头:"你说得对,我们用不着为了别人的眼光去改变什么。"

其实我明白,秀英是在尊重桂芝的位置,就像我也从未想过要用她来填补桂芝留下的空白一样。

我们之间,是一种超越了婚姻的情感,是对生命的尊重,对承诺的坚守。

就这样,我们继续着我们的生活。

秀英的头发渐渐花白,我的腿脚也越来越不灵便,但我们依然相互扶持,共同面对每一个日出日落。

二零零三年,春暖花开的季节,是桂芝去世整整八年的日子。

那天,我和秀英去了墓地。

桂芝的墓很简单,一块白色的墓碑,上面刻着她的名字和生卒年月,照片里的她四十多岁,笑容温婉。

秀英给墓碑擦了灰,又把带来的菊花摆好,然后点上三炷香。

"姐,我照顾哥这么多年,你看我做得怎么样?"秀英对着墓碑轻声说,眼里含着泪水,"我没有辜负你的嘱托,也没有忘记我们的约定。"

墓前的风轻轻吹过,仿佛桂芝在回应她。

"桂芝,你放心,我们过得很好。"我也上前一步,抚摸着冰凉的墓碑,"秀英对我比亲闺女还好,要不是她,我早就去陪你了。"

回家路上,我们经过一家照相馆。

橱窗里贴着"全家福特惠"的广告,秀英突然停下脚步:"哥,咱们拍张照吧,留个纪念。"

那是我们唯一的一张合影。

照片里,我穿着深蓝色的中山装,秀英穿着淡绿色的夹袄,我们两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并肩而立,脸上带着经历了生活磨砺后的平静和满足。

照片洗出来后,秀英找了个相框,郑重地放在了客厅的柜子上,就在我和桂芝的结婚照旁边。

"这样,咱们三个人就都在一起了。"她说,眼里闪烁着温柔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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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让我鼻子一酸。

是啊,或许从一开始,我们三个人的命运就已经紧紧相连。

桂芝离开了,但通过秀英,她依然在照顾着我,而我和秀英,也以我们的方式延续着对她的思念。

小区里的环境也在变化。

年轻人越来越多,老人则渐渐凋零。

曾经的"长舌妇"李阿姨得了老年痴呆,常常坐在楼下,叫错人名;王婆婆的儿子把她接去了美国;只有赵大妈还在,但也不再像从前那样爱管闲事了。

邻居们的闲言碎语终于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羡慕和尊重。

甚至连赵大妈,也时常来我们家串门,向秀英请教包饺子的窍门。

"老田,你们这种搭伙养老的方式挺好啊。"王大爷有一天感慨道,"比起我们老两口整天吵架,你们倒像是真过日子的。"

王大爷和老伴为儿子的婚事闹得不可开交,两人都是倔脾气,谁也不肯让步。

秀英笑笑:"因为我们知道时间不等人,所以更珍惜眼前的日子。"

是啊,岁月不会因为世俗的眼光而停止流转,生活也不会因为别人的闲言碎语而改变方向。

重要的是,在有限的时光里,有人陪你一起面对生活的酸甜苦辣,共同守护一个温暖的家。

二零零五年,我七十岁生日那天,秀英破天荒地张罗了一桌饭菜。

有我爱吃的红烧肉,有她拿手的清蒸鱼,还有饭后甜点——糖醋山楂。

"哥,祝你生日快乐。"她递给我一个精心包装的盒子。

我打开一看,是一块崭新的手表,背面刻着"长安"两个字。

"你这丫头,乱花钱。"我嘴上埋怨,心里却暖融融的。

"不算乱花,这表能防水,你洗菜的时候也不用摘了。"秀英细心地帮我戴上,"我看你那块老表走得慢了,该换了。"

吃过饭,我们坐在阳台上看星星,就像过去的无数个夜晚一样。

"秀英,这些年辛苦你了。"我突然说道。

"说什么傻话,我们是亲人,哪来的辛苦?"她摆摆手,"再说了,我不照顾你,谁照顾我啊?咱们是互相扶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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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想起了桂芝常说的话:"人活一世,不就是为了有人牵挂,有人记得吗?"

如今,我和秀英已经搭伙生活了十年。

我们不是夫妻,胜似亲人,用我们的方式诠释着"相濡以沫"的真谛。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标准答案告诉我们怎样生活才是正确的。

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的幸福方式,哪怕它不被所有人理解和接受。

就像秀英常说的那句话:"人这一辈子,活给别人看不如活给自己安心。"

夕阳西下,我和秀英坐在小区的长椅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我们的头发都已全白,但心里却比年轻时更加笃定。

不远处,几个孩子在追逐打闹,笑声清脆;旁边的树上,几只麻雀叽叽喳喳地叫着;空气中弥漫着晚饭的香气和槐花的清香。

这就是生活,平凡而美好。

"明天想吃什么?"秀英问我。

"随便,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她笑了,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那就萝卜丝饼吧,你最爱吃的那种。"

我点点头,心里涌上一阵暖流。

这就是我们的生活,平凡而温暖,不需要惊天动地,只需要彼此理解与陪伴。

在这个世界上,能够相互扶持着走完余生,或许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而我们,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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