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聚會被大伯嘲笑沒出息,轉頭老闆上門送車送房,大伯沒話說了

2025年06月10日04:12:04 情感 1039

面子

表弟結婚那天,大廳里紅燈高懸,人聲鼎沸。

我端着酒杯與親戚們寒暄,突然聽見大伯洪亮的聲音穿透嘈雜。

"看看我們家誰有出息,誰沒出息!"大伯臉上泛着酒氣的紅暈,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那目光如刀子般鋒利。

"你大表哥,咱縣建設局副局長;二表哥,省城開公司;就你,辭了鐵飯碗,窩在個小破廠,一混就是幾年,有啥出息!"

席間一片寂靜,連筷子碰到盤子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妻子在桌下輕輕握住我的手,我能感覺到她掌心的溫度和輕微的顫抖。

我笑了笑,舉杯敬了大伯,沒有解釋。

酒杯里的液體在燈光下泛着淺淺的琥珀色,像極了當年我剛走進那家小廠時,工作台上那瓶機油的顏色。

那是1996年春天,我辭去了縣裡國企的工作。

彼時,東北的春天來得晚,料峭的寒風裡還夾雜着細碎的雪粒。

改革大潮洶湧,國企不景氣,車間里瀰漫著一種無形的壓抑感。

每天下班,總能看見幾張貼在公告欄上的下崗通知。

那些工齡比我長的老師傅們,眼神里滿是茫然和無助。

"小李,你咋想不開呢?"車間主任遞給我一支煙,皺着眉頭說,"咱這鐵飯碗,再難也能混口飯吃啊!"

我沒接那支煙,只是靜靜地收拾着工具箱里的東西。

辭職信已經遞上去了,心裏反倒有種說不出的輕鬆。

"主任,我想去試試。"

回到家,父親得知我辭職的消息,腰杆子都彎了幾分。

"你瘋了?那可是鐵飯碗!現在多少人搶着要進國企,你倒好,自己往外跳!"

母親在一旁無聲地抹着眼淚,手裡的毛線團一點點鬆散開來。

"爸,您信我一回,行不?"我拿出疊得整整齊齊的一份報紙,上面有一篇關於民營企業發展的文章,被我用紅筆圈了起來。

父親擺擺手,轉身進了屋,砰地一聲關上門。

那晚,我在院子里的老槐樹下坐到了深夜。

村口傳來斷斷續續的狗吠聲,遠處的山影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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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了縣城邊上一家民營小廠,是做機械零件的。

剛開始只是跟着師傅學手藝,工資比國企少了一半還多。

妻子在縣醫院當護士,每月工資勉強夠我們溫飽。

我們租住在廠區附近的一間平房裡,牆壁上的壁紙因潮濕而捲起了邊。

下雨天,屋頂總會漏水,我們在床上搭了個簡易的塑料棚。

妻子從不抱怨,只是偶爾站在窗前,望着遠處高樓上的燈光發獃。

"琳子,委屈你了。"有一次,我從背後抱住她,輕聲說道。

她轉過身,笑容明媚如春日的陽光:"有啥委屈的,咱不是還有個屬於自己的小家嗎?"

那個擁抱,溫暖了我整個冬天。

夏天的車間里,汗水浸透工裝;冬天手指被凍得開裂,沾上機油,疼得直咧嘴。

師傅老劉是個地道的東北漢子,說話直來直去:"小李,你這手藝長進了,可惜腦子不夠靈光啊!"

我不服氣:"師傅,怎麼說?"

"你看這零件,圖紙上怎麼畫的,你就怎麼做,從來不動腦子想想能不能改進,這哪能出徒?"

被師傅這麼一說,我心裏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啥滋味都有。

從那天起,我開始留心每一個零件的結構,每一道工序的細節。

廠里的廢品堆里,常常能看到我翻找的身影。

同事們笑話我:"老李,你這是要當拾荒的啊?"

我也不惱,只是笑着搖搖頭,繼續我的"淘寶"大業。

夜裡回到租住的平房,我常常掏出圖紙繼續琢磨。

煤油燈的光線昏黃,映照着滿桌的草圖和計算數據。

妻子心疼地說:"歇會兒吧,眼睛都熬紅了。"

我搖搖頭:"這行有門道,我得鑽進去。"

有時候,實在想不通的地方,我會騎着單車去縣裡的圖書館,翻閱相關的專業書籍。

那些專業術語看得我頭疼,但我硬是一點點啃了下來。

圖書館的管理員老張認識了我,每次看到我來,都會主動把最新到的機械類雜誌留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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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夥子,有志氣!"老張豎起大拇指,眼神里滿是讚許。

那些年,我們過得很艱難。

表哥們的孩子穿名牌,我兒子卻穿着妻子縫補的舊衣服。

每次家庭聚會,我都坐在角落,聽親戚們談論着股市、房產和晉陞。

大伯總是意有所指地說:"現在啊,有本事的人都往上走,沒本事的,就只能認命了。"

每到這時,妻子就會悄悄拉一下我的衣角,眼神里滿是安慰。

回家的路上,我們總是沉默無言。

天空中的星星明亮而遙遠,就像我心中那個渺茫的夢想。

孩子漸漸大了,上了小學。

一次家長會,老師表揚了他的數學成績。

他拿着獎狀,興奮地跑到我面前:"爸爸,我以後要像你一樣,做個工程師!"

我心頭一熱,蹲下身緊緊抱住他:"好,爸爸等着你。"

回家的路上,兒子牽着我的手,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

路過文具店,他突然停了下來,眼睛緊盯着櫥窗里的一套繪圖工具。

"爸爸,我想要這個。"

我看了看價簽,足足要一百多元,幾乎是我當時兩天的工資。

"下次吧,等爸爸發工資了。"我輕聲說,心裏像針扎一樣疼。

兒子低下頭,沒再說什麼,只是牽着我的手,默默地走了。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

夢見自己站在一個寬敞明亮的辦公室里,窗外是忙碌的現代化廠房。

醒來時,枕頭已經濕了一片。

1998年冬天,東北的寒風凜冽,似乎要凍結一切生機。

那天,我在整理廢品堆時,發現了一個被淘汰的電機零件。

仔細觀察後,我突然有了靈感——如果改變齒輪的排列方式,或許能提高傳動效率,減少能源損耗。

整整一個星期,我幾乎沒合眼,反覆計算、繪圖、推演。

終於,一種新型節能零件的雛形在我腦海中成型。

我把圖紙拿給老劉看,他皺着眉頭研究了半天,嘖嘖稱奇:"小李,你小子真有兩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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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足勇氣,我敲響了廠長辦公室的門。

劉總,也就是廠長劉建國,是個四十齣頭的漢子,從小工做起,白手起家辦了這個廠。

他看了我的設計,眼睛亮了起來:"小李,這東西要是能量產,咱廠就翻身了!"

但從圖紙到實物,中間還有漫長的路要走。

我們熬了三個月,反覆試驗、修改、調整。

每一個零件,每一道工序,都要精確到毫米。

有一次,試驗中的零件突然斷裂,碎片飛濺,劃傷了我的額頭。

妻子心疼得直掉淚:"咱不幹了行不行?你看你,這是拿命在拼啊!"

我擦掉額頭的血,笑着安慰她:"沒事,只是皮外傷。"

轉身時,我聽見妻子低聲啜泣。

那一刻,我差點動搖了。

但想起兒子渴望的眼神,想起父親失望的背影,我又咬牙堅持了下來。

"不試試,怎麼知道行不行呢?"

終於,在一個風雪交加的夜晚,我們攻克了最後一個技術難關。

改良後的零件比市面上的產品省電近兩成,而成本只增加了一點點。

產品投放市場後,訂單如雪片般飛來。

劉總興奮得一整晚沒合眼,拉着我喝了一夜的酒。

"小李,我看人沒看錯!"他拍着我的肩膀,眼睛濕潤,"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們廠的總工程師,還有,給你百分之十的股份!"

我沒想到會有這樣的轉機,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回家路上,醉意朦朧中,我看到了街角那家文具店。

櫥窗里,那套繪圖工具依然擺在那裡。

我推門而入,買下了它。

當我把禮物送給兒子時,他已經上初中了。

"爸爸,我早就不需要這個了。"他笑着說,但還是小心翼翼地接過,放在了書桌最顯眼的位置。

從那以後,我和劉總一起考察、學習、拓展市場。

工廠從當初的破舊車間,逐漸擴建成了佔地五十畝的現代化廠房。

我們的技術不斷創新,獲得了多項專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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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我們拿下了第一個國家級獎項。

頒獎典禮上,當我的名字被念出來時,我恍惚看到了父親含着淚水的笑容。

父親已經離世兩年了,臨終前,他拉着我的手,眼睛裏滿是自豪:"兒子,爸爸看走眼了…你有出息…真有出息…"

那句"有出息",撫平了我心中多年的刺痛。

2002年春天,劉總突然找到我,說要擴大生產規模,準備上市

"小李,這些年虧欠了你不少。公司準備給你配一輛車,再安排一套住房。"

我搖搖頭:"劉總,不用這麼客氣。"

他拍拍我的肩膀:"這不是客氣,是你應得的!這些年,要不是你的技術支撐,咱廠早就關門大吉了。"

就在這時,表弟打來電話,說要結婚了,特地邀請我去喝喜酒。

"大伯、各位表哥也都去?"我下意識地問。

"當然啊,咱家人口簿上有名的,都請了。"表弟笑着說。

放下電話,我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多年不見的親戚們,不知道會用怎樣的眼光看我。

婚禮當天,我特意穿了一身普通的西裝,開着借來的桑塔納,帶着妻子和兒子一起去了酒店。

表弟迎出來,熱情地拉着我的手:"表哥,你可算來了!"

我笑着遞上紅包:"新婚快樂,好好過日子。"

大廳里,親戚們已經坐了一桌。

大伯的頭髮花白了不少,但身板依然硬朗,話語間的氣勢絲毫不減當年。

"你大表哥啊,最近又升職了,馬上就是局長了;二表哥的公司也越做越大,剛拿了市裡的嘉獎..."

我靜靜地坐在一旁,聽着這些熟悉的炫耀。

心裏並不如想像中那般不自在,反倒有種奇妙的平靜。

酒過三巡,大伯的話鋒突然轉向了我。

"看看我們家誰有出息,誰沒出息!"大伯臉上泛着酒氣的紅暈,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你大表哥,咱縣建設局副局長;二表哥,省城開公司;就你,辭了鐵飯碗,窩在個小破廠,一混就是幾年,有啥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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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間一片寂靜,妻子在桌下輕輕握住我的手。

我笑了笑,舉杯敬了大伯,沒有解釋。

就在大伯話音剛落,廳外忽然騷動起來。

劉總開着一輛嶄新的黑色奧迪A6停在門口,手裡還拿着個紅色禮盒。

他一身筆挺的西裝,腕上戴着金錶,走路帶風。

"李工,你外甥結婚我來晚了。"劉總大步走來,把禮盒遞給我,"這是咱們公司給你的,你可是功臣啊!"

我有些驚訝,並不知道劉總會來。

他笑着解釋:"本來想給你個驚喜,沒想到碰上你外甥結婚,那正好,當著親戚們的面兒,給你點面子!"

我打開禮盒,裏面是一把車鑰匙和一本房產證。

"這...這..."我一時語塞。

"公司決定,任命你為副總經理,負責技術研發部。"劉總拍拍我的肩膀,"這車和房子,是公司的心意。咱們馬上就要上市了,以後的日子只會越來越好!"

大廳里鴉雀無聲。

我看見大伯的臉由紅轉白,眼中閃過震驚和不可思議。

表哥們面面相覷,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

"劉總,您太客氣了。"我站起身,認真地說,"這些年,是您給了我機會,才有今天的成績。"

劉總擺擺手:"客氣啥,咱們是合伙人!對了,那個新項目的專利申請下來了沒?"

我點點頭:"已經批准了,還獲得了省級科技進步獎。"

"好啊,好啊!"劉總興奮地拍手,"那咱們下個季度就可以開始量產了!"

表弟適時地打斷了我們的技術討論,邀請劉總入席。

席間,劉總滔滔不絕地講述着我這些年的貢獻,甚至說要不是我的技術支持,他們公司不可能發展得這麼快。

"李工啊,是我們公司的寶貝疙瘩,多少企業想挖他去呢,都被我給擋回去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劉總,您別這麼說,咱們是合作共贏。"

劉總大手一揮:"什麼合作共贏,我就是欣賞你這股子鑽研勁兒!這年頭,肯動腦子、肯吃苦的年輕人不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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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席散後,妻子挽着我的胳膊,輕聲說:"想起咱們那間漏雨的平房,真不容易啊。"

我望着夜空,回想起那些披星戴月的日子,工友們嘲笑我鑽牛角尖的目光,妻子為省錢自己做鹹菜的背影。

兒子走在前面,高高的個子,挺直的腰板,像極了當年的我。

只是,他的人生起點,將會比我高得多。

大伯匆匆走來,臉上帶着幾分尷尬:"老三,大伯剛才喝多了,說話不中聽,你別往心裏去。"

我微笑着看着這位曾經讓我無比自卑的長輩,心中已無任何芥蒂。

"大伯,要不是您那句'沒出息',我還真未必能有今天。"我真誠地說,"這些年,每當我想放棄的時候,就會想起您說的話,反倒成了我前進的動力。"

大伯愣了一下,眼圈有些發紅:"老三,你這孩子,心眼兒咋這麼好呢?"

我笑着搖搖頭:"大伯,人這輩子,面子不是別人給的,是自己掙出來的。"

遠處,繁星點點,城市的燈火在夜色中閃爍,照亮了我們回家的路。

兒子走在前面,突然回過頭來:"爸,您說得對,面子不是別人給的,是自己掙出來的!"

我和妻子相視一笑,心中滿是欣慰。

夜風輕拂,帶走了多年的委屈和不甘。

那些曾經的艱難困苦,如今看來,都是人生最珍貴的財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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