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述人:熱心小姐姐(聲明:本文非我自己的經歷,是根據講述人的話語整理)
我是南京人,家裡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這裡,所以在老一輩的骨子裡,總有着一段難以抹去的往事。
記得高考那年,我們都在等着堂姐給我們拿回一個優秀的成績單。可誰知道她卻背着所有人,偷偷的報考了日本的一所大學,全家人都有着難以言說的擔憂。
為了去日本留學,她與全家人鬧翻,甚至出國幾年之後還帶回來一個日本男友。那男的說話也是一點兒規矩都不講,把大伯氣的直接掀桌,對他喊:「滾回你的日本去!」
01
我和堂姐是我們家裡唯二的兩個女孩,所以我倆的關係總是最好的。小時候我倆還經常一起上學,她可是家裡的驕傲,自小就聰明伶俐,學習成績總是名列前茅,我媽還總是教育我要向她學習。
堂姐曾經跟我說過她的理想是出國深造,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可讓我不敢想像的是她選擇的地方竟會是日本。
這個決定在家裡引發了不小的爭議,我大伯特別反對,他認為去日本留學就是背叛。
但堂姐堅持己見,她認為學問無國界:「爸,你是準備抱着你那陳舊的思想過一輩子嗎?」堂姐對着伯父大喊大叫:「我去日本是為了學習,照你形容的我跟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一樣。
「誰家父母像你一樣阻攔自己孩子去上學的,可笑至極。」堂姐繼續咄咄逼人的輸出,當時在場的家人都不敢再多說什麼。
「爸知道,但是中國這麼大的地方容不下你,非要去什麼日本讀書嗎?」大伯苦口婆心的解釋着。
堂姐堅定的回答:「我們是要銘記歷史,但不是銘記仇恨。我也是個中國人,我自然知道自己需要堅守的是什麼,但我也知道我是一個學生,我現在眼前的事情就是要學習到自己想學的東西!」
聽的這裡的大伯的怒火幾乎點燃了整個屋子:「你知不知道,你爺爺,你太爺爺,我們的祖祖輩輩。」
「停,不與傻瓜論短長,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不是去做個不忠不孝的賣國賊,我只是出國留學,學成歸來之後照樣可以用我自己的方式報效祖國!」說完堂姐就直接摔門出去了,留下一屋子人面面相覷。
我媽急忙推了我一把,讓我去追堂姐,她擔心堂姐現在正是氣頭上跑出去會有什麼危險。
而大人則都留在家裡,可能是勸說大伯。但我直到現在都不知道最後大人們說的什麼。
只知道那天陪堂姐在路上走了很久,漫無目的,我們什麼都沒說。回家之後,大伯就已經替堂姐收拾好了所有出國的行李。
我從堂姐家出來的時候就已經很晚了,回家的路上我總在反覆回想他們說的話。
其實我多數是不理解為什麼堂姐一直要堅持己見的去日本。
離別的那天,我們全家人都去機場送堂姐,直到堂姐進了安檢口,大伯一家才默默的轉身準備離開。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大伯哭,這種情感很複雜。
02
再說回到堂姐,去了日本的她倒是過的很瀟洒。雖然她從來不會在家庭群里彙報自己的日常。但從她偶爾分享的朋友圈中,就可以感受到她現在生活的很好。
在學術上堂姐不僅很快就適應了日本的教育環境,依舊保持着優異的成績,而且還積极參与學校內外的各種研究項目和學術討論。那裡的導師都還挺看好她的。
最牛的是學習好就算了,玩也沒有耽誤,她在課餘時間參加了很多社團,其中還有各式各樣的漫展。
堂姐換上了一身漂亮的漢服,美得不像話,她那樣站在人群中,讓更多的人了解漢服了解中國。
大伯那段時間算是接受了堂姐去日本留學的事實,有時還會向我們炫耀一下堂姐現在是留學生了。
堂姐大概是去了有三年了,第一次在學校放假的時候申請回國了。大伯可高興壞了,通知了全家人來給堂姐接風。
是我去機場接的堂姐,剛在機場見到堂姐的時候我看到了後面緊跟着一個男孩。
那個男孩高高掛掛,長得雖然不是特別好看,但是像一個斯文人,帶了個眼鏡,我對這堂姐招手:「姐,這裡。」
堂姐看到我之後也朝我跑來:「不好意思,飛機晚點了,等很久了吧?」
我趕緊拜拜手:「沒有沒有,我也就剛來,姐,這位是?」我的目光轉向她旁邊的那位男人。
堂姐挽住他的胳膊說:「我的男朋友!」
「姐夫好」我朝着那個男生打了個招呼。他只回了我一句:「你好,妹妹!」
雖然是中國話,但是這個口音還是讓我聽不出是哪裡的方言?堂姐看出了我滿腦子的疑問,向我解釋道:「他是日本人,中文說的不太好。」
日本人,這三個字對於我來說既陌生又熟悉,但說實話我還是第一次見日本人。我把堂姐拉到一邊:「姐,你怎麼找了個日本人,你怎麼從來沒給我們說過啊?」
堂姐說:「這不是直接把他給你們帶回來了,直接讓你們見着真人了。」
我知道堂姐是一個主意很正的人,但是我萬萬沒想到,這次她竟然直接帶了個日本人回家,我都不敢想這大伯見到之後會是發生什麼事。
在路上堂姐指着車窗外的高樓,用一口流利的日語說給那個日本人聽,兩個人有說有笑的。
03
兜兜轉轉到了家裡,剛一開門全家人都上來想擁抱堂姐。
「終於看到我的寶貝女兒了,累不累?媽想死你了!」大伯母親切的說道。
堂姐泣不成聲的說:「媽,我想死你們了,在日本吃不好睡不好,我最想的就是你做的可樂雞翅!」
大伯母說:「有,媽給你做有,快進來。」
當堂姐往裡進之後,才看到門外還站了一個人,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都移到了那個男人身上。
男人顯得有些局促迅速的鞠了一躬,以示禮貌:「大家好,大家可以稱呼我為渡邊。」堂姐急忙搭話:「哦,忘了給大家介紹了,這是我在學校談的男朋友,渡邊先生。」
堂姐的話音剛落,我害怕的不知所措,生怕以大伯那個脾氣知道男人的身份就炸了鍋了,我默默地低下頭專註於往屋裡搬行李,不敢看大伯的眼睛。大伯說:「快讓你朋友進來啊。」
那時的大伯很顯然還不知道這位渡邊先生的身份,大家還是和和睦睦的一起坐在餐桌上。
大伯母先開的口:「孩子,你是哪裡人啊?」邊說還邊往渡邊先生的萬里夾菜。
「謝謝伯母,我是高知縣的。」男人回答道。
大伯一下來了興趣:「高知縣是什麼地方的,是哪個省的,」堂姐趕緊回答道。「爸,我正式的給你們介紹一下吧,大傢伙兒都在。」
「我的男朋友是日本人,但是大家不要對他有偏見,他對中國沒有任何敵意。」
大伯聽完之後就有點不高興了,瞪着渡邊先生說:「小夥子,那我問你,你知道你現在所在的地方是哪裡嗎?」
男人回答道:「不是南京嗎?我知道。」
大伯一巴掌拍到桌子上,那響聲讓在場的人都嚇了一跳:「那我就想問問你,是怎麼好意思來這裡的?」
說到這裡那男人一下站了起來:「我雖然是日本人,但是又不是我侮辱的你們,何必對我有這麼大的敵意呢?」
我聽到這裡受不了了,大伯不管怎樣,畢竟是個長輩。我對着那個男人說:「說話別那麼難聽嗎,什麼侮辱不侮辱的。大家都坐下來好好說嘛」
渡邊先生好像有點急了,對着我們就是一頓輸出,說的全是聽不懂的日語。大伯一聽這直接火了,對着那人說:「別跟我講這些聽不懂的話,你記得這是中國。」
這時那個男人說:「中國怎麼了?南京怎麼了?我只是跟您女兒在談戀愛。要不是您女兒說讓我來見你們,我才不會想着要來中國。」
大伯一下子掀翻了桌子:「滾回你的日本,從今往後不要再讓我看見你,這裡是南京,還沒你站的地方。」
說完大伯就是指着門的位置讓他出去,那男的一看是這陣仗,直接就走了,留下我堂姐一個人。
大伯看着堂姐說:「如果你想走,你也可以走,你自己選吧。」
堂姐眼淚吧噠吧噠的掉,她根本就沒有預想到這次見面會是這樣的情景。
那次的飯局讓整個家族都沉默了,本身對於堂姐當年去日本這件事就鬧的非常不愉快,再加上她這回又毫無徵兆的帶了個男朋友回來,才鬧成最終這個樣子。
後來我聽說堂姐還是回了日本留學,但是她已經跟那個男人提出了分手。
之後在她留學的日子裏,她還依舊着努力宣傳着中華的傳統文化,在她的朋友圈中就可以看到她的身上不再有之前的傲氣,而且由內而外的透漏着一股中國人獨有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