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了兩年的男朋友突然給我發來微信。
『能不能借我點錢?』
我一挑眉,然後禮貌地回了他句,『不好意思,請問你哪位?』
接着愉快地點開他的頭像,加入黑名單,刪除。
永不再見了您內。
1.
韓湛是我大學同學,他追我,從大一追到大四。
剛入學,他就被封為我們學校的校草,帥得天怒人怨不說學習成績還好。
入校第一天,本來應該作為新生代表發言的韓湛,居然當著全校老師同學的面,拿起講台上的麥克風說:「生物系大一的姜悠悠,我要追你!」
反正當時在我看來,他腦子多少有點大病。
好在除了寢室幾個小姐妹,也沒多少人認識姜悠悠到底是哪個。
也算是老天最後給我留了不用自掛東南枝的理由。
我也不知道校領導是怎麼抑制住腦溢血的衝動沒直接把他開除。
天之驕子嘛,大概多少有點特權。
結果等到大四畢業,全校師生再看我的眼神多少都帶有些不識好歹的意思。
四年來,這種看稀有猴群間或還伴有些許埋怨的目光我多少也有點適應了。
所以我毫不畏懼地穿過人群,權當他們是我的忠實粉絲,大膽接受所有男男女女的注目禮。
其實我真冤枉,要說是個人誰也不可能連着拒絕如此優秀的人窮追猛打四年。
不是我想考驗他,也不是我清高。
問題在於,我有未婚夫。
2.
雖然這個事情聽上去多少有點匪夷所思。
但我確實有個未婚夫,還是從小定下的那種。
從我記事開始,我媽就耳提面命開始給我灌輸我是個已經有婚約的人了。
是誰,叫什麼,長什麼樣,暫時不需要我知道。
我只要時間到了回家待嫁就可以了。
我嚴重懷疑其實她也未必知道。
要說我是怎麼聽話到這種程度,大概是因為我媽扼住了我經濟命脈的咽喉。
同寢的小姐妹說我是沒嘗過愛情的甜,所以才能蠢得如此聽話接受家裡的安排。
那又有什麼辦法,我媽掐着我的經濟命脈,我媽又被我爸掐着經濟命脈。
我不聽話難道要看着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親媽去掃大街嗎?
雖然親爸也不至於那麼狠心。
索性我也不是個極度具有反抗和個人自由精神的追求者。
四年來,吃喝玩樂再等着韓湛變着花樣表達愛意確實給我生活增添了不少色彩。
可每次我都只能禮貌拒絕再把他塞給我的禮物重新託人送回給他。
校論壇上,好像都在下注賭我下一次會不會接受韓湛的追求並樂此不疲。
我想親自下場告訴他們好好看書吧別無聊了。
後來想想算了,就當姐是個傳說吧。
3.
事情出現轉機是在大四即將畢業之前。
我突然接到了我媽打來電話,內容居然是:我被退婚了,以後雙方嫁娶各不耽誤。
她話語中帶着無比的興奮和喜悅,我猜,大概是對方給結算了一筆不菲的退婚費。
那一瞬間我居然不知道應該憤怒還是鬆一口氣。
老娘戰戰兢兢孤獨生活二十幾年,連個男生的手都沒牽過。
你們TNND倒是早點說,說不准我還能和小男朋友享受下夕陽下的奔跑。
掛了我媽的電話,我打給那個從來我只有接聽卻從未撥出去的號碼。
「喂,韓湛,談戀愛嗎?」
當我說完這句話,寢室一片安靜,身後小姐妹正在吸溜螺螄粉的聲音都詫然停止。
電話那邊好久之後才晦澀地吐出一個字,「好。」
那不情願的語氣,我簡直懷疑,剛剛在論壇上下注1w押我不會接受韓湛的那個人是不是就是他本人。
當我終於和韓湛肩並肩坐在食堂吃飯的時候,驚掉了食堂一群人的下巴。
我恨不得一桌一桌過去幫他們把下巴合上。
飯還沒吃到一半,我被食堂除了我們倆外所有人的竊竊私語吵得頭昏腦脹。
4.
這些都不算個事,無非是他們看我的目光從像看猴轉換成了像看狒狒,大同小異。
我覺得我面臨最大的問題是,我不會談戀愛···
韓湛在四年間似乎已經使完了渾身解數,也將他的滿格電量都釋放了。
他看我的眼神不是愛意滿滿而是有種老夫老妻的滄桑感。
寢室的小姐妹們費勁心力給我寫了一本《撩男十八式》,我只能看完後壓住不停抽搐的嘴角表示我誠摯的感謝。
晚上看到韓湛後,我雙眸含春輕啟朱唇喊了聲,「韓湛哥哥。」
好傢夥,他居然也用看猴一樣的目光開始看我。
然後抬起手,一隻手放在我的額頭上,一隻手放在他自己的額頭上,靈魂發問。
「發燒了?」
我還是第一次和男生這樣親密接觸。
他的手掌溫溫熱熱的,氣息逼近,我暫停了呼吸,只能感受心臟在歡快加速。
「也不熱啊。」他將手放下自言自語,然後又看向我,「不舒服?」
我搖搖頭。
我們繞着操場走了兩圈,他送我回宿舍樓,剛走出幾步,他喊住了我。
「悠悠。」
我轉頭看他。
黑暗裡,唯有些許燈光映亮了他的眼睛,並不能十分看清他的表情。
然後他告訴我,他要出國了。
「哦。」
我轉身回了宿舍,第一次真切感受到小說中的那個詞,『心中澀澀的。』
5.
畢業典禮上,他再次發表演講,這次是代表畢業生。
他不再是當初那個青澀的少年了,舉手投足穩重了不少。
掛着謙和有禮的笑容,然後鞠躬下台。
他真的很優秀,若不是我有個掛名頭的未婚夫,我才不會那麼不識好歹。
或許初戀就應該是無疾而終的,即便我們在一起的時間如此短暫。
畢業了,擁抱了每一個寢室的小姐妹,我提着箱子開始四處找工作。
按理說,我有個家大業大的父系家族,什麼時候找工作這種事情還輪得到我親自上陣了?!
幾個電話打給我媽,確認了好幾次,她美其名曰是讓我在外面享受兩年自己的生活。
我問她究竟是我們家破產了還是我爸找小三了,氣得她掛了我兩次電話後再也不接我電話了。
還好還好,我拍了拍胸口,確認沒問題才真正鬆了口氣。
我找了家生物實驗公司,兩年,從實驗員穩紮穩打爬到了實驗總監助理的位置。
感謝我的好老師,感謝我的好大學,感謝我爸媽讓我沒心思談戀愛然後把腦子全用在了學習上。
實驗總監是個年近五十的大叔,看我的眼神總是透着莫名的慈愛。
如果不是我知道他有個和我一樣大的女兒,我簡直要懷疑他想職場潛規則。
這天剛下班,有人發微信給我。
『能不能借我點錢?』
我看着安靜了兩年又突然發來消息的頭像,陷入沉思。
『幹什麼?』我問他。
『買房。』
呵,我一挑眉,然後禮貌地回了他句,『不好意思,請問你哪位?』
沒等他再回復,飛快點開他的頭像,加入黑名單,刪除。
據說這樣就再也沒辦法互相成為好友了。
真沒想到,我的初戀就這樣徹底畫上了句號。
6.
說不失落是假的,我坐到街邊叫了十個羊肉小串,然後默默喝了一口可樂。
兩年里,我抱着的那些期待終究還是碎成了渣渣。
仰頭狠狠灌下幾口可樂,打了個氣嗝,結賬走人。
電話鈴響。
「喂,媽。」
聽了兩句之後,我立在原地。
「我爸給我在這買了套房?!」
還沒等我張嘴問什麼,那邊電話就掛了。
我發現自從畢業,遇到的大無語事件就越來越多了。
先是讓我自己一個人闖蕩,然後直接給我買了套房讓我定居。
我難道進入了一個什麼副本生存階段嗎?
我覺得有必要抽時間回去一趟,看看我那父系家族的資產是不是真的出問題了以至於怕牽連到我,索性不讓我回家了。
一個月後,房屋鑰匙郵寄到了我手上。
我去看了眼空蕩蕩的毛坯房,越發懷疑人生。
為了節省我的現有資產,我決定自己裝修。
設計圖到手,第一步,砸牆。
我安排好砸牆師傅然後一頭鑽進實驗室,沉迷工作無法自拔。
中午從實驗室出來,翻手機,三十一個未接電話。
兩個半小時而已,我是被警方通緝了嗎?
我回了電話最多的一個號碼,對方立馬接聽了。
「你好,姜小姐嗎?你家裝修師傅砸錯了牆,麻煩你來一趟。」
我儘力撫平眉頭,去跟實驗總監請了一下午的假,匆匆趕去我的毛坯房。
7.
同一樓棟對門,601。
我看着蹲在地上農民工模樣的兩個砸牆師傅,又看了看站在兩人面前監工模樣的戴眼鏡男人,走上前。
「你好,我是姜悠悠。」
他推了下眼睛,「姜小姐你好,這兩位是你找的砸牆師傅?」
我看了眼勞改犯一樣蹲在地上的兩人。
「額,是的。」
「是這樣的,這兩位師傅把我房東的這面牆砸了。原本房東準備在這裡安裝一道隱形推拉門,可是現在牆體被砸倒了,基本很難實現房東的要求了。」
雖然我現在很想問問這兩個師傅為什麼會砸了人家的房子,算了,等會兒吧。
「再給您砌上去行嗎?」我充滿希冀看着他。
「恐怕不可能,隱形門需要進行牆體套裝,即便重新砌牆,也很難完成設計要求。」
天殺的隱形推拉門,有錢燒的。
「我可以跟你的房東通個話嗎?」
他點頭,撥通電話遞給我,不久,對方就接聽了電話。
「我是韓湛,周設計師有什麼事情?」
我愣了兩秒,把電話拿遠,看了眼電話上顯示的號碼。
摁死,遞給對面的男人。
然後絕望地問,「可以委託你直接聯繫你房東把我的房子換給他嗎?需要多少錢,你給個話。」
明顯感覺對面設計師看我的目光像看傻子,接着他的手機又響了。
走是走不了了,於是我和兩位砸牆師傅一起並排蹲下,開始反省。
論怎樣面對借錢當做不認識還砸壞了人家牆的前男友,在線等,挺急的。
8.
十五分鐘後,我見到了韓湛,時隔兩年多之後我們第一次碰面。
我們默默相對,我問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跟你借錢你說不認識我那天。」
我:救救我,救救我。
明明以前還挺乖的,國外轉一圈回來怎麼還學會頂嘴了。
我盡量維持面色平和,「牆···抱歉,我要是到場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
他好整以暇看着我,「你準備怎麼解決?」
我思考半晌,認真看着他,「要不你也派人去把我的牆砸了?」
「你家在哪?」
「隔壁棟601。」
他轉頭看了眼那個設計師,「去吧,砸牆。」
雖然我是說真的,但他也是真的狗。
追了我四年的初戀是出了趟國就被人非法洗腦了嗎?
拽着他胳膊,我聲淚俱下,「你真的要去?」
「給我個不去的理由。」
「我請你吃飯。」
他挑挑眉,似有不滿。
我伸出一根手指,「如果給它加一個期限,我希望是一個月。」
他似笑非笑,「兩個月,成交。」
然後他又掏出手機,「微信。」
結果經過我上一次的騷操作,不管我加了幾次,列表裡始終沒有他的名字。
看着他越來越難看的面色,我戰戰兢兢掏出另一部手機,「加,加這個吧。」
小更新
9.
當晚,我輾轉反側,幾次睡著了又醒了。
夢裡有個人一直在唱:砸錯了牆,睡錯了床。兩個月的飯錢,買不了糧。
我猛然睜眼,天快亮了,索性直接坐起來看朝陽。
頂着黑眼圈,我最早一個到實驗室。
實驗總監拍拍我的肩膀,語重心長,「年紀輕輕要休息好,要不然老了容易掉頭髮。」
看着他為數不多的頭髮,我真想說,不用到老,現在我就想薅禿我的頭髮。
「哦,對了。」
還沒走多遠,總監又轉頭跟我說,「通知一下大家,晚上我請大家吃飯。」
好事,我眼睛一亮,連忙給韓湛發微信。
『晚上單位聚餐,能否推遲一天。』
他回了我一個字,『可。』
很好,很有債主氣質。
晚上,實驗總監專門在離實驗所不遠的地方定了個包間。
菜都上齊了,我餓得抓心撓肝卻沒人動筷子。
默默察覺下氛圍,為何實驗總監一臉嚴肅!
我在腦子裡過了好幾圈。
難道是最近的實驗數據出問題了?還是有什麼生物策劃案被搶走了?
正在我雲里霧裡,傳來敲門聲。
實驗總監應聲站起,看到進來的人之後,突然就由一臉凝重轉為眉開眼笑。
這是被捅了身上哪裡的開關,變得如此之快?
實驗總監起立迎接來人,我們也跟着一起站起來。
果然早上驚醒我的那個夢不是什麼好兆頭。
實驗總監迎着走進來的人衣冠楚楚溫柔和煦,不是我那冤家韓湛還能是誰!?
剎那間,我覺得桌子在轉,杯子在轉,頭頂的燈也在轉,沖我走過來的韓湛同樣在轉。
我甩了甩腦袋,眼前一片模糊。
伸手拽向已經靠近我的韓湛,如願以償攥住了他的衣服。
有他在身邊,我應當是不會一頭直接栽在地上。
5.17更新
10.
再睜眼,躺在滿是消毒水味道的房間里。
看了眼頭頂的掛水。嘆口氣,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醒了?」
韓湛推門進來,提了一袋子吃的放在床頭。
「謝謝。」
「不客氣。」他自然地坐到床邊的凳子上,「吊針加吃的,一共231.65,微信還是支付寶?」
神TM微信還是支付寶,曾經那個送禮毫不手軟的校草是被魔法師召喚走了嗎?
不知道為何突然心態爆炸,抬手我就想拽了左手手背的針頭。
韓湛反應比我快了半拍,伸手一下握住我的手腕。
目光沉沉,凝視着我,「做什麼?自己低血糖不知道么!」
我也看了他許久,慢慢放鬆下來和他對抗的力道。
他似乎鬆了一口氣,轉身拿出了一杯奶茶,插上吸管塞進我手裡。
「溫的,先喝幾口。」
我低下頭,輕輕抽動吸管。
是溫的,丸三奶綠,五分糖,我從大學喝到現在的那家。
眼角好像濕濕的,安靜的房間里有一滴淚划過我的臉頰砸在奶茶的封蓋上,我用手偷偷抹掉。
韓湛正在那一袋子吃的里找着什麼,應當是沒注意我的動作。
「韓湛?」
「嗯?」
「沒事。」
他把我手裡的奶茶抽走,又塞了一杯粥給我,皮蛋瘦肉的。
我不想用紅紅的眼睛看他,索性繼續安靜低着頭。
靜謐無話,我們倆就這樣一直沉默到我的吊針打完。
韓湛開車送我回家,車停在我家樓下,我四下看了一圈又望了眼黑洞洞的窗戶。
轉頭看向駕駛位的韓湛,「今晚能不能住你家?」
他似乎是不知道我在想些什麼,突然笑了,「怎麼,不怕我晚上獸性大發?」
我前所未有的認真回答他,「你不會。」
他挑了挑嘴角,「那就走。」
11.
打開燈,走進他家,乾淨整潔,也不像是住很久的樣子。
我坐在沙發上發獃,腦子裡又空又亂,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韓湛換了一身居家服,帶我去房間。
「今晚住這行嗎?」
我點點頭。
「我在隔壁,你休息吧。」
「等等。」我開口叫住他,「在房子裝修好之前,我可不可以都住這?」
「不如你以身相許,飯錢和房費我都給你免了。」
我不想回答,只能躲開他的目光。
他突然抬手揉了揉我的頭髮,「住着吧,不會趕你走。」
我躺在陌生又柔軟的床上,卸下了一身疲憊,似乎很久沒睡得如此香了。
第二天一早,我悄悄起床去買早點,覺得昨天的一切都有些尷尬。
早餐放在桌子上,我打車到了實驗室,開始準備器材。
同事陸續到崗對我表達關心,這很好。
就是大夥看我的眼神,讓我感覺我再一次退化成了猴子···
實驗總監踏着八點五十九的最後一秒打卡進來。
看見我後,拍着我的肩膀,「孺子可教,女孩子也是要獨立自主的。」
怎麼就孺子可教了?怎麼就獨立自主了?
能不能可憐可憐我幫我解個惑?
我剛準備一頭鑽進實驗室,實驗總監攔住我,「去哪?」
「做實驗啊……」
懵逼樹下懵逼果,樹下坐着,好像只有我。
怎麼都大張旗鼓聚在門口,集體休息了?
「韓總監,您來了。」
實驗總監從我身邊走過,伸出雙手迎接來人。
韓湛與總監大叔握了握手,走到我身邊,伸出兩個手指敲了敲我的額頭,「不等我,走那麼早做什麼?」
看着周圍人一臉磕到了的表情,要不要再殺了我給各位助個興?!
12.
「你沒說你要來當實驗總監。」
實驗室里,我給韓湛打下手。
「你也沒問。」他理所當然地說。
嘿,我這個小暴脾氣!
他把手裡的試劑遞給我,「昨晚你直接擾亂了我的歡迎宴,還沒補償我。」
我忍了,砸壞了人家牆,還住着人家房……
晚上下班,韓湛拽一路拽着我,直接把我送進副駕駛。
看同事們理所應該的表情,我實在忍不住好奇開口,「你是不是跟他們說什麼了?」
他一攤手,「來找我追了四年的女朋友再續前緣,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我抿着唇,臉像是剛從汗蒸房出來一樣,熱騰騰的。
韓湛一路開到市場,又拉着我逛市場。
我想把手抽回來,他卻攥的緊。
直到我開始不老實地摳他的手掌,他看我一眼,「別鬧,想吃什麼。」
「誰跟你鬧了。」我訥訥。
他一邊挑着青菜,一邊回答我,「說好的以身相許給你免了飯費和房費,你不交錢,不就是默許了。」
好像,有點道理……
讓我沒想到的是,韓湛的做飯的手藝超好。
「是不是比大學食堂做的海鮮咖喱飯好吃?」
我抬頭看他,雙眼放光,猛點頭。
從今天開始,我願意稱韓湛為我的金主!
日子晃晃悠悠過了半個多月,我們倆一人一個房間互不打擾。
偶爾會牽手出去看個電影,吃着一個桶里的爆米花。
有時候我坐在沙發里,韓湛會走過來把我圈進懷裡,下顎放在我的頭頂,然後放個電視劇一起看。
我經常看着看着就睡過去,第二天清晨在我的房間醒來。
房子還在裝修,韓湛把我的房子也交給了那個姓周的設計師,不需要我操心,求之不得。
我們似乎無縫銜接了兩年多前的那段日子,從熟悉的四年走過,然後順理成章的住在一起。
前所未有地睡了一些好覺,他這個人和他的房間都讓我有种放松和釋然的愉悅。
5.18更新
13.
可是,我的好情緒並沒有持續多久。
第二天早上,我和韓湛從車上下來
發現實驗室最外面的玻璃門門被人砸壞了,玻璃渣子碎了一地。
我急忙跑進去,除了幾個已經到了的同事,辦公室里還坐了兩個不速之客。
「悠悠,你怎麼能不接爸爸媽媽電話。」
我冷着臉,「是你們砸壞了實驗室的門?」
「怎麼和你媽媽說話的,長這麼大,沒人教你要懂禮貌嘛!」
我看着叫嚷的男人冷笑。
似乎看我沒有反應,男人衝上來要拽我的胳膊。
韓湛一巴掌打走他的手,把我護在身後,眼神不善,「你們要做什麼!」
「我管教自己家的孩子,和你有什麼關係!」
「我不認識他們。」我將臉埋在韓湛壯碩的背上,委屈地辯解。
「沒人敢不認自己老子!你就是不孝!」
男的在嚷嚷,女的在哭叫。
我躲在韓湛的背後微微發抖。
「再打擾我們工作,我就要報警了。」
韓湛將我嚴實擋在身後,右手繞過他的後背放在我的側腰,輕輕拍着撫慰我。
似乎是他的話起了作用,唧唧賴賴的兩個人放了些狠話匆匆走了。
我整理好自己的情緒,看着韓湛,「韓總監,我今天想請個假。」
「好。」
上的士前,他按着我的肩膀,直視着我,「老老實實在家,哪都別去,下班我就回去。」
「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實驗室這邊大概好需要他處理。
他把我抱在懷裡,「不麻煩,什麼都會過去,我陪着你呢。」
我忍着酸澀的淚意,仰頭親了親他的下巴。
這是我第一次親他,他似乎愣了一下,然後把我擁得更緊了。
14.
除了韓湛家,在這個城市我確實無處可去。
我害怕回到我的出租房還會再遇到那兩個我這輩子都不想再遇見的人。
要說可能還得感謝他倆,若不是低血糖那晚韓湛送我回去正好看到他們倆在樓下,我也不會在韓湛家蹭着住了那麼久。
我回韓湛家睡了整整一上午,睡在他常住的那個屋子。
枕頭上,被子里,全是他獨有的那種清淡又難以形容的味道。
只有每次在離他特別近的時候我才能聞到。
那是我如今唯一能汲取力量和溫暖的地方。
睡得正香,右耳朵像有小蟲爬過一樣痒痒的。
我把被子向上拉了拉,遮住耳朵,它似乎又爬到了我的鼻尖上。
煩躁地睜開眼,眼前是韓湛掛着寵溺微笑的臉。
「睡得好嗎?」
「好。」
「晚上也過來睡吧?」
「好。」
我迷迷濛蒙答着,過了好一會兒才清醒過來開始反悔。
張了幾次嘴,最終卻變成:「你怎麼回來了?」
他笑得異常開心,「給你送午飯啊,小糊塗蛋。」
「下午要回去嗎?」我支着胳膊起身,摟着他脖子,腦袋放在他肩膀上。
我就摟一會兒,在我需要他的時候。
「想去坐摩天輪嗎?」
「嗯?」我把頭又抬起來。
「畢業前說好了要陪你去的,晚了兩年多,別和我生氣。」
他幫我順了下睡得亂糟糟的頭髮,「票我都買好了,等下午下班我回來接你,晚上六點的入場券。」
5.19更新
15.
下午我無事可做,去看了我和韓湛正在裝修的毛坯房。
逛了圈商場,買了套衣服回家畫了個淡妝,打車去實驗室給韓湛發微信,『我在實驗室旁邊的咖啡館等你。』
雖然我們也一起出去吃飯看電影,但這次我居然有些小小的緊張。
五點多一點,韓湛在咖啡館門口鳴笛,我走出去坐在副駕駛。
他上手揉了揉我腦袋,「新香水,好香。」
簡單吃了點東西,我們六點準時檢票進了遊樂場。
我不喜歡驚險刺激的遊戲,所以韓湛拽着我一路悠閑看別人驚恐尖叫。
夜色降臨,遊樂園裡燈光輝煌。
韓湛像個古老紳士一樣伸手彎腰,「我的公主,能否隨我去坐摩天輪?」
我被他逗笑,把手搭在他的手上。
他輕吻我的手背,柔軟又濕潤。
摩天輪升在半高處,我靠在他的肩頭。
我能感覺他在低下頭看我,我看着窗外的城市奪目明亮。
「想不想說些什麼?」
我知道他在徵求我的意見。
思考半晌,好像也沒什麼可隱瞞的,於是我開始慢慢講。
我其實是個孤兒,應該是三歲那年被我現在的父母收養。
他們對我很好,好到我自己都懷疑他們是不是就是我的親生父母。
沒人知道我是有記憶的,我清晰的記着我怎麼被人扔了又怎麼被人收養。
所以我乖乖聽着爸媽所有的安排,不讓我談戀愛我就不談。
告訴我有未婚夫我就等着我的未婚夫。
直到韓湛出現,我有無數次動心,又被我無數次按捺回了心底。
大四時候接到我被退婚的電話,我無數次對着那個傻叉未婚夫破口大罵。
但凡他再早一些告訴我,我也不必要苦挨着過了三年多。
韓湛正在撫摸我的手一頓,無奈到,「那我要感謝那個傻叉。」
我瞪了他一眼,「誰讓你莫名其妙又出國兩年多。」
他乖乖向我道歉。把我又拉回身邊。
16.
畢業後我一直在找工作,終於在實驗室穩定下來開始投入工作。
沒想到我的親生父母找來了,一次,兩次,無數次。
我不承認,最後他們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我的出生報告和親子鑒定。
他們無非就是向我伸手要錢,要我養他們終老。
我不想打擾父母,也不想他們打擾,但又沒有人依靠。
於是謊稱沒人收養我,每次扔個一兩千給他們求耳根清凈。
兩個月前,他們不知道從哪知道了我父母的消息。
日日去砸我家的門或者去樓下堵我,我知道小錢已經滿足不了他們的胃口。
乾脆準備遞辭職信回家,結果我的辭職申請還沒上交。
新房的鑰匙就砸到了我腦袋上,再沒有比這更無語的了。
好在韓湛出現及時,收容我住了這麼長時間。
貪得無厭的人是不會那麼容易善罷甘休的,直只是沒想到那麼快找到了實驗室來。
韓湛安靜聽完,撫摸着我的側臉,我能感受到他話語里的疼惜,「苦了我們悠悠了。」
我搖搖頭,其實還好。
爸媽沒把我當別人家的孩子養,吃穿花錢買東西包括親情我都有感受到。
只是我,想小心些,不願給他們增添煩惱。
「我回來了,以後你不會再有煩惱。」
我與他溫和的目光相對,不由自主抿了下唇。
空間狹小,慢慢升溫。
就在我們倆的唇剛剛貼上,氛圍更加火熱的時候。
摩天輪突然晃動了一下,我紅着臉掙扎開。
眼神逃竄,四下打量着摩天輪有沒有異常。其實就是,有點害羞的。
沒等我平穩呼吸,韓湛伸手捧過我的臉。
我再一次聞到了他身上的清香,也嘗到了他嘴裏的薄荷糖。
他肯定早有預謀,要不然怎麼還會有糖。
5.20更新
17.
從摩天輪下來,韓湛開車載我回家。
我偷偷瞟着他的側臉,感覺今天他家是個危險的地方。
從上到下,我摸遍了所有的口袋。
換了衣服,沒帶身份證,我現在想單獨出去開間房都夠嗆。
要不然從了他,既抵了房費又抵了餐費。
我好像也不怎麼吃虧。絕對不能承認是我也有點饞了。
「過敏了?怎麼一直撓癢?」
「我們去買點酒回去吧?」我認真提議。
「啤酒還是果酒?要不要再訂點小龍蝦?」
「我想喝二鍋頭。」
人慫沒關係,有的是壯膽的方法。
韓湛一腳剎車好歹停在了黃燈變紅的最後一刻。
吐出一口氣,給了我個不要胡鬧的眼神。
我在電梯口躊躇着,進去還是不進去?
韓湛看着我似笑非笑,「怎麼,你是有什麼想法?」
腦內天人交戰,看着他勾引人似的笑容,我有點扛不住啊。
不如應了那句老話~妹妹,你大膽的往前走!
我跟在韓湛身後,扭扭捏捏進了家門。
眼波流轉沖他說了句,「你要不要先去洗個澡?」
……
怎麼突然安靜了?
「你們要幹嘛?」
屋裡還有人?!我說怎麼燈亮着。
這個聲音……
韓湛擋住了我的視線,於是我側着腦袋看向他身後的人,嘴型逐漸O化……
「爸,媽?!」
18.
「姜叔叔,劉阿姨。」
韓湛熟稔地打招呼,拽着我走過去。
我:一臉懵逼。
我媽把我拉到身邊,上下打量。
然後伸手摸了摸我的頭,把我抱在懷裡。
身上不由得一僵,隨後又慢慢放鬆下來,我已經半年多沒見到她了,上次相聚還是過年的時候。
「走了,今晚我和悠悠睡。」
我被提走了,留下沙發上兩個男人面面相覷。
安分守己坐在房間里的床上,我媽則打量着我住的地方。
似乎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她轉頭沖我眨眨眼,「怎麼樣?媽給你找的未婚夫不錯吧?」
我:一臉更懵逼。
「嘖嘖,小韓這孩子嘴真緊,來,媽跟你講。」
於是,我被迫聽了一個相遇後指腹為婚的故事。
在我媽她剛懷孕去醫院產檢的時候每次都能遇到一個同樣去產檢的小姐妹,不知道怎麼就那麼合得來。
那個小姐妹就是韓湛的媽媽。
她們倆居然約定好生了孩子如果是一男一女就結為親家。
幾個月後,兩人先後生產,她們倆得償所願,甚至還交換了信物。
後來,男孩舉家搬去了國外,但兩個媽媽一直有聯繫。
可惜我爸媽的親生女兒在三歲那年不幸離世。
自那以後,我媽愛上了慈善事業沒事就去福利院送溫暖。
某次去福利院的時候正好碰上了三歲的我,我媽稱之為命運的安排,當即辦理了領養手續把我帶回家。
要說男孩的媽媽也是個神人,我媽都告訴她女兒換了個人,她居然毫不在意告訴我媽,「只要不是男的就行,親家不能變。」
19.
不僅如此,原本他們全家都住在國外,但為了這麼個勞什子玩笑婚約居然把兒子扔回國念大學,美其名曰培養感情。
據說韓湛也從小就被洗腦,他媽媽的洗腦神功應該是到達了爐火純青的境界,導致這孩子大學開學第一天就立下要追我的誓言。
要我說腦子裡沒半太平洋的水干不出來這事兒,你直接跟我說是我未婚夫說不定我當場就答應了呢。
我媽一本正經回答我:「你不懂悠悠,捆綁的愛情是不會有幸福的,媽媽們希望你們是因為愛而生活。」
綁吧,沒事,我可以!我能行!
結果這四年我和韓湛就開始了他追我逃,他再追我再逃的無意義拉扯。
大概是由於我的斷情絕愛,韓湛徹底放棄了。
不知道怎麼和他媽媽商量的,他媽媽終於放棄了,他也準備回家。
結果出國申請都已經通過了,我又突然送了個surprise。
「小韓也不容易,不到兩年修完了四年的學分,還好你原諒他了。」
我不是原諒他,我是欠人家人民幣不敢討伐啊……
「哦對了,新房去看了嗎?」
「看了,挺好的,正在裝修。」
我媽笑眯眯看着我,「喜歡就好,既然是聘禮就應該讓我們悠悠喜歡。」
「房子不是你們買的?!」我大為震驚。
「聽說你已經在這裡工作了,小韓就去買了,而且還買了個對門,以後我們過來也可以住那。」
我低頭沉思了一會兒,深感自己是不是中了什麼算計,狗男人,但是還有點···甜。
「抱歉悠悠。」
又怎麼了?我抬頭看我媽。
「媽媽在兩年多前就發現那對狼心狗肺的在找你了,之所以沒讓你回家,想讓你離他們遠點,等他們放棄了再回來。」
她似乎是氣得狠了,眼中簡直像要噴火。
我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看見她卸下了那些孩子氣的偽裝,如此認真的模樣。
20.
「媽,我現在可好了。」我抱着她,將頭靠在她肩膀上。
「聽說他們去找你了,小韓上午就給我們打了電話,爸媽來得不晚吧。」
「不晚,什麼時候都不晚。」
眼淚偷偷留了下來,這是我壓抑了許久的情緒,現在我終於解放了。
我不敢明說,就是害怕爸媽知道這些情況後與我有了隔閡。
因為我明明什麼都記得,卻害怕失去一直隱瞞了這麼久,我不想讓他們認為我是個有心計的孩子。
如今,不需要我擔憂了。
夜裡,媽媽睡得很沉,我能聽到她平穩的呼吸聲。
躺了一會兒還是沒有睡意,我悄悄走出房間去客廳倒了一杯水。
『嘎噠』,客廳的燈亮了。
「怎麼不開燈?」韓湛走過來,拿起沙發上的毯子,披在我身上。
看着他,我許久才咕嚕出來一句,「牆砸壞了的錢,可以不還了嗎?」
他愣了一下,笑了,「以後都是你的,你說了算。」
其實我想和他說聲謝謝,但又覺得這句話太陌生了。
我靜靜地喝着水,不知道還要說些什麼。
「悠悠。」
「嗯?」
「在見到你之前,我一直在抗拒我有個未婚妻這個事實。我就在想,都什麼年代了,還搞這種封建思想。」
韓湛坐在我身旁的椅子上,靠着椅背,他的側臉柔和明亮。
「我媽那個人,小說看多了,一哭二鬧三上吊,逼着我來一段浪漫的柏拉圖追妻。」
說著,他輕輕地笑。
「不僅要求我在開學典禮上深情告白,還要交她視頻為證,說是以後結婚了可以現場循環播放。」
「後來我發現那個姑娘明明每次看見我都眼睛放光,卻總是拒絕我後又一臉忍痛割愛的情況。」
「人啊,就是越挫越勇,越挫心越痒痒。」
韓湛轉過來,目光灼灼,「到最後我付出了真心,卻發現那個姑娘還是一如往常。」
我低下頭,伸手撓了撓臉龐。
「四年了,我以為其實姑娘早就心有所屬,就勸我媽放棄了,誰知那個又傻又乖的姑娘卻突然開竅了問我要不要談戀愛。」
「按說我都要出國了,其實不應該再耽誤人姑娘,可我真捨不得這個最後相處的時光。」
他突然拍了拍我的頭,「還好我聰明,在國外學習的間隙還能去打聽下我未婚妻的動向。」
21.
「也不怕你未婚妻跑了。」
我突然就有點不樂意了。
「她不能,有我這麼高的標準在上,我相信沒人能入得了她的眼了。」
韓湛的吻輕輕落在我的額頭上,「現在,我們都在你身邊了,什麼都不需要你擔心,去睡吧。」
他把我送到房間門口,突然就湧上一股戀戀不捨。
「我又不是拆散鴛鴦的王母娘娘,你們撒狗糧也不好這樣。」
不知道我媽什麼時候醒了,門縫開了一條,語氣幽幽沖我們道。
「打擾你休息了阿姨。」
韓湛把我推進房間,「明天周六,我帶阿姨和悠悠逛商場。」
互道晚安,一夜到天亮。
第二天,韓湛帶着我和我媽瘋逛了一天,走到後來我都一瘸一拐,他卻還是風度翩翩陪着我媽左一套右一套地試衣服,並提出中肯的意見。
我媽笑得見牙不見眼,連連誇他眼光好。
晚上定了個豪華私房菜,我們一家三口和韓湛一起吃了一頓飯。
前半頓飯很是正常,不知道中間有什麼暗潮湧動,後來我爸直接掀起一瓶白酒倒了韓湛滿杯,拉着韓湛一杯一杯灌。
我頻頻給我媽遞眼神,暗示她我爸的霸道總裁人設崩塌了。
我媽一副看不見我眼抽筋的樣子,看向我爸的目光里全是小女兒初戀的情況。
沒救了,累了,毀滅吧。
韓湛確實被灌醉了,不過醉的老實,既沒有胡言亂語也沒有手舞足蹈。
還好還好,不丟人。
我爸扶着韓湛扔到了韓湛自己的床上,回到客廳拍了拍我的肩膀。
「悠悠,爸爸今天已經去處理了那兩個人,以後他們再也不敢來打擾你了。」
從小到大,我都甚少和他交流,他不是早出晚歸就是經常不在家。
「爸。」
「想留下還是想回家,可以隨時告訴爸媽,不用總這麼小心翼翼的,你是有家的孩子。」
我再也忍不住了,抱着我媽哭得嘰嘰哇哇。
22.
第二天,我和韓湛送他們去機場,我爸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回去處理。
臨走前我媽把戶口本塞給我,告訴我該拿下就拿下,別再拖了。
她要是私下裡偷偷告訴我的我肯定謝謝她。
問題是韓湛在旁邊杵着吶,你真是我親媽。
終於把他們倆送上飛機,我們倆開車往回走,明顯不是回家的路。
「你要去哪?」
他沖我眨眼,「你一會兒就知道了。」
一個多小時後,韓湛牽着我的手站在周末休息的婚姻登記處門口。
我看着第一次在我面前流露出尷尬表情的韓湛。
默默給他點個贊,大哥,你真是好樣的。
隨後,他又滿血復活,「走吧,先去下一個地方。」
我靈魂發問,「會不會還休息?」
「他們不敢。」
他們是不敢。
我坐在金店的高腳凳上,前面碼了一排金器。
咱就說,這個故事走向是不是就太隨意一點了。
「我聽說現在國內結婚已經從三金變為五金了?」
摁住我忍不住抽搐的嘴角,「是···是嗎?」
聽到這,旁邊的導購小姐瘋了一樣開始推銷。
稀里糊塗抱着一個大袋子出了金店,我也知道金子保值,但也不合適這麼往家買吧。
再說了,人家總裁送的都是這個玉啊那個石頭啊,哪有送金子這也忒俗氣了。
出門右拐,韓湛又拽着我進了旁邊的鑽石店。
也不知挑了個幾克拉閃眼我眼的鑽石,套在我手上剛剛好。
導購小姐樂得合不攏嘴,「先生,我們這款還可以定製,在裏面刻上二位的名字。」
「不用了。」韓湛一揮手,單膝沖我跪下,誠懇又真摯,「悠悠,嫁給我吧。」
雖然,從剛剛開始他看着就不太正常,不過···
「我答應了。」
我覺得我的笑容和手上的鑽石一樣,永遠閃亮。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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