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瓜田李的猹
編輯 | 沐語紀史
四川雅安天全縣有個「摳門」醫院，裏面還有個「摳門」的醫生，這個醫生只有初中學歷，行事卻很「執拗」，多次和醫院「對着干」。
他不僅敢把電動車直接騎進醫院大廳，還敢把病人看診的錢直接收下放進抽屜，在這個國家二級乙等中醫院，這個80歲的老醫生我行我素，還讓醫院「虧了本」。
而找他看病的挂號費，幾十年來也沒漲價，只要「一元錢」，一個包子的價錢，不知道的人會覺得他醫術平平，所以漲不了價，但了解他的人，卻願意稱他為「大先生」。
學歷不高，沒有主任醫師的名號，但每天天不亮，他的診室前面就排滿了人，其中不乏一些遠道而來的人，他們凌晨三四點就開始排隊，等着這位「大先生」。
那麼，這位被稱作「大先生」的老中醫，究竟有什麼魔力，能讓病人踏破門檻，能讓醫院為他讓步？
一元錢的專家號
「大先生」名叫陳懷炯，是四川雅安天全縣人，如今已經80歲高齡，卻依然精神矍鑠，每天凌晨4點多，陳老就已經洗漱完畢，騎着他的電瓶車奔向天全中醫院。
4點45分，陳老準時到達醫院，醫院其他門診一般都在七點上班，但陳老這麼多年，都堅持5點開始問診，風雨無阻。
即便是天氣不好，陳老也只是穿一個雨衣就出發了，從醫幾十年，無論是自己賺的錢，還是國家給的補貼，其實早就夠買一輛車了。
但陳老卻不在乎這些外物，他只想多花點心思給病人看病，多年前，他的座駕還是一輛單車，年齡大了，加上醫院搬遷，他才不得已換了一輛電動車。
到達醫院後，陳老直接騎到診室門口，沒有人阻攔，無論是保安，還是病人，都覺得陳老這個做法沒有不妥，反而能更加節省時間，他們也想讓陳老多看幾個病人。
行醫之初，陳老每天5點開始問診，一直工作到晚上，可如今年齡已達，沒有那麼多精力，但陳老依舊堅持工作到下午1點或者3點，下午吃完飯休息過後，晚上還要再來問診。
而且和其他醫生不太一樣，這麼多年來，陳老始終保持站立問診，躬身看病的姿態，他彎腰矮下去的身姿，在病人眼中卻是無比的高大。
這一站就是65年，他說自己只要能幹，就會一直幹下去，除了這以外，陳老還有一個幾十年未改的「習慣」，那就是收病人一元的挂號費。
在物價飛漲的時代，這個習慣依舊沒有改變，據說這一元的挂號費，還是不得已才漲的，在之前，一直是3毛、5毛的挂號費，一直收了28年。
按照陳老的技術，挂號費早就該漲到8元，但他就是不想改，醫院安裝了新的電腦系統，增加了成本，陳老只能漲到了1元。
就這一項，天全中醫院每年就讓患者少花了幾十萬元，而患者之所以來找陳老看病，也並不是挂號費少，而是從這一元的挂號費中看出了陳老的為人，他們更相信陳老的醫術。
少年從醫，躬耕白頭
挂號費很大程度上能代表一個醫生的醫術，而陳老早早已是骨科方面的權威，早就不被這1元的挂號費所拘束。
陳老15歲時就成為了陳氏骨科門診的第三代傳人，對家裡的獨門醫術進行傳承，日復一日，陳老始終堅持中醫手法複位、小夾板固定傷處，塗抹外敷中藥的骨傷治療方法。
診所最初沒有x光機，陳老的就用眼和手充當x光機，他用手一摸，就能摸出骨折的位置，醫術可謂是爐火純青。
聽聞陳老大名的患者很多，他們從各地趕來讓陳老診斷，陳老每天都忙的不可開交，通常剛為前面的患者拔上火罐，轉身就要為其他患者換藥，之後又趕忙幫其他傷者固定骨折處。
忙完這些，好不容易能閑下手來，陳老就要接着看一張張x光片，他就像一隻陀螺，幾十年來從不停歇。
而且沒有任何事情能夠影響他問診，不知多少媒體要採訪陳老，都被他拒絕了，就連省城通知陳老去接受表彰，他都不願前去，還因為忙於問診忘了請假，受到了上級批評。
就這樣一直從少年干到了白髮，退休後，本該頤養天年，陳老卻放不下病人，依舊奔波在中醫院中。
只看病，不看錢
除了一元錢的挂號費，陳老看其他病也並不多收錢，由於陳老的影響，在天全醫院，你想多花錢都不可能。
大夫們會想方設法的幫你省錢，能吃藥的病絕不打針，能不拍片的病就不拍，拍了片能看出來病因，就不會再去拍CT、核磁共振。
而陳老除了治療病人身體上的痛苦，還會寬慰病人心靈上的創傷，行醫幾十年，他一直堅持一個看法，病人看病本來就痛苦，如果多花了冤枉錢，肯定更加難過。
而當有人問他為什麼始終不願意提高挂號費時，陳老則表示，來這裡看病的大都是窮苦人，應該讓他們少花錢，儘快看好病。
能讓陳懷炯「破例」的只有一種情況，要麼就是病情太急，要麼就是從外地來的，來一趟很不容易，陳懷炯怕病人趕不上車，會給一點「特權」，優先為其診斷開藥。
開藥時，陳懷炯也會直接開夠一個月的藥量，囑託病人放心，如果用完葯還沒好，可以託人在來買一點，但即便一個月的藥量，有時候加起來也不過幾十元。
當看到收費單的那一刻，有些病人都會產生疑問，怎麼才花這點錢，殊不知陳老都給他們省下來了。
在天全醫院，有一味葯叫「膚輕鬆軟膏」，由於許多病人只用一點，陳老每次都免費贈送，可就是這一項，讓中醫骨科每年虧損一萬多元。
天全縣這個四川雅安的小縣城，全縣人口加起來約有14萬，但是據統計，陳老所在的中醫院，每年至少要接待超過50萬病人。
這個數量幾乎是全縣人口的4倍，原來，除了本地人找陳老看病，許多聽聞他醫術的外地人，也都不遠萬里來看病。
只在2000年，就有很多慕名而來的患者，醫院門診接待患者25萬人次，收入達到了1700餘萬元，每個人平均下來花費不到70元。
在陳老這裡沒有高低貴賤，都是病人，一次一位老闆等不及了，要求陳老先為他看病，並提出可以多加錢，陳老拿出一張錢，淡淡說道：「那你先用這個止一下痛吧。」
結語
陳老醫術高超，擅長接骨，很多骨科外傷，在他手上很快能得到緩解，為了感謝他，許多病人送上禮品，但陳老一概拒絕，只收了藏民送來的「哈達」。
在醫院有一個池塘，裏面全是放生的錦鯉，這些都是病人為陳老的祈福，可見陳老不禁醫外傷，還醫心靈。
陳老不太會說漂亮話，說起自己的行醫觀念，也只有三個詞，仁愛、奉獻、團結，在許多人眼中，先生不僅是一名醫生，也是醫生中的俠者，俠之大者，為國為民。
如此，方可謂「大先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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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來源與參考：
1.光明網，2023-12-20，《專家號，一元錢！大先生，「瓜真切」！》
2.全國黨媒信息公共平台，2024-01-14，《德耀巴蜀丨陳懷炯：仁心仁術「大先生」》
3.新華網，2023-12-15，《川西小城有位「大先生」》
4.四川中醫藥管理局，2023-12-18，《杏林仁心「大先生」：讓邊遠地區群眾看得上病、看得好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