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新聞客戶端 潘國峰
鼠山,又名子山。海拔約二千多米,位於建德市東南部的大洋鎮三河村、蘭溪市將軍岩景區對岸,蘭江中段。接近山頂有一巨大石岩,清水從岩頭滴入清水池,池旁有一龍皇廟。廟中有建德市文物局「全國文物普查一般不可移動文物---新聯鼠山龍皇廟」石碑。
1960年6月10日出生在建德縣安仁煤礦的我,1974年7月從三都中學初中畢業,在鼠山腳、三河公社新聯大隊務農至1978年3月8日。小小年紀,干遍所有農活。
開過拖拉機,曾從上田翻車至下田,人從四五米高處摔到水田裡,人沒摔壞、拖拉機摔壞。經常在鼠山上砍柴、開山種番薯、扒松毛,有一次上山拔筍,較破的草鞋爛了,赤着腳在刺叢中拔筍、下山。一次天黑了,一人急匆匆挑着龐大的晒乾松枝,狠狠地撞到大石頭上,腰閃了,仍挑回家。10多人換肩挑欄糞,200多斤的擔子,換到我肩上很沉、腰難受,咬咬牙堅持。凌晨4點在水田裡拔秧,腳上不停被螞蝗咬,烈日下彎腰種田、割稻等等,家常便飯了。
那時,卻保持了積極的心態。每天傍晚堅持到水庫游泳,多次在蘭江邊干農活休息時,獨自一人到五六百米寬的江上游個來回。還堅持業餘吹笛子、拉二胡,曾經在三河公社文宣隊拉過幾個月的二胡。3年8個月,僅一次專程登鼠山,從滴水岩小路出發,在頂上房子基礎內平地上狂跑慶祝。長我4歲的哥哥,從小在鼠山旁長大,兒童時上山砍柴兩手掌布滿刺傷傷痕,他經常去鼠山頂大石岩下。他電話里說:「那時叫子山,大石岩下有許多稻草,老百姓在此躲過日本鬼子。」
2025年4月4日清明節,我攜妻子及她的小姐妹,祭掃祖墳後,改變了赴壽昌古鎮遊覽計劃,與曾同在杭州鐵路系統工作的鄉友蔣柏林,在村項目負責人王東昌帶領下,下午1時許,將車開進屋塢里一79歲老太太家門口,走上羊腸小道,我時隔50年再登鼠山。
「鼠山有一龍皇廟,你記得嗎?」大我3歲的王東昌第一句就問我。我茫然不知。他又說:「我們準備從滴水岩開始,用集資的方法,建一條直通龍皇廟、約2.5公里的盤山公路。向蘭溪白露山景區學習,有挖機的鄉友無償貢獻挖機和人,柴油費先欠着,以後大家集資還。項目已報政府審批,預計今年底前建成。屆時你們回來可直接開車到龍皇廟。」
鄉親們雄心壯志,我登山也越來越有勁,做起了「帶頭人」。一條青黃色、約四五公分粗的菜花蛇,輕輕地在我前面滑過小路,我稍害怕、腳發虛,旁顧左右地經過蛇滑處。王東昌說:「小龍在歡迎你們啦。」我立馬放鬆,繼續登山。妻子與小姐妹爬不動了、準備下山,我脫下外套和背心給妻,憑着每晚打乒乓球的勁頭,不顧軟軟的皮鞋,一邊登山、一邊拍照拍視頻。
約40多分鐘,看見了用玻璃鋼瓦、塑料片遮風擋雨的簡易龍王廟。廟中有不少菩薩、四五塊功德石碑和一塊較年久、字已模糊的《南無法佛僧》石碑。王東昌介紹:「這裡的滴水,清口甘甜,喝了不會肚子痛。」我倒掉茶杯中的茶水、伸手接水,抿口一嘗,確實不錯。
繼續向江的方向走過去,朝下看,是蜿蜒的蘭江、白牆黛瓦的鄉村房子;朝前看,有層層迭幛的山岡、白霧,能看到蘭溪縣城;朝近看,有被風吹折的松樹、美麗的鮮花。蔣柏林介紹:「據說鼠山山脈像只大老鼠。山上有一通天洞連蘭江底,至今還沒有人能探到底,如果請探險隊來探一探,多好!」我們3人感嘆了一番,下山了。
王東昌說:「老人傳說,三國曹操曾走過鼠山腳山嶴;山腳村坊,歷史上曾出過一個丞相;今後,我們努力將龍皇廟、滴水寺、白佛殿統一管理;可能在山頂建民宿;山下進山處,我們新建了一個老人祭拜處,已初步起草了對聯。」我還以為是在開汽車的村道上建牌坊,邊走路下山,也想了個不成熟的對聯和橫批供他們參考。
我也努力為建德做點事。1992年,當蘭溪開通至上海旅客快速列車後,我寫信給建德的領導,建議加強與鐵路部門聯繫溝通。不久,建德的領導同志來杭州鐵路分局拜訪,受到王厚道分局長等的接待。後來,鐵路上海局集團公司總經理應慧剛等建德籍人士,與有關方共同努力,現在建德境內將建第3個高鐵站了。
2021年8月至今,我返聘在杭州市老年人體育協會從事宣傳工作,與建德市老年人體育協會章志龍、盧新安一起,編稿、投稿,已有近千篇關於建德老年體育的稿件,被中國老年人體育協會官網和會刊、《中國體育報》等媒體錄用。2022年清明節,我在大洋鎮採訪了義務教太極20餘年的汪忠良,此後采寫了建德10多個先進人物的事迹,今年始又協助建德申請、編髮公眾號。
重登建德鼠山,是一趟探索和懷念之旅,更是勞動人民艱苦奮鬥的學習之旅。但願此文,也為鼠山景區建設拋磚引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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