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爸和姥姥平時不說話,姥姥的葬禮他也沒參加,我憑啥伺候他

2025年01月19日03:42:03 情感 1728

「你爸連你姥姥的葬禮都不去,你說,這心得多硬?」二狗子站在我家門口,抖着煙灰,語氣里透着股說不出的勁兒。

我沒吭聲,低頭擦着窗檯,手上的抹布來回搓着,半天才憋出一句:「他倆平時話都不說,葬禮不去也正常吧。」

二狗子沒再問,可我心裏不痛快,擦着擦着,眼前模糊了。

其實,這事兒誰問我都煩。

我爸韓志成,老實巴交一鄉村教師,從小就忙得腳不沾地。

我媽韓秀英呢,早些年脾氣火爆,跟他過了幾年,就鬧了離婚。

那時候,我才五歲,我姐七歲。

離婚以後,我媽帶着我們回了姥姥家。

姥姥韓老太太,是村裡出了名的厲害人。

她當過老師,教過書,也教過我爸。

聽說她年輕時候,那膽兒叫一個大,村裡人誰都不敢惹。

可她這輩子最不滿意的就是嫁了個窩囊的老伴,還生了個「沒出息」的女兒。

我和姐姐是跟着姥姥長大的。

她對我們是好,可對我爸,滿嘴沒一句好話。

「你爸,心裏只有課本,沒個家!」

「他就是個木頭人,教人教傻了!」

小時候,我媽出去打工,家裡就剩姥姥一個人拉扯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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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總說,韓志成把家撇下,自己跑去教書了,像個沒良心的。

長大以後,我才知道,我爸那時候在鎮上的中學教書,日子過得清苦得很。

可姥姥不管這些,她就認定了他是個不顧家、不孝順的窩囊廢。

姥姥去世那年,我剛滿二十歲。

葬禮上,我爸連影兒都沒露。

那天,我氣得恨不得砸了他的照片。

後來聽姑姑說,我爸那會兒帶着畢業班,正忙得焦頭爛額。

可我不信,你再忙,能忙過親媽的葬禮?

這些年,我在外面跑運輸,忙得腳不沾地,跟他也沒啥聯繫。

倒是我姐,偶爾還跟姑姑通過電話。

大半年之前,姑姑突然給我打電話,說我爸病了,住進了縣醫院。

「再大的隔閡,那也是你親爹!你得去看看。」

我當時就煩了,心想他病了關我啥事?

可拗不過姑姑,我還是去了。

那是我第一次進醫院。

病房裡全是股刺鼻的藥味,空氣悶得像蓋了層厚棉被。

我爸躺在病床上,瘦得不成人樣。

臉色蠟黃,眼窩深陷,身上蓋着一層薄薄的藍色被單,像一張快要乾裂的樹皮。

他看見我,眼睛亮了一下,嘴巴動了動,可沒發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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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床尾,心裏彆扭得很,隨便應付了兩句,就走了。

後來,姑姑又給我打了好幾次電話,說我爸病情加重了,讓我多去看看。

我心裏厭煩得不行,可每次想到姥姥,我就咬着牙不去。

他連姥姥的葬禮都不去,我憑啥伺候他?

再後來,姑姑又打電話,說他快不行了,想讓我去見最後一面。

我這才勉強去了。

那天,我站在病房門口,手插在褲兜里,眼睛盯着地磚,沒進去。

我爸在床上掙扎着抬頭瞅了我一眼,嘴裏哼哼了幾聲,像是想叫我。

可我心裏彆扭,轉身就走了。

其實,那一天,病房裡靜得只剩下心電監護儀的滴滴聲。

我腦袋裡亂成一團,像是有無數只螞蟻在爬,可我就是邁不開腳步。

沒幾天,我爸去世了。

葬禮那天,姑姑哭得像個淚人。

我站在棺材旁邊,看着黑壓壓的人群,心裏五味雜陳。

來的全是他以前的學生,一個個站得筆直,看得我心裏發酸。

埋了我爸之後,我和姐姐,還有姑姑一起回老家整理他的東西。

老房子里滿是灰塵,房樑上掛着幾張破舊的蜘蛛網,屋子裡陰冷得像寒冬臘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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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翻箱倒櫃,整理了好幾天。

有一天,姑姑突然從柜子里翻出一封信。

信封已經發黃,邊角都卷了。

上面寫着姥姥的名字,時間是1985年。

那是姥姥去世那一年。

姑姑愣了一下,把信遞給了我。

我打開一看,信上寫着我爸的筆跡。

他在信里說,知道姥姥病重,可學校里正在衝刺中考,他實在抽不開身。

他說,姥姥曾叮囑過他,工作比什麼都重要,不到萬不得已,不許請假。

信的最後,他寫了一句:「媽,欠您的孝,我下輩子再還。」

那一刻,我手裡的信像塊燒紅的鐵,燙得我手心發顫。

我姐站在旁邊,眼眶紅了,低聲嘀咕了一句:「早知道這些,咱是不是能多跟他說幾句話?」

我沒吭聲,心裏卻像被什麼東西狠狠撞了一下。

小時候,姥姥總說我爸沒責任心。

可現在想想,他不是不顧家,他是太聽姥姥的話了,聽得忘了自己是個兒子。

他不是不回來,是不敢。

我拿着信,腦袋裡突然冒出好多畫面。

小時候,姥姥罵我爸,他低着頭一聲不吭。

後來,他埋頭教書,教出了無數大學生,卻沒能看到自己的孩子出人頭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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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禮那天,來看他的人擠滿了院子,全是他教過的學生。

或許,他只是把對家的虧欠,都補到了別人身上。

收拾完東西,我站在院子里抽了一根煙。

姑姑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你爸這輩子有錯,但他沒壞心。他不是不愛你們,是他不知道怎麼去愛。」

我愣了一下,低着頭,眼淚啪嗒啪嗒掉在地上。

是啊,他不會愛人,也不會表達。

可他教了一輩子書,把別人家的孩子送上了大學,卻沒能看到自己的孩子有出息。

他或許也後悔過,可惜,他沒機會說出來了。

那天晚上,我做了個夢。

我夢見姥姥站在院子里,指着我爸罵:「你個死犟種,媽不讓你回來,你就真不回來?」

我爸低着頭,一聲不吭,手裡還攥着那封信。

姥姥罵著罵著,突然抹了一把眼淚,說:「你這輩子,怎麼活得這麼憋屈?」

我猛地驚醒,窗外的月光灑了一地,像一層薄霜。

我坐在床邊,點了根煙,心裏亂得像麻。

有些話,已經來不及說了。

可有些事,我會記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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