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明:故事大多是民間傳說或者故事改編,與封建迷信無關,謝謝閱讀,歡迎點贊評論。】
古話常說,物久則成精,這類故事在古代的神怪筆記小說中也屢見不鮮,現代小說《鬼吹燈怒晴湘西》中鷓鴣哨有一句話:犬不八年,雞無六載!
犬不八年,雞無六載是舊時民間的俗語,指居家中飼養的雞犬禽畜,都不能養活的年頭太多了,因為一旦讓它們在人類社會中生存得太久,就逐漸通了人性,早晚必定成精成妖,做出些危及禍害人間的惡事來。
今天說的故事是一個關於人形的器物——傀儡。說起傀儡,莫過於傀儡戲了,現在好像也稱之為木偶戲。
古代的時候,百姓娛樂項目無非就是蹴鞠、鬥雞、斗蛐蛐一類的。如果論最受歡迎的可能還是聽戲了,一個村子逢年過節或者重大喜事的時候,請一個戲班來唱戲全村人都可以一起同樂。
唐僖宗年間,北方有一個唱戲班,但是這個唱戲班不同於一般的唱戲班,他們唱的是——傀儡戲。
班主是一個有些上了年紀的人,據傳這傀儡戲是從他祖上傳下來到他這裡已經有好幾代了,因為唱腔優美,技術精湛,所以十里八鄉的,有個什麼求神還願的都會找他們家。
班主是一個非常念舊的人,戲班中的物件很多都是從他太爺爺那一輩傳下來的,按時間推算也有百年歷史了,班主的父親以前也和他說過物久成精這個典故,但是班主認為這些老物件用起來順手不捨得丟掉,便將這些物件一直留在戲班內。
最近因為請唱戲班的人比較多,基本就是唱戲班在這個村子唱完一場,馬不停蹄就要趕去隔壁村子唱下一場。
那天晚上就是為了趕去另一個村子,所以班主決定連夜趕路前往,一路上烏漆麻黑,不知怎麼的一箱傀儡就掉落在了路上,等到第二天早晨天亮趕到村子,才發現一箱子傀儡沒了,這傀儡是祖上留下來的東西現在卻不慎丟失,班主心中十分地着急就趕緊差人原路去找。
到了下午,去的人帶着丟了的傀儡,坐着牛車回來了,既然傀儡沒丟,那麼大家自然也是鬆了一口氣。唱完了白天,準備休息休息,吃個晚飯,還要唱夜場。
戲班唱戲,為了故事之間人物的銜接緊密,所以下一場的人物,往往預先拿出來擺在後台,等要用的時候就可以直接上場,所以班主對於道具人物的準備特別在意,可就在安排換場人物的時候。
突然發現原先擺放好的人物順序不對,本來應該是第五個上場的傀儡卻成了第三個,第七個上場的傀儡卻成了第五個,班主看後氣不打一處來。
因為這戲他們已經演了上百場,每個步驟應該都是輕車熟路的,現在竟然出現了這麼低級的錯誤。如果沒有親自查看一番等會出了洋相這是要砸招牌的,隨後班主就將順序錯誤的傀儡從新放好,但是後面又細想一番,這些人都是跟隨自己十多年的,理應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心想是不是有人在搗亂便自己留了個心眼。
班主來到前台看了看布置,隨後又一轉身來到後台,他就想看看到底是誰在搞鬼。這不看還好這一看差點沒把他的魂給嚇出來。只見原本在地上的傀儡竟然活了,兩傀儡手上還不停地比划著什麼,然後就看見兩傀儡走了出來互相換了位置。
這班主也是見過世面的人隨後從香爐中掏出一把香灰,走到那兩傀儡面前一撒,然後就看見這兩傀儡便沒了動靜,但是戲馬上就要開始了,班主便想着等戲唱完再從長計議。
一段戲唱完,就要輪到剛才作怪的兩個傀儡上台了,班主在台下心中十分緊張,因為這一齣戲也可以算是整台戲的高潮之一,如果要出了什麼幺蛾子,這戲班百年的聲譽就要砸在他的手裡。
班主也特地找了戲班裡面嗓子最叫座的兩個人來唱,一場下來,叫好聲不斷,唱戲期間也沒出任何狀況,班主這才長舒了一口氣。村民都說村長請的戲班子好,村長聽後臉上有光,當晚的賞錢也多給了一些,原本唱一天的戲約也延長了三天,班主看到賺錢的機會,之前的事情也隨之拋之腦後。
當晚唱好戲後大家都十分地疲憊,將東西收拾好就各自去休息了。
第二日早上,班主找到昨晚唱戲的兩個好嗓子,可是這兩人表現非常地奇怪,班主同他們說話,他們卻是支支吾吾,答非所問。班主見此情景便問道:“二位,跟着我也有好多年了,有什麼事情不妨直說,如果覺得報酬不夠,我可以給二位加錢。”
二人聽後互相看了看,然後又往四周看了一看確定周圍只有他們三個人後,用嘶啞的聲音對着班主說:“班主,不是你想的那樣!”
班主一聽這嗓子成了這樣,難道是最近太累了,便表示讓他們這幾天好好休息一下並且以後會給他們加工錢。
二人聽後繼續用沙啞的聲音說道:“班主,您誤會了我們不是要加錢也不是要休息。”
這班主一聽就有點二丈和尚摸不着頭腦了,你們不要加錢又不要休息那你們到底想做啥?
隨後二人說的一席話把這班主嚇得半死,二人表示昨天晚上他們在台上的時候唱到一半就覺得嗓子裡面很疼,唱不出聲來,後面那一段並不是他們二人所唱,當時我們看台下效果很好就只能對着口型演下去,後面村長在班主旁邊也不敢和班主提起此事,怕壞了咱們戲班的招牌。
班主一聽頓時臉色煞白,這事可好可壞,雖然場面上還算是幫了一把救了場,但之後萬一弄砸自己的戲班怎麼辦。班主左思右想後便準備去找戲班中的一名老師傅。
這位老師傅據說是在班主爺爺輩的時候就在戲班裡面了,在戲班中的威望特別高,因為上了年紀不能唱戲,班主便按照當時父親的囑託將老者贍養在戲班內。
班主來到老師傅休息的地方,因為自己心中實在過於着急,也沒顧及禮儀,便推門而入,進門後發現老師傅正在閉目養神,隨後便聽到老者有些不悅地說道:“某某某,你已經到這個年紀了,怎麼還這麼冒失呢?”
班主發現自己的冒失引起了老師傅的不悅便立馬賠不是,老者也沒怪罪他,隨後睜開眼便說道:“我看你臉色煞白,出了什麼事情嗎?”
班主隨後就將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告知了老師傅。
老師傅聽他們這麼一說,說怕是這兩傀儡成精了,老師傅也聽說過有的戲班也曾經出現過這樣的狀況,後來整個戲班,傷得傷,瘋得瘋。
老師傅絲毫不敢馬虎,讓人將那兩個作怪的傀儡,拿來壓在祖師爺的神位下面。可是吩咐去拿的人,找了一圈,最後兩手空空地回來,原本歸置好的戲箱,其他的東西一個沒缺,就是那兩個傀儡沒有了。
老師傅一看便表示這傀儡難道還能自己開箱撬鎖不成?隨後讓人繼續找,一直找到了晚上還是沒有找到。
正當大家犯愁的時候,班主忽然發現有兩個東西似乎在頭頂的房樑上,細看之下正是那兩個傀儡,老師傅見狀便說道:“這還了得?已經開始偷聽人說話了,這要是讓你們以後成了人形,還不把這戲班弄得雞飛狗跳?”
於是吩咐人,上房梁將兩個傀儡取下來,班主隨後將整個戲班的人聚集到後台祖師爺神龕前面,點起香燭,拜了一番。
只見老師傅讓人把那兩個傀儡放在一旁,自己在祖師爺的神龕面前唱起了包公審郭槐。只不過將郭槐的形象,換做了兩個傀儡,別看老師傅上了年紀,但是功底還在,把包公演得是活靈活現。老師傅在戲中借包公的口對那兩個傀儡一一問道:“何方人士,來此何事?”
原本老師傅只是想唱一遍戲,想着做個形式看看能不能鎮住這兩個東西,沒想到老師傅問題一出口。這傀儡竟然開口說話了,這一下可把當時在場的人嚇了一跳,隨後就聽這傀儡把事情的原由娓娓道來。
原來這兩個傀儡是班主太爺爺時期所製作的物品,因為時間久了,每天在戲班之中吸收了不少人間的煙火氣息,便漸漸地有了自己的思想,外加每日看着戲班中排練便對唱戲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那天之所以會出來“搗亂”是因為那一場戲,讓它們又想到了當初的老主人(班主的太爺爺),所以才會出來唱了一段,隨後又說其實戲班中很多老物件也有自己的思想只是礙於這某些芥蒂它們並不願意現身,然後傀儡表示它們並沒有作過惡,它們只是喜歡唱戲和戲班,還請班主看在太爺爺往日的情分上將它們留下。
眾人一聽後都感覺到驚訝,當即就有人表示反對,反對的理由很簡單就是人和精怪怎麼能夠同時生活在一個屋檐下?但是也有人表示同意,說這些老物件也是念舊而且也沒做任何有損戲班的事情,隨後兩幫人就互相爭論了起來。
就在兩幫人爭得面紅耳赤的時候,班主發話了。
班主表示你們雖然是太爺爺的遺留之物,喜歡聽戲,唱戲,也沒做過任何有損戲班的事情,但是你們的確是精怪,這個事情要是傳了出去可能會對戲班有很重的影響。
持反對意見的人一聽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隨後班主話風一轉說道:“但是我也是一個念舊之人,你們好歹也是我太爺爺那輩留下來的老物件。如果我就此將你們毀掉,我的確有些於心不忍。不如這樣我將你們這幫老物件送回到太爺爺的老宅,將你們安放在那邊,每年的中元節我會回到祖宅給你們搭台,讓你們唱三天的戲,但是平時的時候你們不能出來,你們看這辦法如何?”
兩傀儡聽了後機械般地點了點頭,隨後便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後面的演出非常成功,這兩傀儡也按照約定沒有出來過。
班主後面就將老物件送回了太爺爺的老宅,然後購置了新的物件,每逢中元節前後那段時間,班主不再接任何戲,帶着一幫人回到太爺爺的老宅子。按照當初的約定搭台,隨後又將自己祖上的靈位還有老物件全部請到台下,然後夜晚趁着沒人便悄悄地離開,並在家門口貼上家中設宴這幾日恕不迎客的紙條。
這段時間只要有人路過班主家的老宅子都可以聽到從宅子中傳出優美的唱腔和台下一陣一陣地叫好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