慾望——一個農村女人的故事（42）

2022年08月20日10:01:02 故事 1952

題記——張華，是一位淳樸善良的農村女人，在一對夫婦，只能生一個孩子的那個計劃生育的年代裡，面對無錢無勢的家庭環境，為了生個男孩，她受盡了人間得千辛萬苦，飽嘗生活的酸甜苦辣、、、、、、

一

人生之路，哪有一帆風順，老天不會因你的善良、老實，而去眷顧你。災難一旦來臨，哭泣和沮喪都是毫無意義的，應該積極面對，尋找辦法，克服解決。

看着坐在地上傷心流淚的張桂花和張華，姜德蘭勸說道：“大龍現在不是沒有危險了嗎，不要哭了，既然點子不順，攤上了這種事情，哭就能把問題解決了嗎？”

經過大家商量，其他人都先回家等消息，把旺財留下來，陪着張華守護在醫院。

看着大家離開醫院後，張華獨自一人躲在醫院的樓道里，低聲哭泣着。旺財走過來，勸張華不要傷心，讓她趕快進屋，不要受涼感冒了。

張華抬起頭，看着旺財說：“哥，你先進去吧，我想一個人待一會。”

“你可不能胡思亂想啊，大龍一定會沒事的，”旺財勸着張華說道。

“我知道，就是心裡一陣難過，你快進去吧，”張華催着旺財說。

丁旺財從身上脫下黃大衣，給張華披在身上，隨後轉身進了病房。

夜深了，守在監護室外的張華看着丁旺財問：“哥，你怎麼知道大龍出事的消息，誰告訴你和姑的？”

原來，昨天下午，旺財在村裡機面房磨面時，遇到了常年做販魚生意的庄鄰孫開陽，他和旺財打了聲招呼後說：“你有個親戚叫姜大龍吧，今天中午，他被車給撞了。”上午在集市上，就是孫開陽把大龍賣的魚全包了，閑聊的時候，才知道了大龍和旺財是親戚。

晚上旺財回到家，就和母親姜德蘭說了這事，第二天他們吃過早飯，趕到了大木匠的魚塘，下午和張桂花一起又趕到了醫院。

聽旺財說完後，張華嘆了口氣說：“哥，你說我們倆的命怎麼就這麼寸呢，遲一點或者早一點，這難不就躲過去了嗎？”

“不說了，一生誰都想平平安安的，可萬一災難降臨到頭上時，又有幾個人能躲過去呢，”旺財安慰着張華說。

二

天黑之前，姜二龍一家三口騎着自行車，從娘家趕了回來。剛進村子，就有庄鄰向他們打聽姜大龍被車撞的情況。姜二龍驚訝地說：“我不知道啊，哥被車撞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等他們回到家，鄰居王嬸，一個六十多歲的婦人，從家裡走了過來，把中午大木匠來找他的事說了一遍。

就在姜二龍轉身準備去魚塘的時候，身旁的史玉環一邊拉住他，一邊微笑着對婦人說：“謝謝你王嬸，我們知道了。”

看着鄰居王嬸走出家門後，史玉環看着姜二龍埋怨着說：“你也動動腦子，想一想，什麼情況也不知道，聽到一聲招呼，就屁顛屁顛地跑去，你去能幹什麼？要我說，大哥，賺了這麼多年黑心錢，出事了，那是活該。”

“你說話過分了，什麼叫活該，他是我親哥，以後不許你這麼說，”姜二龍看着面前的史玉環埋怨着說。

離開醫院回到家裡的大木匠，沒來得及休息，就趕到了姜二龍家，進門後，看到他們一家三口人正在吃晚飯。

二龍看着憔悴的大木匠，趕忙起身，扶着他一邊坐下一邊說：“大、你還沒有吃飯吧？史玉環去給大，裝碗飯來。”

大木匠擺了擺手說：“我不吃了，吃不下，我問你今天為什麼沒有去醫院看你哥？”

“大、我，我、、、、、、”姜二龍啰嗦了半天，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時史玉環端着一碗稀飯，走進屋來，接過姜二龍的話說：“大，正準備明天去醫院，剛剛和二龍說著還沒離嘴，你就來了。”

“那好，我告訴你，二龍，你們倆可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你大哥現在九死一生，眼下躺在醫院裡還沒有醒過來，知道嗎？”大木匠老淚縱橫地說完，蹣跚地走了出去。

看着大木匠走後，姜二龍也沒有心思吃飯了，一邊抽煙，一邊埋怨着史玉環說：“都是你這個娘們，攔着不讓我去，如果大哥有個三長兩短，我和你沒完。”

史玉環一邊吃飯，一邊說：“瞧你怎麼說話呢，現在我們既然知道了實情，那當然要去了，再說了，你也不是醫生啊？就是去了有什麼用。我還是那句話，黑心錢用得太多了，是老天的報應。”

“你給我閉嘴，這話在家裡說說也就罷了，不許你到外面胡咧咧，他們辛辛苦苦養的魚，怎麼就變成黑心錢了？”姜二龍抬頭看着史玉環說道。

第二天吃過早飯，姜二龍騎着自行車來到魚塘。看到母親張桂花低着頭在哭泣，父親大木匠繃著臉在抽煙，對進屋的他，也沒有搭理。

“二龍，這兩天你死哪裡去了？你哥被人撞了，你知不知道啊？”張桂花看着站在面前的姜二龍，埋怨着說。

就在這時，聽到消息的周業廣和周愛國，也趕到了魚塘。周業廣聽了大木匠講完大龍撞車的經過後，他嘆了口氣說：“哥、三輪車駕駛員已經死了，家裡又沒錢，這事真麻煩。”

“是啊，我也在愁這個事，”大木匠嘆了口氣說。

“沒錢，就去刨他們家房子，賣他們家的樹，把人給撞了，還能就這樣算了，”站在一旁的二龍高聲地說。

這時周愛國說：“二哥，你這樣做是不對的，應該通過法律手段去解決。”

“我們去縣交警隊找了，交警說，他們家沒錢，車也沒有保險，治療費讓我們先墊付，以後再處理，”大木匠看了看周愛國說。

周業廣抬起頭，看着大木匠說：“是啊，先救人要緊。”

三

姜大龍在重症病房已經住了五天，臉雖然消腫了，但仍沒有蘇醒的跡象。

晚上，守候在病房外面的張華是憔悴不堪，頭髮蓬鬆，兩眼無神。丁旺財從醫院食堂里買了一碗餛飩，遞給張華說：“看你瘦了多少，眼睛都凹下去了，吃點飯吧，我擔心這樣下去的話，等大龍醒了，你又睡倒了。”

張華眼角掛着淚水，看了看旺財說：“哥，我真的吃不下去。”

“吃不下去也要吃，你想一想，如果你再趴下了，大龍，誰來照顧，你們家上有老下有小，怎麼辦？”旺財一邊說著，一邊把餛燉放到張華的手裡。

張華端起餛燉剛剛吃了一口，放下手裡的筷子，眼淚又流了下來，她看着旺財說：“哥，大龍的治療費，剛才醫生又來催了，叫明天繳，愁死我了。”

丁旺財看了看張華，他起身說：“不着急，我和你一起想辦法。”

夜深了，旺財睡不着，看了看其他的病人家屬都睡了，他伸手幫靠在床頭的張華，拉了拉被子。隨後走出陪護室的門，來到住院樓的樓道口，一邊抽着香煙，一邊在想，去找誰能借點錢呢？這時，他突然想起，縣醫院的內科主任，他的姑爺李繼奎。

剛剛站起來的丁旺財又一次坐了下來，他心裡明白，就是找到他的姑爺李繼奎，一分錢也不會借給他，因為李繼奎壓根就瞧不起他們家這門親戚。

旺財又想了想，漫漫長夜，也無事可做，不如去內科門診轉轉，於是他順着樓梯走了下去。

夜晚，醫院空曠的院子里靜悄悄的，寒氣逼人，一陣北風吹來，旺財打了一個寒顫，於是他側着身子，雙手抱在胸前，頓時感覺暖和了許多。這時遠處有幾個人，站在門診樓的牆角下抽着煙，火光一閃一閃的。

丁旺財縮着頭，從後門走進了門診大廳，通過指示牌，他找到了設在二樓的內科主任辦公室。他悄悄地走到門前，伸出手推了一下門，原來門沒有鎖，開了一條縫隙。

嚇得旺財，伸手準備把門關上時，從裡面的房間里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主任，外面的門，你關好沒有啊？”

“寶貝，你就放心吧，關好了，”這時從房間里傳來一個好似旺財姑爺李繼奎的聲音。

四

丁旺財站在門前，停了一會兒，他在心裡想，難道在醫院裡，也有人做不軌之事？於是他決定進去看個究竟。隨後丁旺財扭頭向走道里看了看，在昏暗的燈光下，悠長的過道里，一個人影都沒有，安靜得有點讓人感到害怕。

旺財輕輕地推開了門，側着身子閃進了辦公室。一股熱浪迎面撲來，屋裡開着暖氣，溫暖如春。這時從裡面房間的門縫裡透出一絲光亮來，旺財，屏住呼吸，抬起腳，輕輕地移到了房門前，他側着頭，透過門縫，看到一個男人背對着他，外套已經脫了，身上穿着灰白色的內衣。一個女人坐在小床上，上身只剩下一件紅色的內衣，正在伸手脫褲子，旺財心“突、突”激烈跳動着。

不知是屋內溫度高的原因，還是旺財緊張過度，此刻他的身上開始冒汗。

這時那個男人接過女人手裡脫下來的褲子，轉過身子，順手放到門旁的一把椅子上。門外的丁旺財看清楚了，這個出軌的男人正是他的姑爺李繼奎。

丁旺財一緊張，頭撞了一下房門，發出“嘭”的一聲。這時那個已經脫光了衣服的女人，本能地拉過被子，蓋在身上，緊張地說：“快，外面有人。”

接着房門打開，李繼奎睜大眼睛，注視着站在門前獃獃不動的旺財，吃驚地問：“你怎麼在這裡？”

旺財被李繼奎這麼一問，猛地清醒了過來，伸手把李繼奎推倒在床上，抬手就是兩巴掌。

這時，女人趁機伸手就要去拿椅子上的衣服，旺財伸手把椅子上的衣服抱起來，扔到門外，隨手關上房門。拉起李繼奎，“啪，啪”又是兩個耳光，打完之後罵道：“你這個狗R的，我姑姑哪裡對不起你了，你竟然在外面找女人，我打死你這個狗R的。”

李繼奎被旺財突然出現，嚇得是魂不附體，趕忙抬起手，攔住旺財說：“旺財，你不要胡來，有話好說。”

緊接着，旺財坐到椅子上，堵住房門，睜大眼睛看了看此時蜷縮在小床一角的女人，女人被嚇得低下頭，一言不發。

旺財看了看此刻，抱着頭倒在女人身旁的李繼奎，也沒有了平時那種囂張跋扈的氣勢了。

“姓李的，這事今天既然被我遇到了，就不能不管，你們等着，我去把姑姑和表妹李響喊來，看看你這個熊樣，”旺財說完起身就要往外走。

這時，那個女人開口說：“你不要去，我不想知道，你和李主任是什麼關係，你說怎麼辦吧？千萬不要去喊他的家屬。”

李繼奎看了看丁旺財，沒有打他的意思，接着從小床上直起身子說：“旺財，旺財，這麼晚你在醫院幹什麼？是不是你媽媽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