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地時間7月7日,美國axios新聞網援引兩名知情人士消息爆料,鑒於伊朗可能重啟其核項目,以色列正為採取進一步軍事行動做準備。以方官員認為,美國總統特朗普可能會在特定情況下為以色列發起新的襲擊行動“開綠燈”。
axios新聞網稱,伊朗核問題未來走向,是特朗普與以色列總理內塔尼亞胡在白宮共進晚餐時首要議題之一。以色列官員表示,內塔尼亞胡希望與特朗普就美伊未來核談判達成共識,並且就以方可能再次發動軍事打擊情形取得諒解。
不出所料,以色列就沒想放過伊朗,就是要趁你病要你命。
回溯過往,不難發現,中東地區衝突往往呈現循環往複特點。以伊衝突12天攻防戰及其後達成脆弱停火協議,並非是孤立事件,而是長期以來反覆出現以牙還牙式對抗的延續。即便是“停火”,也往往只是短暫休止符,而非真正解決方案。
以色列為何非打伊朗不可?
對於以色列而言,伊朗核計劃絕不僅僅是一個地緣政治議題,已經被拔高到國家生存的直接威脅,一個揮之不去的噩夢。這種深層次擔憂並非新鮮事,幾十年來,這一直是指導以色列外交政策的核心驅動力。
以色列決策者普遍認為,阻止伊朗獲得核武器時間窗口正在迅速關閉,尤其是在伊朗鈾濃縮水平已達到60%危險閾值(鈾-235)之後。當外交途徑似乎已窮盡時,他們將軍事行動視為“唯一可行選擇”。這種強烈緊迫感,是以色列採取行動的強大動力。
除了核計劃,以色列戰略還包括削弱伊朗在地區內代理人網絡,例如黎巴嫩真主黨和哈馬斯。幾番南征北戰下來,他們已經對這些組織造成重大打擊,現在直搗黃龍,試圖一勞永逸的機會似乎已經出現。
無路可退的內塔尼亞胡
當然,上述都是明面上的理由,或者算是根本原因,而驅動以色列到處發起征伐行動的直接原因,來自於內塔尼亞胡本人。
本雅明·內塔尼亞胡對政治爭議並不陌生。他目前正面臨三起獨立法律案件,涉及賄賂、欺詐和背信等指控,但這些審判因“安全事態發展”而一再推遲。也就是說,這些地緣衝突已經和他個人法律困境緩解聯繫起來。許多人,包括人質家屬,都認為他正在“為自己的政治生存而刻意延長戰爭”。
他在以色列國內支持率已跌至谷底,一項調查顯示,73%以色列人希望他辭職。他的利庫德集團支持率下降,其執政聯盟也難以組建多數派。儘管最近與伊朗達成停火協議,使他獲得了一點“人氣小幅提升”,但這不足以確保他在議會中獲得多數席位。對內塔尼亞胡而言,像伊朗這等外部威脅,是“鞏固國內支持”和團結民眾有效手段。這是一種經典“轉移視線”策略。
所以,衝突與伊朗核計劃關聯有多深不好說,但已經與內塔尼亞胡為政治生存而進行的絕望鬥爭緊密相連。他的政府本已脆弱,夾在世俗派和極端正統派之間。延長衝突,無論是在加沙、黎巴嫩還是與伊朗,都為他提供“政治生命線”和展現團結途徑。
特朗普“綠燈”能開多遠?
特朗普將自己視為一位談判大師和“和平締造者”。他曾公開表示渴望獲得諾貝爾和平獎,並積極宣傳其政府促成的多項和平協議,包括以色列與伊朗之間達成的協議。他的政府正積極推動沙特阿拉伯與以色列達成歷史性和平協議,並致力於擴大《亞伯拉罕協議》範圍。這些雄心壯志深刻影響着他對以伊問題動態處理方式。
儘管秉持着和平締造者言論,特朗普對以色列安全支援卻是堅定不移。他曾稱讚美以對伊朗核設施打擊是“巨大成功”,並聲明美國行動是“為了集體自衛其盟友以色列”。內塔尼亞胡向特朗普請求對伊朗核計劃未來行動開“綠燈”,表明兩國戰略利益上高度一致。
特朗普公開強調自己是“和平締造者”,並追求“和平協議”,這不僅僅是個人願望,更是戰略工具。這種形象使他能夠宣稱成功,並可能轉移批評,即使他的某些行動(如單方面打擊或支持以色列的侵略行為)可能與純粹的“和平”敘事相悖。這構成了一種複雜對外政策,即“和平”可以通過武力來實現。
對特朗普而言,“和平”可能被定義為通過果斷行動消除威脅的狀態,而非僅僅通過傳統外交。他願意為以色列亮“綠燈”的行為,將被解讀為實現“和平”必要步驟,而非侵略行為。這表明,只要軍事行動能夠被包裝成其領導下的“和平”與“穩定”勝利,他對軍事行動的容忍度就很高。
以色列與伊朗之間局勢,是一張由國家安全需求、國內政治生存和全球權力動態交織而成複雜網絡。這並非簡單善惡對立敘事,而是一場高風險博弈,每一步棋都可能引發連鎖反應。
以色列對核武裝伊朗根深蒂固恐懼,加上內塔尼亞胡個人政治鬥爭推波助瀾,促使他們採取激進行動。特朗普則在“和平締造者”形象和堅定支持以色列之間尋求平衡,他手中的“綠燈”既可能遏制衝突,也可能點燃整個地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