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6月9日,美國財政部長貝森特、商務部長魯特尼克和貿易代表格利爾在英國倫敦和東大代表舉行會談。5月12日,雙方發表的聯合聲明裡就說啦,經貿問題以後還要磋商,這一次會談,就是根據聯合聲明裡來的。根據新加坡《聯合早報》報道,這一次的會談主要是聊關稅啊、科技啊、稀土啊這些事兒。
為啥在英國呢?因為東大的代表本來受英國政府邀請去英國訪問的,美國人又跟上次一樣顛顛兒地跑來談啦。正所謂懂皇挑戰失敗,借口找得挺快,聯繫機制被破壞,反正都怪老拜。先前老耍無賴,如今挺不見外,又玩轉角遇到愛,到底誰才更菜。關稅啊、科技啊什麼的都是老生常談,那麼美國人為啥要跟東大談稀土呢?不談不行嗎?觀眾老爺們大家好我是解密狗本期視頻解密狗就跟觀眾老爺們聊一聊稀土的這些個小問題,長按點贊按鈕咱們馬上發車!
先來聊個小問題以外的小問題,為啥英國要邀請東大去訪問呢?2016年公投脫歐以前,英國跟東大的關係相當可以,雙方還說要開啟“黃金時代”咧。可公投脫歐第二天,英國首相卡梅倫就辭職啦,繼任者在美國的授意和干涉下跟東大搞事兒,所以關係急轉直下。脫歐這麼些年,英國是元氣大傷,內憂外患一大堆,再加上特朗普咄咄逼人,形勢比較嚴峻,為了對沖,所以只好跑來跟東大搞“務實”外交。
當然啦,在特朗普發瘋一般針對所有盟友的背景下,東大跟好些國家、地區或者組織的關係都在緩和、回暖和加強,比如韓國的李在明要搞“均衡”外交啦、比如歐盟跟東大同步全面取消相互的限制啦、再比如跟巴西和柬埔寨關係調整到了“命運共同體”啦等等等等。都是好事兒。東大跟美國的關係如何發展,世界上幾乎所有的國家都盯着看呢。說個這倆的進程正在左右人類文明的進程,其實也不算過。所以這一次的會談當然十分重要,那美國人在這種級別的會談上能擺上桌面談的,肯定也是十分重要,其中之一,就是稀土。
稀土是個統稱,泛指17種元素。這17種元素一般被分為輕稀土、中稀土、重稀土三組。稀土稀土,聽這名字就知道這17種元素很稀缺。當然對部分稀土元素來說確實是事實,比如鉕就是,因為所有同位素都有放射性而且半衰期都比較短,簡單粗暴講就是老衰變成別的元素,不穩定,地殼裡同一時間自然理論最大存量的鉕最多只有幾公斤,所以它也是自然界存量最少的元素,基本都得靠人工合成。除它以外,稀土元素其實也不算太缺,銩只比鉕多,就這,地殼丰度也比銀高,最多的鈰,地殼丰度能在所有元素里排第25,跟銅差不多。可因為這16個元素性質挺相似,老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他,不好分開,而且在自然界也比較分散,沒啥富礦,開採難,提純難,所以才稱之為稀土。
稀土元素在工業上十分重要,能製造高質量的磁鐵、玻璃、燈具和電池等等等等,甚至還是F-35、潛艇、導彈、雷達系統等等等等等軍備的關鍵原料,光造一架F-35就得必須有至少400公斤稀土。沒有的話,那飛機就上不了天。航母就出不了海,雷達也開不了機。即便是能,在高科技武器面前也不過是活靶子。軍用都如此重要,民用那就更別提啦。產量稀少、用途重要,那號稱“工業味精”、“工業維生素”也算實至名歸,價格自然也很貴。2025年5月30日,即便是稀土元素里最便宜的鏑,東大國內均價也高達每噸216.5萬元左右,鋱挺貴,一公斤就得8850元左右,一噸那就是小千萬級別了。國際均價那隻會更貴。
不過東大的稀土儲量挺豐富,儲量有4400萬噸,佔全球差不多40%,世界第一,而且所有稀土都有,世界唯一。但由於東大起步晚,有礦也沒啥用,還得開採出來低價賣到發達國家,等發達國家分離好了再高價進口。東大很重視這個事兒,於是就把分離稀土這個任務在上世紀70年代交給了北京大學。而具體的負責人,叫徐光憲。
徐光憲1920年出生,從小就是學霸,1944年從交通大學化學系畢業以後拉了一個叫高小霞的同學一起進廠工作,1946年跟高小霞結婚。1948年考上自費公派赴美留學生。高小霞也是個學霸,1949年也通過了國家留學生考試,在紐約大學研究院學習。學了三年,也就是1951年,徐光憲就拿下了哥倫比亞大學物理化學博士學位。導師覺得他是個人才,就勸他啦,“我們美國的研究條件要好得多,如果你肯留下,我就推薦你去馬利肯教授那裡做博士後研究。”這個馬利肯可不是一般的科學家,人家在1966年是拿過諾貝爾化學獎的。
如果要是跟着他干,那徐光憲的成就必然是濃墨重彩不可限量。而且待遇優厚,能給老婆高小霞也創造更好的學習條件。可徐光憲高小霞兩口子一合計,覺得還是祖國更需要他們,於是一個放棄博士後研究工作,一個放棄學位,藉著回國探親的名義就回到了東大。
徐光憲學的是量子化學,所以回來以後在北京大學教化學,後來又被錢三強點將,在技術物理系做核燃料萃取。直到70年代才因為稀土分離重回化學領域。當時國際上的稀土分離主要是離子交換法和分級結晶法,成本高、純度低,徐光憲就想啊,既然核燃料能萃取,那稀土是不是也能萃取咧?於是就拿萃取法來試驗。
當時壓根兒沒人相信萃取法能分離稀土,但徐光憲沒放棄,一直潛心研究,進展飛速,1976年就提出了串級萃取稀土分離理論,他還不斷完善,設計出了可以工業生產的模型,1984年7月10日,徐光憲趕到包鋼有色三廠,親自查看設備和原料,五天以後,廠里就拿到了合格的純釹產品。這可真是放了個大衛星,全國的稀土企業馬上跟着實踐,很快就都成功了,到上世紀90年代,由於東大高純稀土的大量出口,使得國際稀土價格跌了一半。歪果仁突然就發現,這個領域的領頭羊一夜之間就從美國、法國、日本,變成了東大。徐光憲也被尊稱為“稀土之父”。
可問題接踵而至,徐光憲覺得,雖然成果是自己研究的,但當時的科研經費都是國家撥,所以壓根兒就沒想過要搞什麼個人知識產權、專利費。高風亮節,換來的卻是滿身銅臭。從國營廠隨便挖幾個工程師,草台班子也能掙大錢,幾十個廠就這麼冒出來,導致稀土年產量達到了12萬噸甚至15萬噸,而世界需求量加一塊兒才10萬噸。供大於求,互相傾軋的惡性競爭不可避免,使得稀土價格大幅下跌。
徐光憲很着急,很早就呼籲建立稀土資源儲備制度。不光如此,早在1999年就建議發展節能產業、加強行業和外貿出口管制。而且還多次寫信,呼籲保護資源、防治污染。可以說是幾乎所有的方向,老爺子都想到了。
在老爺子的奔走呼籲下,稀土產業經過了三次正式整合,2021年,東大的稀土集團有限公司成立。2024年10月1日,稀土管理條例正式實施。2025年4月,東大對稀土相關物項實施了出口管制。可以說是有力保障了稀土產業的高質量發展,也保障了資源安全和產業安全。這就是美國人必須跟東大談稀土的原因。
徐光憲先生雖然高壽,但2015年就離開了我們,享年95歲。他並沒有親眼看到這些稍顯遺憾。值得一提的是,他的夫人高小霞也為東大的科研事業奮鬥終生,成果顯著,開創了幾十種微量元素的高靈敏分析方法,是全國首批博士研究生導師。兩人事業上精誠合作,生活中舉案齊眉。夫人高小霞後來不幸患癌,老先生衣不解帶在病床前守着,誰也換不走。1998年,高小霞先一步撒手人寰。老先生後來也說了:“我一生中最滿意的,是和高小霞相濡以沫度過的52年,我最遺憾的,是沒有照顧好小霞的健康,使她先我而去。”
徐光憲老先生私德無可挑剔,而且淡泊名利、兩袖清風、作風極為高尚。國家給分的150平大房子不住,說要讓給更有需要的人,稿費、獎金大部分都捐了,比如1960年,他就把《物質結構》這本著作的稿費捐給了北京大學技術物理系工會,讓工會補助困難職工,還專門叮囑“不要聲張”。老先生不光自己貢獻卓著,而且十分注重人才培養,他不僅培養了四位院士、近百位博士生和碩士生,還培養了稀土產業的大批工程技術人員。教材更是寫了無數,《物質結構》這本就是高等教育部規定的全國統編教材。無論從什麼角度來看,徐光憲與高小霞都是“一個高尚的人,一個純粹的人,一個有道德的人,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一個有益於人民的人”,國士無雙,實至名歸。
所以說,美國的代表要在這一次會談中談稀土,不是因為美國沒有稀土礦,也不是因為美國沒有稀土分離的技術,不然咱們當年也不會把礦低價出口讓人家分離了呀,而是它們沒有成本較低、規模較大的稀土分離能力和意願。從2011年開始,全球與稀土精鍊有關的技術“超過一半都掌握在東大手裡”。沒技術,實驗室里能分離出來的就落不了地,落不了地就沒法大規模生產,沒法大規模生產就沒法商業化,沒法商業化就沒法掙錢沒法掙錢那還談什麼能力和意願咧?所以美國人也只能是把稀土礦拉到東大去,讓東大幫它們分離。
根據海關數據,2024年前10月,東大一共進口了47485.35噸稀土礦,而從美國進口的就高達46936.50噸。關鍵是,美國人的礦它便宜呀,這麼多礦,總金額才863897726元人民幣,平均下來每斤的價格是9.2元,跟豬肉價格差不多。至於污染什麼的,中國有色金屬報早就說過了,“現代化的精鍊設施幾乎沒有污染”,污染的源頭主要是在開採階段。所以東大才從20多年前就一直在加強管控,一直到現在呀。
沒稀土,美國人就沒法產軍火,沒法產軍火,就沒法賣錢。5月份,美國不是跟沙特達成了1420億美元的軍備銷售協議嘛,雖然這個數解密狗分析過,基本可以斷定是美國把新合同舊合同連帶買不買都兩說的意向書都算上了,但這也是錢呀,要是把周邊產業鏈都算上那得撬動多少錢創造多少工作崗位養活多少人吶!澳大利亞萊納斯稀土公司倒是在5月16日說了,在馬來西亞的新工廠成功生產了氧化鏑,公司的CEO還說,“萊納斯現在是全球唯一一家在”東大“境外商業化生產分離重稀土產品的公司”,那這是不是意味着美國可以從這家公司得到大量的純稀土元素供應了呢?
哎不是的。稀土礦是伴生礦,就是說想提煉稀土,那還可能得煉出來一堆鐵啊、鈮啊什麼的,這些東西不煉浪費,要煉還得投資,還得有天文數字的能源、電力和穩定的供應鏈。打個比方簡單講就是想要鴨舌、鴨腸、鴨掌、鴨脖,那就不得不要鴨毛和鴨肉。不要那純屬浪費,回本更難了,要,那還得僱人拾掇。東大是製造業絕對大國、相對強國,拿鋁來說吧,2024年的電解鋁產量是4400.5萬噸,佔全全球的61.12%,這玩意兒可耗電啊,有一家公司生產出來16萬噸電解鋁液,就得要20億度電。整個電解鋁行業的耗電量能佔東大全社會用電量的7.5%左右。而電解鋁有一種副產物叫鎵,東大的鎵產量315噸,也能佔全球的70%。
照這麼個數字計算,想要1噸鎵,就得電解14萬噸鋁。想要一噸稀土,那得得到多少亂七八糟的副產物啊?拿稀土元素中的銪來說,要一公斤,就得從5000噸鐵礦石里分離,每公斤耗電2.3萬度。啊就算美國的資本家都瘋了一樣去搞稀土分離,電廠和輸電網絡都是耶穌從天上扔下來的,那數以萬計的副產物鐵啊、鈮啊什麼的,誰來消費啊?讓耶穌消費嗎?這就是美國人不跟東大談稀土就不行的原因。
當然啦,不光是美國,歐洲、日韓那些發達國家,想要稀土就都得跟東大談,沒有一個國家是例外。談,就得拿別的條件換,比如放鬆芯片管制啊什麼的,不換,對不起,你老還是從哪兒來回哪兒去吧嗷!解密狗寫這篇文案的時候是6月10日,會談還在進行,根據當時的消息,白宮國家經濟委員會主任哈賽特說啦,預期,除了用於人工智能的最先進的英偉達芯片,美國的任何出口管制都將得到放寬。稀土牌還真頂用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