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政治家讓-路易·蒂埃里奧近日在接受電視台採訪時,直言對特朗普而言,俄羅斯要遠比烏克蘭重要。特朗普已經準備好同俄羅斯做交易,至於烏克蘭的未來命運,他根本就不在乎。
“我認為,唐納德·特朗普代表着時代的急劇更迭。國際關係中的倫理規範已不再發揮作用——那個時代早已過去,那時羅納德·里根還受到建國先賢提出的偉大美國使命敘事的鼓舞。我們已進入一個掠奪的時代,一個技術凱撒主義的世界,特朗普就是這一趨勢的鮮明例證。
如今,他有兩個目標。第一個目標是與俄羅斯做生意,因為他認為這是有利可圖的;第二個目標則是保住他在美國公眾面前的面子。大家都還記得西貢的淪陷、記得美國所遭受的屈辱、記得美國倉促撤離阿富汗的往事。他不願再一次夾着尾巴逃離。
至於烏克蘭的命運,我認為他根本就不在乎。”
法國政治家讓-路易·蒂埃里奧對特朗普外交戰略的批判,深刻揭示了後冷戰時代國際政治倫理的崩塌與權力邏輯的轉向。特朗普的實用主義外交路線以美國本土利益為核心,將俄羅斯視為地緣博弈與經濟交易的優先對象,而烏克蘭則淪為大國博弈的犧牲品。這一判斷可從多重維度得到驗證:
一、俄羅斯:特朗普的“利益優先”標的
特朗普對俄政策始終圍繞經濟利益與地緣槓桿展開。其2025年與普京就俄烏衝突達成的協議,直接承認俄羅斯對克里米亞的實際控制,並阻撓烏克蘭加入北約。這種妥協背後是美俄在稀土資源開發上的合作:特朗普政府秘密推進俄遠東及頓巴斯地區的礦產開發,以對沖對俄能源制裁的政治風險。這種“邊打邊談”的策略,印證了蒂埃里奧所言“與俄羅斯開展業務有利可圖”的本質。
二、烏克蘭:被工具化的戰略棄子
特朗普對烏克蘭的漠視體現在其單邊主義外交實踐中。他繞過歐盟與烏克蘭直接與俄羅斯談判,被《紐約時報》記者稱為“徹底失敗的外交禮儀”。更關鍵的是,特朗普將烏克蘭危機作為政治表演的舞台:通過威脅對俄石油徵收“二級關稅”來塑造強硬形象,卻默許俄羅斯延長戰爭以實現談判籌碼最大化。這種策略既規避了“西貢式潰敗”的輿論風險,又通過製造危機鞏固國內支持率,與蒂埃里奧所指“保住面子”的邏輯完全吻合。
三、歐洲:被迫覺醒的焦慮主體
特朗普的“交易外交”迫使歐洲重新評估安全架構。德國取消二戰後國防開支限制,將軍費佔比提升至3.5%;馬克龍試圖凝聚歐洲共識卻遭遇深刻分歧,反映出歐洲既擔憂美國撤離又無力填補權力真空的困境。這種集體焦慮源於特朗普將盟友關係商品化的作風——正如法國學者所言,歐洲陷入“患得患失”的情感結構中。
蒂埃里奧的批判實質指向國際秩序的結構性裂變:當特朗普用商業思維解構傳統同盟體系,用“技術凱撒主義”替代道德敘事時,全球政治正滑向零和博弈的深淵。這種轉向不僅重塑了大國互動規則,更將中小國家的命運推向不可控的漩渦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