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之甫這一生走得太快,也結束得最快。
他是庄之行和藏海復仇路上的犧牲品,是蔣襄捍衛莊家主母位置的籌碼,是庄蘆隱重獲恩寵的最後一搏。
從出生到坐上工部侍郎的位置,庄之甫的每一步都是母親蔣襄為他策劃的,卻沒有想到,最後慘死在父親庄蘆隱身上。
一、幸運兒
蔣襄下嫁給庄蘆隱,助庄蘆隱在朝堂之上立穩了腳跟。
很快,庄之甫就出生了。
作為莊家的大公子,他一出生就拿了一副好牌,父親是大將軍,外祖父是禮部尚書。
即便是庄蘆隱戰事失利,被皇上削爵,母親蔣襄可以底氣十足地對庄蘆隱提出和離,回到蔣家。
蔣襄這一步,其實就是在給庄之甫鋪路。
即便沒了庄蘆隱,庄之甫的仕途之路也可以靠着蔣晉走得很順利。
年幼的庄之甫唯一的依靠就是蔣襄,所以他走得每一步都是按照蔣襄的規划走,以至於他成了一個只會依附母親的傀儡。
後來庄蘆隱重獲恩寵,蔣晉再次拋出了橄欖枝,要求庄蘆隱再娶蔣襄,自己重新把他拉回朝堂。
庄蘆隱即便已經娶了沈宛還是妥協了。
權力是大多數男人一輩子放不下的執念。
蔣襄再次成了侯府主母,庄之甫成為侯府的大公子。
其實庄之甫骨子裡是懦弱的,一個強勢的母親,養不出一個三觀健康的孩子。
在與沈宛母子的爭鬥中,庄之甫是一個隱形人,所有的路障都是蔣襄清理的。
沈宛死後,蔣襄對年幼的庄之行加倍地溺愛,放任他享樂遊玩。
庄之甫則在蔣襄的嚴加管教下,進入了朝堂之上,擔任了工部侍郎。
他習慣了討好蔣襄。
在工部侍郎位置上,庄之甫抵擋不了下屬的誘惑,也扛不住金錢的引誘,開啟了自己的貪慾。
與其說庄之甫是幸運兒,不如說他是被蔣襄養廢的工具人。
二、殺機
庄之甫的貪婪已經眾所周知,其實皇帝想過除去庄之甫,藉此來敲打庄蘆隱。
太后駕崩之後,朝堂出現了兩派,一派是建議把已經與先帝合葬的李貴太妃遷出皇陵,讓太后和先帝合葬。另一派則是主張維持現狀。
皇帝不想接這個燙手山芋,便把這個工作給了工部。
工部侍郎是庄之甫,就相當於皇帝把這個難題給了平津侯庄蘆隱。
這個決定暗藏着皇帝一箭雙鵰的算計。
若是處理好了,這就說明平津侯一家還有利用的價值,可以讓庄之甫在工部侍郎位置上待得更久一些。
若是處理不好,藉此發難,除掉平津侯一家。
現在最難的就是庄蘆隱了,他知道庄之甫根本沒有能力處理好這件事,只能自己出馬。
多虧了藏海的出現,化解了侯府的這場危機。
藏海除去了楊真,替庄蘆隱處理了皇帝的難題,也讓他看到了自己的價值。
一個人只有展現出對方想要的價值,才會被重視。
這一局,庄蘆隱看到了藏海。
藏海自以為這是打入侯府的機會,殊不知這也是皇帝布得局。
他既能通過事實查看藏海的真實能力,又能給庄蘆隱一個警鐘。
現在的庄蘆隱已經不是驍勇善戰的大將軍了,在京城待久了,也不過是個閑人。
三、軟骨頭
合葬這件事情,警醒了庄蘆隱,但是沒有叫醒庄之甫。
他偷工減料,貪贓枉法的證據比比皆是。
藏海與庄之行合作之後,在庄蘆隱面前頻頻刷存在感,但庄之甫無動於衷,他篤定蔣襄能夠替自己處理好一切。
從楊真,瞿蛟,再到褚懷明,蔣襄預料到了藏海扶持庄之行的目的,就是徹底取代庄之甫。
庄之甫是文官,而莊家歷代都是武將。
庄蘆隱骨子裡還是希望家裡能出一個武將的,但是只因愧對沈宛,庄之行又懶散,他才放棄了這個念頭。
可是現在庄之行開始練武了,還在毬賽上得到了頭籌,他開始有了期待。
藏海給庄蘆隱畫了個大餅,庄之甫和庄之行一文一武一定能夠壯大莊家,雖然庄蘆隱有所懷疑,但還是願意拼一把。
畢竟庄之行小時候,自己曾經手把手教過他。
其實藏海還要感謝蔣襄,要不是蔣襄太急功近利,庄蘆隱還不可能這麼快重用庄之行。
蔣襄在庄之行制服了放火燒藏海的褚懷明之後,迫不及待地去庄蘆隱面前詆毀藏海。
這在庄蘆隱聽來,是對庄之行的否定,他根本聽不進去蔣襄的任何分析。
蔣襄在竭力為庄之甫未雨綢繆的時候,庄之甫在幹什麼呢?
等待與沉默。
庄蘆隱救藏海受傷的時候,庄之甫跟在蔣襄身邊,而非去看望受傷的父親。
原因很簡單,他已經沒有了自己做主的能力,蔣襄沒有發話,他不敢自己做任何的決定。
即便已經成婚,他在蔣襄面前還是個媽寶男,他跟蔣襄同時出現的時候,永遠是個陪襯,不敢暨越,不敢反駁。
四、絕路
庄之甫這一生唯一強硬的時候,就是為了自救,污衊親手父親庄蘆隱。
曹靜賢懷疑癸璽被庄蘆隱藏起來了,便準備對莊家發難。
庄之甫是最好的切入口,他好貪,膽小,沒骨氣。
曹靜賢把住了他貪污的證據,逼他與自己聯手算計了藏海,背叛了庄蘆隱。
庄之甫低估了曹靜賢的惡,也低谷了藏海的能力。
在他們面前,庄之甫就是一個稚子。
曹靜賢逼着庄之甫殺藏海,想要讓庄蘆隱自食惡果,沒想到藏海被救了。
他以為庄之甫與藏海聯手做局,便拿庄之甫開刀了。
庄之甫貪污證據確鑿,被收押了。
曹靜賢對他私自動刑,廢了庄之甫的雙腿。
這是對庄蘆隱的羞辱。
但是庄之甫看不懂他們的較量,他想要活命,寧願搭上庄蘆隱的命,也要自己活下去。
他當眾污衊庄蘆隱有謀反之心。
曹靜賢欲以此借口,踏平侯府,是庄之行在藏海的提前謀划下,阻止了一切。
可是庄之甫的一生已經徹底毀了。
他的膝蓋被剜,痛不欲生。
庄蘆隱自身難保。
蔣家在朝堂已經失去話語權。
侯府徹底垮了。
寫在最後:
蔣襄把庄之甫帶到這個世界上,也親手送走了他。
她把庄蘆隱的罪證呈給皇帝之後,回家準備好了毒藥。
與其活着受罪,不如一起解脫。
她準備了四碗毒藥,庄之行,庄之甫,兒媳王氏和自己。
最後只有庄之行沒有喝,其他三人中毒身亡。
或許出生在莊家,就是庄之甫最大的原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