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地緣歷史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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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6年春天,成都人民公園。顧城和謝燁站在湖邊,背後是柳樹、石橋,還有一群意氣風發的詩人。
他們穿着並不講究,但那張合影,被稱為“中國最浪漫詩人夫妻”的象徵。
誰也沒想到,七年後,顧城會在新西蘭激流島上,拿斧頭砍死照片里的女人,之後在她常坐的樹下上吊自盡。
那年他36歲,謝燁35歲。他們五歲的兒子顧杉木,在鄰居家玩耍時,失去了父母。成為了中國當代文學史上最血腥的一頁。
從火車上的紙條到三人同居:詩人的荒誕生活比詩還瘋狂
1979年夏天,23歲的顧城在一列火車上遇見了21歲的謝燁。對方是外語學院的高材生,家教嚴,氣質知性。
顧城沒多說話,下車前塞給她一張寫有地址的紙條。謝燁回信了,兩人開始通信、見面、談詩。但很快,父母堅決反對這段感情。
理由很簡單:顧城沒工作,脾氣古怪,活得像個孩子。顧城不吵也不鬧,直接在謝家門口搭了個木箱子,住了四年。
風吹雨淋、冬去春來,他一動不動。最終,謝家妥協。顧城拿出一份“精神病證明”,說自己因為謝燁而病,謝家沉默了。
1983年,他們結婚。謝燁辭掉了外語學院的工作,專職照顧顧城。顧城不會做飯,不會騎車,連電費都是謝燁交。
他把她當工具,也當空氣。他不能忍受她剪短頭髮,說“太像別人”,不能忍她聯繫朋友,說“我看不到你就焦慮”,連她想開個賬戶都不行。
他說:“錢我來管就好。”謝燁一開始順從,把這當愛。她幫顧城處理稿件、寄信、打字,還要照顧他的情緒和生活。
1986年,成都的“星星詩歌節”,是他們婚姻的轉折點。就在那張著名的合影背後,北大才女李英走進了顧城的生活。
她年輕、漂亮、狂熱地崇拜顧城,還當眾為他辯護。顧城動心了。他私下寫信,說她是“林黛玉”,謝燁只是“薛寶釵”。
謝燁知道後,沒有鬧。她說:“如果她能讓你開心,那就住下來。”李英真搬進來了。三個人,一起生活了近三年。
激流島:理想的墳墓,現實的煉獄
1988年,顧城受邀到新西蘭奧克蘭大學擔任訪問學者。他帶着謝燁和李英一起去了。幾個月後,他辭職,說“受不了社交”。
隨後,他們搬到了激流島,一個偏僻、沒有電、沒有自來水的地方。他想在那裡實現“詩意地棲居”,結果變成了逃避現實的牢籠。
謝燁開始種菜、養雞、做春卷賣錢。李英照顧顧城吃喝拉撒。顧城寫詩、畫畫,整天不說話。
孩子出生後,顧城第一反應是:“送人吧。”他說孩子會打擾他創作。謝燁把兒子顧杉木寄養在一個毛利人家庭,每周去看一次。
島上的生活逐漸變成煉獄。顧城沉迷幻想,不肯面對現實。謝燁一邊養家糊口,一邊照顧兩個情緒不穩定的大人。
李英開始厭倦,她說:“他整天不說話,像個瘋子。”1992年,顧城和謝燁去德國講學,李英趁機嫁給了一個英國人,拿到綠卡,還帶走了顧城存在她那的幾千紐幣。
顧城崩潰了。他燒掉詩稿和畫作,大罵謝燁:“你連她都看不住。”他開始暴躁、沉默、神經質,謝燁終於醒了。
她認識了一位叫陳大魚的德籍華人,對方是力學博士,穩重安靜。謝燁開始籌劃離開。她聯繫陳大魚,準備帶兒子走人。她沒告訴顧城,怕刺激他。
但顧城還是發現了她的機票。
殺妻自盡:顧城的崩塌不是一天造成的
1993年10月8日早上,謝燁正在收拾行李。顧城站在門口,一言不發。他走進屋角,拿起那把平時劈柴用的斧頭,朝謝燁頭上砍去。
斧頭砍穿了頭骨,謝燁當場倒地,血流不止。島上沒有醫院,送醫的船要開一個小時。謝燁在船上死了,年僅35歲。
顧城沒跑。他寫了一封遺書,留在屋裡。他罵謝燁“毀滅了我”,說她“背叛”,說“搶走了兒子”。
他最後寫給兒子一句話:“願你別太像我。”之後,他走到謝燁常坐的那棵樹下,用電纜線上吊自殺。鄰居發現時,他已經沒了呼吸。
那天,島上只有他們五歲的兒子顧杉木還活着。他在鄰居家玩,回來時,家沒了。
顧城死得很安靜,但留下的問題太多。他的詩被人爭論,他的才華和暴行該怎麼區分?
有人說他是瘋子,有人說他是詩人被現實拖垮。謝燁是受害者,也有人說她在三人關係中也有“縱容”。
顧城姐姐顧鄉趕到,把顧杉木帶走。她不讓他再說中文,不讓他讀顧城的詩,只想讓他忘記過去。顧杉木長大後成了程序員。他說:“我能理解他,但不想成為他。”
顧城說:“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尋找光明。”可他最後用斧頭砍碎了光明。
謝燁死時35歲,顧城36歲。他們曾被稱為最浪漫的詩人夫妻,最後成了最血腥的文學悲劇。他們的照片還在,照片里的笑容也還在。但照片外的世界,早就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