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歷史上有名的殺神,名喚段熲,他打仗從不留活口。
因為殺戮過重,敵我雙方對他都有意見,
加上依附權臣宦官,靠山倒了,自己也跟着獲罪!
但是,你了解他的鐵血征途嗎?
一、涼州少年挎弓出:初試鋒芒破先零
建和元年的秋天,涼州漢陽郡的風沙卷着枯草打在段熲的甲胄上。此時他剛滿三十歲,被舉為孝廉不久,正以長史之職跟着校尉胡疇剿撫先零羌。帳篷外傳來羌人游騎的號角聲,像狼嚎一樣貼着地皮竄過來,幾個新兵攥着長矛的手直發抖。
“段長史,探馬報說羌人主力在高平聚結,約莫有三千騎!” 軍侯氣喘吁吁掀簾進來,臉上全是土。段熲正對着地圖用刀尖戳着河谷地形,聞言頭也不抬:“三千?夠塞牙縫了。” 他的聲音不高,卻帶着股冰碴子味,“傳我將令:步兵屯駐水源地,弓弩手列陣西岸,騎兵跟我繞到北山樑 —— 告訴弟兄們,午飯前拿下高平,我請大家喝羌王的馬奶酒!”
日頭升到中天時,戰鬥在高平川爆發。段熲騎着黑馬沖在最前,手中環首刀劈翻第一個羌兵時,那傢伙的血濺了他一臉。他抹了把眼睛,看見羌人首領揮舞着繪着狼頭的戰旗,正驅使部眾衝擊漢軍方陣。“放箭!” 他大吼一聲,身後千張強弩齊響,箭雨像烏雲般壓過去,前排的羌兵頓時像割麥子似的倒下。
一個羌人勇士舉着套馬索撲過來,段熲側身躲過,刀光一閃,那人持索的胳膊連着皮甲被削飛。他聽見自己的呼吸聲越來越粗,刀刃砍在骨頭上的 “咔嚓” 聲、羌兵臨死前的慘嚎聲、漢軍的喊殺聲混作一團。等羌人首領的腦袋被挑在槍尖上時,河谷里的血水已經漫過了腳踝,漂浮着無數斷箭和半截腸子。段熲踩着一具屍體彎腰擦刀,看見自己映在血水裡的臉,眼神跟餓狼似的。
二、陳倉狹道斬凶頑:兵行險着破西羌
延熹二年的冬天,段熲被任命為中郎將,獨當一面征討西羌。羌人燒當、燒何諸部糾結數萬之眾,據守陳倉狹道,把棧道全拆了,滾石擂木堆得像山。副將望着懸崖上的羌人寨柵直搖頭:“將軍,這棧道毀了,咱們步兵怎麼上去?”
段熲蹲在崖邊撿起塊凍硬的馬糞,放在鼻尖聞了聞:“羌人以為拆了棧道就能當縮頭烏龜?告訴弟兄們,今晚三更造雲梯,天亮前給我搭到崖頂!” 他指着崖壁上垂下來的野藤,“再選三百精壯,帶鉤索從西側峭壁爬上去 —— 死也要死在羌人寨子里!”
三更時分,寒星凍得直顫。段熲親自帶着雲梯隊摸到崖下,聽見上面羌人哼着山歌烤火。突然一聲梆子響,雲梯 “哐當” 架上崖壁,漢軍像壁虎似的往上爬。西側峭壁上,一個士兵的鉤索突然斷裂,慘叫聲沒喊完就被下面的積雪吞沒。段熲咬着牙拽住一根野藤,感覺指甲都要摳進藤皮里,身後的士兵踩着他的肩膀往上攀。
崖頂的羌人發現時,漢軍已經湧進寨子。段熲的刀劈進一個羌兵的肚子,腸子順着刀刃流出來,他抬腳把那人踹下懸崖,又迎面撞上一個持斧的羌酋。“漢狗納命!” 羌酋怒吼着劈來,段熲側身躲過,刀光如電般划過對方咽喉。血柱噴了他一臉,他抹了把臉,看見寨子里火光衝天,漢軍正挺着長矛追殺四散的羌人,斷肢和頭顱滾得到處都是。
天亮時,陳倉狹道的積雪全變成了紅色。段熲站在崖頂,看着山谷里橫七豎八的屍體,對身邊的軍侯說:“傳我將令,割下羌人左耳計數,一個耳朵賞三斤酒!再把這狹道兩邊的羌寨全燒了,讓他們知道,擋我段熲路的人,骨頭都得喂狼!”
三、逢義山下布鐵網:圍獵羌騎顯奇謀
延熹三年春,先零羌聯合諸部三萬餘騎,在逢義山擺開陣勢,揚言要踏平漢陽郡。段熲帶着一萬漢軍趕到時,羌人騎兵漫山遍野,旌旗遮天蔽日。副將臉色發白:“將軍,敵眾我寡,要不先據險固守?”
段熲勒住馬韁,盯着羌人陣中飄動的豹尾旗:“固守?等他們搶夠了糧食,咱們喝西北風?” 他翻身下馬,拔出佩刀在地上划著圈,“看見那片河谷了嗎?左邊是密林,右邊是懸崖,咱們把主力藏在密林里,輕騎去誘敵 —— 記住,只許敗不許勝,把他們引進河谷!”
日頭偏西時,漢軍輕騎按計沖向羌陣,沒打幾下就掉頭往河谷跑。羌人果然傾巢追擊,喊殺聲震得山谷嗡嗡響。段熲躲在密林里,看着羌人騎兵衝進河谷,像把豆子倒進窄口瓶。“吹號!” 他猛地抽出環首刀,隨着牛角號聲,密林里的漢軍伏兵挺着長矛衝出來,兩側山崖上的滾石擂木也轟隆隆砸下去。
羌人騎兵在狹窄的河谷里擠成一團,戰馬嘶鳴,人喊馬叫。段熲一馬當先衝進敵陣,刀光過處,羌兵連人帶甲被劈成兩半。他看見一個羌酋想拉弓射箭,立刻甩出流星錘,“砰” 的一聲砸爛了對方的腦袋。血霧中,他聽見自己的士兵在喊:“殺啊!別讓羌狗跑了!” 長矛扎進肉體的 “噗嗤” 聲、骨頭碎裂的 “咔嚓” 聲、羌人絕望的哭嚎聲,像無數根針往他耳朵里鑽。
這場仗從下午打到半夜,河谷里的屍體堆得比人還高。段熲踩着屍體走到河邊洗手,看見河水被血染紅,漂着無數斷指和碎肉。一個傷兵爬過來,手裡捧着幾顆血淋淋的人頭:“將軍,這是羌酋的腦袋……” 段熲接過人頭看了看,突然咧嘴笑了,牙齒在月光下白得嚇人:“好!傳我將令,把這些腦袋掛在河谷兩邊的樹上,讓路過的羌人都瞧瞧,跟我段熲作對是什麼下場!”
四、湟中雪夜追窮寇:千里奔襲破羌巢
延熹四年冬,段熲得知燒何羌主力在湟中草原越冬,立刻點齊五千精騎,頂着鵝毛大雪連夜出發。馬踏在雪地上 “咯吱” 響,寒風像刀子似的刮在士兵臉上,不少人耳朵和鼻子都凍裂了。一個老軍侯湊到段熲身邊:“將軍,這大雪封山,咱們能找到羌人的營地嗎?”
段熲勒住馬,從懷裡掏出塊凍硬的肉乾咬了一口:“找不到?那咱們就死在雪地里!” 他指着遠處隱約的黑影,“看見那片松林了嗎?燒何羌的薩滿說那裡有山神庇佑,他們肯定躲在林子里!都給我打起精神,天亮前必須趕到,誰要是掉隊,就喂 wolves(狼)!”
黎明時分,漢軍終於摸到松林邊緣。段熲趴在雪地里,看見林子里炊煙裊裊,羌人正在烤火喂馬,完全沒料到漢軍會在這種天氣殺到。他抽出腰間的號角,深吸一口氣吹響,尖銳的號聲刺破雪原。五千漢騎像從地下冒出來似的,揮舞着馬刀衝進林子。
羌人嚇得魂飛魄散,有的還沒穿上褲子就被砍倒。段熲的馬衝進一個帳篷,裡面的羌人婦女尖叫着抱頭鼠竄,他看都沒看,徑直衝向林子深處的大帳。帳簾掀開的瞬間,一個披頭散髮的羌酋舉着青銅斧劈來,段熲側身躲過,反手一刀砍斷對方胳膊,跟着一腳踹在對方胸口,把他踹進火堆里。火苗 “騰” 地竄起來,羌酋的慘叫聲變成了滋滋的烤肉聲。
這場突襲殺得燒何羌幾乎滅族。段熲站在燃燒的帳篷前,看着士兵們把羌人的牛羊往一起趕,把老人和孩子趕到雪地里。一個士兵牽着個哭哭啼啼的羌人小姑娘過來:“將軍,這孩子怎麼辦?” 段熲看了看小姑娘凍得發紫的臉,突然抽出刀,小姑娘嚇得閉上眼。但刀刃只是劃破了她脖子上的狼牙項鏈,“滾吧,” 段熲踢了她一腳,“告訴其他羌人,下次再讓我碰上,就不是割項鏈這麼簡單了!”
五、積石山下飲馬血:窮追千里破西極
延熹六年,段熲率兩萬漢軍西征,目標是逃到積石山的先零羌殘部。隊伍穿過荒無人煙的大沙漠,水袋早就空了,士兵們嘴唇乾裂,臉上全是血痂。一個校尉牽着瘸腿的馬走到段熲身邊:“將軍,再沒水,弟兄們就要渴死了……”
段熲拔出刀,猛地刺進身邊一匹老馬的脖子,滾燙的馬血湧進木碗里。他端起血碗一飲而盡,抹了抹嘴:“渴死?那是孬種才會幹的事!告訴弟兄們,前面就是積石山,過了山就是羌人的水源地,誰要是走不動,就喝馬血!誰要是敢掉隊,我就把他的心挖出來下酒!”
三日後,漢軍終於抵達積石山下。段熲望着高聳入雲的雪山,嘴角咧開一道血口:“看見那山坳里的帳篷了嗎?先零羌的老巢就在那兒!傳我將令,步兵攻正面,騎兵繞後山,誰先拿下羌王的大帳,賞百金!”
戰鬥在高原稀薄的空氣里展開。漢軍士兵們喘着粗氣往上爬,不少人走着走着就一頭栽倒,再也起不來。段熲咬着牙往上沖,感覺肺像要炸開一樣。突然,山頂的羌人推下巨石,一個士兵躲閃不及,當場被砸成肉泥,腸子掛在旁邊的岩石上。
“放火箭!” 段熲大吼,漢軍弓弩手對着羌人的帳篷齊射,頓時烈焰衝天。羌人哭爹喊娘地往外跑,被等候在山下的漢軍長矛兵一個個捅穿。段熲衝進羌王大帳時,看見羌王正抱着一個金碗喝馬奶酒,看見他進來,嚇得把碗都摔了。“漢…… 漢將軍……” 羌王哆嗦着想跪下,段熲一把揪住他的頭髮,刀尖抵住他的喉嚨:“跑啊?怎麼不往西邊跑了?再跑啊!”
羌王尿了一褲子,段熲嫌惡地甩開他,對身後的士兵說:“把這老狗的舌頭割了,眼睛挖了,扔到雪地里喂鷹!” 他走到帳外,看着漫山遍野的屍體和哀嚎的羌人,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在空曠的山谷里回蕩,驚起一群禿鷲。一個軍候遞過水壺:“將軍,喝點水吧……” 段熲接過水壺,卻把水倒在手上洗了洗,然後捧起一捧混着血的雪塞進嘴裡:“水?這積石山的雪水,摻着羌人的血,才夠味兒!”
六、美陽城下築京觀:骷髏為山警敵膽
延熹九年春,段熲在美陽大敗先零羌,斬首三萬餘級。戰後清理戰場時,士兵們把羌人的屍體堆在城外,打算築一座京觀。一個文書捧着竹簡走到段熲面前:“將軍,按照漢律,築京觀需上報朝廷……”
段熲正在擦拭一把繳獲的羌人青銅劍,聞言頭也不抬:“上報?等朝廷批下來,骨頭都讓烏鴉叼光了!” 他用劍指着城外的屍堆,“給我把羌人的腦袋全割下來,碼成金字塔形,身子堆在下面,用夯土夯實 —— 我要讓路過的羌人遠遠就能看見,讓他們一想起美陽城,就嚇得尿褲子!”
三天後,一座高約三丈的京觀矗立在美陽城外。無數顆羌人的頭顱密密麻麻地嵌在夯土裡,空洞的眼窩望着遠方,有些頭顱的頭髮還在風中飄動。段熲騎着馬繞着京觀轉了一圈,滿意地點點頭。突然,他看見一個頭顱的牙齒咬得咯咯響,走近一看,才發現那是個沒死透的羌人少年,被生生埋在土裡,只露出腦袋。
“有意思,” 段熲跳下馬,拔出匕首蹲在少年面前,“小子,怕嗎?” 少年瞪着血紅的眼睛,朝他啐了一口血沫。段熲笑了笑,用匕首刮著少年臉上的血污:“不錯,是條漢子。可惜啊,跟錯了主子。” 他突然揪住少年的頭髮,匕首在他喉嚨上一抹,“讓你給你的族人作個伴吧。”
這時,朝廷派來的使者到了,看見京觀嚇得差點從馬上掉下來:“段將軍,此乃…… 此乃不祥之物啊!豈能……” 段熲打斷他的話,指着京觀說:“使者大人,你看這京觀像什麼?像不像一座山?一座用羌人骨頭堆成的山!我段熲就是要讓所有羌人知道,敢跟大漢作對,就是這個下場!你回去告訴陛下,就說我段熲用羌人的骨頭給大漢築起了一道長城!”
七、宦官府中拜高枝:功名路上染塵泥
永康元年,段熲因平定西羌之功,被封為新豐縣侯,食邑萬戶。他騎着高頭大馬,帶着儀仗隊進入洛陽時,百姓們擠在路邊觀看,議論紛紛。“看,那就是段將軍,殺了十幾萬羌人的殺神!”“聽說他築的京觀比城牆還高……”
段熲面無表情地穿過人群,心裡卻在盤算。他知道自己常年在外征戰,在朝中沒什麼根基,要是不找個靠山,遲早會被文官們唾沫星子淹死。他想起了中常侍王甫,那個在宮裡說一不二的傢伙。
三日後,段熲帶着一車金銀珠寶來到王甫府前。門房看見他的儀仗,趕緊進去通報。段熲在門外等了半個時辰,才被請進去。王甫斜躺在榻上,一邊吃葡萄一邊打量他:“段將軍大駕光臨,真是折煞老夫了。不知將軍有何見教?”
段熲撩起衣擺跪下,磕了個頭:“卑職久在邊關,不懂朝中規矩,還望中常侍多多提攜。” 他揮了揮手,隨從抬進箱子,打開後金光閃閃。王甫眼睛一亮,坐直了身子:“將軍這是何意?咱們為陛下效力,何談提攜二字。”
段熲又磕了個頭:“中常侍日理萬機,為陛下分憂,卑職這點心意,只是略表寸心。以後朝中若有什麼事,卑職萬死不辭。” 王甫哈哈大笑,走下來扶起他:“段將軍果然是爽快人!好,以後你就是老夫的兄弟了,有老夫在,沒人敢動你一根手指頭!”
從王甫府出來,段熲坐在車裡,看着車窗外繁華的街道,心裡卻有些不是滋味。他想起在戰場上砍羌人頭顱時的痛快,想起積石山上的風雪,覺得剛才那番卑躬屈膝的樣子,比吃了蒼蠅還難受。但他又安慰自己: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只要能保住功名,拜個宦官做靠山又算什麼?他摸了摸腰間的玉佩,那是羌王頭上的飾物,被他砍下來當紀念品的,冰涼的觸感讓他稍微平靜了些。
八、太尉座上議邊事:殺戮過重惹爭議
建寧三年,段熲被任命為太尉,位列三公。這日在朝堂上,靈帝問起西羌之事,段熲出列奏對:“陛下,西羌已被臣剿殺殆盡,餘下殘部不足萬人,臣請陛下下令,徹底蕩平,以絕後患!”
話音剛落,尚書令橋玄出列反對:“段太尉此言差矣!西羌之亂,皆因邊吏貪暴,非羌人本性好反。今已斬殺數萬,伏屍遍野,臣以為當以安撫為主,廣設屯田,教化百姓,方為長久之計。”
段熲瞪了橋玄一眼:“橋尚書真是書生之見!羌人乃虎狼之性,豈可言撫?當年皇甫規、張奐就是心太軟,才讓羌亂反覆發作。臣告訴你,對付羌人,只有一個字 —— 殺!殺到他們不敢抬頭,殺到他們看見漢旗就尿褲子!”
橋玄氣得發抖:“段太尉!你可知你征戰十餘年,斬殺羌人近二十萬,多少無辜婦孺死於刀下?你築的京觀,骸骨相望,天地不容!如此殺戮過重,恐遭天譴啊!”
段熲冷笑一聲:“天譴?我段熲從涼州打到積石山,刀山火海里滾出來,何曾怕過天譴?要是怕天譴,我早就死在羌人的刀下了!橋尚書要是覺得我殺人太多,不如自己去西羌安撫,看看他們會不會把你的腦袋當球踢!”
靈帝見兩人吵得不可開交,趕緊打圓場:“好了好了,兩位愛卿都是為了大漢江山。段太尉勞苦功高,橋尚書心繫百姓,都有道理。此事容後再議,退朝!”
下朝後,段熲走在宮道上,橋玄的話還在耳邊迴響。他抬頭看了看天,萬里無雲,陽光刺眼。“天譴?” 他低聲罵了一句,“我段熲殺人如麻,卻能位列三公,這就是天譴?那些罵我殺戮過重的文官,哪個不是坐在家裡喝着茶,指點江山?等他們哪天被羌人抓住,就知道是殺了好,還是撫了好!” 他握緊了拳頭,指節嘎嘎作響,彷彿又回到了血腥的戰場。
九、牢獄之中悔已遲:一杯毒酒了殘生
光和二年,王甫因貪污受賄被下獄,段熲作為其黨羽,也被牽連其中。當獄吏拿着鐵鏈走進太尉府時,段熲正坐在院子里曬太陽,手裡把玩着那顆從羌王頭上砍下來的玉佩。
“段大人,請吧,廷尉府有請。” 獄吏的聲音冷冰冰的。段熲抬起頭,陽光照得他眯起眼睛:“我知道了。” 他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跟着獄吏走了。院子里的僕人嚇得跪地磕頭,他看都沒看一眼。
廷尉府的牢房又暗又潮,老鼠在牆角亂竄。段熲坐在稻草上,聽着外面傳來的刑具碰撞聲和犯人的慘叫聲,心裡一片茫然。他想起自己當年在戰場上的威風,想起那些被他砍死的羌人,想起築成的京觀,覺得恍如隔世。
幾天後,審訊開始了。主審官是當年反對他的橋玄,此刻正坐在堂上,一臉嚴肅:“段熲,你勾結宦官,貪污軍餉,濫殺無辜,可知罪?” 段熲抬起頭,看着橋玄:“我勾結宦官?我濫殺無辜?我段熲為大漢出生入死,砍了十幾萬羌人的腦袋,現在卻成了罪人?”
橋玄嘆了口氣:“段熲啊段熲,你若只是殺戮過重,朝廷尚可念你有功。但你依附奸佞,敗壞朝綱,這才是取死之道啊!你可知你築的京觀,讓多少羌人恨之入骨?你可知你殺的那些婦孺,也是一條條人命?”
段熲猛地站起來,鐵鏈嘩啦作響:“人命?在戰場上,誰的命不是命?我不殺他們,他們就會殺我,殺我身後的漢人百姓!你以為那些羌人是善男信女嗎?他們燒殺搶掠的時候,可曾想過人命?” 他激動得咳嗽起來,咳出一口血沫。
最終,段熲被判處死刑。行刑前一夜,獄吏給他送來一杯毒酒。“段大人,喝了吧,免受皮肉之苦。” 段熲接過酒杯,看着裡面墨綠色的液體,手有些發抖。他想起了涼州的風沙,想起了陳倉狹道的懸崖,想起了積石山上的雪,想起了那些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弟兄們。
“我段熲一生殺人無數,沒想到最後是這麼個死法……” 他喃喃自語,突然仰頭把毒酒一飲而盡。毒酒下肚,立刻如火燒般蔓延開來,他感到五臟六腑都在抽搐,眼前開始發黑。恍惚中,他好像又回到了逢義山的戰場,看見無數羌人舉着刀向他衝來,嘴裡喊着報仇…… 他想拔刀,卻發現手怎麼也抬不起來,只能眼睜睜看着那些羌人的臉越來越近,最後化作一片血霧。
十、青史留名爭議多:殺神功過任評說
段熲死後,朝廷下令將他的爵位廢除,家產抄沒。洛陽的百姓們聽說後,有的拍手稱快,說他殺戮過重,活該有此下場;有的卻默默嘆息,說他畢竟為大漢守住了邊疆,不該落得如此結局。
多年以後,范曄在撰寫《後漢書》時,這樣評價段熲:“段熲起於西州,抗禦邊寇,咸有效勞。而將兵仁愛,士卒懷附。然其智算有餘,仁厚不足,是以功雖著而刑罰過濫,君子以此譏之。” 這段話寫得很委婉,既肯定了他的戰功,也批評了他的殺戮。
在涼州,一些老人還會給孩子們講段熲的故事,說他如何在雪夜裡追殺羌人,如何用羌人的腦袋築成京觀。孩子們聽得目瞪口呆,有的覺得他是大英雄,有的卻覺得他很可怕。
而在西羌故地,老人們提起段熲時,往往會 spit 一口唾沫,然後用羌語咒罵幾句。他們說那個漢將是個魔鬼,殺人不眨眼,連孩子都不放過,是他讓羌人流離失所,家破人亡。
段熲的墓在洛陽城外的荒草坡上,墓碑早已風化,看不清字跡。只有每年清明,偶爾會有幾個穿着破舊衣服的老兵,帶着一壺濁酒來祭奠他,念叨着:“段將軍,還記得當年在湟中喝馬血嗎?還記得逢義山的雪嗎?現在天下太平了,可沒人記得咱們這些殺過人的老卒了……”
風吹過荒草坡,發出嗚嗚的聲響,像是有人在哭泣,又像是有人在吶喊。段熲的一生,就像他手中的環首刀,鋒利無比,斬盡了西羌的威脅,卻也沾滿了太多的鮮血。他是英雄,還是屠夫?或許,歷史從來就不是非黑即白,而段熲的功過是非,也只能留給後人,在風中慢慢評說了。
又一篇:
段熲,東漢名將,一生戰功赫赫,多次打敗匈奴等敵人,為東漢王朝立下了赫赫戰功,接下來就詳細說說他的一些大事。
一、矯詔平叛,初露鋒芒
段熲早年因家族蔭庇,出任堅恂令,後被征入朝中任虎賁中郎將。永興元年(153年),幽地區州烏桓、鮮卑等少數民族起兵反叛,東漢朝廷派車騎將軍馮緄率兵討伐。段熲以偏將軍的身份參與此次戰役。烏桓、鮮卑聯軍人數眾多,且地形複雜,馮緄大軍久攻不下。
段熲見狀,決定採取奇襲戰術。他挑選了五百名精銳騎兵,趁夜色繞到敵軍側翼,準備發起突襲。然而,行動前夕,有士兵泄露了消息。段熲當機立斷,決定改變計劃。他偽造了一道東漢朝廷的詔書,派人送至敵軍營中,聲稱只要烏桓、鮮卑聯軍退兵,朝廷將赦免其罪,並賜予豐厚賞賜。
烏桓、鮮卑聯軍首領收到詔書後,信以為真,下令退兵。馮緄趁機率大軍追擊,大破叛軍。段熲因功被提拔為議郎。此役中,段熲雖未正面廝殺,但其智謀與膽識已初露鋒芒。
二、出任中郎將,平定隴西
段熲以議郎身份上書東漢朝廷,自薦願前往隴西討伐叛亂的羌人。朝廷見其言辭懇切,且馮緄亦為其擔保,便任命他為討羌中郎將。段熲到任後,發現羌人叛軍聲勢浩大,且地形險峻,正面強攻恐難以取勝。
他便採取分化瓦解之計,先派出使者前去招降羌人中的一些小部落,同時派兵對叛軍進行騷擾,切斷其糧道。叛軍首領擔心被圍困,便分兵前去搶糧。段熲見時機成熟,親自率領精騎突襲叛軍大營,斬殺數百人,焚毀大量糧草。
叛軍陷入混亂,部分小部落見大勢已去,紛紛投降。段熲趁機派兵對剩餘叛軍進行圍剿,最終平定了隴西叛亂。此役後,段熲因功被封為都亭侯。
他在戰鬥中英勇異常,身先士卒,多次陷入敵軍重圍,卻總能憑藉高超的武藝和勇猛的氣勢殺出。
三、兩破西羌,威震涼州
段熲被任命為護羌校尉,率軍駐紮在漢陽郡。西羌諸部見東漢朝廷對羌人叛亂的鎮壓力度減弱,再次起兵反叛。段熲接到消息後,立即率軍前往平叛。叛軍依山紮營,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段熲決定採取夜襲之計。
他挑選了三千名精銳士兵,配備輕便裝備,在夜幕降臨後悄然摸向叛軍營地。接近營地時,士兵們分成數路,分別從山林、溪谷等隱蔽處接近。待接近營帳後,段熲一聲令下,士兵們突然發起攻擊,叛軍在睡夢中被驚醒,營中一片混亂。
段熲率領士兵英勇作戰,叛軍雖奮力抵抗,但因準備不足,死傷慘重。此役斬殺叛軍首領及部眾千餘人,繳獲大量牛羊馬匹。叛軍余部逃往其他地區,段熲率軍緊追不捨。在追擊途中,他根據地形和叛軍動向,多次設伏截擊,又斬獲頗豐。最終,叛軍因損失慘重,難以繼續作戰,被迫投降。段熲憑藉此戰威震涼州,羌人聞其名皆膽寒。
四、兵敗被圍,樊志張獻計
段熲在追擊叛羌的過程中,因求勝心切,中了敵軍的埋伏,被圍困在一座山谷之中。叛羌兵士將山谷團團圍住,段熲率軍死守。叛軍首領在陣前高聲叫罵,段熲心中焦急,卻毫無辦法。此時,軍中有一隱士樊志張向段熲獻計。
他建議段熲在夜間派遣精兵偷偷摸出包圍圈,在谷外高處設伏,待叛軍前來攻谷時,內外夾擊。段熲依計而行,命樊志張帶領五百精兵趁夜色縋繩而出,隱匿於山谷外的山林之中。次日,叛軍見漢軍毫無動靜,便下令全軍進攻。
段熲率軍在谷內殊死抵抗,叛雖軍多次衝鋒,卻難以攻克。激戰至午後,叛軍漸感疲憊,陣型也有所鬆動。此時,樊志張帶領的伏兵突然從山林中殺出,直撲叛軍後方。叛軍猝不及防,陣腳大亂。段熲見狀,立即率領谷內的漢軍發起反擊。
漢軍士氣大振,內外夾擊之下,叛軍死傷無數,最終潰敗而逃。段熲乘勝追擊,又斬殺數千人,徹底扭轉了戰局。
五、再破叛羌,封都鄉侯
延熹八年(165年)春,段熲再次對勒姐種羌發起進攻,斬首四百餘級,俘虜二千餘人。同年夏天,他又率軍當攻擊煎種羌於湟中,卻遭叛軍伏擊,被圍困三天三夜。就在這危急關頭,段熲再次向軍中詢問是否有良策。
此時,那位曾在逢儀山之戰中為他出謀劃策的隱士樊志張再次出現。樊志張仔細觀察了周邊地形和敵我態勢後,建議段熲利用夜色掩護,將部隊分成兩部分,一部分在原地擂鼓吶喊,製造聲勢,吸引叛軍注意力;另一部分則悄悄繞到叛軍側後方,發起突襲。段熲採納了這一計策,命樊志張率領一支精兵執行突襲任務。
當夜,原地的漢軍擂鼓震天,火把通明,叛軍以為漢軍要發起衝鋒,紛紛聚攏防禦。而樊志張率領的部隊則如神兵天降,突然出現在叛軍側後方,一陣衝殺,叛軍陣型瞬間被沖亂。段熲見時機成熟,立即率領被圍部隊殺出重圍,與樊志張的部隊匯合。叛軍死傷慘重,殘部四散奔逃。段熲乘勝窮追猛打,從春天一直追殺到秋天,輾轉于山谷之間,每日必戰。
叛羌又飢又渴,疲憊不堪,最終被斬殺者達二萬三千人,俘虜數萬人,馬牛羊等牲畜八百萬頭,一萬多個羌族部落紛紛投降。朝廷因此封段熲為都鄉侯,食邑五百戶。
六、大敗東羌,封新豐縣侯
建寧二年(169年),朝廷派謁者馮禪前往漢陽勸降散羌。段熲認為此時正值春播,百姓都忙於農事,羌人雖暫時投降,但公家糧草匱乏,若不趁機一舉消滅,羌人必會再次作亂。於是,他親自率軍進逼羌人駐紮的凡亭山,命田晏、夏育率五千人據守山上。羌人傾巢而出,向田晏、夏育發起猛攻。段熲趁機率領步騎進擊,羌人敗退。段熲與張愷等分東西山夾擊,羌軍大敗潰散。段熲追至谷口上下門的窮山深谷之中,斬殺敵酋以下一萬九千人,獲牛馬羊騾驢駱駝四十二萬七千五百餘頭。馮禪招降的四千人被分別安置在安定、漢陽、隴西三郡,至此東羌全部平定。段熲自出征以來,歷經一百八十戰,斬敵首三萬八千六百餘級,軍士戰死僅四百餘人。朝廷改封段熲為新豐縣侯,食邑萬戶。
七、再次被誣,入獄獲釋
段熲在西北邊疆屢立戰功,威望日隆,引起了一些朝中權貴的嫉妒。他們聯合起來,向桓帝進讒言,指責段熲濫殺無辜,貪功冒賞。桓帝聽信讒言,下令將段熲逮捕入獄。在獄中,段熲遭受了種種折磨,但他始終堅守氣節,拒不承認莫須有的罪名。後來,涼州邊疆再度告急,叛羌勢力重新抬頭,朝廷無奈之下,只得將段熲釋放,恢復他的官職,命他再次出征西北。段熲出獄後,不顧身體疲憊,立即奔赴戰場,繼續為國效力。他心中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為東漢王朝平定邊疆,讓百姓過上安寧的生活。
八、連克叛軍,威震塞外
段熲再次出征後,面對叛羌的猖獗,他毫不手軟,率軍發起了一系列猛烈的攻擊。在一次戰鬥中,叛軍依憑天險,構築了堅固的防禦工事,段熲的部隊久攻不下。段熲親自勘察地形,發現叛軍營壘後方有一處隱蔽的山谷,可以迂迴繞至叛軍側後。於是,他命司馬張愷率領三千精兵,攜帶輕便武器,沿山谷悄然穿行,準備對叛軍發起突襲。
同時,段熲親自率領主力部隊在正面佯攻,吸引叛軍注意力。張愷的部隊在山谷中艱難前行,他們攀越陡峭的山崖,跨過湍急的溪流,歷經數日,終於抵達叛軍側後方。待時機成熟,張愷突然率軍殺出,叛軍毫無防備,陣型大亂。
段熲見狀,立即下令全力進攻,漢軍士氣大振,如潮水般湧向叛軍營壘。叛軍在兩面夾擊下,死傷慘重,首領被斬殺,部眾四散奔逃。段熲乘勝追擊,一路追至塞外,斬殺萬餘人,繳獲無數軍資。此戰之後,段熲的威名傳遍塞外,各族首領紛紛遣使求和,表示願意臣服於東漢王朝。
九、平定涼州,功勛卓著
段熲在西北邊疆征戰多年,先後平定了西羌、東羌等多次大規模叛亂,使涼州地區的局勢逐漸穩定下來。他採取了一系列措施,加強對邊疆的治理。一方面,他設立屯田,組織士兵和百姓開墾荒地,發展農業生產,解決了軍糧供應問題;另一方面,他注重與當地少數民族的交流與融合,通過招降、安撫等方式,使許多羌人部落歸附東漢。
同時,段熲還加強了邊防建設,在戰略要地修築城堡、烽燧,建立完善的防禦體系,有效遏制了外敵的入侵。在他的治理下,涼州地區的社會經濟逐漸恢復和發展,百姓安居樂業,呈現出一片繁榮景象。段熲的功勛不僅在於戰場上的勝利,更在於他為東漢王朝穩定西北邊疆所做出的巨大貢獻。
十、服鴆自盡,名垂青史
段熲一生為東漢王朝立下了赫赫戰功,然而,他的功績卻引起了朝中一些權臣的嫉妒和猜忌。他們多次在桓帝面前誣陷段熲,致使他屢遭貶謫。儘管如此,段熲始終堅守忠誠,毫無怨言。數年後,桓帝駕崩,靈帝即位,朝中局勢更加動蕩不安。
權臣們為了排除異己,再次將矛頭指向段熲,誣陷他圖謀不軌。段熲深知自己已是無力回天,不願再受冤屈之苦,更不願看到國家因內鬥而陷入混亂。於是,在一個凄冷的夜晚,他獨自一人來到府邸的後花園,手持朝廷賜予的毒酒,仰望星空,心中不禁湧起無盡的悲涼與無奈。
他想起了自己多年來的戎馬生涯,想起了那些在戰場上為國捐軀的將士們,想起了那些他為之付出無數心血的邊疆百姓。淚水滑落,他輕輕仰起頭,將毒酒一飲而盡,一代名將就此隕落。段熲死後,朝野震動,許多有識之士紛紛為其鳴不平。
靈帝得知真相後,也深感痛惜,追贈他為大將軍,謚號“武壯侯”,並將其靈柩歸葬於故鄉武威。段熲的英勇事迹和高尚品格,被後人傳頌不衰,成為東漢歷史上一座不朽的豐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