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意給她弟弟轉錢後,我徹底擺爛了。
我辭去了高薪的工作,整天在家打遊戲混吃等死。
這樣的日子只過了三天,陳秀娟就慌了。
她指着我的鼻子問我到底想幹什麼,每個月五千的房貸,兩千的車貸,女兒的補習費,家裡的開支,哪一樣不要錢。
哦,原來她也知道家裡開銷很大啊。
那她怎麼隔三差五拿家裡的錢貼補她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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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午休的時候,我媽給打來電話說前幾天暴雨,把家裡的豬圈壓塌了。讓我給她轉兩萬過去,她找人給修一修。
我嗯了一聲,掛了電話後順勢打開手機銀行,剛準備轉賬卻發現銀行卡里只剩下五百塊了。
前幾天的時候裡面還有五萬塊起,這才幾天只剩下五百了?
我當即就想到了陳秀娟,這張卡在她手上,錢肯定是被她花了。
她幹嘛了,短短几天功夫就花了五萬?
撥通了陳秀娟的電話,我壓着心中的怒火問道,【陳秀娟,卡里的錢怎麼沒了?】
陳秀娟支支吾吾不敢明說,我心頭一涼,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你是不是又給你弟弟轉錢了?】
【我弟弟買車還差一點錢,我就...】陳秀娟的聲音越來越輕。
我捏了捏眉心,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我和陳秀娟戀愛三年,結婚七年,女兒六歲。
因為是自由戀愛,所以談婚論嫁的時候,兩家人鬧得有些難堪。
無非就是陳秀娟她媽媽要的高價彩禮遠超我的預算,她媽媽用鼻子哼了一聲,【我女兒跟了你三年,這三年的青春費,我們總得跟你算吧。】
陳秀娟坐在她媽媽旁邊,低着頭一言不發。
談到最後,兩家人互相讓了一步,28.8萬,全部給了陳秀娟的父母。
轉頭,她父母就把這錢給了陳秀娟的弟弟。
我當初還心疼陳秀娟有這樣一對偏心的父母,可我萬萬沒想到,她自己也是個拎不清的。
我換了一張銀行卡,給我媽轉過去了三萬,又去了辦公室和領導申請了年假。
我們公司福利不錯,一年有十天的年假,一年工齡增加兩天年假,最長可以累計20天的年假。
以我的工齡,早就可以休20天了,但我從來沒休過,每年的年假全都摺合成了加班費打到工資卡上,今年,說什麼我也要好好享受一把。
回到家後,陳秀娟還在廚房忙碌,哆哆見我回來小跑着朝我撲來,嘴裡甜甜的喊着【爸爸。】
我一把抱起閨女,坐到了沙發上陪着她一起看繪本。
吃晚飯的時候,陳秀娟一直沒說話,等吃的差不多了,我才淡淡開口,【我辭職了,以後我也要在家好好享受享受。】
陳秀娟夾菜的手一滯,隨即抬頭瞥向我,【你開什麼玩笑?】
我一臉認真地看着她,【我看上去像是在和你開玩笑嗎?】
陳秀娟繼續夾菜吃飯,沒再說話。
她可能還是覺得我在開玩笑吧,畢竟我那工作,雖然說不上輕鬆,但工資也是真的高,多的時候一個月十萬也是拿過的。
除非我腦殘,不然怎麼可能莫名其妙放棄那麼好的工作。
第二天,我破天荒的睡到了自然醒。
這是我結婚後再也沒有過的待遇。
以往,工作日要早起上班,休息天要在帶女兒,根本沒時間睡懶覺。
陳秀娟倒是一大早就起來了,她給哆哆準備早飯,吃了早飯後又送哆哆去幼兒園,回來買了菜,等到外面飄出來飯香味我才迷迷糊糊的從睡夢中醒來。
頂着雞窩頭從房間出去的時候,着實把陳秀娟給嚇得不輕,【你怎麼,怎麼沒去上班?】
我打了個哈欠淡淡開口,【我昨天不是說了么,我辭職了。】
陳秀娟拿着鍋鏟有些狐疑的看着我,好像在判斷我話的真假。
【你開玩笑的吧?】陳秀娟說著,轉身進廚房繼續沒忙活。
後面的幾天,我每天睡到自然醒,吃了午飯後就進書房開始打遊戲一直打到太陽落山。
等陳秀娟把哆哆從幼兒園接回來,我也從書房鑽出來和哆哆一起玩。
這樣舒服的日子只過了三天,第三天吃了午飯我照例要往書房鑽的時候,陳秀娟一把甩了筷子。
【王胡勇,你究竟想幹嘛?】陳秀娟怒瞪着我。
我依舊是一副淡然的模樣,【我說了啊,我辭職了,以後就在家享福了么。】
【王胡勇,你要不要聽聽看你在說什麼?】
【家裡每個月房貸五千,車貸兩千,哆哆幼兒園一個月一千五,舞蹈培訓班半年四千,還有家裡的其他開支。】
【這隨隨便便,一個月就能花萬把塊錢,你就這樣離職了?我們一家人以後吃什麼喝什麼?喝西北風啊?】她用手指着我就是一頓輸出。
我哦了一聲,挑眉看着她,笑容諷刺,【原來你也知道家裡開銷大啊?】
【你既然知道家裡開銷大,你怎麼還隨隨便便就把家裡的錢給你弟弟呢?】
【讓我數數看這是你第幾次瞞着我偷偷貼補弟弟了?】
我佯裝半扳着手指,【真不好意思,一雙手還數不過來。】
陳秀娟聽出了我話里的嘲諷,她一咬牙,【王胡勇,不就五萬塊錢嗎?你至於嗎?】
【那是我弟弟,也是你弟弟。他買車缺點錢我作為姐姐的,補貼他一點怎麼了?】
我笑了,一邊笑一邊鼓掌。
【你這個姐姐真好啊,猶如再生父母啊!】
【我朋友喊我合夥開公司我問你拿錢你說沒有,你弟弟買房缺錢你二話不說就給他轉了三十萬。】
【我媽心臟病要放支架你沒錢,你弟弟結婚彩禮缺點你二話不說給你弟弟轉了二十萬。】
【這次我家豬棚被暴雨壓塌了,那錢你特么又轉給你弟弟了!】
【陳秀娟,你對你弟弟那麼好,他給哆哆買過哪怕一次玩具零食嗎?!】
陳秀娟不說話了,她獃獃的看着我。
看着看着,她眼角泛紅開始掉眼淚。
【王胡勇,我真沒想到,我和你結婚七年,這點事情你是一樁樁一件件都給我記着啊!】
【現在你是給我算賬是不是?】
【那是我弟弟,我能不管嗎?】
【對,你管,你管你弟弟管的,就差把家裡的房子過戶到他名下了。】
【陳秀娟,你既然那麼心疼你弟弟,你為什麼要結婚啊?你不結婚,出去上班養活你弟弟一家多好啊?】
陳秀娟用手指着我,你你你了半天,最後一把掃掉桌子上的碗碟,怒氣沖沖跑回卧室開始收拾東西。
我也沒有理她,我想離婚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之所以能忍到現在,無非就是不想讓哆哆生活在單親家庭里。
陳秀娟托着行李箱從我面前經過連個眼神都沒留給我,走了好啊,走了就清靜了!
砰的一聲,陳秀娟甩上大門,我長舒一口氣,開始收拾屋子裡的殘局。
等把殘局收拾好後,我開車直奔幼兒園,和老師借口家中有事兒把哆哆接了出來。
哆哆看到我十分興奮,【爸爸,怎麼是你來接我?媽媽呢?】
我抱起她,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媽媽回外婆家了,今天爸爸帶你去遊樂園玩好不好?】
哆哆先是一愣,然後就手舞足蹈的開始歡呼,【好耶!!!】
陳秀娟不喜歡哆哆,從得知哆哆是閨女後對她就沒什麼好臉色。
哆哆兩個月的時候,陳秀娟就天天纏着我想要個二胎。
我每天累死累活的上班,晚上還要給哆哆換尿布餵奶,我才不想要二胎呢。
陳秀娟就偷偷往小雨傘上扎針眼,要不是被我發現還真就被她得逞。
為了徹底打消她想要二胎的念頭,我直接去醫院做了結紮。
哆哆三歲的時候,她弟弟的孩子出生了,雖然也是個女兒,但陳秀娟明顯更偏愛她弟弟的孩子。
每次去她弟弟家的時候,抱着她弟弟的女兒喊寶寶,囡囡,那叫一個親熱。
哆哆不止一次問我,【爸爸,媽媽是不是我喜歡我啊。】
我心疼哆哆小小年紀就學會了看人臉色,總是哄她說不是的,媽媽最愛的就是哆哆了。
直到哆哆五歲,星星兩歲的時候,她弟弟來我們家玩。
星星吵着要去遊樂園坐旋轉木馬,哆哆也想去。
我不知道陳秀娟是怎麼想的,她竟然把哆哆一個人留在家裡,抱着星星和她弟弟弟媳一起,去了遊樂園。
那天我回來的時候,哆哆抱着我哭了好久好久。
她說,【爸爸,我知道,媽媽就是不喜歡我。】
也是從那天開始,我第一次萌生了想要離婚的念頭。
我帶着哆哆玩了旋轉木馬,坐了小火車,划了小船,玩了碰碰車。
兩個人玩了一下午,玩累了就去遊樂園裡的餐廳,點上一些不怎麼營養卻好吃的炸雞可樂。
看着哆哆一邊啃炸雞一邊喝可樂的模樣,我忽然覺得,或許我為了哆哆堅持不離婚,是錯的。
我們是天黑了才回的家,哆哆累的在后座睡著了,我把她抱上樓放到她的小床上。
剛忙完這一切,丈母娘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王胡勇,你有沒有良心?就這樣任由着娟娟回娘家你也不知道攔一下?你知不知道娟娟哭了一下午?!】
【不就是拿了你五萬塊錢嗎?你至於嗎?】
【你是姐夫,給自己的弟弟花錢不是應該的嗎?】
【誰家的姐夫和你一樣小氣啊,就這點錢就要死要活的。】
【我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趕緊來道歉,不然,哼!】
我一個字都還沒說呢,對方就把電話掛了。
正好,省得我浪費口舌。
我洗漱完後,就睡下了。
我是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給吵醒的。
迷迷糊糊的起來開門,迎面就被人扇了一巴掌,直接給我從睡夢中扇醒了。
我瞪眼瞧着那人,嘿,正是昨晚給我打電話的丈母娘。
她怒瞪着我,【你還有臉睡,娟娟失眠了一整晚,抹了一整晚的眼淚,你倒好,睡得跟豬一樣,喊都喊不醒。】
說著,她一把推開我,氣沖沖往裡走,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陳秀娟跟在她身後,唯唯諾諾的低着頭,眼睛紅紅的。看上去確實像是哭了一晚上的。
【你,給娟娟跪下道歉。】丈母娘用手指着我命令道。
哈?我懵了。我憑啥給她下跪道歉?
是她瞞着我,拿家裡的錢貼補她弟弟,現在反而成了我的錯了?
我用手指了指自己,【你說我?下跪?給她道歉?】
丈母娘鼻子哼了一聲,【怎麼?不行?】
【你是不是還沒睡醒?做夢呢!】
【嘿你個小癟三,你說誰做夢呢!】丈母娘說著,起身就要打我。
我一個閃身躲到一邊,真不是我怕她,只是我不想對女人動手,尤其是老女人。
【好了,媽,你就少說兩句吧。】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我轉頭望去,是陳秀卿。
他身後跟着弟媳和星星。
好傢夥,全家都來了。
他們一大家子,齊刷刷的坐在沙發上看着我,整的跟三堂會審似的。
【害,我說姐夫,你也真的是太小氣了,不就五萬塊錢么,算我問你借的行了吧?】陳秀卿摳着鼻屎一臉無所謂的態度。
【可以。】我說,【這次買車五萬,結婚二十萬,買房三十萬,就這五十五萬了。】
【還有上次你想買個電腦,八千八,也是你姐掏得錢。】
【再有上上次,你想買雙鞋,一千八,我記得是你發鏈接給你姐讓她給你買的吧。】
【星星的補習費,鋼琴課,一節課300,你一次性賣了20節課,5888。】
【還有...】
【夠了!】丈母娘出聲打斷我,【王胡勇,就這幾千幾千的,你還記得那麼清楚,你這麼會算賬,怎麼不去當會計啊!】
【我們家娟娟自從嫁給你後,就沒再上過一天班,就給你當老媽子。】
【你要不要去打聽打聽,誰家保姆一個月工資不是萬八千的,這些年,你給娟娟開過工資嗎?】
我樂了,感情我是給自己娶回來一個保姆,不是老婆啊。
還得給開工資啊。
再說了,她是不是忘了,當初陳秀娟是自己決定當家庭主婦的。
許是我們的爭吵聲太大,吵醒了哆哆。
她揉着眼睛從房間里出來,看到外面一群人,有些怔愣。
【爸爸。】她小聲喚我,小跑着走到我跟前。
丈母娘一看到哆哆,眼睛一翻,話就出來了,【沒教養,這麼多人呢,就看見你爸了。】
【昨晚你媽不在家,你爸是不是和你說媽媽的壞話了?讓你都別喊我們?】
哆哆急着替我辯解,【沒有。】
【嗨,你個小癟三,還敢頂嘴了!真沒教養!】
就連陳秀娟也斥責道,【哆哆,不可以這麼和外婆說話。】
【外婆是長輩,要尊重,聽到沒。】
呵呵,尊重,那也要看看對方是誰。
哆哆從出生到現在,一次都沒去過外婆家。
逢年過節的時候,陳秀娟回娘家從來不帶我倆。
她說帶哆哆去外婆家,有損星星的運勢。
不知道哪裡聽來的讒言,她是信得一批。
一開始我還和她吵,次數多了,我也懶得浪費口舌。
所以,每年陳秀娟回娘家,我就帶着哆哆回老家。
【好了,王胡勇,今天這事兒,你就和我姐好好道個歉,這事兒就算完了。】
【小倆口哪有隔夜仇,一家人,也別那麼計較錢的事兒。橫豎錢沒了你還能賺,這血緣沒了,可就真的沒了。】陳秀卿說。
他只有在有需要的時候會喊王秀娟姐姐,其他時候都直呼其名。
可笑的是,全家都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我辭職了,所以錢沒了就是沒了。】我說。
【什麼?你離職了?】陳秀卿急的都從沙發上站起來了。
【姐,你怎麼不說姐夫辭職這事兒,那上次你答應給我二十萬讓我創業的事兒...】
陳秀卿還沒說話,就被弟媳用力在大腿上掐了一把。
陳秀卿自知說漏了嘴,有些訕訕的回頭看了陳秀娟一眼。
好啊,好的很。
我要創業,她說風險太高,說肯定會賠的,說做人要腳踏實地,說不喜歡那種擔驚受怕的生活。
她弟弟要創業,她就偷摸從我這兒搞錢支持她弟弟創業。
我真怒了。
【陳秀娟,我不想和你說太多。】
【你要是識相的話,就挑個時間和我去民政局把證領了。從此以後,你想怎麼幫襯你弟弟,再也不會有人反對。】
我這話一出,客廳里安靜了三秒,隨即就炸開了鍋。
先破防的是丈母娘,她像是聽到了什麼驚悚的話一樣,直接從沙發上彈起來指着我的鼻子,【你你你,王胡勇,你有沒有良心啊!娟娟替你生孩子操持家裡,就是拿了你點錢你就要和她離婚!】
【你這樣的人是會被天打雷劈的啊!】
緊跟着就是陳秀娟,她紅腫的眼眶再一次落下眼淚,【王胡勇,你怎麼能這麼對我,我...】她說不下去了,捂着臉開始痛哭。
陳秀卿也炸了,他走上來猛地推了我一把,【就為了五萬塊錢你就要和我姐離婚,你和我們說實話,你是不是外面有女人了?】
我沒站穩,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因為手上抱着哆哆,我也沒還手,只是冷笑着看着破防的眾人。
深吸一口氣,【言盡於此,現在請你們離開。】
【嘿!】陳秀卿又想上前打我,我一個閃身躲到了一邊,一手抱着哆哆一手從褲袋裡掏手機,【走不走?,不走我報警了,告你們擅闖名宅。】
丈母娘還想說啥,被陳秀娟拉住了,她哆嗦着嘴唇說,【算了媽,我們走吧。】
一群人罵罵咧咧的離開了,除了陳秀娟。
她關上大門,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淚水,伸手要來抱我懷裡的哆哆。哆哆雙手環住我的脖子不肯讓她抱。
【哆哆,過來。】陳秀娟聲音有些嚴肅。
哆哆的身體明顯顫抖了一下,對上陳秀娟兇狠的眼神,不情不願的鬆開了環住我脖子的手。
我卻後退了一步,【哆哆不願意去,你逼她做什麼?】
【還有,我說讓你們走,包括你。】
陳秀娟直接忽略了我的話,舔着臉問我,【老公,你餓不餓啊,我給你做早飯去。】
和她結婚七年,她從來沒有喊過我一聲老公。
這一聲老公聽得我反胃有點想吐。
【陳秀娟,我和你說話你聽見沒,我讓你走。】
陳秀娟陰沉下臉,【我不會和你離婚的,我也不會走,這是我家。】
【既然你準備在家混吃等死,那我們全家就一起混吃等死好了。】
她以為這樣我就會妥協?
笑話,離婚這事兒我已經想了好久了。已經決定的事兒就絕對不可能再變。
【你不走是吧,那我走!】
說著,我抱着哆哆就出了門,回了老家。
驅車一小時,回到了農村老家。
我媽在院子里擇菜,我爸在後院修豬棚,見到我們來,我媽樂的合不攏嘴,抱着哆哆就往屋裡走。
【噢喲,你們怎麼來了啊~這都不提前說一聲,家裡菜都沒準備。】
我笑呵呵的道,【沒事兒,等會兒我去菜場買。】
一直在老家待着顯然也不是個事兒,但起訴離婚的話,時間線又太長了,我怕中間生出什麼事端來。
我得好好合計合計,有什麼辦法是既方便又能讓陳秀娟一家都同意我們離婚的。
在家過了兩天,忽然我一個銀行的朋友聯繫我,問我陳秀娟是不是我老婆。
我覺得奇怪,便直接給她打去了電話問情況。
她說今天有一個叫陳秀娟的來銀行辦理貸款,她聽名字看樣貌,好像是我老婆,但又不確定。所以打電話來問問我。
【怎麼,我們王經理現在還需要貸款了?是經濟上遇到了什麼問題?】夏科笑的意味不明。
我忙道,【沒有沒有,家裡出了點事兒。所以你給她放款了嗎?】
夏科道,【沒有,她什麼也沒有,根本貸不下來的。不過我看她挺缺錢啊,一直問我還有沒有什麼別的辦法。】
【王哥,你家這是?】
我心裡暗道不好,之前就聽陳秀卿說陳秀娟要給他二十萬創業用,現在我這邊肯定是拿不到錢了,陳秀娟開始想歪門邪道了。
她要是背着我去貸款,背上幾百萬的債務,我還真就被她拖下水了。
這招夠狠。
原本我是打算等到離婚後再和爸媽說這事兒的。畢竟離婚兩個字,在老一輩眼裡就是丟臉。
可現在陳秀娟都已經打算通過這種法子和我綁定在一起了,那我也只能讓爸媽幫我一把了。
於是吃午飯的時候,我猶猶豫豫的終於開口了。
【爸,媽,我,我打算和秀娟離婚了。】
我剛說話,爸媽吃飯的動作都停住了,兩人都齊刷刷的抬頭看向我。
我爸嘆了口氣,我媽放下筷子。
我心想,完了,肯定又要被說教了。
無非就說夫妻哪有不吵架的,讓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忍一忍。
就在我準備好了被說教,忽然就聽我媽說,【從你帶着哆哆回來,我們就知道,你和秀娟之間肯定出事兒了。】
【要說秀娟啊,其實我也不太喜歡她。你說說,你們結婚後,她就再也沒來過家裡了。還不讓哆哆回外婆家,不就是重男輕女么!】
【還隔三差五拿家裡的東西貼補她弟弟,嘖。】
【你們離婚也好,就是苦了哆哆了。】
和爸媽就這事兒聊了一下午,他們也知道了事情發生的緣由。
我爸氣的差點把茶几拍碎,咬着牙道,【當初結婚的時候,彩禮全數給了她弟弟,我還心疼她,沒想到自己也是個拎不清的。】
【現在還想着貸款幫她弟弟,你瞅瞅,你找的什麼人啊!】
我低頭不說話。
年輕的時候,總會看走眼。
又在家待了兩天後,我就帶着哆哆回去了。
為了讓戲更加逼真,我特意買了一束玫瑰回去。
陳秀娟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見到我們回來有一瞬間的錯愕。
我忙從身後拿出玫瑰花遞到陳秀娟手上,【對不起啊,是我不對,我這次回家已經被我爸媽教育過了,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你弟弟就是我弟弟,他有難處我這個做姐夫的確實該幫襯一下的。】
【我和你道歉,我會重新找工作,以後咱們好好過日子。】
陳秀娟見到玫瑰花,又聽了我如此誠摯的歉意,眼眶瞬間就紅了。
她一把抱住我說沒事兒沒事兒,我原諒了。
自那天起,生活開始恢復平靜,我每天都早出晚歸,看上去確實好像是再找工作。
陳秀娟每天都問我找工作的進程,每次她問起,我就拉個臉說找不到好工作。
【現在大環境那麼差,根本就找不到工作。】
我一臉愧疚,【對不起啊,我當初就不該那麼任性辭了工作。】
陳秀娟雖然也想罵我,但看我這副愧疚的模樣,她也說不出啥來,只能安慰我慢慢找不着急。
夏科又聯繫我了,她查到陳秀娟確實貸了款,共計二十萬,正好是陳秀卿說的要資助他創業的那筆錢。
我好奇陳秀娟是怎麼貸出來那麼多錢的,畢竟她沒工作沒公積金的,誰敢放款給她。
夏科笑着答,【現在好多小額貸,只要你上傳身份證就給你批款。就是利息高的可怕。】
【那不是高利貸嗎?】
【nonono,那和高利貸還是有區別的,人家是合法合規的,也不會利滾利,就是利息比你普通貸款要高一些。】
陳秀娟啊陳秀娟。
家裡已經開始坐吃山空了,你竟然還有心思貸款助你弟弟創業。
你對弟弟這是真愛啊!
找工作找了今天后,我開始往家裡拿錢,每天回來後,就神秘兮兮的從兜里掏出來紅色的紙幣。
有時候是三五千,有時候是八九千。
陳秀娟滿臉欣喜的接過錢問我哪裡來的,我嘿嘿的表示,投資賺的。
【這不是找不到工作么,我就找了以前的朋友,想問問他們有沒有路子。】
【結果虎子說有一個路子,來錢快,問我干不幹。】
【我一聽,來錢快,我肯定干啊,於是我就合夥了。】
陳秀娟點點頭,喜滋滋的拿着錢回了卧室。
晚上的時候,我聽到她在浴室給她媽打電話,【嗯,和好了。】
【工作找到了,工資比以前還高呢,一天能弄萬把塊錢。】
【放心吧,貸款的事情他不知道。就算他知道又怎樣?不還得給我還。這可是夫妻共同債務。】
【不會了不會了,他不會和我離婚的。如果他還說和我離婚,我就再去薅一點貸款,嘿嘿。】
這是真把我當冤大頭耍呢?
連着一個禮拜,我都拿錢回家,這把陳秀娟樂的都合不攏嘴了。
現在每天回家,陳秀娟就等在家門口,看到我呲個牙期待的看着我。
我笑容回應她,然後把錢從包里掏出來遞到她手上。
一直持續到第十天的下班點的時候,我故意沒回去,還神秘兮兮的給陳秀娟發去一條短信。
【今天有點事兒,不回家了。】
之後,我就把手機關機了。
第十一天,我依舊沒回去,還叮囑陳秀娟關好門窗。
第十二天的時候,我找的演員已經被我派去我家找我了。
他們和陳秀娟說我借了高利貸的事情,拿着棍子讓陳秀娟說出我去哪裡了。
陳秀娟被嚇得差點尿褲子,等人都走了後,陳秀娟連忙收拾東西回了娘家。
自此,我的計划算是成功了一半。
第十五天,我給陳秀娟打了第一個電話。
【對不起啊,秀娟,我,我之前投資的那個,失敗了,虎子跑路了,我,我也被逼的沒法回家。】
【我原以為我能搞點錢的,沒想到...】
【你最近別回家,就在娘家躲着,千萬別回家,他們找不到我肯定會蹲在家裡的。】
丈母娘一把奪過手機,朝着我破口大罵,【你個殺千刀的,你去賭博就算了,憑什麼拉上娟娟一起!】
【你知不知道,娟娟要被你害慘了!】
【你個沒良心的,你怎麼沒死在外面啊喲!!!】
我也不說話,就任由她罵。等她罵累了,我就開始道歉,懺悔,各種說好話。
【媽,你放心,這債務我肯定能還清的,你再給我點時間。】
【你個@#%&*】丈母娘各種髒話輸出,我忙掛斷電話。
我猜測丈母娘肯定會慫恿陳秀娟和我離婚,畢竟我現在一沒工作收入,二又欠了一屁股債。陳秀娟跟着我根本沒法幫襯她弟弟什麼。
我就安安靜靜等着陳秀娟給我打電話說要和我離婚這事兒就行了。
可我左等右等,等來的卻是我媽的電話。
我媽在電話里苦的那叫一個傷心,【大勇啊,你那媳婦,竟然把哆哆給送來了。】
【噢喲,你都不知道啊,哆哆身上的衣服全都包了漿了,頭髮都打捋。】
【我剛給她煮了一碗面,狼吞虎咽的吃啊,我看的真心疼啊,那麼小的孩子,不知道在外婆家受了什麼虐待啊,連飯都不給吃。】
【剛睡覺的時候一直驚醒,驚醒就開始哭,你都不知道...】我媽說著說著聲音又開始哽咽了。
聽着我媽的描述,我的心臟一抽一抽的疼。
當初為了能夠讓戲更逼真一點,我把哆哆帶了回來。我原以為陳秀娟把哆哆帶回娘家,不說很照顧,至少吃穿不用愁,可我真沒想到啊,她能這樣虐待一個小孩。
想來應該是丈母娘把對我的怨氣全都發泄在了哆哆身上。
我給我媽轉了一萬塊錢,又給她報了一個短途旅遊團,讓她帶着哆哆出門去散散心。
小孩子,多出去玩一玩,轉移一下注意力就好了。
而陳秀娟,我也懶得再等她的電話了,我決定主動出擊。
我聯繫了一個律師朋友,讓他幫我給陳秀娟打一通電話,電話內容很簡單,就說我在外面欠了不少錢,已經還不上了,只能用房子抵押了,讓她有時間回家收拾東西,房子要被法拍了。
這通電話的效果着實好,第二天,陳秀娟就給我打來了電話讓我回家收拾東西,說有事兒要和我說。
我把自己打扮的邋遢了一點,頂着雞窩頭和熊貓眼出現在了家門口,還沒進門呢,就聽見了丈母娘的聲音。
【那個殺千刀的,竟然連房子都輸沒了。】
【娟啊,聽媽的,和他離婚!這樣的男人你要他有什麼用?】
【他現在房子沒了,工作沒了,還欠了一屁股債,沒個十年二十年的,肯定翻不了身,你跟着他有的苦頭吃。】
陳秀娟嘆了口氣,【我也想離啊,可,王胡勇欠了那麼多錢,也算是夫妻共同債務,我和他離婚,我也得背上這麼多債,我不要。】
【嘖!】丈母娘皺眉,【當初讓你貸款給你弟弟創業,打的就是讓王胡勇幫你還貸款的主意,怎麼臨了臨了他欠的錢比你欠的還多。】
【別說了別說了,我再想想辦法。】
【婚肯定要離,就是這債務,絕對不能和我有一點關係。】陳秀娟聲音中透着一股不耐煩。
我心下一喜,我的辦法終於有效了啊~
在外面努力壓制住內心的喜悅,換上哭喪的表情我走了進去,迎面就撞上了丈母娘刀人的目光。
【你在外面躲債那麼多天,還知道回來啊!】
【現在好了,房子也沒了,你開心了?】
【王胡勇,我當初答應把娟嫁給你,就是看你上進,穩重,可你看看你現在這樣。去炒股,這和賭博有什麼區別?】
【欠了一屁股債不說,房子也輸沒了。】
【我告訴你,我是絕對不會同意娟兒和你這樣的人在一起的,你們現在就去給我離婚!馬上離婚!】
我一聽,直接朝着丈母娘跪了下去,【我不離,我絕對不離婚。】
【媽,我知道錯了,我這不也是為了這個家么。】
【哼,為了這個家?】
【你要真的是為了這個家,當初就不會任性辭職!不就是拿了你五萬塊錢么,就這樣小氣,你看看你那麼小氣的結果是什麼?】
【是錢沒了,家沒了,老婆也沒了!】
我忙低頭認錯,【對對對,都是我的錯,我已經知道錯了,求你別讓娟和我離婚。】
【我現在什麼都沒了,只有娟了啊。】
【對了,弟弟不是還欠我五十多萬沒還呢么?這錢讓他還了這房子就不用法拍了。】
我一拍腦門站起來就朝着卧室走去,拉着陳秀娟的手讓她弟弟還錢。
陳秀娟一把甩開我的手,狠狠的在我臉上甩了一耳光,【王胡勇,你清醒一點,那錢是給我弟弟的,不是借他的,想讓他還錢,你瘋了嗎?】
【我媽說的對,你就是太小氣,這點錢都不肯出,活該你欠那麼多錢。】
【我要和你離婚,你的債務自己負責,我是不可能承擔的。】
我被她打懵了,肚子里的火氣加怨氣也一股腦的湧上心頭,【離婚?呵,陳秀娟,當初我要和你離婚你不同意,現在你要和我離婚我也不同意,有本事你就去起訴。】
【哦,對了,忘了告訴你,你和我離婚的話,我身上的債務也有你的一半,你去離婚啊,去啊~】
【也不多,平均下來一人也就八十多萬。】
我坐在床上,翹着二郎腿,好整以暇的看着臉色愈發陰沉的陳秀娟。
房子門口貼了封條,陳秀娟打包好了東西回了娘家,我也沒法在住在這裡,索性在公司門口租了個小房子。
哆哆出去旅遊了幾天精神狀態明顯好了很多,我把哆哆和我媽都接了過來,我每天上下班沒時間,我媽就負責照顧哆哆的飲食起居。
每天晚上陪着我媽去跳廣場舞,哆哆結交了很多新朋友,比之前更加外向了。
陳秀娟每天給我發消息和我說離婚的事情,我就一句話,【離婚可以,債務平分。】
陳秀娟當然不願意,八十多萬的債務,就以她之前的工資,這得還多少年啊。
可這麼一直拖下去也不是個事兒,她們家一合計,決定約我出來好好談一談,畢竟這麼多年夫妻了,不想鬧得那麼難看。
呵,現在知道鬧得難看了。
一家飯店的包廂,陳秀娟坐在我對面,她旁邊坐着丈母娘,丈母娘目露凶光狠狠瞪着我,像是想把我生吞活剝了。
【聊吧。】我說。
【王胡勇,你看我們也好了那麼多年了,從戀愛到結婚到有了哆哆,前後也快十年了吧,這十年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就說哆哆,是不是也是我一個人帶大的?】
說到哆哆,我就要好好和她嘮嘮了,【上次你回娘家,把哆哆送到我媽那邊去,聽我媽說,哆哆好幾天沒洗澡了啊?吃飯的時候還狼吞虎咽的,你們飯都不給她吃?】
陳秀娟臉一紅,張着嘴不說話。
倒是丈母娘接過話茬,【小姑娘少吃點的好,瘦才好看!】
【洗澡是她自己不要洗,我讓她和舅舅洗,她說什麼都不肯。】
我怒了!猛地一拍桌子,【你知不知道避嫌?哆哆已經六歲了,我都不和她一起洗澡了,你讓哆哆和你弟弟一起洗澡?】
【陳秀娟,你特么還是人嗎?】
【激動什麼,你激動什麼?不就是一個孩子嗎?怎麼被你說的那麼齷齪!】
我深呼吸,平復了一下激動的情緒,【我不想和你們多說什麼,離婚,債務平分,哆哆撫養權歸我。】
【反正我耗得起。】
【王胡勇!】丈母娘一拍桌子,【你還有沒有良心!娟好歹給你生了個孩子。】
我冷笑,【對,生了個孩子,除此之外一點沒用。】
【你!】
【大勇,這麼多債務,我真的,承擔不來。】
【行。】我點頭,【讓你弟弟還錢,債務我自己承擔。】
【不可能!】
【那我就沒辦法了。】我聳聳肩。
陳秀娟最後咬着牙齒,【行,但我弟弟只能還一半的錢,二十萬,多了真的沒有了。】
我思忖了一下,這錢應該是陳秀娟能拿出來的所有了,便點了點頭,【行。】
於是我們簽了字據,又簽了離婚證直接去了民政局。
冷靜期結束後,我和陳秀娟約在民政局門口,她給我轉了二十萬,然後我們進去辦了離婚。
看着手上拿着的紅本,我內心的激動已經無法用語言形容了。
怪不得都說婚姻是墳墓,進去容易,想要出來,就得扒掉一層皮。
我把房子賣了,拿着錢還有今年的年中績效獎,換了一套大平層,把我爸媽都接了過來。
這樣平淡的日子過了才一個月,陳秀娟就聯繫我了。
她是哭着給我打電話的,她身無分文,又負債二十萬。做了那麼多年的家庭主婦,早就已經適應不了職場的那一套了。
投了上百家簡歷,回復她的除了銷售就是廠里。
銷售,她沒有良好的口才;廠里,她根本沒體能連着做十二個小時。
丈母娘看她一直找不到工作,就借口她住在家裡有損陳秀卿的氣運,便把她趕了出去。
【大勇,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幫幫我吧。】
我也很無奈,【娟啊,咱們夫妻一場,我要是有錢我肯定幫你了,可我現在這樣子,你是知道的啊。】
【我都自顧不暇,更別提你了。】
陳秀娟道,【那我們復婚吧,我想好了,咱們倆只要在一起,齊心協力,一定能度過此次難關。】
笑死,復婚?好不容易從墳墓里爬出來,我怎麼可能還會進去。
【你確定嗎?我還有百來萬的負債,你當真要和我共同面對?】
陳秀娟不說話了,她或許想到了和我復婚後的日子,貧賤夫妻百事哀,每天為了幾毛錢的事兒吵架,她才不要。
自那以後,陳秀娟就再也沒有聯繫我。
時間匆匆而過,一晃就是一年。
哆哆上小學了,這是我們全家的大事兒。
一大早的,我媽就準備了一頓超級豐富的早餐。吃了早飯後,我們全家一起送哆哆去了學校。
從學校出來,我媽說要去菜市場逛逛,我便陪着她去了菜市場。
正挑着菜呢,就聽見賣肉攤那邊有人吵了起來,越吵越凶。
我爸忙上去拉架,這拉開才發現,和肉攤老闆吵架的,竟是陳秀娟和陳秀卿。
陳秀娟看上去老了二十歲,兩鬢的頭髮都有些白了,眼角的皺紋能夾死蚊子。
陳秀卿也褪去了那一身痞氣,此刻手上捏着半塊瘦肉,往陳秀娟身後躲。
【這...】才一年沒見,他倆就有如此大的變化是我未曾想到的。
肉攤老闆指着陳秀娟和陳秀卿兩人氣鼓鼓道,【他倆是慣犯了,隔三差五來菜市場偷東西。】
【我就尋思着他們日子不好過,拿點肉就拿點肉了,也沒和他們計較過。】
【可不計較不代表我人傻,就這樣當著我的面拿肉就叫搶了。】
陳秀卿拿着肉梗着脖子,【不就是一塊肉么,你至於么!】
【就是至於么。】陳秀娟附和。
我上前調解,【我付吧,我付吧。】
我轉頭看向肉攤老闆,【多少錢。】
肉攤老闆哼了一聲,【小夥子,你可別好心辦了壞事兒。】
果然,一聽我要付錢,陳秀卿上前就抱起一塊超大的肉,朝着門口就跑。
一邊跑一邊說,【他付錢,他付錢,別找我,別找我。】
付了錢後和肉攤老闆一打聽才知道,陳秀娟他們一家人是三個月前搬過來的。
好像說是創業失敗了,欠了不少錢。
家裡能賣的都賣了,老婆帶着孩子跑了,他親娘被他活活氣死了,現在就只剩下姐弟倆住在地下室。
經歷了那麼大的波折,兩個人的腦子都不太好了,總是愛偷東西。
我說我就站在他倆面前,他倆咋就沒認出我來呢,原來已經有點不記事兒了。
嘖嘖,可憐吶!
聽完他們的遭遇,說實話我心裡並沒有感到特別爽,只是有點唏噓。
一個是靠着吸姐姐的血生活,一個是靠着吸老公的血生活,他們從未想過靠自己。
可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最牢靠的還得是自己啊。
爸媽買好菜後,我帶着他們回家了。
天氣正好,萬里無雲。
生活就像開車,方向盤只有把握在自己手裡,才擁有真正的決定權。
而我,絕對不會把決定人生的方向盤,交給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