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年我送二嬸家玉米,撞見表妹被打:10年後她成了我的校長

■作者:我愛吃番茄 ■素材:何志明

(本人用第一人稱寫故事,素材有原型,但情節有所演繹,請勿對號入座!)

1985年的秋天,皖南的青山村迎來了一年一度的收穫季節。空氣里瀰漫著成熟稻穀的香氣,田野里一片金黃,農民們忙着收割稻穀,打場曬穀,一派繁忙的景象。

我叫何志明,今年25歲,家住青山村東頭。說起我的身世,倒也簡單,爹娘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我呢,高中畢業後就回家務農了。要說這些年有啥遺憾,那就是當年高考差了20分,沒考上師範學院。

這不,又到了送玉米的季節。我二嬸家住在西山村,離我們村有三里地。二嬸王翠花是個寡婦,早年喪夫,一個人拉扯着我表妹陳小雨長大。說起我表妹,那可是個有靈氣的丫頭,從小學習就好,是村裡唯一一個考上縣高中的女娃。

那天,我騎着自行車,馱着一袋新收的玉米,哼着山歌往二嬸家去。秋日的陽光灑在田野上,遠處的山巒籠罩在薄霧中,一派詩意的景象。可誰知道,等待我的卻是一場意外的變故。

還沒到二嬸家門口,我就聽見院子里傳來“哐當”一聲巨響,緊接着是我表妹的哭聲:“娘,你打死我算了!我就是要去考師範!”

“考你個頭!”二嬸的聲音像炸雷一樣響起,“老劉家的兒子多好,開着磚窯廠,你嫁過去享福不好嗎?非要去考什麼師範!”

我趕緊推着自行車跑進院子,只見院子里一片狼藉,水缸碎了一地,我表妹蹲在角落裡哭得梨花帶雨,二嬸手裡還握着一根竹條,氣得臉都紅了。

“二嬸,這是咋了?”我趕緊上前勸阻。

“志明啊,你來得正好!”二嬸一見我就來勁了,“你給小雨說說,這磚窯老闆的兒子多好啊,開着小車,住着樓房,她要是嫁過去,這輩子就不愁吃穿了!她倒好,非要去考什麼師範,這不是找罪受嗎?”

我看了看錶妹,她抬起頭,眼淚汪汪地望着我:“表哥。。。。。。”

這一聲“表哥”叫得我心裡一軟。說起來,我和表妹從小一起長大,她比我小七歲,小時候我還背着她去河邊抓魚呢。那會兒她就常說:“表哥,我長大了要當老師!”

“二嬸,”我清了清嗓子,“現在不比從前了,女娃子讀書也沒啥不好的。。。。。。”

“呸!”二嬸啐了一口,“讀那麼多書有什麼用?你看你,高中畢業不還是在家種地?要不是你爹娘有本事,連媳婦都說不上!”

這話戳到我痛處了,不過我還是忍着:“二嬸,小雨成績那麼好,考上師範有助學金的,而且。。。。。。”

“助學金?”二嬸冷笑一聲,“那能比得上劉家的彩禮錢?五千塊呢!你知道五千塊能幹啥不?能把我家這破屋子翻新,能給小雨買新衣裳,還能。。。。。。”

“夠了!”表妹突然站起來,“我就是不嫁,打死我也不嫁!”

說完,她跑進了屋裡。二嬸氣得直跺腳:“這死丫頭,這是要氣死她娘啊!”

我幫二嬸收拾了院子,把玉米搬進倉房,臨走時,表妹偷偷塞給我一張紙條:“表哥,晚上我去找你。”

那天晚上,我正在院子里餵豬,表妹摸黑來了。月光下,她的眼睛亮晶晶的:“表哥,你借我五百塊錢好不好?我要去考師範。”

我愣住了:“五百?”

“嗯,”她點點頭,“報名費要兩百,還要買些參考書,坐車來回也要錢。。。。。。”

我搓了搓手:“這。。。。。。”

“表哥,”她扯着我的袖子,“這是我唯一的機會了。要是錯過這次,我就真的要嫁給那個劉家的二流子了!”

我嘆了口氣:“可是。。。。。。”

“我知道你有錢,”她急切地說,“你不是養了兩頭豬嗎?賣了一頭就夠了!”

我哭笑不得:“你倒是打聽得清楚。”

“表哥。。。。。。”她開始撒嬌,這招對我最管用。

“行吧,”我咬咬牙,“明天我去鎮上賣豬,錢給你湊。”

她高興得差點叫出聲來,趕緊捂住嘴:“表哥,你真好!等我當了老師,一定報答你!”

第二天,我早早地趕着豬去鎮上。二嬸不知道從哪裡聽說了,在村口堵住我:“志明,你要是敢幫小雨,我就。。。。。。”

“二嬸,”我打斷她的話,“您就讓小雨試試吧,萬一。。。。。。”

“萬一個屁!”她氣得直跺腳,“你們這些讀過書的人,一個個都不知天高地厚!”

我沒理她,趕着豬走了。那頭豬賣了六百塊,我留了一百零花,剩下的都給了表妹。

接下來的日子,表妹開始偷偷準備考試。我經常幫她打掩護,說是去鎮上買化肥,其實是陪她去報名、買書。二嬸整天愁眉苦臉的,村裡人都說她命苦,養了個不聽話的女兒。

轉眼到了考試那天,我偷偷送表妹去考場。臨走時,她紅着眼睛說:“表哥,要是考不上,我就去死!”

我敲了她腦袋一下:“考不上也不許去死,大不了。。。。。。”

“大不了什麼?”

“大不了,”我撓撓頭,“到時候我想辦法。”

她破涕為笑:“表哥,你真好。”

一個月後,錄取通知書來了。表妹考上了省師範學院,還是公費師範生。二嬸得知消息後,氣得摔了三個碗,罵我是“缺德玩意”,說我害得劉家毀了婚約。

表妹收拾行李那天,我騎車送她去車站。路上,她說:“表哥,等我畢業了,一定報答你。”

我笑笑:“快滾吧,念你的書去。”

就這樣,表妹走了。時光飛逝,轉眼就是十年。這十年里,我也成了家,有了兒子。日子過得平平淡淡,和村裡其他人家差不多。

1995年的春天,鎮上來了個新校長。那天我去鎮上辦事,迎面撞上一個穿着職業裝的女人。定睛一看,我愣住了:“小雨?”

她也愣住了:“表哥?”

原來,表妹這些年在省城當老師,現在被調來當鎮中學的校長。她變了很多,不再是當年那個怯生生的小姑娘,舉手投足間都透着知識分子的氣質。

“表哥,”她請我去辦公室坐,“這些年,我一直想找機會報答你。”

我擺擺手:“都是自家人,說這些幹啥。”

“不,”她認真地說,“如果不是你,我現在可能已經在磚窯廠里養豬了。”

我們都笑了。她繼續說:“我聽說你兒子今年上小學了?”

“是啊,”我嘆口氣,“就是學習不好,整天調皮搗蛋的。”

“沒事,”她笑着說,“讓他來鎮中學讀書,我親自教他。”

我一聽就急了:“那哪行啊!你現在是校長,多不像話。。。。。。”

“表哥,”她打斷我的話,“十年前你借我五百塊錢,現在我要還你的人情。這個人情,就用在你兒子身上,好不好?”

我沒說話,心裡卻湧起一股暖流。

後來,我才知道,這些年表妹一直在關注我們家。她託人給二嬸養老送錢,還專門請了營養師給二嬸調理身體。二嬸現在見人就誇她閨女有出息,把當年那些事都忘得一乾二淨了。

日子就這樣過着,我還是種着我的地,表妹還是當著她的校長。有時候想想,人生就是這樣,有人在泥土裡生根,有人在天空里翱翔,但我們都在自己的軌道上慢慢前行。

聽說表妹後來。。。。。。不過那又是另外一個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