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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述:郭志超
文字整理:風鈴
我叫郭志超,今年71歲了。老伴兒走了快十年了,那段時間我真是覺得日子一下子沒了滋味。
不過好在,孩子們都挺懂事,對我也特別關心。我以前在郵局工作,那時候工作穩定,收入也不錯,現在退休了,每個月還能領3200塊錢的退休金。
我老家還有四間平房,城裡也有房子,雖然不算啥大富大貴,但也能讓我過得舒舒服服的。四個孩子也都成家立業了,各有各的忙,但對我這個老父親,從來都沒含糊過。
老伴兒在世的時候,就老跟我說:“志超,我走了以後,你要是覺得孤單,就找個老伴兒吧。
有個伴兒,日子能熱鬧些。”那時候我一聽這話,就急了,說:“你咋能說這話呢,我這輩子就你一個。”
可老伴兒還是勸我,說:“人老了,身體不行了,有個能照顧你的人,我也能放心些。”
她走後,我一個人住在這四間平房裡,雖說孩子們經常過來看我,但畢竟他們也有自己的家,我一個人的時候,還是覺得冷清。
有一天,大兒子郭強來看我,坐下來跟我說:“爸,您一個人住,我們也不放心。要不您找個老伴兒吧,我們幾個都支持您。”
我一聽這話,心裡有點動容。我知道孩子們是為我好,可我這心裡頭,還是有點過不去那道坎兒。
我說:“你們別瞎操心了,我一個人能過,你們忙你們的。”郭強笑着說:“爸,您別這麼犟嘛。媽在的時候不也說讓您找個伴兒嗎?您要是覺得合適,我們肯定歡迎。”
我心裡琢磨着,孩子們都這麼支持,我也不能太固執。我開始琢磨起找老伴兒的事兒來。我這要求也不高,就希望對方也有退休金,能有個穩定的經濟來源,這樣互相也能過得輕鬆些。
容貌嘛,不能太老,最好長得好看點,畢竟人老了,也講究個眼緣。我跟孩子們也說了我的想法,他們聽了都點頭,說:“爸,您就放心吧,我們支持您。”
後來,紅娘給我介紹了個相親對象,叫李梅紅,65歲,也是喪偶的,退休金1600塊錢,有一兒一女。
紅娘跟我說,這李梅紅挺不錯的,人長得也精神,就是對男方有點要求:身高得一米七五以上,有責任心,還得對她好。
我一聽,心裡琢磨着,這要求也不算過分,我雖然個子沒到一米七五,但也有那麼一米七三,還算過得去,再說我對人好,這事兒肯定沒問題。
那天,我坐在李梅紅家的沙發上,心裡有點緊張,又有點期待。我琢磨着,得好好表現一下,讓這老太太對我有點好感。
我清了清嗓子,開始介紹自己:“我跟你說說我家的情況。我在農村有四間平房,都是磚瓦房,收拾得挺乾淨的。
孩子們也孝順,給我在城裡買了套新房,雖然不大,但住着挺舒服。”
李梅紅聽了,只是淡淡地點頭,沒說話。我心想,這老太太是不是不太感興趣啊?但我還是接著說:“我小女兒在泰國生活,過得挺好的。她老公是泰國人,家裡條件不錯,她自己也開了個小店,日子過得挺滋潤的。我有時候去泰國看看她,住上一陣子。”
我本來以為,這些話能讓她對我刮目相看,可她聽完之後,只是輕輕“哦”了一聲,然後說:“郭大哥,您看起來比我想象的要老一些,而且……您這外貌嘛,也比我想象的要差一點。”她這話一出口,我愣了一下,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我尷尬地笑了笑,說:“人老了,歲數都一樣,我雖然看着老,但身體硬朗得很。再說,人不能光看外表,得看心裡。”她聽了,沒說話,只是低下頭,好像在想什麼。
氣氛一下子變得有點尷尬,我也不知道該說啥了。我坐在那兒,心裡七上八下的,心想:“這老太太是不是看不上我啊?我條件也不差啊,為啥她這麼冷淡呢?”
我忍不住又說:“我這人雖然歲數大了點,但心不老。我對人好,對孩子也特別關心。我肯定能對你好。”
李梅紅抬起頭,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點無奈。她說:“郭大哥,我知道您是個好人,但您也得理解我的想法。我這歲數也不小了,找個伴兒,心裡肯定有點想法。您這歲數比我大那麼多,我怕以後相處起來會有點不方便。”
我聽了,心裡有點失落,但還是笑着說:“您別擔心,我雖然歲數大點,但身體好得很。我平時愛鍛煉,身體比年輕人還強。
我和李梅紅坐在她家的客廳里,氣氛有點僵。
我接著說:“要是咱倆成了老伴兒,你我的錢都拿出來,咱倆一起用,這樣多好,也不用分得那麼清楚。”我心裡想着,這樣能顯得我大方,也能讓她放心,畢竟我不是那種小氣的人。
可她聽了,眉頭一皺,直接說:“郭大哥,我理解你的好意,但我覺得這樣不合適。我也有自己的生活,你每個月給我1000塊錢零花錢,我覺得不過分吧?”她說話的時候,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我,好像在等着我的回答。
我心裡一下子就不痛快了,1000塊錢?我的退休金才3200塊錢,要是每個月給她1000塊,那我自己不就剩2200塊了嗎?我得精打細算過日子呢!我心裡想着,臉上也露出了為難的表情。
我說:“我這退休金也不多,一個月才3200塊錢。要是每個月給你1000塊錢,我自己剩下的錢就有點緊張了。咱能不能商量商量,少給點?”我盡量語氣平和,但心裡已經有點不高興了。
她聽了,臉上露出一絲不耐煩,說:“郭大哥,我這要求也不高啊。我也有自己的生活,有時候想買點東西,沒有零花錢怎麼行呢?”她這話聽起來好像有點道理,但我還是覺得心裡不舒服。
我心裡想:“這老太太是不是太不講理了?我辛辛苦苦攢的錢,憑什麼每個月給她1000塊?我自己的日子都過得緊巴巴的。”
我越想越生氣,但還是強忍着,說:“我不是不願意給你零花錢,但我這退休金有限,每個月1000塊,我真的有點吃不消。咱能不能少給點,比如說500塊,這樣我也能接受。”
她聽了,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說:“郭大哥,我這要求是合理的。我也有自己的自由支配權,每個月1000塊零花錢,不過分吧?要是你連這點要求都滿足不了,那我感覺咱倆也沒啥好談的了。”她這話一出口,我一下子火就上來了。
我走到門口,心裡還在琢磨:“這老太太太不講理了,我辛辛苦苦攢的錢,憑什麼她要這麼多?我自己的日子都過得緊巴巴的,她還這麼獅子大開口。”我越想越生氣,心想:“算了,這事兒還是別談了,太傷感情了。”
就在我要開門的時候,李梅紅突然開口了:“郭大哥,其實我也想開了,咱倆可能真的沒緣分。您是個好人,希望您能早日找到幸福。”她這話聽起來有點像是在安慰我,但我知道,這事兒已經沒希望了。
我心裡有點失落,但還是笑着說:“那也祝您幸福吧。”說完,我就開門走了。我走出小區,心裡還在想:“這老太太太不講理了,我辛辛苦苦攢的錢,憑什麼她要這麼多?算了,還是別想了,緣分這事兒,強求不來。”
我站起身,心裡有點不甘心,但還是笑着說:“行,那我先回去了。您要是有啥想法,隨時給我打電話。”她送我到門口,我回頭看了一眼,她站在那兒,眼神里有點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