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優雅豆豆 素材/郭小鋼
(故事源於生活,有改編,為方便閱讀採用第一人稱講述,已申請全網自動維權)
我和姐姐是龍鳳胎,但同齡不同命,如今我是大學教授月薪12000,姐姐當了25年民辦教師後雖然轉了正,但工資始終沒超過4000。我替姐姐感到惋惜,姐姐確實:“我這輩子挺幸福。
那一年,我和姐姐的出生,驚動了半個村子。媽媽生了兩天兩夜,把周圍村子的三個產婆都請來了,幸運的是好事成雙,一對龍鳳胎剛好湊成一個好字,讓村裡人羨慕不已。
可惜,那時正趕上春黃不接的時節,家裡實在缺吃少缺,爸爸去舅舅家拿回一袋子蓮藕,每天給我們煮蓮藕湯。同樣的飲食,姐姐比我長的結實。
媽媽惆悵地說:“大小子不長,姑娘卻挺耐養,蓮藕湯都能養結實了。”
爸爸說:“看來閨女是咱庄稼人。”
“難不成小子是撿來的?他倆可是一前一後從我肚子里出來的。”媽媽說。
“龍生九子,各有不同。”爸爸坦然地說。
我和姐姐漸漸長大,姐姐永遠比我高比我壯實,村裡人說:“人家雙胞胎看着像一個模子出來的,你倆咋完全不同,看來家裡好吃的都讓小妮子霸佔了。”
“才不是呢。”姐姐嘟嘟嘴走來了。
其實姐姐經常讓着我,可我胃口確實不如姐姐,從小腿像胳膊一樣,頭髮枯黃枯黃,大家都叫我黃毛小子。
可有一點我和姐姐一樣,我倆成績都很優秀,每年班級發獎狀,我家都是兩份。
只可惜初三那年暑假,我和姐姐的命運發生了改變。我和姐姐都考上了高中,但爸爸外出打工受了傷,媽媽抹着眼淚說:“家裡拿出一個孩子的學費都難,要不讓孩子們回家種地吧。”
爸爸背過身子不說話,我和姐姐在門外屏着呼吸,看着對方,眼裡有難過有心疼也有無奈。
姐姐拉着我朝舅舅家跑去,搬來舅舅這個救兵,試圖安撫一下爸媽。
舅舅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疊着的手絹,一層層打開,裡面是皺巴巴的錢。
“眼下誰家日子都不好過,但孩子們成績這麼好,不上高中可惜了,大家一起扛一扛,好歹讓一個孩子上啊。”舅舅小心翼翼地把錢放在媽媽手裡。
“不讓誰上呢?手心手背都是肉。”媽媽說。我和姐姐站在一旁低着頭不說話。
“弟,你想上高中不。”傍晚在樓頂乘涼,姐姐問我。
“當然想了,上高中才能考大學,以後做有文化的人,說出的話別人都愛聽。”我望着天上的星星,表達着內心的渴望,此時我似乎忘了白天的煩惱。
“你呢?”我問姐姐。
“嗯,能上肯定是好的。”姐姐沒有太多興奮,若有所思地說。
兩天後,姐姐留下一張紙條,去了姥姥家:爸,媽,我去姥姥家住幾個月,讓弟弟好好讀書。
看着紙條,媽媽眼裡噙着淚,爸爸哽咽着說:“大閨女太懂事了。”我有些失落,上高中的快樂也趕不走的失落感瞬間襲來,我一路不停滴跑到河堤上,對着河水大喊了一聲。試圖讓河水平復我此刻的心情,也讓河水記住姐姐的付出。
我上了高中,姐姐一個假期都不在家,也沒有回來送我,我也不敢去看姐姐,姐姐讓舅舅捎來口信:好好讀書,考上大學,做文化人。
姐姐稍微幸運的一點是,村裡小學缺老師,村長找到爸媽,想讓姐姐去村小學當民辦老師,工資不高,但比種地輕鬆。
後來我上高中讀大學的學費,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姐姐出的,姐姐嫁到了鄰村,她說:“弟弟以後有出息肯定不回來農村,我要離家近一些。”
姐姐掙着微薄的工資,照顧着家裡還供養着我上學,最難的時候也沒有跟我家裡抱怨過一句。
我讀大三那年,姐姐孩子生病住院,姐姐為了省錢在醫院陪護的時候,餓了就背着家人啃饅頭,直到那天在醫院暈倒,醫生說營養不良讓回家休息,姐夫請假去醫院陪護,姐姐少氣無力的說:“請假扣不少工資,弟弟還有一年的學費呢,我得趕快好起來。”
我畢業留在大學任教多年,如今每月工資12000多,比姐姐多的多,所以我總想找機會貼補家裡。
姐姐熬到45歲才轉正,她開心地說:“知足了,沒想到還有這一天。”
如今姐姐退休工資3000多,一輩子清貧的姐姐說:“我從來不敢奢望太多,只要一家人平安就行,能拿退休工資我感覺很幸福。努力攢錢在兒子結婚前,把舊房子翻新一下我就滿意了。
為了早點實現姐姐這個願望,前兩年我回了趟老家,和姐姐姐夫一起規划了翻新房子的事。姐姐說:“不急,孩子剛畢業,娶媳婦還得幾年呢,我再攢攢。”
“攢啥,想蓋就早點蓋,錢不夠我給你添。”我對姐姐姐夫說。
“哪能靠你呢,你在外面也不容易。”姐姐笑眯眯地說。
“姐,雖然我也是教書的,我好歹如今是教授,一個月10000多,給姐姐蓋房子的錢還是有的。”我說。
姐姐笑笑不說話,姐夫說:“你姐最疼你,就怕給你添麻煩。別人都說她弟有本事可以幫襯家裡,可她最不情願讓你幫襯她。”
“我不幫她,我幫姐夫和外甥。”我笑着說。
一年後姐姐的新房蓋好了,看着窗明几淨的小洋樓,心裡很開心。再次來到河堤邊,河堤上修了柏油馬路,河水變少了,但不變的是下面樸質的莊稼和村莊,還有我的至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