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的男人,就像人們常說的一樣:大凡有個通病,都喜歡別人的老婆,自己的娃。意思是說,吃着碗里的,望着鍋里的,得到了就不懂得珍惜;總是眼巴巴的瞧着別人家的好。
隴東山下,有個封村,封村有個叫郗望的小煤窯主,長得五大三粗,膚色與非洲人可以媲美,表面看起來啥事都懂,也不算笨拙。起先,他經營小煤窯,也能下得來苦,但管理不善,入不敷出,尤其喜歡女色,把許多錢,都花到不該花的地方。別人玩,是點到為止,適可就行,見好就收;郗望卻是陷入進去,不能自拔。他開煤窯期間,特別喜歡一個礦工的媳婦,有時竟不管不顧,看着自己的黃臉婆小個子女人就來氣,看見礦工那二八嬌娘頃刻眉飛色舞,打心眼裡歡心;收入的大部分,都花在這個女人身上。他和妻子兒女住在矮棚和土窯洞里,卻花費巨資,給這個嬌媚的女人在家建築二層小樓,在八十年代的農村那可是稀罕事。
用郗望的話說:看着自己的女人,不吃就夠了;而這個礦工的嬌妻,只要聽到那銀鈴般的聲音,心裡就會激情萬丈,恨不得馬上抱在懷裡。開始,這女人對他百依百順,有求必應;她男人那個礦工,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裝作沒看見。可自家裡小樓蓋起之後,郗望也日漸囊中羞澀,出手也不大方起來。讓人尷尬的是竟倒騎毛驢,礦工搖身一變,成為在郗望手上承包的新窯主,郗望反過來給他打工,上班掙工資,令附近村民不可思議;也讓昔日的礦工們笑掉大牙。
就這樣,郗望硬是堅持上班,在井下採煤數年,他老婆孩子,依然如故的住窩棚,直到考上高中;當年底結賬時,礦工從來不過來兌賬,只是委託自己的女人和郗望計算各種費用,倆人暗箱操作,酒足飯飽之後,快活一陣子,象徵性的給上五六萬元了事,郗望認為雙方都各有所需,皆大歡喜。
在兩千年前後,郗望患上疾病,這些年來,雖辛苦打拚,可手裡沒攢下多少錢,本來日月就不寬裕,那有臉面向自家弟妹們開口,可能五十不到,就一命歸西;也沒給妻兒留下什麼,還是搬不出窩棚窯洞。而礦工的女人,卻自以為走上正道,擺脫了這不倫不類,人鬼不像的生活。她錢財賺了不少,但來的都不那麼光彩正道。在人前好像總有一種理虧,這下郗望一死,也沒有了後顧之憂;可樂極生悲,沒逍遙自在幾天,在自己家大門口,剛修通公路,騎車出行時,竟忘記剎車,反而擰起油門來,一頭撞進去,被一輛大卡車捲入巨輪之下,當時就血肉橫飛,十分慘烈,現場簡直是目不忍睹。
如今,這對苦澀的鴛鴦,早已飛入西天,20年之餘,他們的往事在坊間依然流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