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更有醫生接診過一個月不排便的住校生。
什麼時候祖國的花朵會因為這件事情上了熱搜,這也真是一件奇葩的事情。
吃喝拉撒是人類基本生存的土壤,若連上廁所的時間都被剝奪,那讀書有什麼意義?學習的意義又在哪裡?
上廁所這種簡單的事情,非要弄得那樣複雜,讓人不得不感慨教育的背離,會給孩子們造成怎樣的影響,讀書若只是在乎成績,教育就成了一個擺設,因為教書育人,教的不止是成績,還有身心的健康。
一、被剝奪的生理自由:嚴苛管理下的生存策略
在“超級中學”的精密齒輪中,學生成了被分鐘刻度切割的零件。
入廁成為精密的計算器,為避開遲到扣分,學生被迫少喝水、憋便意,甚至發展出“周末集中排便”的生存策略。
河北某中學的住宿生,午休時禁止下床走動,揉肚子緩解腹痛也會被扣分,生理需求要讓位於紀律、鐵律,這番操作非常令人不解。
這哪裡是在上學,這分明就是教育的“集中營”,學習固然重要,若是排除了身心健康,學習的意義又在哪裡?
難道背誦幾個機械的單詞,做幾道摳破頭皮的數學題就是優質的教育嗎?
曾幾何時,我們忽略了真正的教育,把成績作為衡量教育的唯一指標,卻沒有把身體、心理的健康歸結到教育的範疇之中。
其實中小學生,甚至大學生的身體健康也是不容小覷的問題,近幾年學生頻發健康危機,一些老年病已經在年輕人身上發現了,這不就是忽視健康的結果嗎?
還有一個造成入廁困難的原因是資源的短缺。
女生廁所人均蹲位比高達1:20,課間的擁擠與拖堂的常態化,使排隊入廁成了不可能的任務。
一名女生因怕記名,夜間下床入廁被教師喝止,最終只能蜷縮忍痛。
這些現象都指向一個悖論,學校以清華北大錄取人數為榮,卻對學生的腹痛便秘視若無睹。
當教育成果被簡化為清北的榜單,作為人的尺度便湮沒在數字的塵埃里。
二、扭曲的根源:教育異化與人性失溫
學生便秘高發的背後,是教育目標的系統性偏離。
功利邏輯侵蝕着孩子們的身心,河北兒童醫院醫生指出,學習壓力與上廁所環境是便秘的主因。
當時間就是分數的錯誤理念,滲透到飲食作息,身體就成了最先犧牲的代價。
更深遠的影響還是心理,英國62%的學生因廁所環境差迴避了入廁,中國曾有一名7歲女孩,因憋尿抑鬱的案例,則印證了生理壓抑對精神的摧殘。
這個世界是存在偏差的,當全社會都在高唱唯分數論時,讓孩子們怎麼反駁呢?
鄰居提起的是某家的孩子又考上了985,某遠方親戚又升職加薪了,總之全社會都在以功利刺激着教育。
學校也以分數說話,某些教育工作者還會對那些成績不佳的孩子進行打壓,這更讓教育走向了另外一個軌道。
成績固然重要,但人類最基本的需求也很重要,不能捨本逐末,放棄健康的學習。
教育部門常以升學率考核學校,學校以分數考核教師,教師以紀律約束學生,在這層層傳導中,學生健康指數從未被納入評價鏈條。
2024年教育部將基礎教育定為“規範管理年”,卻仍難撼動“唯分數論”的積弊。
教育的本質原是“讓生命舒展生長”,但現實中,高中成了亟待逃離的牢籠。
一名大學生感慨說:“熬到大學才感受到自由”。這句話恰是對教育異化的最痛註解。
其實到大學也未完全自由,到大學也要完成那些毫無意義的打卡,聽一些沒有意義的講座,總之教育已經陷入了一個怪圈,成績是衡量一切的標準。
哪怕新聞上屢次出現優等生違法犯罪的事情,對於身心教育這一課,也從未能走入過課堂。
那些所謂的打雞血似的學習方法依然被推崇着,彷彿這樣才是教育最直觀的展現。
三、破局之路:從廁所革命到教育重構
改變需從制度設計滲入到日常細節之中。
政策的剛性約束,會改變一些現狀,但要長期改變,還是要依靠人治為主。
教育部2025版負面清單新增考試安排,校規校紀等條目,直指作息的不合理問題。
無論政策說得有多好,關鍵還在於執行,需將學生健康指數納入考核,並建立舉報平台實時監督。
校園的管理也應該更加人性化,廣州第九十七中學的“綠英計劃”嘗試將健康教育與德育融合,允許學生課間自主入廁。
日本小學入學時發放《排便手冊》,強調“排便與學習同等重要”,也是值得借鑒的做法。
在唯成績論的今天,我們還應該重塑教育的價值觀。
如荀子所言“蓬生麻中,不扶而直”,環境也能塑造人性。
減少非教學檢查(如創文執勤、應付評比),把教師時間還給育人本職,同時推動家長教育,打破“增負=負責”的集體焦慮。
當一所學校以攝像頭監控每一分鐘,卻聽不到學生腹中的隱痛,教育便成了無生命的機器。
聯合國兒童基金會早已警示,廁所革命不在硬件,而在對生命的尊重。
今日學生“拉不出屎”的困境,實則是教育能否回歸“人的尺度”的試金石,只有當校園容得下一段安靜的入廁時間,教育才可能成為等待一朵花開的田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