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兒子豆丁四歲時,有一次我坐在飄窗歇息,我們房間的飄窗正對着一條馬路,剛好把兩邊的高樓分開,所以我們房間的視野比較開闊。
因為一天工作下來,我感到非常的疲憊,坐在窗邊看着外面發獃,身旁玩玩具的豆丁突然看向一言不發的我,順着我的目光看向窗外,“咦,媽媽,月亮被小動物咬了一大口。”
我看着霓虹燈上的殘月,哈哈大笑,順著兒子說了一句“對啊,過幾天它吃飽了就會圓圓的了。”豆丁又說:“然後月亮上的小兔子又咬它一口,它就又彎彎的了。”
想起有一次回鄉下,剛好月圓之際,大家都坐在門口嘮嗑,小孩們在身旁追趕,當時大人們看着黑夜中的一輪明月討論中秋燒烤的事情,豆丁突然在我們旁邊坐下,指着月亮略帶嫌棄地說:
“媽媽,你看月亮臟髒的,它是不是沒洗臉啊?”
聽到這句話大人們轟堂大笑,我回應道:“對啊,它肯定是出門太急,忘記洗臉了。”
豆丁是個非常不喜歡受約束的小朋友,所以每天喊他上幼兒園是我們最艱巨的任務,因為每次喊他起床,他都有一百種理由不去。
某天,如常地喊他起床上學,他的臉上掛着很明顯的不樂意,對我說:“為什麼今天還要上學,什麼時候可以上完呢?”
我說:“因為天亮了,今天也不是周末,所以要上學。”
他回應道:“豆丁都還沒睡夠,我一閉上眼,月亮奶奶就下班了,太陽公公立馬就上班了,都沒有時間給我睡覺。”
我回應道:“那等冬天的時候,我們讓太陽公公睡懶覺,不要那麼早起,好不好啊。”
除了以上的三個小片段,豆丁平時經常用一些有趣的詞語來形容他看到的事物,讓我感覺到他的世界繽紛多彩而且靈動。
大人與小孩思維的不同,是因為我們大人對世界的某些物品以及事件已經能清楚知曉它的名詞並了解其中的運作,所以我們對待一件事,最先逃出我們腦海的想法就是它的日常解釋,大都是固定的術語從而顯得每樣事物都很平凡。
然而孩子們因為認知暫時沒有我們豐富,所以看到每一樣東西都用自己的想法去描述——殘月是月亮陰晴圓缺的其中一個過程,但在零零眼中是被動物咬了一大口導致的;
月亮表面凹凸不平因為很多的環形山,這些環形山經過太陽光的照射在月球上留下影子,在地球上看,就會有一些黑色的陰影,但孩子卻說那是因為月亮沒洗臉;
我們習以為常的月落日升,在豆丁眼裡是上下班的交替……
我們眼中的世界客觀立體,但孩子的世界卻有趣至極,世界於他們而言是擬人跳動的。
有了孩子以後,我漸漸發覺我發現美的眼睛足足大了兩倍,平時看到的一些小事件,想起孩子的話總能粲然一笑。
孩子用他們的語言去塑造童話世界,同時也在治癒我們的心靈,生活中的我們背負着太多的KPI,壓得我們難以喘氣,面對世界的一切早已失去童心,也許每天最期待的就是準時下班;
但孩子不同,他們無憂無慮,對這個世界充滿好奇,無時無刻都在探索這個奇妙的世界,所以世界的一切在他們眼中都格外地迷人,世界生動而可愛,正正應了“你若愛,生活哪裡都可愛”。
有時候我會想,面對4歲的孩子是否應該多給他科普知識,我曾經也試過給豆丁講一些科普文,當然是在他提出一萬個為什麼的時候給他解釋的,每次我都絞盡腦汁盡量用通俗易懂的語言跟他解釋某一現象。
他能認真聆聽,所以每次我都覺得自己這次的描述是成功的,他已經記在腦子裡了,然而下一秒他總會打破我的幻想,他仍然會用自己的想法來記憶這一現象,甚至潛移默化地影響我們。
就像他學說話那會,教他“公交車”這個詞語,他總會說成“交公車”,那段時間他經常把這個詞掛在嘴邊,導致後來我說話也開始受他影響,習慣性說成“交公車來了”。
所以我們該怎麼把知識灌輸進孩子的腦袋裡?
千人千面,於我而言,面對這種小年齡的孩子,無論是教育還是傳授知識,我們都應該先走進孩子的童話世界,用朋友的身份來交談,把文縐縐的語言改成他們熟悉的“童語”。
首先達到平等有效的溝通,再慢慢把我們想要傳送的知識點分割成藏寶圖似的路線,用孩子日常喜歡的方式去引導他們去探索,勾起他們的興趣,在探索過程中遇到困難,要用他喜歡的卡通人物一樣的口吻去激勵他。
豆丁每次遇到困難開始泄氣的時候,我就會模仿汪汪隊說出它們的口號”沒有困難的工作,只有勇敢的狗狗“,基本每次都能重新燃起他的鬥志,讓他再次投身到探索中。
我們通過引導小孩去探索從而一步步帶領他們認識世界,在不破壞他們想象力的前提下積極做出回應,讓他們知道知識並不是枯燥無味的也可以是生動有趣的,而不是強制要求他們跟我們一樣,用大人的思維來回答世間萬物。
小孩保持童真才是最難得的,這份天真是需要我們大人用心去呵護的,要做到事事有回應確實很難,但我們最基本要做到的是不去磨滅他們的可愛。
可愛的人,在他身邊必定是有相同可愛的人,他才能一直保持可愛,生活中我們順着孩子的思維去看待世界,對孩子是一種尊重,於我們也算是一次天馬行空的思維旅行,看待世界的眼睛也會明亮起來,思維也會有很大的跳躍,心靈更會因此得到釋放,所以我們應該讓這群可愛的祖國花朵用天真爛漫來治癒我們疲憊不堪的心靈,讓世界也可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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