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5年新中国首次实行军衔制,共有一千多人成为了将军。一般情况下,以往职务越高、贡献越大,那他的军衔也会相应往上。不过有一位中将很奇怪,授衔仪式结束那天,有好几位上将来到他的面前称呼“首长”。
到了70年代,很多老部下即便比他职务要高很多,对他仍是非常尊敬。他每次去拜访陈锡联,陈家人都会热情地说:首长的首长来了!
该传奇中将名叫詹才芳,他确实担得起“首长的首长”这个称谓。要知道他担任团政委时,与他搭档的团长是王树声大将。
并且早在1933年他就已是军政委,这个时间节点,许多日后的上将还仅为团级干部。就连他的警卫员里,1955年都出了五个将军,属实德高望重。
既然詹才芳曾经那么显赫,又是为何只被授予中将军衔呢?
一、红四方面军的元老级人物
红四方面军的源头可以追溯到黄麻起义后的木兰山72好汉,他们是在起义失败、大多数人或死或逃之际,坚定信念进山打游击的革命者,他们就是鄂豫皖根据地的种子,而詹才芳是72好汉之一。
1928年秋,这支游击队编入红11军31师,詹才芳出任连长,他麾下有个班长名为许世友,还有个副班长名为李先念。
后来红军在鄂豫皖发展速度非常快,詹才芳职务也是几年一个跨越。1931年1月,鄂豫皖红4军10师30团成立,王树声担任团长,詹才芳担任政委。
1933年红四方面军四个师扩编为军,詹才芳出任红9军政委,军长是王宏坤。红四方面军所有历程詹才芳都有参与且贡献不低,为何却在1949年都还只是军长(四野46军)、16年未进一步呢?
说起来,主要是受到四方面军老张的牵连。
二、几个方面影响到了军衔
老张这个人野心极大,懋功会师后见红一方面军虚弱,就仗着兵强马壮欲获取更大的权力,以至于后来发生了草地分兵。
1935年9月8日,两大方面军的气氛已非常紧张,老张在这个节骨眼上致电詹才芳:
“才芳:
甲、91师两团,即经梭磨直到马尔康、卓克基待命,须经之桥则修复之。望梭磨、康猫寺路,飞令军委纵队政委蔡树藩所率 人马移到马尔康待命。如其(不)听则将其扣留,电复处置。
朱、张 8日”
这封电报被中国人民解放军历史资料丛书编审委员会所著的《红军长征文献》收录,真实性毋庸置疑。从内容可以看出,老张已经有要动武的迹象,让詹才芳准备扣留中央红军的蔡树藩。
次日,叶帅拿到一封语气更为严厉的电报,悄悄交给毛主席看,中央机关就连夜率红1军、红3军单独北上。
虽然不是发给詹才芳的那封电报导致此事,但老张能安排詹才芳去抓人,显然已将他当成心腹。这在后来清算揭发时,自然会影响到詹才芳。
不过这件事只能算其中一个原因,后来老张南下受挫、大军北上延安途中,詹才芳还是担任了红31军政委。然而也是在这条路上,他被撤职了。
当时红31军缴获了一批汽油,这对我党来说是极其珍贵的战略物资,可护送期间有名战士抽烟不慎将汽油引爆,中央为此感到愤怒。
调查组前来询问时,詹才芳将责任全部揽下,此举保护到别人,却使自己被送到红大学习。
后来在陕北,由于“批张”运动的影响,很多红四方面军的干部日子都比较难熬。许世友心中气愤,就串联了5个军级干部、6个师级干部、20多个团级干部等共计30余人,准备带着枪离开延安,去巴东找旧部刘子才打游击,詹才芳也是参与者之一。
在他们准备行动的前一晚,政工干部王建安担心会激化矛盾,就私自向上级打报告,当天许世友等人全部被抓。
此事影响很大且很不好,有人主张用重刑以儆效尤。但毛主席不想再扩大化,就决定网开一面,让参与者去学习改造,等思想过关再重返部队。
詹才芳就这样长期学习,到1940年才出任晋察冀第三军分区副司令员兼参谋长,这时,他已落后于很多昔日的部下。
在职务方面,一步慢就会步步慢,詹才芳再也不复土地革命时期那般耀眼,到1949年才是46军军长,1955年被授中将军衔。
三、多次对人伸出援手的老首长
军衔的高低不能衡量一个人的全部,詹才芳人品极佳,以至于那些老部下无论过去多少年都会记得他。在红四方面军中,他带上革命道路、救过的人数不胜数,五位警卫员都是此类情况。
陈锡联早在13岁时就想跟着詹才芳闹革命,但詹才芳觉得他年纪太小,就推说明年再招他进队伍。
本来詹才芳以为时间一长,陈锡联就会忘记,没想到次年陈锡联逮着机会就问,詹才芳不想失信于人,就真的招了这个兵,带到身边做警卫员。
当时还发生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有次陈锡联打的洗脚水很烫,詹才芳脚一下去痛得直叫,顺手就给了陈锡联一耳光。
1955年,陈锡联被授予上将军衔,比詹才芳还高,所以王树声大将经常在红四方面军的聚会中打趣:才芳同志,你现在还敢不敢打陈锡联耳光?
詹才芳的第二位将军警卫员是王近山,黄麻起义前詹才芳以裁缝的身份在黄安一带做秘密工作,王近山这时就是他的学徒。
不过王近山后来才知道詹才芳是红军,提出要跟着他闹革命。詹才芳见他为人机灵又有胆魄,就同意了,让他成为自己的警卫员。1955年,王近山被授予中将军衔。
另外的三位将军警卫员都是被詹才芳救过命。红四方面军内部的运动也是比较激烈的,谭知耕曾被诬陷,将被处决,幸得詹才芳出手相救留下一命。为保护谭知耕,詹才芳将他调到身边做警卫员,1955年谭知耕被授少将军衔。
甘思和也是在运动中被抓,关了十多天,再拖下去更严重的帽子还会扣过来,詹才芳了解事情经过后,把甘思和救了出来,安排到身边当警卫员,1955年甘思和被授少将军衔。
邓岳则是在一次指挥作战时,因轻敌冒进导致部下伤亡惨重,上级本来要处决他,詹才芳认为罪不至此。便出面相助,让邓岳担任自己的警卫员。1955年邓岳被授少将军衔。
其实詹才芳帮助过的人远不止这些,比如开国上将许世友在他麾下当班长时,违反纪律偷偷喝酒,上级知道了想要处罚许,詹才芳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还比如开国少将尤太忠在长征时因为患病要被队伍留下,詹才芳路过时说了句“这小鬼就这样丢下怪可惜”,让尤太忠得以继续跟随部队前进...
这样一个有人情味、无私的老首长,部下们谁会不尊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