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悲伤,总会留下一丝欢乐的线索,所有的遗憾,总会留下一处完美的角落。
——吉米
不久前,收到一位女性读者的来信。
她的故事很有代表性,以下是她的讲述。
我的初恋,是大学军训的教官。
2000年,我以优异的成绩考入武汉著名的财经政法大学,学习法律专业。
那个时候,刚入学的新生都有为期半个月的军训。
凯是我的军训教官。
他个子不高,长相英俊,颇有点像香港影星古天乐。加上部队长期的锻炼,肌肉结实,浑身散发着一种英气勃勃的伟岸挺拔。
刚摆脱繁重学业的女生,对大学校园的生活充满好奇,尤其是异性。
同宿舍的几个小姐妹,平日里谈论最多的,便是我们的教官凯。
然而,我明显感觉到,凯看我的目光有些与众不同。
我自认并不是那种特别漂亮的女生,也并不打算在校园开始所谓的爱情。
面对凯有意无意表现出来的好感,我视而不见。
军训结束的前一天晚上,凯提出单独请我吃饭。
不知道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理,我鬼使神差地答应了他。
现在想起来,或许每个女人的心中都蛰伏着一头怪兽,那头怪兽叫虚荣。
吃饭的时候,凯讲了很多他的事情,他的出生、家庭、兴趣爱好以及部队的有趣生活。
唯独没有提那个始终让我忐忑不安的话题。
最后他告诉我,他正在备考军校,相信明年一定能考上,到时候第一时间告诉我。
之后的一年,我们没有任何联系。偶尔听到他的消息,都是同宿舍的室友在谈论。
他们一直都保有联系,有两个据说直接表白。
凯似乎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
大二的时候,收到他的第一封信。信中,他告诉我,他已经考上了军校,还坦白了我的室友向他表白的事情。
或许是他的坦白打动了我,我很快回了信。
自那之后,我们频繁通信,从最开始的小心翼翼欲语还休到后面的嬉笑怒骂无话不谈。
大学四年的生活,在无数次鸿雁传书的期盼中慢慢度过。
我们都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我的内心早已把他当作男朋友,我相信他也一样。
期间,他把室友织给他的围巾手套如数寄给了我,也因此让我在宿舍备受排挤,大学毕业之后再没联系过。
临近毕业,他提出来武汉找我。
我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平生第一次穿上了高跟鞋。
四年的时间,他变了很多,越发的英气挺拔;而我,也早已摆脱了刚入学时的青涩,面临步入社会的工作生活。
我们手拉着手,登上黄鹤楼,眺望长江,沿着东湖的林荫道走到很晚很晚...
我的脚底磨出了水泡,他的步伐也不再轻盈。
酒店门口,我们相拥道别。
我不敢看她,紧紧闭着眼睛,期待最甜蜜幸福的初吻到来。
那样的场景并没有出现。他亲了亲我的额头,叮嘱我路上小心。
我有些怅然若失,更多的,是感动莫名。
他上楼,我返回学校。
后来他告诉我,明年毕业,他将通过自己父母的关系安排到我所在的城市。
最美好的事物一定要留到两个人真正在一起的那一刻。
我没有等到他的到来,却等来了另外一个女人的出现。
女人直接找到我的单位,告诉我,他和凯青梅竹马,两个人已经在一起两年,双方的父母安排他们明年结婚,希望我不要再纠缠。
那一刻,我彻底崩溃,万万想不到那个给了我最美好期盼的男人,居然是这样一个渣男。
我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沦为别人眼中的小三!
我不能接受这样的感情背叛,绝不能!
凯打来无数个电话,我一个没有接,出离的愤怒让我再也不想听到这个男人的任何声音。
整整病了一个星期之后,我换了手机号码,离开了原来的城市,回到老家。
凯从我的世界彻底消失。
考上了律师资格证之后,在一家事务所当上了律师,从而认识现在的老公。
老公也是一名律师,在当地小有名气,现在也开了自己的律师事务所。
我们很恩爱,有两个女儿,是不少人眼中羡慕的对象。
在处理感情纠纷案件的时候,偶尔会想起凯,还有那段伤心的初恋,很快一闪而过。
平静的生活被一个电话打破,电话是凯打来的。
尽管过去十多年,一听到声音,我就知道是他。
那一刻,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大颗大颗地滴在手上。
凯说,他欠我一个解释,希望我能给他一个机会。
理智告诉我,这完全没有必要。我已经结婚,有老公,有孩子,生活美满,他的解释对我来说无关紧要。
然而,我又一次鬼使神差地答应了他,一如当初他单独约我吃饭。
虚荣是潜伏在女人心中的怪兽,随时等待择人而噬;
遗憾则是深埋在女人脚下的万丈深渊,一不小心万劫不复。
见面地点在一家咖啡厅。
他已经发福,早已不复当年的英气勃勃,脸上的轮廓依稀可见昔日的风采。
我们都老了。
十多年来,他一直疯狂地找我,辗转多次才联系上。
当年的那个女人的确跟他从小相识,一直都很喜欢他,双方的家长也极力赞同他们在一起。他从来没有接受,是女人自作主张找上我。
当他知道的时候,为时已晚。
那个时候,他正在参加一场演习,无法脱身。
演习结束,一切已经无法挽回。
心灰意冷之下,他转业到了地方,一直没有结婚。
他平静地讲述自己的经历,我像个孩子一样哭得稀里哗啦。
一切的美好,一切的愤怒,一切的阴差阳错,一切的悔恨遗憾,全在那一刻化为止不住的泪水。
他轻轻揽住我的肩膀,仿佛回到酒店前的那个夜晚。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任由他拥着上车,回酒店,还有疯狂而炙热的碰撞。
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
看着熟睡中的凯,我逃也似地离开了酒店。
回到家中,老公刚刚接了两个孩子回来,正在准备晚餐。
我不敢看他们,不敢看老公,不敢看孩子。
面对老公殷切的眼神,我明白,我离不开这个家,离不开孩子。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整天浑浑噩噩,失魂落魄。
老公发现我的异常,以为得了什么病,四处张罗联系医生。
这让我更加无地自容,惶惶不可终日。有好几次,我都忍不住想要坦白,却终究鼓不起勇气。
我怕,我怕失去他,还有这个家庭。
我相信自己不是个坏女人,可我明白,我终将万劫不复。
最后,我问她,你之后有没有和初恋继续联系?
她沉默,点了点头。
结语:
听完她的故事,我久久不能平静。
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自身从事法律工作,不会不明白婚外情的法律后果。
站在道德制高点,我完全可以指责她伤风败俗,不知廉耻。
可是这样的话,我始终说不出口。
她和初恋的感情,纯洁而美好,带有一丝柏拉图式的理想纯粹,绝非大多数人可以想象。
年轻时的冲动,加上各种阴差阳错,美好的爱情无疾而终,留下终身遗憾。
正是这份遗憾,让她再次见到初恋男友,放弃了伦理道德和家庭责任,踏入婚外情的万丈深渊。
是为了弥补自己的遗憾?初恋男友的遗憾?或者两者都有?
她自己其实已经做了选择:不会离开家庭,离开孩子。
即便初恋男友没有结婚,相信她也不会和他结合在一起。
柏拉图说:人生最遗憾的,莫过于,轻易地放弃了不该放弃的,固执地坚持了不该坚持的。
如果说她轻易地放弃了不该放弃的初恋是人生的一次遗憾,第一次的出轨行为也算是对自己,对对方,对人生的补偿。
而如今,他继续和情人保持联系,固执地坚持不该坚持的第二次,第三次出轨,游走在情人和家庭之间。
那已经不是遗憾,而是欲望了。
被欲望支配的女人,也终将被欲望吞噬,万劫不复。
清茶淡酒,阅世间百态,品人生万象。
余生很长,努力做一个有趣的灵魂。
我是廿八先生,期待您睿智的双眼看透人性!
(文中图片均来自网络,人名均为化名, 如有侵权,请联系作者删除)